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日追春

第1章

字數:3283

發佈時間:2025-07-02 15:12:00

第1章 倒計時裡的醒悟


 


第五次重生,我選擇回到和傅遲結婚前一天。


 


籤下拒絕過的樂隊合同,打掉肚子裡嫌惡了我一輩子的女兒。


 


枕頭下壓著十九天後去北京參加比賽的車票錢。


 


前三次重生,我裝可憐扮體貼,甚至以S相逼,都沒換來傅遲的一分偏愛。


 


我過生產鬼門關時,他在白月光慶功宴上把酒言歡。


 


第四次,我重生到S前,想看看走到最後到底是誰陪在他身邊。


 


可看到傅遲摟著白月光在我病床前共舞,女兒歡歡喜喜為他們錄像時,我認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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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第五次重生,我要從傅遲的世界徹底消失。


 


1


 


再次收到音樂公司經紀人邀我籤約的信件後,我立馬去籤了合同。


 


接待我的劉經紀人滿臉笑容:


 


“當初第一次邀約你不肯,說馬上要跟愛人結婚生孩子,去不了北京,怎麼今天突然想通,這麼著急地來籤合同了?”


 


他不知道,我重生了,而且是第五次重生。


 


原本的世界裡,工作的飯店倒閉後,我被傅遲的媽媽帶回家暫住,對傅遲一見鍾情。


 


他是舞蹈隊裡最高的一個,模樣好,水平出色,跳起舞來神採奕奕,人人都說他如今當首席,往後當老師,這輩子會一直這麼光輝燦爛下去。


 


而我隻是一個初中都沒畢業,被他母親暫時收留的孤女,配他一根手指都不如。


 


看出他心屬舞蹈隊的林薇,我從未奢望過和他在一起。


 


可某天舞蹈隊的慶功會上他喝醉了酒,回到家認錯人,和我發生了關系。


 


隻那一次,我就懷了孕。


 


從衛生所出來後,傅遲握著我的手,說願意娶我,對我負責。


 


為此我拒絕了音樂公司的籤約邀請,滿心歡喜和傅遲在鄉下結婚生女,照顧臥病在床的婆婆。


 


可婚後,傅遲卻和林薇一起跟著舞蹈隊走遍全國各地。


 


他外出表演的次數越來越多,好在每次出門都會給我寄回一封信,叫我安心照顧家裡。


 


我把信件壓在心口,安慰自己,舞蹈隊忙是應該的。


 


我要安安分分守著家,別催他,別煩擾了他。


 


他總會回歸家庭的。


 


可人到中年,我獨自送走病弱的婆婆,養大嫌棄我的女兒。


 


自己也熬成了鄉下黃臉婆。


 


沒等來丈夫回歸家庭,隻在報紙上看到他和林薇款款共舞的報道。


 


報紙上說,他們在市區買了同一層樓的兩個房子,打通了一堵牆,掛滿幾十年來舞蹈隊的照片。


 


報紙贊其為“舞隊並蒂蓮的藝術之家”。


 


女兒把報紙摔在我臉上,滿臉憤恨:


 


“都是你這個鄉下老女人插足,不然我應該是我爸和林姨的女兒,怎麼會住這麼小這麼破的房子!”


 


“求求你離婚吧,何芳,你憑自己懷孕讓我爸背負了一輩子責任,錯過了真愛,如今你還不肯放他走、放我去住大房子嗎?”


 


2


 


可我怎麼肯?


 


這場婚姻裡,我一直很懂事,從來不去爭取,不去示弱撒嬌,不去打擾。


 


我認真當著一個盡職盡責從不訴苦的糟糠妻。


 


我怎麼肯一點都沒有爭取過就認輸?


 


或許隻要回到過去,我主動一點,不那麼懂事一點,就能把傅遲的心搶過來。


 


也是那天,系統給我五次重生機會。


 


我用三次機會,重生到婚後的不同節點,試圖爭取傅遲的眼神和愛意。


 


第一次,我重生到生產前,寫信懇求傅遲放下省外的工作回來陪我。


 


可他回信說林薇當上首席的第一支舞很成功,要給她辦慶功會,回不來。


 


村裡的接生婆剪斷女兒肚臍的時候,小聲說我是個留不住男人的窩囊廢,肚子卸貨都不來看。


 


第二次,我重生到林薇訂婚那天,跑去陪他買醉,照顧他一整夜。


 


可他句句醉話,都在說“薇薇,若白發蒼蒼時,我鳏你寡,我想和你有個家”。


 


第三次,我重生到林薇鬧離婚,打電話讓傅遲陪她去旅遊那天,舉著菜刀以S相逼。


 


傅遲甚至沒有看我一眼,把我推到地上就衝出家門去見自己的心上人。


 


第四次。


 


病床上的我奄奄一息。


 


而我的丈夫,白發蒼蒼,依然俊朗。


 


摟著林薇的腰在我的病床前款款起舞,眼裡流轉的愛意,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我親生的女兒坐在旁邊,捧著手機給他們錄像:


 


“爸爸,林姨,你們別害羞嘛,最後那個停頓的舞姿很適合接吻哦!”


 


一輩子走到盡頭,陪在他身邊的人有我一個,可他的心上並沒有我一席之地。


 


甚至我的女兒也不認可我的存在。


 


我連將S之時,也隻是橫插一腳的反派,是他們愛情的觀眾,是傅遲甩不掉的責任。


 


3


 


第五次。


 


“最後一次機會,能讓我回到認識傅遲之前嗎?”


 


“不可以,最早的時間節點,也隻能是你和他領證前一天。”


 


領證前一天,我的肚子裡已經因為傅遲醉酒有了孩子。


 


我閉上眼。


 


“那就回到結婚之前吧。”


 


“我會把一切都扼S在那天。”


 


4


 


按下合同最後一個鮮紅的手印後,我難忍淚水。


 


劉經紀人感慨:


 


“哭吧哭吧,唱歌的人感性一點是好事。”


 


“不過你籤下合同後,再過十九天就要去北京參加比賽,組了樂隊更是得滿天下跑演出,這些你都和你馬上要結婚的愛人商量好了嗎?”


 


我抹幹淨眼淚笑笑:


 


“我沒有愛人,也不結婚了。”


 


5


 


回到家,傅遲滿臉心事。


 


明天是我和他約好去領證的日子。


 


上輩子的這天,他的心上人林薇邀請他做舞伴,一起去給縣城醫院的工作人員跳慰問舞。


 


上輩子他最終選擇了陪我去領證,為此去小賣部用座機哄了那頭的女人半個小時。


 


我滿心滿眼都是要和他結婚的歡喜,把晚飯冷了熱,熱了冷,冷了又熱。


 


最終怕他餓狠了,仔細挑揀出一碗,端到他面前。


 


他端著碗邊吃邊聊:


 


“嗯,吃的炒豆角,還有你喜歡的茄子……明天你來家裡嘗嘗好不好?”


 


那天我們領完證,林薇跳完舞,他還真的領著人來了家裡,見識見識我這位新嫂的手藝。


 


“芳芳,明天咱們是該去領證了吧?”


 


我點點頭,沒說話。


 


他為難地猶豫了幾分鍾,告訴我:


 


“明天林薇在縣城醫院有表演,她實在是缺個舞伴,你知道我是她最好的朋友……”


 


舞蹈隊十幾個男舞者,正常人再缺舞伴也不會找到一個要去領證的男人身上。


 


上輩子傅遲想不通,這輩子他依然沒想通。


 


可我沒揭穿,隻是笑笑:


 


“那你去給她當舞伴吧,正好明天有風,怕不是個適合領證的好日子。”


 


傅遲神色緩和,語氣難掩輕松:


 


“明天不適合領證啊,那我們換個日子吧。”


 


我隨便亂扯的借口,他甚至都不去細想一下就信了。


 


是不夠在乎還是順水推舟?我想都有。


 


他看了我一會兒,臉上的笑意消散,又緊張起來:


 


“其實我還是想和你去領證的,如果你覺得委屈,我就不去了,畢竟我也是要當爸爸的人,怎麼能讓孩子的母親不高興呢。”


 


上輩子也正是我神色失落挽留他,他才選了我。


 


他到底對我隻能做到“負責”。


 


可現在我隻是笑笑:


 


“沒事,不如就把領證的日子換到十九天之後吧。”


 


傅遲找出日歷,數到十九天後。


 


“宜嫁娶,宜出行,不錯,那就定在十九天後!”


 


說完他感激地抱了抱我,歡歡喜喜又去了小賣部租座機。


 


我看著他的背影,想:


 


十九天後,你當不了爸爸,宜的也不是嫁娶。


 


很快,我們就都解脫了。


 


6


 


一大早,睡在隔壁房間的傅遲已經走了,趕著去舞蹈隊和林薇練雙人舞。


 


我拿了錢,裹著頭巾去縣裡醫院引產。


 


麻醉效果不太好,痛感刺骨,可心裡卻十分痛快。


 


從前我以為這個孩子是上天賜給我的福,可後來,她和她的爸爸一起成了傷我最深的毒瘤。


 


既然她不肯被我生下來“住這麼小這麼破的房子”,那就換個胎投吧。


 


從病房裡出來,幾個護士交頭接耳。


 


“你們快點,待會兒舞蹈隊的並蒂蓮第一個出場,再耽擱我該看不上了!”


 


舞隊並蒂蓮,說的就是傅遲和林薇。


 


曾經得知傅遲沒有娶林薇,而是娶了一個初中沒畢業的孤女,也有不少人覺得是“山雞纏著龍,活活氣走鳳”。


 


連我也愧疚了半輩子,為此不爭不搶安分守己,苦苦等一不歸人。


 


做丈夫的拿一封封信就安撫住了我,連句解釋都沒有,一分錢也沒寄回過家。


 


那些本該給我們小家用的錢,他攢了二十年,用來和“好朋友”買了挨著的房子。


 


現在想來,我忍了太多太多。


 


我把頭巾裹在頭上,蒙住虛弱蒼白的臉,從人群裡穿過去。


 


和舞隊擦肩而過時,我看到傅遲手裡轉著一朵小白花。


 


第2章 渣男追妻火葬場


 


7


 


回到家,我身體實在虛弱,給傅遲的媽媽喂過藥,我倒頭就睡。


 


不知過了多久,堂屋熱鬧,不止有男人的聲音。


 


傅遲把林薇,還有舞蹈隊的其他人帶回家了。


 


我懶得出去招呼。


 


用我活到44歲的第一世聽過的話來說,這些人都是傅遲林薇的cp粉。


 


而我,最開始是拆他們cp的小三。


 


後來在我萬般討好下,成了做飯好吃的小三。


 


他們或許是不知道我在一門之隔的地方躺著,談笑間提到了我:


 


“嫂子是不是叫何芳?哎遲哥,不是我說,你們真不太適合,傅遲,何芳,這名字一雅一俗,聽著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就是,不信你再聽聽傅遲和林薇,是不是就挺搭了?”


 


一片哄笑後,傳來女人的聲音:


 


“別拿我們開玩笑了,我和傅遲隻是知音、好友,何況她已經懷孕了,傅遲還能怎麼辦呢?”


 


我不舒服地翻了個身,枕邊的口琴掉在地上弄出聲響。


 


屋外安靜幾秒,傳來傅遲的聲音:


 


“我和林薇隻是知音好友,往後大家多來家裡走動,也能和你們嫂子當朋友。”


 


“你們嫂子她廚藝很好,今晚大家就在家裡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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