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卯足力氣將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她的臉上，趁她發愣的間隙，又用另一隻手薅住她的頭發迫使她往桌子上撞去。
「我吃完的飯你也要來蹭蹭盤子，嗯？」
桌子上的咖啡噼裡啪啦地摔在了地上，有幾滴滾燙的液體濺在她的臉上。
何婉月叫聲悽慘，拼命掙扎著卻因為我手裡揪著她的頭發而不敢大幅度的動。
周嘉予聽到動靜後急忙地衝了進來，又看到眼前的景象後，臉色瞬間發了青，「謝栀，你別胡鬧，放開婉月！」
我勾了勾唇，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何婉月的頭被我摁在桌子上，像條案板上待宰的魚，「阿予她瘋了嗚嗚嗚…….救我。」
周嘉予眼底湧上一瞬的心疼，朝我低吼出聲，「謝栀，我警告你快放開婉月！」
我扭頭看向他，「周嘉予，我隻問你一句，之前我去探班看你親手給你做的烏雞湯你是不是給她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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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臉心疼的看著她的小情人氣惱出聲，「是又怎麼樣？謝栀我早就不愛你了，我們之間也不剩什麼感情了，我隻不過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有什麼錯？」
惡心，太惡心了。?
謝栀你聽到了嗎？
上一世，你就是為了這麼一個將他出軌理由說的如此清新脫俗的人渣，放棄了自己的大好年華。
拋棄了自己的事業、拋棄了自己的家人。
到頭來，他這樣一個在道德方面絲毫不會對自己有任何約束的人渣，壓根不會對你的S有過任何的愧疚和悔意。
7.
隔著滿腔的怒火，於是我譏諷出聲，「你們兩個賤種還真配，堪稱左臉皮給右臉皮撕臉皮，一個不要臉，一個厚臉皮。」
就在我說完這句話時，何婉月逮著時機突然張嘴咬了我一口。
我吃痛的皺眉，就在她逃脫我的桎梏想要衝著周嘉予跑去時，我顧不上正在流血的手背揪住她的頭發用力地向後扯去。
然後左右開弓地又接連甩了她好幾個巴掌。
周嘉予衝上來將她攬在懷裡時，何婉月的臉已經腫得比我鞋底都要厚了。
我從桌子上抽了幾張紙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
何婉月躲在周嘉予的懷裡，淚眼朦朧地啜泣，「阿予，我要報警！她這是故意傷人！」
周嘉予也叫來一旁的服務員，「去，把你店內的監控給我調出來！」
服務員禮貌又疏離的回了句，「不好意思先生，今天我們店裡的監控壞了。」
「怎麼可能！哪裡會這麼巧……」
周嘉予的話音頓住，後知後覺才發現這家咖啡店裡除了我們並沒有任何客人。
我慢條斯理地走到咖啡店的吧臺處，給自己了做了杯焦糖瑪奇朵，「需要我幫你報警嗎？周大明星？」
「或者說我們可以讓所有人來欣賞一下你們這段感動天地的愛情故事。」
周嘉予聽出我語氣中暗含威脅的意味，有些忌憚地看了一眼攝像頭，抱著哭哭啼啼的何婉月離了開。
就在我回到公司後，我一進門助理小周就著急火燎地衝進我的辦公室，「姐，大事情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予哥和被曝出和一個素人小姑娘在一個小區同出同進的畫面了！」
我把包隨意的擱在一處，坐在椅子上向後躺了躺，言簡意赅道，「去做公關，就說和周嘉予在一起的那個姑娘，是他新招來的助理，說明那天周嘉予是因為拍戲勞累半夜發了高燒，他的助理是給他去送藥。」
助理小周方才緊張的神色鎮定了下來，「我這就去找公關組。」
「哦對了，再聯系幾個粉絲體量大的營銷號，發幾個周嘉予努力拍戲看起來很敬業的視頻。」
「沒有的話就東拼西湊的剪輯一下，隻要錢到位了，那些人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我說罷，助理小周有些神色異常的看了我一眼，「姐，你就不生氣嗎？」
我知道小周話裡的意思，他在公司裡算得上是我的心腹，我和周嘉予的事情他也有耳聞。
他這是在為我鳴不平，是在問如果周嘉予出軌了，我為何不借此機會實錘他，反而還要替他擦屁股。
除了外界，其實公司的人一直知道我和周嘉予隱婚的事。
周嘉予出道至今，除了一個素人何月婉，這些年明裡暗裡對他示好的女明星、合作方其實不在少處。
他始終都把控著很正常的距離，公司裡的人都以為我們伉儷情深。
我輕笑一聲，「生氣什麼？他現在還是我手下的藝人，是能幫我賺錢的工具，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再怎麼著我也犯不著和錢過不去。」
畢竟這間公司也有我持有的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當初為了給周嘉予的星途鋪路，我日夜和這些資本周旋，如今十幾年過去，我也爬到了能稱之為資本方的位置了。
明明上一世就算我離開了周嘉予也有大好的前途。
現在想來，當初自S的行為簡直蠢笨如豬。
就像是被人下了藥一樣，失了心智。
8.
助理小周走後，周嘉予緊接著就走進了我的辦公室。
他的目光掃向我，黑眸中帶著一絲審視，「為什麼幫我？」
十二年的相處，我幾近一眼就洞悉了他的想法。
我在心底嗤笑一聲。
合著周嘉予現在還以為我對他念念不忘，怕我反悔不和他離婚。
我不想再解釋一遍和小周說過的話。
更何況憑他這個腦子還不一定轉得過來。
以為我是要害他。
我雙手交疊撐在了桌子上，「公司籤了個新人，需要你帶著他上綜藝混個臉熟。」
周嘉予聽到我的話解釋，神情放松了些下來，嗤笑得勾了勾唇，「怎麼堂堂王牌經紀人手下的藝人，還需要我帶著才能混的開？」
我眯了眯眼，聲音不自覺地冷了幾分，「我想我有必要重申一遍，你做為公司的藝人首要的任務就是聽從公司對你的安排。」
周嘉予無謂得聳了聳肩，徑直地坐在我辦公室的沙發上，仰躺下來，「華樂能有今天，靠的是誰你應該比我清楚。」
「那你也別忘了，你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是我費盡心思一手捧紅的你。」
「都說吃水不忘挖井人，你爛瓜秧子焯焯水，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周嘉予哪被人這樣嗆過，當場臉色一青，因為憤怒臉頰處有小塊咬肌明顯的突起。
我白了他一眼，將籤好的離婚協議扔到他腳下。
「離婚協議我已經籤好了，從今以後我們隻是單純的藝人和經紀人之間的工作關系。」
「還有我幫你解決那些上不得臺面的爛事，是出於我良好的工作素養，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原因。」
周嘉予低頭看到腳下的那份離婚協議，眸底湧上憤怒的火光。
他臨走時把門砸地砰砰作響，「謝栀，你他媽別後悔！」
周嘉予前腳剛走，我就叫來幾個助理幫忙，把他坐過的沙發扔了出去。
9.
兩個月後，周嘉予和公司提出了解約的請求。
這件事其實早在我的預料之中，畢竟這兩月公司將他和新人捆綁的太緊。
周嘉予也看得出來我有意利用他捧新人上位的打算。
他不想幹了。
或者換句話說，他也不甘隻是屈於一名藝人的身份。
他也想出去闖一闖。
不過這也這正中我的下懷，周嘉予這灘爛泥，我早就不想要了。
公司跟著他遲早要遭殃。
於是，在他上門找到我後，我將那份解約合同推到了他的面前。
上面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需要賠償公司五千萬的違約金。
周嘉予看完兩眼一黑，他和我離婚後把半數的家產都分割給了我，再掏五千萬出來他還是挺肉疼的。
於是他當即冷下臉，「你把程碩給我叫出來，我要當面和他談。」
程碩是公司名義上的大老板。
這句話暗含的意思是，我一個小小的經紀人還沒有資格和他這個華樂一哥的人談判。
可周嘉予不知道，現在公司真正有話語權的人是我。
所以在他打了無數通電話給程碩後，隻得到一句官方的回應，「嘉予啊，你和公司解約的事謝栀代我全權處理就好了。」
周嘉予氣急，當場砸了電話，扭過頭冷眼看向我，「謝栀你和程碩到底什麼關系？」
他話音剛落，我就抬手利落地甩了他一個巴掌。
「周嘉予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沒有道德底線，無恥又下賤嗎？」
曾經在那些他忙著和他的小情人纏綿悱惻的夜晚，我穿著十幾釐米的恨天高日夜遊走在名利場和人推杯換盞。
隻有兩天假期的時候，還曾為了他那坦蕩的星途，恨不得日夜連軸轉，通宵飛往世界的各地去和資本談判。
如今我手裡的這一切，都是我一步步艱難打拼出來的。
而我，也曾將自己視為為他披荊斬棘的勇士，也想用自己的力量能護他一路坦途。
可沒想到最後隻能迎來他背叛的結局。
我說罷，他用舌頭頂了頂被我打得那半張臉的腮幫，最後氣惱地在協議書上龍飛鳳舞的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10.
周嘉予和華樂解約後，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甚至還不惜花下重金撬走了華樂的幾個藝人，和幾名經紀人。
以及他大肆買通媒體和營銷號報道，說華樂當初逼他籤下賣身契，以及毫無節制地利用他的知名度捧新人，吃他的人血饅頭。
此言論一出，周嘉予的那些狂熱粉絲，紛紛跑到華樂的官博以及名下藝人的微博下口誅筆伐。
周嘉予借此熱度，火速地開始營銷其名下的藝人。
助理小周一臉頭疼的找到我，「謝姐，你說我們要不要也買些水軍和營銷號，讓他們爆一爆周嘉予的黑料啊？」
我看著手裡的資料搖了搖頭，「沒用的，這樣隻會讓周嘉予的那些狂熱粉絲覺得他在和我們解約後，我們在報復。」
「網友不會買賬的，他們隻信他們所相信的。」
「謝姐連你也沒辦法了？那我們該怎麼辦啊？我們好不容易把季宴捧起來的，現在他因為輿論影響，脫了大批的粉，路人緣跌到爆了。」
「還有人說因為他是資源咖才擠走了周嘉予，就連他幾個站姐都被粉絲罵得關站了。」
我疲憊的揉了揉眉心，「你先別急。」
「我還有後手。」
隻不過在解決這件事前，我還有一筆賬要算。
11.
我是半夜十一點鍾的時候，拿出房產證明找開鎖的師傅撬開了何婉月所住的房子的大門。
何婉月彼時正悠哉悠哉地躺在沙發上追著劇。
四目相對時，她猛地從沙發上起身，「你來這做什麼？」
我的視線在屋內環視了一圈，最後定格在何婉月身上的那套睡衣上。
那件真絲睡衣是前幾個月我去米蘭出差時，那邊的合作方送給我的。
我還一次沒有穿過。
很顯然它現在已經出現在了何婉月的身上。
她似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睡衣，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容，「姐姐你也喜歡我身上這套睡衣嗎？」
「這是阿予送給我的，真絲的面料穿上去又涼又舒服呢。」
「是嗎？」
「當然了。」
我嘴角依舊噙著淡淡的笑容，抬手向身後帶來的那幾個保鏢示意，「把何小姐的東西都給我丟出去。」
我說罷，何婉月原本那張得意的臉龐上頓時出現一絲裂隙。
「你要幹什麼謝栀！？」
「這是我家，你給我滾出去！」
保鏢的行動很快，在何婉月一聲聲的尖叫中三除五下就將她的東西打包好扔了出去。
何婉月氣急作勢想要前來撲打我，「謝栀你個老女人，你給我滾出去！」
「這是我家我不歡迎你！」
在她即將撲上來的那一刻，身後的保鏢敏捷地架著她的胳膊將她桎梏了住，我順勢左右開弓打了她兩個巴掌。
「你的家？何小姐你好大的臉呢。」
「這套房子市值八百萬，你說你的就成你的了？」
12.
這套房子是我和周嘉予剛結婚那會兒買下的，也是我們人生中的第一套房子。
那時候剛買完房子後，我們倆身上剩的錢連裝修的費用都湊不夠。
我至今還記得，當時我們待在毛坯房子裡，坐在陽臺上吹著晚風，看著遠處天際線橘紅色晚霞靜悄悄的落幕。
那時候盡管周嘉予身上背負著沉重的房貸，但他依舊把房子的名字隻寫了我一個人。
那晚高樓外霓虹的燈光將他的臉切割成明暗的兩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