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王妃鹹魚了

第34章

字數:3339

發佈時間:2024-11-08 13:27:06

  • 20

  朱謙抬步邁入浴室,便想,夏日可常宿在此處。


  浴室已備好溫水,朱謙傷還未好,自然而然抬臂,示意沈妝兒給他褪衣,沈妝兒看了那高大的背影一眼,默不作聲上前替他解玉帶,這回倒是一取便解開了,將玉帶置於一側高架。


  平日這裡隻預備著沈妝兒梳洗,朱謙洗浴之物皆是下人匆匆送來,留荷捧著衣物箱籠躬身遞了進來,又低頭退下。


  外衫悉數褪去,唯剩袴衣,沈妝兒面色如常將衣裳扔去簍子裡,扭頭看向他受傷的胳膊,用剪刀將那紗布給剪開,小心翼翼解開扯下,露出一道猙獰的傷口,傷口已閉合,情形還算好,唯留下一道深長的痕,傷處紅彤彤的,殘餘些暗紅的血跡,沈妝兒打量片刻,


  “王爺,您明日不必裹著了,且讓它自行愈合。”


  “嗯。”朱謙也是這個意思,沈妝兒用湿巾將患處四周擦拭幹淨,又替他上了些藥。


  瞥了一眼他下身,無波無瀾問道,“王爺,還需妾身伺候嗎?”那神情活像衙門公事公辦的女官,仿佛這是一項差事。


  這話一問出來,朱謙終於覺察到了不對。


  心口那落空的一處仿佛越發清晰了,他抬目看著沈妝兒,


  面前的小妻子,眉目溫順,纖細修長的身子秀逸如竹。


  似乎與以前無異,事事遵循他的意見,處處考慮他的喜好,卻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他以為她今日該要高興,他將洛家姐妹給打發走了,今後再無人來膈應她,她也不用看誰臉色,哪怕有岑妃玉佩作梗,他卻是替她做主的,換做以前,她定溫柔小意討好他,如今不僅沒有任何感激之色,更是沒能在她臉上看到預想中的欣喜與鮮活。


  仿佛是一條被撈起的魚,不情不願躺在水簍子裡,任勞任怨,酸甜苦辣亦掀不起她半絲漣漪。


  朱謙仿佛意識到了什麼,目色如墜雲霧,淡聲道,“去歇著吧。”


  沈妝兒如釋重負離開了浴室。


  一刻鍾後,朱謙披了件雪白的寢衣出來,沈妝兒將茶水端在他跟前,又將曲風送來的書冊放在小案上,淡笑道,“王爺,妾身將您慣看的幾本書冊拿來,您歇一歇,若是累了,便去裡面躺著...”

Advertisement


  朱謙看她一眼,並未說什麼,坐在了塌上。


  臉色與尋常皆有不同,尋常或怒或冷,而眼下他又怔又迷惑,甚至還有一些不易察覺的失落。


  沈妝兒沒作理會,也不願去琢磨,喚來婢子伺候她梳洗,待她絞幹發絲出來,坐塌上已無人,往內室瞥了一眼,珠簾內,那道身影平躺在黃花梨的架子床上。


  夜深人靜,蟬鳴亦休。


  沈妝兒並未耽擱多久,隻將烏發挽起一松松的發髻,便掀簾入了內室。


  牆角還留了兩盞燭燈,沈妝兒住進天心閣後,擔心引來蚊蟲飛蛾,是從不留燈的,這會兒悄悄將燈火吹滅,爬上了床。


  他眉目是闔著的,呼吸綿長可聞。


  沈妝兒將秀發往枕巾上一撩,閉目躺了下去。


  沒多久,那隻右臂伸了過來,將她攬入懷中,近來不曾給他燻香,他衣物保留著他本來的,那股極為清冽的氣息。


  那寬闊的手掌如同著了火般覆在她腰側,沈妝兒肌膚似要燃起,她不敢動,倚在他懷裡睜開眼,黑夜裡瞳仁剔透幽亮,生怕他又起興致,腦筋飛快轉著,試圖引開他的注意力,


  “王爺,今夜的事如何給母妃交待?”


  朱謙想起那枚玉佩,眼底聚了一抹躁色,冷聲道,


  “我自會處置。”朱謙從不喜任何人幹涉他的內務,哪怕那個人是岑妃。


  沈妝兒聽出他語氣裡的不快,人家母子倆的事,她便不摻和了。


  默了一會,朱謙問道,“我會尋一塊好玉給你,你喜歡什麼樣式?”


  掌心輕輕在她後背拍著,帶著安撫。


  果然那枚玉佩不簡單,


  沈妝兒聽明白他的意思,她壓根不需要,隨口笑道,“王爺庫房什麼好東西沒有,回頭我喜歡什麼去拿便是,不必額外費心.....”笑容極淺,仿佛一戳就破。


  旋即,打了個哈欠,佯裝睡著,轉身從他懷裡滑走。


  朱謙臉色徹底淡了下來。


  不在意那枚玉佩,是不是意味著也不在意他?


  待熟悉的酣睡聲傳來,他在暗夜裡睜開了眼,心口/交織著一絲空落與難受,默然盯著那道纖細的背影,良久未曾闔眼。


第32章


  朱謙連著在府上歇了三日, 傷口總算愈合。白日他便在書房處理公務,夜裡回到天心閣寢歇,沈妝兒躲了這麼遠的地兒, 他都能跟來, 隻得由著他。奇怪的是,這三日他幾乎不言不語,隻偶爾盯著她出神, 沈妝兒當他琢磨公務,未曾上心。


  五月初十這一日晨, 夫婦二人剛用完早膳,皇宮來了一位女官, 說是奉皇後詔命,宣沈妝兒入宮。


  朱謙從裡間換了衣裳出來,身上松松垮垮披了件外衫,還沒來得及系帶,


  “我也許久不曾給皇後請安,隨你一道去。”怕她被宮裡的娘娘們欺負。


  沈妝兒失笑, 上前替他系好腰帶, “皇後隻傳召我,王爺跟著去像什麼樣?我自己能應付。”


  玄色的王服繡著繁復的花紋,他青玉而冠,簡約的玉帶勾勒出清雋挺拔的身形, 幹脆又利落,與其他酒池肉林的皇子不同, 朱謙一身清越氣質無與倫比。


  他看著沈妝兒, 眉眼盈盈, 芙蓉嬌靨, 沒有半點懼怕的樣子。


  也好,不再像以前那樣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人,如今大大方方,坦蕩磊落,若真有人欺負了她,他再替她撐腰便是。


  沈妝兒入內換上王妃品階的宮裝,殷紅通袖對襟大衫,深青色金繡雲鳳紋霞帔,戴上一頂口銜珠翠的繁復翟冠,被丫鬟攙扶從內步出,通身的氣派不顯山露水,卻又讓人不容小覷。


  朱謙定定看了她半晌,拉著她出了門,沈妝兒瞥見那雙握過來的手,揣了一肚子的疑惑。


  朱謙今日也要入宮,便與她一道打東華門入,行至仁壽宮附近,朱謙折去了奉天殿,沈妝兒前往坤寧宮,往西穿過東六宮,位於中軸線上的坤寧宮紅牆綠瓦,遙遙在望。


  沈妝兒腳步反而緩了,前世最後一年居於此處,竟是從未好好瞧一瞧它是怎番模樣。


  蔚藍的天,純淨的沒有絲毫雜雲,茂密的森木無聲在風中湧動。


  金碧輝煌的翹檐恢弘地伸向天際,一行燕鳥如箭矢劃過幽藍的明空,不曾留下一絲痕跡。


  抬眸,宮人如雲侯在殿門,她在一遞一遞的請安聲中跨入坤寧宮。


  熟悉的殿宇,閉著眼都知道幾間幾房,坤寧宮通往後花園的穿堂處,擺著那盆蓬萊八仙玉山子都被她摸出一片包漿。


  模模糊糊的幻影中,幾位端秀雍容的婦人面目漸漸清晰。


  李皇後端坐在上首,梳著一絲不苟的妝容,一成不變的嚴肅面相,看見沈妝兒神色淡淡的,隱隱有幾分不快,卻未發作。


  在她右側坐著的正是寧倩的姑母寧貴妃,眉清目秀,氣度不俗,除此之外,還有幾位位份較高的嫔妃陪坐。


  見過禮,皇後賜了座。寧貴妃先開了口,她和顏悅色道,“煜王妃,請你入宮,是我的意思,代我侄女與你道歉,那日壽宴她一時驕縱衝撞了你,還望見諒。”


  沈妝兒起身朝她屈膝,“貴妃娘娘言重,都過去了,我也忘了。”


  眉睫輕垂,神色無一絲波動,反倒是讓寧貴妃說不下去。


  殿內頓時一靜。


  寧貴妃是聰明人,將態度擺出來,皇帝那頭也能交待過去,再糾纏這個話題隻會讓寧家越發難堪,便笑著請示皇後,


  “娘娘,您看,煜王妃行了一路,可否上些瓜果點心與她解乏。”


  皇後頷首,看了宮婢一眼,宮婢吩咐下去,其中寧貴妃又笑問了沈妝兒傷勢如何之類。


  包括皇後在內,諸人言談間客氣許多,與以往大有不同。


  沈妝兒心中困惑,稍稍思忖便明白了。


  男人若看重自己妻子,旁人自不敢輕待。


  以往朱謙並不將她當回事,旁人便可隨意拿捏她。


  這回朱謙雷厲風行往司禮監遞了一道折子,奪了寧夫人的诰命,震懾住了這些魑魅鬼倆。


  眾人對她也就客氣了。


  細細斟酌來,當真是諷刺,女人家的臉面竟是靠男人掙的。


  若是哪一日,她也能為自己掙出一片天地該多好。


  離開坤寧宮,皇後告訴她,岑妃病重,示意她去探望,沈妝兒隻得轉道趕往西北角的鹹福宮,暗忖前日朱謙曾去過一趟鹹福宮,想必已將洛家的事稟於岑妃,岑妃此次生病,該是心病,她這一去,定自討沒趣。


  怎知,到了鹹福宮前,竟是被宮人攔了路。


  那宮婢神色淡漠道,“回王妃的話,岑妃娘娘說誰也不見,還請您見諒。”


  沈妝兒愣住了,這是給她下馬威麼?


  甚好,她巴不得岑妃不待見她,省了一大樁麻煩,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了。


  宮婢看著她背影瞠目結舌,煜王妃就這麼走了?也不多問幾句,她還準備一大車話好煞煞王妃威風呢?


  皇家媳婦行走內廷,準許帶一名女婢隨身,今日隨她入宮的是留荷。


  出了鹹福宮往東走,不知不覺來到了御花園,御花園院深木盛,花團錦簇,午陽正盛,暖風送來陣陣花香,沈妝兒沿著環廊邁過一個轉角,與留荷打一片細竹裡繞出來,驟然發現前方木亭裡有人。


  隔得遠,隻瞧見那女子滿頭珠翠,穿戴華貴,應是一年輕宮妃,三五個宮婢內侍隨侍在側,仿佛面前跪著什麼人,因被石井擋住,沈妝兒瞧不清是誰。


  沈妝兒從不插手宮裡的事,主僕二人當即要轉身,怎奈已被對方發現,一道盛氣凌人的嗓音喝了過來,“何人在此?”


  二人無奈相視一眼,被迫轉身,抬目間沈妝兒已露出一個笑容來。


  “不知娘娘在此小憩,多有打攪。”儀態端方邁了過去。


  走近一瞧,沈妝兒已認出人來,正是近來十分得寵的林嫔娘娘。

暢銷精選

程星程軼
程星程軼 "拍親子綜藝時,我摔傷失憶。 醒來後,護士去通知我的丈夫和兒子。"
哥嫂在颱風天出海捕魚
哥嫂在颱風天出海捕魚 臺風摩羯過境前,我嫂子卻堅持要我哥出海,她說風浪越大魚越貴,
言如玉
言如玉 我陪趙渡在鄉下苦讀三年,他承諾考中 後風光娶我。不想他成為探花郎後,便 寫信棄了我。
婉寧
婉寧 我死後,在奈何橋上遇到了蕭宴。 生前他是王爺,我是王妃。 世人都道他是謙謙君子,我們恩愛夫妻琴瑟和鳴。 我也這麼認為。 直到,親眼見他在奈何橋上苦苦等他心上人十年,我才恍然明白。 生前的情深,不過是他營造的假象。 重生回來,我跪在聖上面前,求了恩典。 隻盼這一生,與他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差點被蔬菜汁害死的超熊侄子
差點被蔬菜汁害死的超熊侄子 "侄子一出生就脾氣火爆,哥嫂以為是上火,用蔬菜汁泡奶粉祛火。 被我發現後一手奪下。 「放久了的蔬菜汁有亞硝酸鹽,喝了會死的!」 因為哥嫂的愚昧,侄子的成長道路可謂一波三折,也養成了暴躁易怒的性子。 我心疼他,又是專業兒童行為指導師,便常規勸他,視他若親生。 可十幾年後,侄子得知我要將存款全部取出拿去治病時竟活活將我打死。 拳拳見血,場面慘烈。 他殺紅了眼,咬著牙問:「不是說好的不婚主義,財產全留給我麼?!」 我死後才知道,侄子竟是十分罕見的超雄嵌合體。 "
失憶後,我成了前男友的助理
失憶後,我成了前男友的助理 "失憶後,我成了前男友的助理。 陸時曜是個體貼下屬的老板。 發燒拒絕我關心,醉酒拒絕我送他回家。 我深感自己跟對了人。 直到有一天,陸時曜把我手按在牆上,氣紅了眼:「一直裝不認識有意思嗎?」 我:「什麼?我倆認識過?」"
真小姐和假千金
真小姐和假千金 "留學回家第一天,我被我爸養女當成了小三。 「娛樂圈的髒東西也敢來我家? 「隻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不可能進陸家的大門。」"
我是被趕出門的真少爺
我是被趕出門的真少爺 虐待了我 18 年的女人原來不是我的親媽,我是被她故意報錯回來的孩子。 親生父母帶著那個被抱錯的男孩找到我時,我正提著棍子,在小巷子裏和一群混混抽著煙。 他們愣住了,所有人下意識地護住了身後那個看著文質彬彬的男孩。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