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她，反而鼓掌叫好。
“敢勾引別人的男人，抽爛她的臉！”
女人打夠了，把她往地上一摔。
然後往她臉上吐了口口水罵道：“以後別讓我看到你，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說完她挺著胸脯囂張而去。
路人對著程秀雲指指點點。
“長得又老又醜，居然還有臉勾引男人，不要臉！”
“可不是，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
“老妖婆，一身的騷味，真讓人惡心！”
程秀雲一口氣沒上來，當場氣暈了過去。
第147章 一百四十七杯綠茶
程秀雲回去後就病倒了, 高燒不退，連床都下不來，最終沒能見到史修能，自然也沒辦法離婚。
等她病好了, 史修能已經被關押到大西北農場去參加改造。
史修能以為程秀雲嫌棄自己, 自從他被抓了之後她從沒來看望過自己，他等了又等, 直到被送走, 都沒有一個人過來看他。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這讓他心裡對程秀雲產生了恨意。
蘇樾深那邊終於搞定了出入證件，把心理醫師陳博士親自帶到了京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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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好幾年沒看到溫如歸, 可溫如歸這樣的風姿人才, 哪怕隻見一面, 一般人都不會忘記。
蘇樾深還記得溫如歸之前意氣風發、溫潤翩翩的樣子, 可這次看到他，他就算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忍不住被嚇了一跳。
溫如歸的雙頰凹陷了進去, 一雙眼睛雖然有神, 但眼睑下是濃重的黑眼圈，除了佟雪綠，對外界的一切反應都不在乎。
這樣的場面不由讓他心生感嘆。
蘇樾深下車後，跟在他身後的不是陳博士，而是硬要跟著過來的小九。
小九今年八歲，個子比以前長高了不少, 但模樣還是跟以前那般清秀好看, 狹長的眼眸, 挺秀的鼻梁，可以想象長大後要迷死多少女孩子。
跟這個年紀的熊孩子不一樣，一看到佟雪綠，他臉上露出一絲羞斂，隨即很有禮貌打招呼道：“雪綠姐姐你好，如歸姐夫你好，溫爺爺好，宗爺爺好。”
佟雪綠沒想到小九會跟過來，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瓜：“小九你好，好久不見了，你長高了不少。”
小九聽到這話，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一些，因為太久沒見面的隔閡也消散了不少。
就在這時，蕭綿綿從屋裡跑了出來，看到小九怔了一下。
不過很快她就認出來了：“小九弟弟！”
佟雪綠忍不住笑了：“你看你比小九矮了半個頭，還好意思叫人弟弟？”
蕭綿綿用手比了比自己和小九的身高，果然挨了大半個頭，不由嘟著嘴道：“小九弟弟，你怎麼長這麼高，你應該等等我的。”
小九聽到蕭綿綿的話，沒生氣，反而還很好脾氣的附和道：“你說得對，對不起，我長太快了。”
蕭綿綿踮起腳尖，拍了拍他的頭：“知錯能改，那以後你可要等等我。”
小九腼腆一笑：“好。”
兩人雖然好幾年沒見面，但兩人會經常寫信或者打電話，所以彼此之間一點也不感到陌生。
隨即陳博士下車了，眾人的注意力被拉到陳博士身上。
陳博士是米籍華人，從小在米國長大，在米國專門攻讀心理科，最近兩年才回香江，在香江很有名，很多名人和明星想見他都要預約。
這次蘇樾深把他弄到京市來，裡頭花費了不少功夫。
看到陳博士，佟雪綠和溫家的人主動打招呼，陳博士的中文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說很差。
他隻會說粵語和英語，這個時候佟雪綠的英語就派上了用場。
眾人見狀都不由松了一口氣，就連陳博士都松了一口氣，誇佟雪綠的英語說得非常好，口音很標準。
一番寒暄之後，眾人進到屋裡，陳博士說他需要一個安靜的房間和病人交談。
房間有，但這種心理聊天最好是沒有其他人在旁邊。
尤其對於這種心裡疾病，如果有外人在，很有可能會影響他的回答，從而導致醫師沒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佟雪綠道：“不如我進去做翻譯吧，我是他的妻子，他很信任我，我進去應該問題不大。”
陳博士眉頭蹙了起來：“本來是最好不要這樣子，不過現在這情況看來，也隻能這樣了。”
誰知他的話剛落地，就聽溫如歸用英語流利道：“不用，我一個人進去就可以。”
眾人當場震驚了，眼睛差點掉地上。
溫如歸自然學過英語，但大家以為隻限於書面，口語和溝通可能就不行，沒想到他這一出口，居然不輸給佟雪綠。
就連佟雪綠也震驚了：“你的英語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溫如歸如墨的眼眸看著她：“從你考上大學之後。”
他恩師是米國人，其實他從小就開始接觸英語，有些資料和書籍都是外文，所以他的英語一直都很好。
不過她考上英語專業後，他當時考慮到她或許需要陪練，所以再次把英語撿起來，而且還重點提升自己的口語。
隻是佟雪綠的英語成績很好，他平時又很忙，不想到她畢業，他都沒有當過一回陪練。
佟雪綠聽到這話，好像被人塞了一嘴的酸棗，酸酸甜甜的，讓她的心酸脹得很。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一直默默為自己付出，要不是這次生病，她可能永遠不知道他為了自己練習了三年的口語。
她伸手過去，緊緊握住他的手：“那我在外面等你。”
溫如歸看向兩人交握的手，點頭：“好。”
陳博士為兩人的感情感動的同時，還很震驚溫如歸的配合。
就他所知，一般有心理疾病的人，對醫生都會有明顯的抗拒心裡，而且很多人堅信自己沒有病。
溫如歸除了精神看上去跟一般人有點不太一樣，但他的配合，以及對他妻子所傾注的關注，都讓他覺得奇怪而新奇。
語言問題解決了，溫如歸和陳博士兩人先後進了書房。
書房的門被關起來，大家都退到院子去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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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已經入冬，坐在亭子裡四面來風。
因為怕佟雪綠受涼了，宗叔把亭子三面用布圍起來，裡頭再燃燒個小爐子，溫暖極了。
佟雪綠看著蘇樾深道：“蘇同志，這次真是謝謝你了！”
雖然溫蕭兩家在京市有人脈有權勢，可以國內的醫療發展水平，他們也隻能束手無策。
溫如歸的恩師拜託他家人從米國寄了一些有關心理疾病書籍過來，佟雪綠最近正在攻讀這方面的知識。
她肯定成不了一個心理醫師，但多了解一點，對平時和溫如歸相處，以及對他的病情會有幫助。
不過專業的事情還是需要專業人士來做，蘇樾深的幫忙就如同一場及時雨。
蘇樾深唇角微勾：“佟同志不用客氣，以你我兩家的交情，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這次聯系陳博士，把他弄到京市來，的確花費了很多錢去打點關系，但都是值得的。
相比較佟雪綠當年對他們蘇家的恩情，他現在所作的不過是千分之一而已。
“對了，顧同志她怎麼樣了？”
佟雪綠給他倒了一杯茶，則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
蘇樾深眼底閃過一抹亮光：“小九他媽在農場表現很好，或許再過幾年我們一家就能團聚了。”
佟雪綠跟著笑了起來：“那真是太好了。”
顧以藍表現頂多給她減刑幾年，但肯定不會那麼快放出來，可蘇樾深敢說這話，說明他已經找到了辦法。
小九見到蕭綿綿後，兩個小伙伴就挨到一起，嘰嘰喳喳，仿佛有說不完的話。
蕭綿綿跟他分享自己收藏的寶貝，還給他唱了自己學會的歌，甚至還告訴他自己和魏珠珠一起幹的壞事。
小九是個很合格的傾聽者，看到寶貝就表現出震驚，聽她唱歌就鼓掌稱贊，聽到她的秘密連忙拍胸表示會保密。
蕭綿綿滿意極了，覺得不愧是自己多年的小伙伴。
雖然分開多年，但兩人之間一點隔閡都沒有。
小九把從粵省帶過來的特產、零食，還有禮物通通拿出來，這些禮物都是他用自己的零花錢買的。
蕭綿綿雖然掉了好幾顆牙，可看到零食，高興得兩隻眼睛彎了小月牙。
其中她最喜歡的是小九給她帶過來的音樂盒，音樂盒上面有個穿白色裙子的小女孩，音樂響起來，小女孩就會跟著轉圈圈。
蕭綿綿簡直嘆為觀止，她從來沒見過這麼有趣的東西。
她開心極了，湊過去在小九白皙的臉上親了一口：“謝謝你，小九。”
小九怔住了，呆若木雞，很快一張臉紅成了西紅柿。
還用眼睛偷偷看蕭綿綿，那模樣像個害羞的小媳婦。
反而蕭綿綿一臉坦蕩蕩，親完還問小九道：“你要不要親我一口？”
小九臉紅紅的，正要點頭，下一刻佟嘉信就跟炮竹一般衝進來。
“小九，不準你親我妹妹！”佟嘉信一把將蕭綿綿拖到自己身後。
小九被嚇了一跳，點頭應好，心裡隱隱覺得有點遺憾。
佟嘉信看小九沒堅持，回頭就訓斥妹妹道：“綿綿你剛才幹什麼？你怎麼可以親小九？”
蕭綿綿歪著頭，大眼睛眨巴道：“為什麼不可以？姐姐平時感謝姐夫，不都是親姐夫的臉嗎？”
佟嘉信恨鐵不成鋼：“那怎麼一樣呢？姐姐和姐夫他們是結了婚的，男女授受不親，總之你不能親小九，你是女孩子，你這樣很吃虧！”
蕭綿綿沒覺得自己吃虧，小九給她帶了那麼多好吃和好玩的，哪裡吃虧了？
她想了想道：“那我以後和小九結婚就好了。”
她轉頭問小九：“小九，你以後願意和我結婚嗎？你要是以後和我結婚，我就能正大光明親你了。”
小九眼睛眨了眨，臉紅紅點頭：“我願意。”他也想正大光明親綿綿。
佟嘉信：“……”
他是要他們結婚的意思嗎？他不是！
蕭綿綿和小九兩人彼此同意結婚後，兩人湊在一起又說起了悄悄話。
就在這時月餅跑了進來，一人一狗對視了一眼。
佟嘉信突然想起姐姐說的單身狗，哆嗦了下。
第148章 一百四十八杯綠茶
陳博士和溫如歸的交談持續了一個多鍾頭。
等兩人從書房出來, 溫如歸一臉平靜，反而陳博士顯得有些激動。
陳博士用英語道：“我可以確定他是患了精神分裂症，而且病情持續多年, 最近因受刺激病情加重, 按照一般的情況，他如今應該處於崩潰的狀態才對。”
“可溫先生思維邏輯清晰, 而且表現出強大的意志力, 最重要的是，他本人有強烈的醫治欲望，這是個非常好的現象，我對他的病很有信心。”
溫如歸跟他以往接觸過的精神分裂病人不太一樣, 這個案例他也從來沒有見識過, 他對溫如歸強大的意志力很佩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