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癮

第22章

字數:3594

發佈時間:2024-11-11 17:44:28

她不耐煩,"知道了知道了。"


應付完陳悅,尚萌萌隻身一人進了地下停車場,看了眼手機,下午四點五分。若沒有意外,穆城每天吃晚餐的固定時間是七點整。


還有將近三個鍾頭,應該足夠她去選購一些面膜和護膚用品。思索著,她發動引擎,開車前往市中心的購物廣場。


和大多數年輕女孩一樣,尚萌萌喜歡逛街也喜歡購物,隻是這幾年由於某些原因,這個愛好幾乎被消磨得不復存在。一朝重拾,寶刀未老,小半個小時的光景,她就買齊全了一系列的美膚品。


尚萌萌勾了勾唇,心情晴朗。


出門時餘光一掃,瞥見了櫥櫃裡的一雙高跟鞋,黑色尖頭,跟形獨特,十分精致漂亮。


她停下來多看了幾眼,視線往上,目光落在這家店的招牌上:Tiamo。


霎時一陣怔忡。


"Tiamo,是意大利語麼?"


"嗯。意大利語。"


"什麼意思?"


"我愛你。"


"哦。"


"我愛你。"


"……"


"尚萌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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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萌萌譏諷地勾起嘴角,失笑,轉身朝電梯走去,頓足,摁下向下的按鈕。幾秒種後,電梯門開了,她打了個哈欠提步走入,卻在抬眼之後愣了下,隨之轉身就往走。


手腕一緊,被人握住,那隻手修長白皙,力道極大。


"放手。"她語氣平靜。


"我是專程來找你的。"孟井然眸色隱忍。"萌萌,我有話跟你說。"


"放、手。"尚萌萌的聲音已結冰。


她眼底嚴霜密布,神色決絕,孟井然蹙眉,遲疑良久還是松了手。她立刻面無表情地退出去,這時,另一臺電梯剛好升上來。


"我知道你恨我。"他聲音極低,卻字字清晰地傳入她耳朵,"可是兩年前的真相,你真的一點都不關心麼?"


尚萌萌笑了笑,"孟先生這話我就聽不懂了。"


"……"


她頭也不回地進了另一臺電梯,漠然扔下一句話,"呵,我怎麼會恨一個不相幹的人呢?"


第23章


回穆宅的路上,雨已停了,尚萌萌一路飆車。


這是她人生中第二次做這種事,車開得仿佛離弦之箭,沒有來路,沒有歸處,也不顧死活。車窗玻璃映出一張側臉,美豔精致,卻又無比冷漠。


上一次這樣玩兒命的飆車,好像還是幾個月前。


她得知父親去世的第三天。


似乎也是這樣一個陰沉沉的鬼天氣,她開著孟井然送的跑車疾馳在繞城大道上,深更半夜,月零星疏。跑車的引擎聲刺耳突兀,卻成了她千瘡百孔的世界裡唯一一絲生氣。


嘴唇幾乎被咬破,尚萌萌眸色冰冷,握住方向盤的十指輕微發顫,沉默地感受著這種極致的速度。


不知過了多久,遠方輪廓依稀。是穆家的莊園。


暮色彌漫在頭頂,周圍的一切都是灰的,唯有那兒的燈火清晰,明亮招搖。


她將車平穩駛入,熄火,趴在方向盤上感受似要突破極限的心跳。噗通,噗通,甚至還能感覺到血液在四肢百骸的流動,全身溫度都在升高。


終於不冷了。尚萌萌無聲地勾了勾唇。


就是有點可惜。她來之不易的好心情,最後卻被一個半路殺出來的賤人給攪了個幹幹淨淨。媽個巴子。


她閉上眼皺眉,狠狠一拳砸在座椅上。


回到穆宅,穆城並不在家,尚萌萌蹙眉,而後一臉漠然地上桌子吃飯。又小口抿著勺子裡的湯,頗不經意地隨口一問:"霍姨,你們先生去哪兒了?"


霍姨把飯後的糕點擺上桌,淡道,"具體去哪兒了不太清楚。隻是先生出門前,接了三爺的一通電話。"


她點頭,表情沒有絲毫波瀾,"哦。"繼續不經意地隨口一問,"唔,那他有沒有說自己什麼時候回來?"


"沒有。"


"如果太晚,會不會直接在外面過夜?"


"不太清楚。"


"他在外面留宿過麼?"


"嗯。"


"夜不歸宿的次數多麼?"


"極少。"


她又往嘴裡塞了幾塊低糖分的水果,起身撲撲手,面帶微笑地看向霍姨,"謝謝您喔。晚餐很美味,麼麼。"說完就轉身上了樓。


臥室是黑的,看上去冰冷麻木。


尚萌萌摸黑摁亮了燈,躺在床上,沉默地盯著天花板發呆。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響了一下,她的思緒才被重新拉扯回現實。


拿過來一看,是低電量提示音,隻有百分之20的電了。她捏了捏眉心,翻出充電器給手機充電,然後做了個深呼吸,起身去浴室洗漱。


洗澡,洗頭,吹頭發,洗臉,敷面膜。


今天晚上,尚萌萌破天荒地耐著性子做完了所有事,躺回床上看時間,已將近凌晨1點。她沒有半分睡意,蒙著被子刷了會兒微博,然後又爬起來打開了房間的所有燈。後來覺得太亮,又把燈都關完。


她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心中煩躁。當一個人嘗過了安然入睡的滋味,失眠的痛苦在夜色中便會無限擴大。


凌晨兩點左右,門鎖輕響,房門被人從外面擰開。


屋內漆黑,隻有月光淡淡灑入,門口的身影高大,寬肩長腿,輪廓熟悉。尚萌萌幾乎是立刻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擰開床頭燈,他漫不經心地倚門站著,五官眉眼隨著燈光一點點清晰,深刻而英俊。


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松了口氣,語調放松,有點尷尬地笑了下,"回來了啊?"


夜很深,穆城淡淡看著她,語氣平靜,也是一個問句:"你在等我?"


尚萌萌沒有出聲。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的確一直在等穆城,等他打開這扇門,等他走到她身邊。好像潛意識裡便覺得,這個又混蛋又變態的男人,能讓她在鑽心噬骨的寒冷中感覺到溫暖,能讓她遠離噩夢睡個好覺。


可見,習慣是多可怕的一個東西。


她沒有答話,穆城也沒有非得聽到答案的意思。他進屋反手帶上門,自顧自脫下黑色西裝外套,遞過來,動作極其熟稔。她抿了抿唇,猶豫片刻後仍是下了床,過去把外套接過掛到一旁的衣帽架子上。


"聽說,是三爺把你叫出去了?"她請了下嗓子,隨口問道。


穆城淡淡"嗯"了聲,扯下領帶開始解襯衫扣子,隨口道,"今晚裕北道有黑市賽車。朋友的場子,不去不好。"


"……哦。"尚萌萌對黑市和賽車一點概念都沒有,但是沉默顯得尷尬,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話,"那個,我下下周要去一趟尼泊爾。"


穆城要洗澡,脫下來的襯衣隨手一扔,看了她一眼。


尚萌萌剛好轉過頭,目光觸及他赤著的上半身,肌肉結實,胸肌腹肌都漂亮到極點,上面有傷,顯得更加野性性感。她幹咳了一聲移開視線,臉有點熱,"嗯,因為Ramu的廣告片拍攝地在加德滿都。"


穆城點頭,坐下來繼續脫黑色西褲,臉上沒什麼表情。


"……"她終於忍不住了,咬了咬牙才深吸一口氣,說,"那個,我覺得,褲、褲子可以進了浴室再脫吧。"


"在哪兒脫有什麼分別?"嗓音低沉,語氣理所當然。


尚萌萌無言以對。當然了,這是他家,他要是樂意跑天臺上去脫都行。她皺了下眉,道,"在外面脫你不覺得尷……"


"尬"字沒出口,那條脫下的長褲就放到了一旁。


她眼風不由自主地掃了過去。


他面容淡漠地坐在床上,兩條長腿筆直,小腿肚鼓囊囊的,肌肉糾結。視線往上,平角褲一帶,極其醒目壯觀。


尚萌萌呼吸滯了下,覺得自己有點氣血不暢。


穆城的表情倒是稀松平常的樣子,起身進了浴室,反手帶上門,沒關緊,半掩。淅淅瀝瀝的水聲很快傳出,連帶著蒸騰熱氣。


她外頭看向浴室的方向,怔怔出神。


裡面,看上去就比外面溫暖許多的樣子。


仿佛鬼使神差,尚萌萌推開門走了進去。聽見響動,花灑底下的男人轉過身,黑魆魆的眸子盯著她,沒有說話。


她光著腳站在他面前,靜了靜,脫下睡裙。


"……"穆城垂眸掃過她全身,呼吸很快加重。她走過去抱住他,熾熱的體溫和熱水瞬間驅走一切寒意。尚萌萌勾起唇,輕輕笑了,嗓音軟糯而柔媚,"你身上好暖啊。"


穆城吸了口氣,一把捉著她的肩膀抵在瓷磚壁上,眯了眯眼,嗓音低啞渾濁,"你玩兒我玩兒上癮了,嗯?"


她笑盈盈的,一雙晶亮的眼看著他,"穆城,我今天看見孟井然了。"


"……"他蹙眉,眸色極深,熱氣蒸騰的水珠凝在眉間。


她興味昂然地打量他的表情,突覺陰霾思緒一掃而光。然後湊過去,踮起腳尖吻住他的下巴,紅唇嬌嬌柔柔地開合:"好奇怪,看見你心情就會好很多。"


穆城埋頭,狠狠吻了上去。


尚萌萌在他的唇舌間邊躲邊笑。


她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好像得了一種,看見變態心情才會好的病。


過幾日便要進行廣告片的拍攝,尚萌萌自然得精心準備,臉蛋保養靠面膜,身材保持靠健身,絲毫不敢大意。


這期間,她的團隊幫她買了一次通稿。


陳悅何等機敏,在通稿炒作上向來慎之又慎。這次的通稿,標題為"Ramu啟用新秀,亞洲區代言人或花落上娛",未出現尚萌萌名字,而附帶的圖片也都是Ramu往幾年亞洲區代言人的海報,隻有最後一張是尚萌萌的個人寫真。


消息一出,在微博上也算激起了不小的浪花,她團隊的宣傳輿論組立刻組織粉頭引導風向,目的就是要在Ramu廣告片出來之前刷出尚萌萌的路人好感度。


收效不錯,浪花之後,尚萌萌在路人粉心中"長相超美又低調不做作的耿直girl"形象塑造成功,她的微博粉絲增至120萬。


甚至還有制片人和導演找上門來,尋求合作機會。


陳悅打電話過來說這件事時,尚萌萌正躺在床上做面膜,聞言嘴角一抽,道:"我是個模特,找我拍戲?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兒的事,有病吧。"


陳悅笑她大驚小怪,"看臉的世界就是這麼現實。這年頭,誰說演員就一定要有演技,有臉就夠了啊。"


她無語,想都不想就拒絕了,道,"以後要往影視發展的時候再說吧,我對拍戲什麼的暫時沒興趣。"說完頓了下,千叮嚀萬囑咐,"哦,拒絕歸拒絕,話一定不能說得太死,不然得罪人。要婉、拒!"


陳悅一嗤,"得了吧,我還用你教?"


"那謝謝陳姐哦!"說完便掛斷了電話,掃了眼時間,摘下面膜上乳液。


身後的人翻了個身,長臂一攬,她立刻落入一副火熱的懷抱。後背抵上男人堅硬結實的胸肌,灼熱的吻落在她的耳朵和臉上。


尚萌萌低呼了一聲,轉過頭看他,"你醒啦?"


穆城把她箍在懷裡,黑眸低垂,嗓音帶著幾分慵懶的沙啞,淡道,"剛才在跟誰打電話?"


"哦,陳悅。"她答得漫不經心,"說是有導演看上我,找我拍戲。"


他對她說的拍戲毫無興趣,含混嗯了聲,埋頭繼續啃她白嫩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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