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選了一條可憐巴巴的小黑蛇籤訂靈契。
沒想到他竟是上古神獸螣蛇，
但經脈被天雷擊傷，需要重塑筋骨才能繼續修煉。
為了幫他脫胎換骨，我將自己的內丹送給他。
結果在我和他的靈修大典上，他一劍刺入我的胸膛，
活生生將我的心髒挖了出來，然後轉身投入了族妹的懷抱。
「隻有鳳凰族未來的族長，才配和本君在一起。」
這次我選擇了旁邊乖巧可愛的九尾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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螣蛇卻急了，
「你明明答應要和本君永生永世一雙人。」
拜託，咱們兩個一隻鳳凰，一條蛇，誰是人？
1
「赤羽，赤羽，該你選靈獸了。」
身旁的族兄乘風拍了拍我。
「發什麼愣啊？」
「選靈獸可是一輩子的事情，這要是看走眼了，以後可有你後悔的時候。」
我低聲喃喃道，
「是挺後悔的。」
我身體上似乎還殘留著被一劍穿心的痛感，沒想到在我被螣蛇親手SS後，居然又回到了選靈獸的這一天。
我們鳳凰族會在成年之後選擇一隻靈獸，這靈獸既是未來並肩作戰的伙伴，也是共度餘生的伴侶。
前世，我原本想選那隻漂亮可愛的九尾狐，正要上前抱起他，眼尾掃到了一條可憐巴巴的小黑蛇。
別的靈獸身邊都圍繞著三五個同族，隻有他，孤零零地顯得分外可憐。
我心下一軟。
在看到我選擇了小黑蛇後，長老明顯有些不太情願。
「赤羽，這小黑蛇恐怕不能成為你的助力，反而會拖累你。」
我當時自詡天賦過人，並不在乎這些。
我帶著他去求見了族中精通醫術的玄機長老，這才意外得知，他竟是上古神獸螣蛇。
為了讓他早日恢復能夠繼續修煉，我不但定期放心頭血做成補藥。而且去了大大小小上百個秘境，隻為找到最適合他身體的秘寶。
他渡劫成功化身神龍後，同族都恭喜我，認為我總算苦盡甘來，有了螣蛇相助就更有可能成為下一任族長。
卻沒想到，在我們的靈修大典上，他一劍刺穿我的胸膛。
甚至為了阻止我涅槃，竟然生生將我的心髒挖了出來。
「你這樣靈力低微的廢物，有什麼資格成為本君的道侶？」
笑話，我本是鳳凰族這一輩中的第一天才，若不是成年累月的放心頭血，這些年靈力又怎會不進則退？
乘風想為我報仇，卻被他一掌打S。
我用血肉為他滋養筋骨，他卻奪我性命，害我親朋。
我又怒又恨，想要將它碎屍萬段，卻隻能趴在地上等待S亡。
S前的最後一眼，我看著他笑著投入族妹柒桉的懷抱。
「桉桉，等你成了族長，我們要辦一場最盛大的靈修儀式。」
想到這裡，我隻覺心神不寧。
不過，現在並非沉溺於痛苦的時候。
我的目光再一次被裡面的九尾狐吸引，他的毛發潔白如雪，眼睛圓溜溜的，不似尋常九尾狐的妖媚，反而顯得有些純真可愛。
記得前世他最後也沒有選擇和人結契，自己修煉成了一方妖王。
九尾狐本身是很依賴道侶進行修煉的種族，沒想到他居然可以憑借自己修煉成大妖，看來實力不容小覷。
既然這一世我選擇強大自己，那自然要選擇最強大的靈獸。
2
我走到九尾狐身邊，俯下身問他，
「你可願與我結契，成為我的靈獸？」
九尾狐偏頭看了我一會，然後用腦袋蹭了蹭我的手。
看來是同意了。
正當我準備抱著九尾狐離開的時候，突然從旁邊蹿出了一道黑影。
「赤羽，你怎麼能選其他靈獸？你答應過我，我們要永生永世一雙人。」
聽到他說這話，我確認螣蛇也回來了。
螣蛇傷還未好全時，我曾帶他去人間散心，聽了一出人間的話本子。
那時的螣蛇雖然脾氣有些嬌縱，但是很黏我。
聽完話本子後，他問我，
「赤羽，我們也會一生一世在一起嗎？」
「不，人族生命短暫，而我們有著更長的時間可以相守。」
「人族求一生一世，而我們會永生永世。」
現在想起來，我隻覺自己蠢笨可笑。
「你沒事吧？我是鳳凰，你是蛇，咱們兩個可跟人族沒什麼關系。」
螣蛇黑豆一樣的眼睛裡滿是難過。
「那又如何，我可是上古神獸螣蛇，我能給你的一定比這隻臭狐狸多得多！」
小狐狸在我懷中掙扎，我低頭看他，他圓溜溜的眼睛裡升起湿意，看起來可憐極了。
螣蛇說出自己的身份後，大長老也猶豫了。
「赤羽，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懷裡的小狐狸停止了掙扎，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下來。
「姐姐不想要我了也沒關系。」
我拒絕了大長老的提議。
「長老，我既然已經選定了九尾狐，就不會改變，無論是神獸還是……」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螣蛇的怒吼聲打斷。
「不，不應該這樣的！我才是你的道侶！」
話剛說完，他就暈了過去。
我對於他的話感到十分詫異。
前世，他明明覺得我配不上他，為什麼這一次還要苦苦糾纏？
這時，柒桉從人群中走出來，伸手將螣蛇捧了起來。
「長老，既然姐姐不想要，可否由我來照顧他？」
長老顯得有些遲疑，
「柒桉，你要想好，雖然螣蛇是上古神獸，但是，他剛剛渡劫失敗，身上的傷可不是一時半會能養好，弄不好還會拖累你的修煉進度。」
「赤羽天分好，或許沒事，但是……」
大長老背對著她所以沒有發現，柒桉的臉上一瞬間滿是嫉妒，但她掩飾得很好，很快就裝出了一副乖巧的笑臉。
「赤羽姐姐，你都有九尾狐了，能不能把螣蛇讓給妹妹呀？」
我暗自咋舌，這變臉技術放到人間界，一天估計能收到不少賞錢。
前世，我提出要收螣蛇為靈獸的時候，她並未前來爭搶，估計這次是因為螣蛇說破自己的身份。
不過嘛，想治好螣蛇，我都得用上十年的心頭血，不知道柒桉會不會舍得呢？
「既然你選了他，他便是你的靈獸了。」
「那就謝謝姐姐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
柒桉捧著螣蛇就徑直離開了，也沒顧得上一開始選定了的鮫人。
被甩在身後的鮫人，臉色鐵青。
「別看了，柒桉抱著螣蛇都走遠了，趁著還有其他鳳凰沒選靈獸，趕緊找個新的靈主吧。」
鮫人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小聲嘟囔，
「都怪你！」
然後轉身跑開了。
鮫人一族眼高於頂，選定一個道侶便不會輕易放手，我是真的很好奇，鮫人和螣蛇爭起來，到底誰會贏呢？
3
抱著小狐狸回院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著接下來該如何強大自己，直到感覺袖子有些湿湿的，低頭看去才發現小狐狸悶不吭聲在掉眼淚。
我趕緊把他捧起來，輕聲問他，
「發生何事了？」
小狐狸淚眼朦朧，聲音哽咽。
「那個鮫人走出那麼遠，你還盯著他看，嗚嗚嗚，你是不是後悔選我了？」
說著說著，他從一開始的悶不吭聲掉眼淚，到後面嚎啕大哭。
沒想到日後恐怖如斯的一方妖王，小時候的性格竟是如此的可愛。
「我既然已經選擇了你，你便是我此生唯一的道侶。」
「可我論血統比不上那條臭蛇，論長相也比不過那隻鮫人，你真的不會後悔嘛？」
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那不然我給你發個誓，此生你若不離，我便不棄。」
小狐狸思考了一下，點點頭，
「那咱們兩個結心魔誓吧！」
說罷，就咬破了自己的爪子，眼睛亮閃閃地盯著我。
這小傻子，到底知不知道先獻出心頭血的人，在契約中處於從屬位置，但凡有異心，天雷降下，主位尚有可能逃脫，從位必S無疑。
「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和我結契約？我就知道你剛才說的那些都是唬我的。」
見我遲疑，小狐狸委屈巴巴地收回爪子，轉身就要從我的懷裡掙脫出去。
我連忙攔住他，咬破手指與九尾狐的爪子對到一起，輕吟咒語。
「以血為契，以念為約，同生共S，不離不棄。」
突然感到手指一涼，我這才注意到，小狐狸正在舔舐我的傷口。
淡粉色的舌頭輕輕卷過潔白的手指，不知為何，我臉上一陣陣發熱。
我輕咳兩聲，假裝不經意地抽開手指。
「S生契闊，與子成說，從今往後你我便是一體。」
「姐姐，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我感到心裡暖暖的，原來被如此堅定地選擇，是這種感覺。
突然，螣蛇闖了進來。
「赤羽，你怎麼可以把他帶回來，這裡明明是我們的家！」
柒桉追在他身後，臉色看起來很是難看。
「姐姐，你既然已經選定了九尾狐，又何苦還吊著螣蛇呀？我們鳳凰一族一向一夫一妻，你不會也要學那人族，做些三心二意的勾當吧？」
我滿臉疑惑，這先看上鮫人又變心選了螣蛇的明明是她吧？
還沒等我開口，小狐狸從我懷中轉過身看了他們一眼，炫耀似的舉起了爪子。
「诶呀，姐姐，人家剛結完契的爪爪好痛哦，能不能給人家吹吹。」
聽到小狐狸的話，螣蛇更激動了。
「你居然和他結契了！你怎麼可以？當初你都沒和我結契過！」
這話說的，明明是他一直借口結契會限制他的自由，我不想強迫他，這才一直沒有結契。
這樣看來，他當初一直不願意結契，估計是早就有想法換個靈主了。
螣蛇還在繼續發瘋，
「一定有辦法可以解開的，赤羽，你是我的！你不可以選別的靈獸！」
小狐狸把頭埋進我懷裡，聲音聽起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姐姐，他好兇啊，我害怕。」
我盯著螣蛇和柒桉，嗓音冷淡。
「柒桉，帶著你的靈獸滾出我家，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螣蛇看起來還想說什麼，但是被柒桉強行帶走了。
他們兩個走後，院子裡清靜了不少，我閉上眼揉了揉太陽穴，隻覺腦中混亂不堪。
突然感到額頭處有些柔軟，睜開眼一看，小狐狸把額頭貼了過來，我的臉上不自覺帶上笑容。
這一次有了他，或許會有很多不一樣吧。
我拍了拍小狐狸的腦袋。
「你可有名字？」
他盯著我，眼神中好像有著幾絲落寞，
「你叫我桃夭吧。」
聽到這個名字，我失笑。
「你一隻小狐狸叫什麼“桃妖”？」
「以後你會知道的。」
這小狐狸，看來還有秘密。
不過我也沒有再往下打聽，總得允許別人心裡有個角落，裝著一些不為人知的心事吧。
我給他收拾出一個屋子，讓他暫時在那裡休息。
桃夭看起來很不開心。
「為什麼我不能和你一起住？我們不是道侶嗎？我聽其他靈獸說過，道侶應該在一張床上才對。」
我老臉一紅。
「我們還沒舉行靈修儀式，自然不能住在一起。」
桃夭的眼睛滴溜溜地轉，顯然沒打什麼好主意，但當時的我沒有在意，心想著，一隻才幾百歲的小狐狸，能懂個啥？
4
它可太懂了！
第二天早上還沒睡醒，我就覺得身上好像被什麼纏住了，纏得還挺緊，我努力睜開眼睛，卻被眼前的場景嚇得呼吸一滯。
誰能告訴我，我床上這個光溜溜的男人是誰！
我強忍住尖叫的衝動，努力把自己從他懷裡掙脫出去。
不是我不想叫，我是實在不敢，乘風就住我附近，這要是被他聽到衝了進來，看到我被一個……抱住，不出半個時辰，全鳳凰族都會知道這件事。
男子看起來對我毫無防備，我掙扎了半天都沒醒，直到我掐住他的脖子，他才緩緩睜開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