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到五年後。
嫁給了已功成名就的前男友。
還揣了他的崽。
但他好像很討厭我。
我主動下廚,他不肯動筷,「這次又在菜裡下了什麼藥?」
我自薦枕席,他冷笑,「又想趁我動情,往我床上塞別的女人?」
我勸他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
這人瞬間化身委屈小狗,「你還想用孩子羞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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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S的,怎麼孩子也不是他的?
1
昨晚,席薄足足折騰到後夜。
不知餍足的狗男人。
差點折了我半條命。
「席薄!」
我習慣性使喚他,「給我倒杯水。」
卻半天沒人理我。
絲質被單隨著起身的動作滑落,露出了貼身的吊帶睡裙。
昨晚折騰的那麼狠,身上竟都沒落什麼痕。
等等——
我震驚地盯著小腹。
這微聳的隆起,是怎麼回事?
我……懷孕了?
房間很陌生,白灰系的色調,細節裡處處可見奢華。
可我明明記得。
昨晚是和席薄在他那間出租屋。
破舊的木板床,還隨著他蠻橫的動作吱呀響了一晚……
2
慌亂間,我下意識撥通了席薄的電話。
「有事?」
他好冷淡。
我咬咬唇,又慌又委屈,「你去哪了?」
「公司。」
「修車行?」
頓了會。
席薄的聲音順著電話線捎來,滲滲地涼。
「又打算拿我的過去做文章了,是嗎?」
「什麼過去?」
我隻覺著莫名其妙,「你不是在修車行上班嗎?」
「還有,昨晚我們明明在你的出租屋,怎麼今天……」
「嘟……」
話沒說完,隻剩一陣忙音。
席薄竟直接掛了電話。
狗男人!
我恨恨地罵了聲。
正想撥回去,視線忽然頓在屏幕上。
2030 年……
現在,已經是五年後了?
我僵硬地盯著隆起的小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我可能是穿越到了五年後。
還懷孕了。
床頭櫃上擺著一張舊照片。
打扮明豔的我,和穿著無袖背心,一臉硬帥的席薄。
緩了下情緒,我又撥回了通話。
「席薄,我們結婚了對不對?」
「結幾年了?」
「我爸怎麼會同意我嫁給你的?」
我迫切地想要知道這五年裡發生的事情。
然而。
席薄卻好像誤會了什麼。
他苦笑一聲,「溫黎,你又想告訴我,你後悔了,是嗎?」
「這是你這個月第三次提離婚。」
他頓了頓,「我說過,我不同意離婚。」
3
「誰要跟你離婚了?」
我詫異。
席薄那張臉,那公狗腰,那打樁機般的體力,現在貌似還很有錢。
我是有多想不開,才要跟他離婚?
電話那邊很安靜。
安靜到,我甚至能聽見他驟然加速的呼吸。
良久。
他淡淡道:「隨你。」
不等我說話,電話再次被掛斷。
不是,這男人現在怎麼這麼任性啊?
估摸是被我慣的。
男人就不能慣。
知道我現在是在自己家裡,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我準備換身衣服下樓。
拉開衣櫃,卻瞬間愣住。
一片姹紫嫣紅。
款式一個賽一個的低俗。
嘖。
未來的我,就這眼光?
勉強挑了件還算素氣的裙子換上,我趿著拖鞋下樓。
意外地在樓下遇見了一位熟人。
「王姨?」
我驚喜不已,王姨是我家裡做了二十多年的阿姨。
在陌生的未來,能遇見親近的人讓我格外踏實。
「剛好,」我親切地挽上她手臂,「我準備親自下廚給席薄做一頓飯。」
「有你教我,我就有把握了。」
王姨臉色卻有些復雜。
她猶豫了下,輕聲勸道,「小姐,您……又打算折騰姑爺嗎?」
折騰?
想了想自己那慘不忍睹的廚藝。
這詞也不算誇大。
她還想再勸,卻被我打斷,「我了解席薄。」
「就算難吃,他也會硬著頭皮吃完的。」
4
在廚房裡,我旁敲側擊地問了下近五年的事。
五年前。
我不顧家裡反對,嫁給了席薄。
婚後,席薄為給我更好的生活,辭職創業。
我爸雖然嘴裡瞧不上這個窮姑爺,但在他創業初期,背地裡還是給了不少支持。
席薄也的確爭氣。
五年時間,從當初那個窮小子,一躍成為海城的新起之秀。
聽王姨說。
席薄現在的資產與地位,已經遠超我爸。
「就是……」
王姨幫著我把雞湯燉上,欲言又止,「小姐,你和那個林遲,還沒斷嗎?」
「林遲?」
我扒拉著鍋裡的菜,隨口問道,「誰啊?」
王姨也明顯愣了,「你的……男朋友啊。」
我險些被口水嗆到。
對視一眼。
「我出軌了?」
王姨痛心疾首的點點頭。
「對方也是個修理工,您說什麼都要離婚,要……」
話音未落。
門外傳來腳步聲。
王姨瞬間止了話音。
我回身,就這麼看見了五年後的席薄。
西褲包裹著男人的長腿,襯衣袖口規矩地系到第二顆,成熟落拓。
他瘦了些。
輪廓更覺鋒利。
雖然已經知道了對面的男人是我的合法丈夫。
但我還是被帥的有點臉紅。
「你……回來了。」
「嗯。」
好冷淡。
但是想想也是,我都出軌弟弟了,他能給我好臉才怪。
深吸一口氣,我端起一副笑臉,硬著頭皮給五年後的自己擦屁股。
「累了吧?你先去外面等我,飯很快就好。」
席薄掃過我微隆腹部松松系的圍裙。
語氣寡淡。
「沒胃口。」
說著。
他打開了廚房的新風系統。
轉身想走。
「席薄!」
我拿著鍋鏟上前,忍不住撒嬌,「飯馬上就好了,都是你愛吃的菜。」
「你就嘗一嘗,好不好?」
「不餓。」
席薄轉身出了門。
旁邊王姨小心問道,「小姐,這菜……還做嗎?」
我嘆了口氣,「做吧。」
5
飯好了。
四菜一湯,都是些家常菜。
嘴上說著不餓的席薄,卻還是坐在了餐桌前。
我暗道有戲,連忙往他碗裡夾了一隻蝦。
「小姐。」
旁邊王姨小聲提醒,「姑爺對蝦肉過敏。」
完蛋。
我又立馬夾了回來。
換了塊紅燒肉。
席薄卻不肯動筷,男人身子微微後倚著,好整以暇地看我。
「說吧。」
「這次又在飯裡下了什麼藥?」
我愣住,「我沒有……」
席薄譏諷的話音打斷我,「你今年下廚過兩次,一次在飯裡放了瀉藥,一次放了安眠藥。」
「就因為我不肯松口離婚。」
「溫黎,這次又是什麼藥?」
我錯愕地看著他。
百口莫辯。
「我真的沒有放藥。」
為了證明,我慌亂地夾起一塊肉塞進嘴裡。
「真的沒毒……」
「嘔——」
席薄臉色一沉,竟伸手朝我嘴裡摳來。
他沒好氣道,「我吃還不成?」
「有毒我也認了,你沒必要做到這地步。」
我推開他,囫囵咽下嘴裡那塊肉。
「真沒毒,就是……有點難吃。」
一股子肉腥味。
席薄看了我好一會。
折身坐了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似乎見他勾了勾唇。
席薄終於肯動筷。
我小心觀察著他的臉色。
果然。
飯菜入口的那一刻,表情管理如席薄,還是不由得皺了皺眉。
但他是苦日子過來的。
盡管難吃,還是幾乎吃光了。
見他心情不錯,我趁熱打鐵,「席薄,今晚,我想和你聊一下。」
席薄握筷的手一僵。
「沒空。」
這人表情又冷了下去。
連帶著筷子也重重放下,「今晚加班,有什麼事之後再談。」
6
我坐在桌邊,託著腮感慨自己命苦。
五年的記憶空白。
這和短命五年有什麼區別?
還得為未來的自己擦屁股,追夫火葬場。
成了霸總的席薄也是個陰晴不定的,翻臉比翻書快。
我嘆了口氣。
王姨猶豫地詢問道,「小姐,你今晚……還是打算和姑爺提離婚嗎?」
我愣住。
「你以為我晚上是想和他聊離婚的事?」
「不……不是嗎?」
王姨錯愕地喃喃道,「這一年裡,你鐵了心的要和姑爺離婚。每次見他,不是逼著他籤字,就是勸他放手。」
我想起剛剛席薄難看的臉色。
所以。
他瞬間變臉,咬S今晚沒空,就是怕聽我再提離婚嗎?
這個傻子。
7
席薄在書房工作到深夜。
我等的昏昏欲睡時,門外響起腳步聲。
踏著朦朧夜色。
停駐門外。
睡意瞬間無蹤。
我抱著枕頭下床。
拉開門。
對上席薄脆弱錯愕的目光。
他愣了下,緩緩收起指間沒點的煙。
「席薄。」
我小聲叫他。
他面色復雜的看了我一眼,沉著臉按了下眉心。
「我很累。」
他頓,「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說完便又想走。
我咬咬牙跟上去,一手夾著枕頭,另一手挽上了他手臂。
席薄僵住。
我仰臉看他,「我不想自己睡,害怕。」
他偏開頭。
又拒絕了我。
「今晚工作,很累了。」
「我不亂動,」我真誠保證,「我就睡在你旁邊,什麼都不做。」
「不會打擾你的。」
席薄沒說話。
喉結卻悄然滾了滾。
「隨你。」
我抱著枕頭屁顛地跟進了他房間。
好寡淡的房間。
好歹也是總裁了,但房間裡除了一張床,一個衣櫃外,便再無他物。
嗯。
床頭還有一張我的舊照片。
我本想仔細看看,席薄眼疾手快,一把塞去了枕頭下。
「最近做噩夢。」
「床頭放張照片,闢邪。」
嘴硬,接著嘴硬。
席薄背對著我躺下,一副無視我的樣子。
我猶豫了下。
直接摟著他的腰貼了過去。
可下一秒,手卻被他甩開。
席薄轉過身,臉上籠著一簇月光,神色哀傷。
「溫黎。」
「你又打算勾我動情,然後往我床上塞別的女人是嗎?」
他閉了閉眼,壓下翻湧的情緒。
「你折騰了這麼多次,就隻是為了離開我,去找那個人?」
我徹底愣住。
心口酸澀,忽然有點心疼席薄。
這五年,我到底都對他做了什麼啊?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隻能小心地去牽他的手,「席薄,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沒有想要離婚。」
「我們都有寶寶了,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好好生活,好不好?」
可我這話,卻似乎徹底戳到了席薄痛處。
他顫抖地推開我。
眼底哀傷濃重的快盛不下。
「溫黎,你還想用這個孩子羞辱我嗎?」
羞辱?
我忽然想起了王姨的欲言又止,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天S的。
這孩子,該不會也不是席薄的吧?
8
我驚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席薄不再看我。
他抱起被褥,起身,看樣子是打算換間房睡。
「席薄!」
我咬咬牙,「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可能你會覺著有點離譜……」
「我是從五年前穿越來的,前一晚我還和你在你的出租屋裡,你那晚……很混蛋,折騰了七次。」
「當然,這不是重點,我一覺醒來,就發現到了五年後。」
我舔了舔唇,在席薄近乎看傻子的目光裡,心虛地說完最後一句話。
「出軌的,是未來的我。」
「我是喜歡你的。」
一片S寂。
席薄沉默著,直到沉默再壓不住他的怒火。
「溫黎。」
「嗯,」我連忙回應,「我在聽。」
他勾唇,「所以,出軌的是未來的你,而不是面前來自五年前,剛和我在出租屋裡睡完的你?」
我猛地點頭,「對!」
他肯信我就好。
可席薄忽然笑出聲來。
笑裡滲著譏諷。
「你看我像傻子嗎?」
席薄掰開我攥著他袖口的手指,抱著被子離開,「早點睡。」
他關門的動作很輕。
卻又震耳欲聾。
我沮喪地坐在床邊,想了想,也對。
換位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