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寶貝，你終於回來了，想奶奶了沒有。”奶奶抱著弟弟，臉上笑開了花。
弟弟卻拿著一把玩具手槍，對著奶奶“piu，piu”地發射，嘴裡還喊著：“你S了！”
奶奶還很配合地捂著胸口，裝作中槍的樣子。
爸爸冷著臉看向我，語氣不善：“聽你奶奶說，你把家裡的雞都S了？”
王馨悅趕緊湊過去，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爸，這件事你別怪姐姐，都是姐姐的嘴，太饞了。別怪姐姐啊爸爸，千萬別打姐姐。千萬別拿門後面的棍子打姐姐啊。”
她這一番“勸說”，倒是提醒了我爸，打我的工具放在哪。
奶奶抱著弟弟，還在一旁煽風點火：“哼，這S丫頭就是被你們慣壞了，趕緊打S最好！”
我看著爸爸怒氣衝衝地走向門後，那裡放著一根拖把棍。
Advertisement
他舉起棍子就朝我衝過來，嘴裡還罵罵咧咧：“王馨慧，老子平時就是太慣著你了，今天你還敢欺負到我媽頭上了！”
他大概是氣狠了，動作都有些變形，比平時慢了不少，這正好給了我躲閃的機會。
我一側身，棍子落空，好巧不巧地打在了王馨悅的身上。
“啊啊啊！爸，你打的是我！”王馨悅尖叫起來。
奶奶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王馨悅臉上：“你鬼叫什麼？嚇到你弟弟怎麼辦？”
爸爸還在喘著粗氣，我一把抓住他手裡的棍子，語氣平靜：“爸，你的工作那件事我要是不開口，你覺得還會有人找你嗎？”
聽到這話，爸爸的呼吸一滯，臉色也變了。
媽媽也趕緊過來，站在我們中間，當起了和事佬。呵，現在終於不是隱形人了嗎？
“小慧啊，說什麼呢，這是你爸，這工作的事情怎麼能說不幫就不幫了啊。”媽媽的聲音軟軟的。
我爸也放下了棍子，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爸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嚇唬嚇唬你。”
我往後看了看，王馨悅被打的地方已經滲出了血。
要不是我剛才躲得快，現在受傷的，恐怕就是我了吧。
奶奶還不知道我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狠狠地推了我一把：“你怎麼和你爸說話呢？這些年，書都讀到狗肚子裡是不是？”
第5章
我爸見狀，趕緊把奶奶拉到一邊。
我媽也順勢繼續當她的和事佬：“小慧啊，這些年確實是爸媽對不起你，你看能不能給我個面子原諒剛才你爸的行為。”
她抓起我的手，語氣裡帶著懇求：“畢竟這是你親爸啊，你難道真的要他失去工作嗎，更何況，弟弟還這麼小。”
我猛地抽回手，冷冷地看著她。
我被打的時候，她一聲不吭，現在用得著我了，就開始說好話，真是可笑。
“行啊，不想讓我爸徹底失去工作，就看你們表現了。”我冷冷地說。
王馨悅又湊了上來，語氣尖酸：“姐，你怎麼說話呢？這可是咱親爸媽啊，你還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受傷的地方，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好妹妹，你還是不疼。”
奶奶和爸爸也走了過來，爸爸的表情有些尷尬，似乎是想和我緩和一下關系。
奶奶抿著嘴，臉色依舊難看，但終究是不敢再像之前那樣對我了。
“小慧啊，剛才是爸的不對。我這工作的事，你還是……”爸爸吞吞吐吐地說。
我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淡淡的：“吃完飯再說吧。我餓了。”
“piu!”
弟弟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把玩具槍，對準了我。
槍裡竟然有子彈，打在身上，雖不疼，卻讓我渾身不舒服。一種塑料子彈特有的味道彌漫開來。
奶奶立刻抱起弟弟，誇贊道：“我的小寶貝，就是厲害，把壞人打得不敢吭聲了。”
妹妹已經被支使去廚房忙活了。
我一把將弟弟從奶奶懷裡奪過來，“喜歡打槍是嗎？”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們一時沒反應過來。
弟弟在我懷裡拼命掙扎，我反手就是一巴掌，他立刻老實了，卻也開始嚎啕大哭：“奶奶，救我，大魔頭要打S我！”
奶奶心疼得不得了，尖叫著：“S丫頭，趕緊把弟弟放下！不然我就打S你！”
我斜睨了她一眼，“行啊，今天我不打弟弟，同樣，我爸工作的事，我也管不了。”
說完，我松開了手。
弟弟剛落地，還沒站穩，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奶奶急忙想去扶他，卻被爸爸攔住了。
爸爸衝奶奶搖了搖頭，轉過頭，臉上堆滿了笑：“小慧，爸也覺得你弟弟有時候不像話。正好你今天在，你就幫爸媽好好管教管教他，讓他長長記性！”
說完，他強行把奶奶拉進了房間，媽媽尷尬地笑了笑，也跟著進去了。
弟弟見靠山都走了，開始大喊救命。
我又是一巴掌甩過去，“再喊，我還打。”
他立刻不敢哭了，這讓我不禁感嘆，對付這種人，暴力最有效。
我奪過他的玩具槍，對準他的額頭。
槍裡還剩四發子彈，我毫不猶豫地全打在了他額頭上。
他想捂頭，我卻硬生生把他的手拽了下來。
子彈打完，他的額頭上鼓起了一個小包。
他想哭，卻不敢。
我拍了拍手，“以後你要是再敢對我不尊敬，你會挨更重的打。”
我頓了頓，覺得這話還不夠狠。
“而且，沒有人會幫你，沒有人敢幫你，不信，你就等著瞧。”
我狠狠地戳了戳他的腦門，他衝我龇牙咧嘴，卻還是不敢吭聲。
等他們從房間出來時，弟弟臉上的淚痕已經幹了。
看到他們出來，卻沒有一個人幫他說話，他崩潰了。
他一腳踹在奶奶的腿上，“你們都去S吧，為什麼不把這個大魔頭趕出去！去S吧！”
弟弟的力氣不小，奶奶被打得站立不穩，可即使這樣，她還是心疼地把弟弟抱在懷裡。
“不哭了寶貝，等會兒奶奶讓你吃大雞腿。不哭了。”
她抱著弟弟走進了房間，我爸搓著手上前。
“小慧，剛才爸爸都讓你打弟弟了，你看，爸工作的那件事……”
第6章
我整了整衣服，“不是說吃完飯再說嗎？”
他趕緊點頭，“對對，吃完飯說。你看我這記性。”
王馨悅端菜上來的時候，奶奶才帶著弟弟出來，他已經被哄好了，隻是看我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怨毒。
奶奶白了我一眼，“有的人還真是沒良心，還是我們成成乖，真聽話。”
我媽見狀趕緊緩和氣氛，爸爸也給了奶奶一個警告的眼神。
王馨悅自然不知道她做飯的時候發生了什麼，隻是看我的眼神裡多了幾分疑惑。
“姐，你還坐著幹什麼？趕緊蹲下來吃飯啊。”
她往我手裡塞了一碗清水面，示意我蹲下。
這是我們家多年的規矩，我和妹妹從小沒上過桌子吃飯，所以王馨悅給他們做了大魚大肉，還單獨盛了兩碗清水面給我們。
我眼神沉了沉，爸爸趕緊站起來呵斥她：“王馨悅！你是怎麼回事？這都在桌上吃飯，你怎麼就要蹲下吃？”
王馨悅看著爸爸有些局促，“爸，我從小就喜歡蹲下吃飯，奶奶說這樣吃飯對身體好。”
說完她直接蹲下身子，伸出一隻手想拉我下去。
我扯了扯衣服，“你要蹲下吃就吃，別拉著我。”
她臉上有些掛不住，猛地站起來，“王馨慧，你算什麼東西？奶奶都說女孩子不能上桌吃飯了，你還好意思坐上來嗎？這樣吃飯不就髒了人家的桌子上了嗎？”
她憤怒地指著我，奶奶一臉滿意地笑，“還是我家馨悅懂事啊，不像有的人。行了，你也上桌吃飯吧。”
奶奶“赦免”了妹妹的“蹲下吃飯”，她滿懷感激地湊到奶奶旁邊，“謝謝奶奶。”
然後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
變故就在這時發生了，弟弟不知什麼時候抽走了板凳，王馨悅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慘叫一聲，艱難地爬起來。
弟弟衝她扮鬼臉，“誰讓剛才那個女魔頭打我，我現在就欺負你！”
我以為王馨悅會生氣，可是她沒有。
她隻是心疼地摸了摸弟弟的腦袋，“都怪姐姐不好，剛才別人欺負你的時候，姐姐沒有幫你。”
看到這一幕，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馨悅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開始道歉：“對不起爸爸奶奶，剛才是我不好，讓你們吃飯的心情都不好了。”
奶奶擺了擺手，“等會兒自己跪到你爺爺遺像面前道歉去。”
王馨悅點了點頭，這件事才算過去。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麼多年沒回來，我以為奶奶的行為會有所收斂，可我錯了。
在王馨悅的縱容下，奶奶的行為更加惡劣，甚至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爸爸趕緊出來打圓場，“先吃飯吧，先吃飯吧。”
於是，荒謬的一幕出現了，我和弟弟同時搶一塊肉。
他是故意的，奶奶伸出筷子，直接打掉了我的手。
“這麼大了，也不知道讓著弟弟一點，我看你真是白活了。”
我沒說話，我爸趕緊咳了兩聲，奶奶這次悻悻地收回了手。
弟弟朝我吐了吐舌頭，“讓你和我搶！”
說完，他夾起那塊肉朝我扔了過來。
爸爸想阻止，卻已經晚了。
那塊肉黏在了我的臉上，我直接掀翻了面前的桌子，“都他媽別吃了！”
第7章
我的正對面就是弟弟，桌上的湯湯水水灑了他一身。
湯水順著他的頭發往下淌，他像個落湯雞，呆立在那裡。
奶奶最先回過神，她尖叫一聲，揮舞著手臂朝我撲過來。
我側身一躲，順勢一推，她腳下拌蒜，跌進一片狼藉的菜湯裡。
“王馨慧，你太過分了！”
爸爸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帶著壓抑的怒火。
我轉過頭，看著他。
他臉色鐵青，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小時候，他就是這樣看著奶奶把滾燙的熱油倒在我身上的，一言不發。
我的臉冷了下來，沒有理會他。
奶奶掙扎著想起來，我彎下腰，按住她的肩膀，把她壓了回去。
菜湯還冒著熱氣，雖然不至於燙傷，但對一個老人來說，這滋味肯定不好受。
她猛地抬頭，一口帶著菜葉的唾沫吐在我臉上，“你這個畜生，小時候我就應該把你弄S！”
我面無表情地擦了擦臉，撿起地上的一個盤子，直接扣在奶奶臉上。
“你老了，不中用了。但是我小時候受的傷害，現在我也想讓你嘗試一遍。”我看著她，聲音平靜得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