蜜桃咬一口

第68章

字數:3673

發佈時間:2024-10-31 10:57:48

  • 20

  那些六芒星真是她教他疊的嗎?


  她怎麼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簡桃趿著拖鞋重新走到角落,俯身打開蓋子。


  裡面的擺放和她上次關上時一樣,那就代表謝行川一次也沒動過,她心說真就這麼坦蕩?


  簡桃將幾個紙折的六芒星挑出來,暗慨他真是好有闲工夫,這東西難疊,高中時每天作業那麼多,他居然還有幾個這麼整齊的。


  一旦獲知了真相,再看這些東西,就完全不一樣了。


  她低頭看了會兒,角落處有點擋光,索性舉起來,能更清晰地看到細節。


  可就在對上光線的一瞬間,她看到本該透明的折紙內部,有個四四方方的小東西。


  簡桃還以為是他疊的習慣,但每個舉起來,裡頭的形狀都不一樣,手指捻上去,大小也不盡相同。


  她好奇心實在重,沿著邊線將六芒星打開,擴開的瞬間,有個小小的東西掉了出來。


  簡桃拾起,展開。


  裡面是熟悉的字跡。


  ——你踩我鞋子了。


  ——下節課要交英語作業,你現在寫。


  ——別抖我椅子。


  ——紅筆還我。

Advertisement


  ——能讓江蒙別打呼了嗎?


  似乎一瞬間穿越回學生時代,她抵著額頭從草稿本上撕出一個小角,因為老師在上課或者班上安靜,隻能把訴求寫在紙條上,然後扔進謝行川筆袋裡。


  她一直如此,心無雜念地陳述一件件小事,而他也一直如此,漫不經心又吊兒郎當地,把那些不重要的小事,如此珍重地封藏。


  桌上擺著今晨剛送來的新鮮玫瑰,是她前些天訂的每日鮮花,擺在花瓶裡,總歸好看許多。


  花瓶旁是花店App的落款,落了日期,和不知從哪兒搜羅來的摘抄,王小波的《愛你就像愛生命》——


  我把我整個靈魂都給你,連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氣,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種壞毛病,它真討厭,隻有一點好,愛你。


  她站在原地恍惚許久,許久許久,這才扶著桌臺,慢慢起身。


  *


  謝行川晚上回來時,她正坐在浴室的洗手臺上,試自己新買的裙子。


  扣半天沒扣上去,她才發現,大概是為了防止快遞時扣子刮花布料,搭扣處用線包了起來,得自己拆開。


  她懶得再脫,起先以為就一會兒的事,結果半天沒弄好,好勝心也上來了,偏不想脫下來慢慢拆,非要這麼把裙子給弄服帖了。


  她用手指折騰得入迷,謝行川曲腿靠近,問:“在拆什麼?”


  他身子一傾,她腳尖很輕易地就碰到他大腿,洗手臺高,她拖鞋早掉了,也踩不到地面,才半天沒用上勁。


  “哎,你就在這兒,別動。”她腳尖往上攀了攀,整個腳掌完全踩實,“剛那個姿勢太累了。”


  就這麼觀摩她拆了十秒,謝行川道:“按你這個速度,天黑之前都不一定能拆完。”


  簡桃抬眼,因為低頭太久,還有點暈:“那你說怎麼辦?”


  “用剪刀。”


  “剪刀太尖了,我怕扎到自己。”


  謝行川伸手,目光微垂:“你沒老公?”


  “……”


  簡桃側身,去後面櫃子裡給他找剪刀,但她放東西向來沒章法,矮處的格子找完了,又去夠高處的。


  隨著她動作愈發前傾,膝蓋上方的裙擺也順著撩上去一截,露出白得有點兒晃眼的腿,這麼容易堆積的地方,竟連一絲贅肉也無。


  謝行川目光下挪。


  使不上力了,她一手肘關節頂著洗漱臺,另一隻手去拿,腳尖也順著往他的方向滑,不自覺向上時,被謝行川單手擒住。


  “別往這兒踩。”他低聲。


  “噢。”


  她應了,但他懷疑她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因為她的腳尖非但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厲。


  終於找到剪刀,正事開始,謝行川低著頭極為認真,簡桃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能看到他蓬松的發頂,神遊間,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剛才的事,人也跟著,有些不自在起來。


  她輕咳兩聲,往旁邊扭了扭,又被他託著腰重新摁回來。


  這回拆的速度很快,一結束,簡桃不動聲色地挪回自己的腳尖,又被他捉住腳踝。


  謝行川垂眼,要笑不笑地:“現在知道挪了?”


  “我剛——”她語調艱澀,“真沒注意,不是故意的。”


  “嗯,那是有意的?”


  “我也沒——”


  剩下的話說不出來了,因為她發覺,謝行川並沒在聽。


  他目光正落在她裙擺處,來回梭巡。


  裙擺早已在動作間撩起許多,露出白到晃眼的腿根,在冷色燈光襯託下,愈發細膩。


  他目光順著那處,微微向內移動。


  察覺到危險氣息,她下意識想後撤,然而被他成功預判,死死擒住,動彈不得。


  她心跳加速。


  不可思議的感覺如同海水一般漫過胸腔,她想謝行川怎麼可能願意做這樣的事情。


  然而預感無限趨近於真,謝行川俯身與她膝蓋平行——


  簡桃同一時間開口道:“別——不行——”


  “有什麼不行的?”


  謝行川抬頭,鼻尖抵在她裙擺的位置,緊扣在大理石臺邊沿的手背繃起掌骨,他笑了下,嘴唇微紅,似是蠱惑:


  “試試?”


第50章 聚焦


  房間內燈光明亮, 簡桃後仰抵著鏡子,頭難耐抬起,又被頭頂的白熾燈晃到視線,閉眼時, 眼角滲出些微淚意。


  似是有哪裡的風從外湧入, 裙擺一陣接一陣起伏、翻動, 踩在西褲上的足尖不由得施力,自腳踝處繃起一道又一道的經絡和凹陷。


  結束時, 她渾身都泄了力。


  浴室水聲響起,她趴在浴缸邊奄奄一息,謝行川看她如果是隻小狗,這會兒都應該吐舌頭了,不由得伸手笑道:“明明出力的是我, 你怎麼一副累壞了的樣子?”


  她不說話, 下巴抵著浴缸邊沿, 露出的手臂軟趴趴垂著,大腦皮層仍在一陣接一陣地跳, 還沒恢復過來。


  她腿是真軟了, 不然這會兒非得踹他兩腳才行。


  給她洗完, 謝行川又順道給自己洗了個幹淨, 當然, 她的手也沒闲著, 躺進被窩裡時, 整個胳膊都是酸的。


  他是真折騰人啊,簡桃對著天花板, 仿佛還能回憶起他鼻息噴灑的溫度, 以及舌尖勾勒輕吮時的顫慄, 知道他嘴皮子厲害,沒想到會用在這種地方,簡桃躬身,半張臉埋進被外的凹陷裡。


  柔順劑的香氣竄入鼻腔,發燙的臉頰被這麼悶著反而更熱,簡桃抬起頭來,正巧和謝行川撞上視線。


  幹嘛?


  她警覺道:“看什麼?”


  謝行川挺意外似的,眉梢抬了抬:“你還會害羞?”


  “……”


  *


  接下來的一周也異常忙碌,簡桃推了不少通告,把時間留給看劇本和綜藝。


  畢竟綜藝不剩幾期就要結束了,會涉及導師表演,她得好好準備。


  那天上午剛從彩排的演播室回來,早上起得又早,她累得不行,趴床上看劇本,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謝行川從書房裡出來,正想和她說話,發現她歪著腦袋,呼吸都已經均勻。


  他正欲退回去,目光掃到許久都未注意的房間角落,靠外的收納箱上,蓋子沒有蓋好。


  這箱子是江蒙他們費了不少力氣才從一中拿給他的,後來見簡桃的同款箱子放在了房內,他便也收拾了一下自己中學時的雜物,一並擺了過來。


  不收納還不知道,高中漫長三年,他所有想要留下來的東西,全是有關高二那一年。


  謝行川走過去,正想把箱子蓋好,卻發現這似乎是她故意,夾角處,有一個紙折的小兔子。


  兔子用的是一周前鮮花店送來的便籤紙,大概是她當天做的,鼻尖下方微微卷起,耳朵像他折過的六芒星,他手指覆住那微卷處,慢慢向下拉開。


  她的字體秀氣,像是發現了六芒星裡的玄妙,於此處向他回應,如同兔子吐了舌頭,上頭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笨蛋。


  謝行川在原地停了片刻,一切猜測都慢慢清晰,她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他,那些年埋藏在玩世不恭下的秘密,她已經全然知曉。


  知道了,卻依然,選擇留在他身邊。


  總歸這些默契是有的,頓了頓,他轉頭看往她的方向。


  簡桃在床上睡得正熟,天氣慢慢轉熱,她半隻腿探出被子,半條腿曲起,手裡還捏著隻雙頭熒光筆。


  半晌後,他垂下眼,很輕地笑了聲。


  *


  《現在請入戲》最後兩場完結錄制在即,那一周,簡桃陷入更繁瑣的忙碌中,謝行川也事務繁忙,常常凌晨才到家。


  周五她去演播廳看學員的彩排情況,又跟了一整天,傍晚時才從側門出來。


  夕陽像橘色的鏽,隆重而沉默地覆蓋整個街道。


  她打開和謝行川的對話框,前一條是她問他要不要一起去新開的某某店鋪打卡,他說好,二十分鍾後又回復她,說謝益來了,他去一趟公館。


  而現在已經三個多小時了,他始終沒有再回。


  謝行川的父親怎麼突然會來?她直覺不太對,叫了車,前往謝行川常去的公館。


  她不知道的是,短短數月,謝氏已然變天。


  謝益年歲已高,薛蘭又巴不得兒子早些接手謝氏,日日在他耳邊吹風,很快,薛蘭之子謝元緯便全面接手謝家產業。


  然而對能力不足、基礎不穩的人來說,過快地接手根系復雜的龐大公司,無異於自掘墳墓。薛蘭並不知道,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降臨。


  在薛蘭過於溺愛又過於嚴苛的扭曲母愛下,謝元緯養成一副古怪性情,公司上下無不嫌惡,而後謝元緯的紕漏一個接一個爆出,铤而走險參與高危項目,最終因非法集資數額過大被警方逮捕——


  薛蘭精神一夜崩潰,講話也開始瘋瘋癲癲起來。


  曾風光無限的謝氏搖搖欲墜,公司的高層和老人連夜出逃,進了謝行川接手不久的,他親生母親留下的公司。


  謝益狀態更是雪上加霜,仿佛曾背叛妻子的果報於此刻終於應顯,家族傳下來的產業在他手中毀於一旦,且沒有再翻盤的可能,災厄和痛苦將他折磨得夜不能寐,隻能轉而聯絡謝行川,希望還能以親情牌博得最後一絲轉機。


  他們不知,自己眼中已被完全馴化、毫無能力的謝行川,這些年間,從未放松懈怠。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要去哪裡,這些年他戲拍的少,抽屜裡、電腦中、常翻看的調查表裡,都藏著有朝一日風雲動蕩時能穩定乾坤的能力,隻是他漫不經心地從來不說,動作卻從未停止。


  簡桃抵達時,父子二人的談話終至尾聲,謝益站在廳堂中間,無法自處地閉上眼。


  她第一次聽到謝行川的尾音在顫,他已經走到門口,大概是咽不下,終於回身。


  “我當然能忍。”


  “當初放任薛蘭對我所作所為時要我能忍,現在反倒怪罪那時候的我能忍,你不覺得你現在這樣,太過可笑了麼?”


  “當初沒做過我的家人,現在公司被恨不得碾碎我的人做垮後卻成了我的家人,想我替你修補缺漏,為你賣命,替你隱藏公司十幾年前就開始漏洞百出的事實——”

暢銷精選

捐腎的丈夫
捐腎的丈夫 "老公的侄子得了尿毒症,他配型成功後才告訴我要給侄子捐腎。 我想著他本就很差的身體,怕他死在手術臺上,查找了無數資料給他看少一個腎的危害。"
蚍蜉撼樹
蚍蜉撼樹 "神女為了向魔尊證明,神女愛世人也愛他,在仙魔大戰中,甘願死在魔神手下。 神女的死,終於喚醒了魔尊的理智,為了復活神女,他生剖了我夫君的玲瓏心。 經過一番相愛相殺後,魔尊放下屠刀,與修仙界和解,從此再無魔尊,隻有人人交口稱羨的仙尊。 我得知消息,隻覺得可笑。 做盡惡事的壞人,隻要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 而我的夫君累積十世功德,方修成一顆獨一無二的玲瓏心,卻隻是他們驚天動地愛情中的一環。"
清平調
清平調 "戰亂時,師父撿了個少女回山。 她身體虛弱,我用山雞熬湯給她補身子,她卻捂著小腹直皺眉。 「姐姐,我自幼不吃葷腥。」 我連夜去後山採了一籃野菜野菌回來。 端上來後,她又嫌棄地幹嘔不止。 「姐姐,我吃天山雪蓮長大,一向不碰這些髒東西。」 我擱下飯菜轉身離開,她餓得不行,拿起筷子勉為其難吃了起來。 傷好以後,姜寧偷了玉镯不辭而別。 沒多久,攝政王突然帶兵圍剿宗門。"
誰家喪屍王耳背啊?
誰家喪屍王耳背啊? "末世降臨,我逃生失敗掉進了喪屍王的懷裡,喂他喝了一瓶戀愛腦藥水。 下一秒,我聽到了喪屍王的心聲。"
私生子白血病,老公讓我女兒捐骨髓
私生子白血病,老公讓我女兒捐骨髓 "結婚六年,我才知道老公在外面有個兒子。 「我們寧家的種,不能養在外面。」婆婆語氣堅決。 「你永遠都會是我妻子,既然你知道兒子的存在,我想把他接回家和菲菲作伴。」老公也表了態。"
長公主和穿越女
長公主和穿越女 "驸馬帶回來一個穿越女外室,說話奇怪得很。 那姑娘一身白衣,口口聲聲說人人平等,要一夫一妻。說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小三?好新鮮的詞。 隻不過她的趾高氣揚在被拖下去杖斃的時候消失了。 她死死扒著門框:「等等!公主,公主我很有用的,我能當你的狗!」 倒是個能屈能伸的。 三年後,我靠著她的那些新奇法子,成了位高權重的皇太女。 而她,卻成了禍國的不祥之兆,即將被燒死。"
承蒙喜歡
承蒙喜歡 想和男神表白,結果臉盲認錯了人。幾句話剛說完,啪啪的 一陣掌聲。「....」男神一臉激動,「小叔,你終於有人要 了!」我特麼......今天是我畢業的日子。
歲晏年年
歲晏年年 "前男友空降成了我的頂頭上司。 記恨我當初甩了他,在公司處處壓榨我。"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