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愛妃隻想吃瓜

第27章

字數:3940

發佈時間:2024-11-08 10:56:29

  就在眾人即將抬步離開殿中之際,卻忽聽有人道,“臣妾有冤,求陛下主持公道。”


  那聲音又粗又啞,仿佛男人。


  但眾人卻見,一個宮妃打扮的女子忽然跪在地上。


  那不是別人,正是張才人。


  燕姝心裡一定,好啊,她等了兩天兩夜了,終於來了。


  這樣的場合喊冤,且還是位嫔妃,眾人意外的同時紛紛在心裡嘀咕起來。


  君王也自是無法忽視,便駐足問道,“何冤之有?”


  便聽張才人道,“臣妾的聲音本來好好的,初八送歲那晚,還曾為陛下及太後獻唱過,可那晚過後,臣妾卻遭到他人毒手,聲音便成了這副模樣,還望陛下嚴懲兇手……”


  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別說,她聲音如此刺耳,配上這般說辭,乍聽之下,還是很容易叫人動容的。


  卻聽有大臣道,“宮中竟然還會發生這種事?”


  宇文瀾的神色倒是沒什麼波瀾,隻道,“那又是何人向你下手?可有證據?”


  “有的!”


  張才人立時道,“臣妾起先也並不知自己是糟了毒手,直到前些日子,才從家父一位在太醫院的故人那裡得知,原來當初臣妾曾偶感風寒,有人買通宮中醫女,在臣妾的藥中下毒,叫臣妾嗓子變成這般。那個人便是李貴儀。”


  說著她伸手一指,直直向著燕姝的方向。


  眾人便齊齊看向了燕姝。

Advertisement


  呵,終於到自己出場了。


  燕姝立時一臉驚訝道,“張才人莫不是認錯人了?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給你下毒?”


  張才人言之鑿鑿,“因為你嫉妒我穿戴用度比你好,又嫉妒那晚我為陛下太後唱曲,所以故意毀我嗓子!”


  話音落下,未等燕姝再說什麼,宇文瀾開口道,“朕問你可有證據。”


  張才人立時道,“臣妾有太醫院的醫女作證。”


  宇文瀾道,“提上來。”


  張才人應是,立刻使喚自己的宮女春娥,便見其從殿外帶了一醫女進來,跪地道,“啟稟陛下,臘月初十那日,李貴儀派人找到奴婢,給了奴婢五十兩銀子,叫奴婢在張才人的藥中添加些粉末,奴婢一時財迷心竅經不住誘惑便……”


  說著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包袱,道,“此乃那五十兩銀子,奴婢時候後悔不已,根本不敢花,還請陛下恕罪。”


  富海上前接過包袱,打開一瞧,見裡頭確實是白花花的銀錠子。


  如此一來,眾人再度將目光投向燕姝。


  卻見她不慌不忙,竟然還笑了起來,對那醫女道,“你還真是高看我了,不瞞你說,臘月初十的時候,我自己手頭都沒五十兩銀子。”


  什麼?


  眾人聞言都露出懷疑的目光。


  燕姝嘆了口氣,“我自入宮起直到前些日子,一直是美人,一年的俸銀才不過五十兩,除過每年捎給安德縣娘家的,還時常接濟自己殿裡的人,上個月小冬子娘親生病,我給了他二十兩;夏日裡蓮心的哥哥娶媳婦,我給了她十兩;去年燒水的香禾她爹去了,家裡連置辦棺材的錢都拿不出,也是我給的她銀子。別說五十兩了,我手裡的也都是碎銀,這麼大的銀錠子都沒有。”


  說著她又看向張才人,“我的娘家也比不上各位娘娘,在宮裡既沒勢力也沒錢,連小春子之前都被別人買通了來冤枉我,我又怎麼使喚別人害你?”


  話音落下,忍冬也忙跪地同宇文瀾道,“陛下明鑑,奴婢可以對天發誓主子說的都是真的,平素殿中誰有難處去求主子,主子從來都是慷慨解囊,沒有不管過。”


  當然,妃嫔的俸銀都是朝廷禮法明文規定,位份高的當然高,但位份低如美人,確實就這麼些。


  眾人也都知她娘家官位不高,還是安德縣那個窮鄉僻壤,照她所言這樣算來,她手裡確實沒多少。


  宇文瀾吩咐富海,“叫人查查這些銀錠,看是出自何處。”


  ——宮中所用的銀兩也與民間不同,上頭皆有官銀的編號,這個查起來並不難。


  富海忙應是,叫人見那袋銀錠收了起來。


  眼見如此,張才人頓了頓,又對燕姝道,“可人證就在此,初時那日御藥處也有人看見你派忍冬去找她了!”


  忍冬忙道,“才人不知道嗎,那兩日我們主子也不舒服來著,奴婢是去御藥房替主子抓藥,但從沒見過這個醫女。您若不信,大可以找太醫院的大夫去查。”


  宇文瀾便吩咐司禮監總管胡安,“去御藥處看看,那日都是誰當值。”


  胡安應是,忙去了御藥處。


  沒過多久,便有兩名御醫到了殿中。


  其中一人還是燕姝的熟人,便是那日給她看火疖子的那位醫師。


  富海指著忍冬問那二人,“二位,初十那日可曾見過甘露殿,哦不,當時還是永寧殿的這位姑娘?”


  其中一人垂首道,“卑職初十那日確實見過這位姑娘,起初是替李貴儀取藥,而後,其便與醫女春謹說話去了。”


  這話一出,忍冬急得就要爭辯,卻被燕姝用眼神止住。


  卻見富海又看向那位替她治好火疖子的醫師,“那你呢?”


  醫師道,“微臣當時在問診,並未留意這位姑娘去沒去,不過醫女春謹初十那日並不當值,不在御藥處。”


  富海忙問,“可是真的?”


  醫師語聲肯定,“臣以項上人頭擔保,春謹每月逢二四七當值,初十那天根本不在宮中。”


  話音落下,眾人齊齊看向了君王。


  這二人說法截然相反,君王要如何定奪?


  隻聽宇文瀾道,“去御藥處查值案。”


  關於是非曲直,他早已在各人心聲中辨別清楚,但眼下需要的是,讓在場的這些人知道真假。


  須臾,便有侍衛將御藥處的值案取了過來。


  乍一看去,初十那日確有春謹的上值記錄。


  但富海湊近聞了聞,立時道,“陛下,這裡的墨跡像是新塗上去的。”


  味道都還沒散完呢。


  現場正有大理寺卿,宇文瀾道,“你來看看。”


  大理寺卿應是,立時上前,又是聞又是用水塗抹,待一番鑑定過後,向君王稟報道,“陛下,此處墨跡乃這幾日新塗上去的。”


  這話一出,眾人已經有了判斷。


  宇文瀾看向第一個說話的御醫,道,“醫者,當治病救人,如若因一點私利害死無辜之人,良心何處?”


  對方臉色發白,猶豫少傾,忽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拼命磕頭,“求陛下恕罪,實乃有人以全家性命要挾微臣,微臣才一時說了假話……”


  宇文瀾沉聲,“真話是什麼?朕可饒你一命。”


  那御醫痛哭流涕,“微臣初十那日隻給忍冬姑娘開了桃花不服的藥,春謹確實不當值。”


  眾人齊齊看向那名醫女春謹,見其已經面色發白,渾身顫抖不止。


  宇文瀾冷聲道,“拖下去嚴刑拷打,看是誰指使她汙蔑李貴儀。”


  眾人應是,立時有人將其拖了出去。


  餘下的張才人萬分緊張,隻能道,“臣妾也不知是誰指使春謹,可臣妾的嗓子是真的毀了,臣妾的的確確是被人所害,臣妾自入宮以來,隻與李貴儀交好,除過她,沒有人會害臣妾的。”


  這個理由實在太牽強,眾人顯然已經不信。


  而燕姝卻開口道,“說來也奇怪,那陣子我也桃花不服,渾身起了疹子,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難。你說這大臘月的天,也不知為何會桃花不服?前幾天想起此事還是覺得蹊蹺,便同富總管提了一句,不知您查的怎麼樣?”


  聞此言,富海忙道,“此事的確奇怪,這大臘月天,除過司苑處的暖房,哪兒還有桃花開呢?奴才便派人去了趟司苑處,打聽出一個事兒來,原來初八那天夜裡,曾有人去司苑處找了些桃花粉。”


  桃花粉?


  眾人都來了精神,這難道就是李貴儀桃花不服的源頭?敢情她才是糟了人毒手啊!


  宇文瀾也是才知道此事,問道,“是誰人要的桃花粉?”


  富海忙答,“奴才本想等祭禮結束再稟報陛下的,是臨華殿的宮女春娥要的桃花粉。”


  這話一出,張才人身邊的春娥立時撲通跪地道,“陛下明鑑,奴婢隻是替才人要些桃花粉做香粉的,並沒有去過永寧殿。”


  富海涼涼一笑,“你的確沒去永寧殿,你去的是浣衣局。”


  就見春娥一個哆嗦。


  富海兀自向宇文瀾稟報,“奴才想了想,這桃花粉如何能到李貴儀身上,從而叫李貴儀不服?想來撒在衣物上是最好的辦法,於是奴才便又派人去了浣衣局,這才查出,原來正是初八那晚,春娥從司苑處取了桃花粉後便直奔浣衣局買通一個浣衣女,叫其在李貴儀的衣物上撒上桃花粉。”


  這話說完,張才人已經毫無血色。


  卻聽皇帝冷冷道,“提上來。”


  富海應是,便命人出去帶人,不多時候,隻見一個滿身血奄奄一息的宮女被拖進殿中,虛弱道,“陛下饒,饒命,是張才人叫春娥來,給了奴婢五十兩銀子……”


  眾人心間了然,原來五十兩銀子是用在這裡的。


  卻聽殿中忽然嚶嚶一陣哭聲,燕姝含淚看向張才人道,“方才你也說,自進宮以來,我們二人便交好,那時除過你,更沒別人認識我,我把你當成最好的姐妹,你居然如此害我嗚嗚嗚……”


  來啊!一起哭啊!看誰流的眼淚多!


  就跟誰不會似的,先害人的還有理了!


  宇文瀾,“……”


  他就知道。


  一旁,張才人還死撐著搖頭,“不,不是我,不是我……”


  宇文瀾已經沒什麼耐心,瞥了一眼春娥,直接發話,“將此女帶下去嚴刑拷打。”


  嚴刑拷打?


  春娥看了一眼此時趴在地上已經沒有人形的浣衣女,魂魄已經飛出天外,隻能抖抖索索道,“陛下饒命,是才人指使奴婢這麼幹的,奴婢也是被迫……”


  宇文瀾不屑與她開口,富海忙道,“那張才人為何要害李貴儀?”


  春娥哭道,“因為那晚送歲宴,李貴儀故意穿的清淡引了陛下注意,才人卻誤會陛下在看她,便主動上前表演,沒想到卻被麗嫔奚落出了醜,主子氣不過,就叫奴婢給李美人毀容……”


  完了,全完了。


  張才人徹底癱在了地上。


  卻聽君王冷聲道,“作惡在先,不知反省,還再來第二次,是誰給你的膽子?”


  張才人隻能悄悄看向安嫔,心裡道,【救我!不是說好周貴妃會保我無事的嗎?】


  安嫔卻隻是冷漠的看她,目中警告不言自明。


  她若敢說出一個字,保證張家全家都完。


  張才人頓了頓,最後隻能艱難道,“是臣妾自己的主意。”


  ——那日安嫔找她,問她眼見李燕姝如此得寵,可能平心靜氣?


  是的,這半個多月,她每一日無不是在嫉恨中度過。


  憑什麼她無法再開口,李燕姝卻能日日陪在君王枕畔?


  所以她索性出來搏一把。


  她以為,有周貴妃在,無論如何也能將李燕姝拉下去。


  可怎麼會如此?


  陛下竟然如此信她!當著這麼多的人,竟是如此偏袒她!


  張才人咬牙道,“臣妾不甘心!憑什麼滿宮嫔妃隻有她能得到陛下寵愛?”


  殿中寂靜,眾人皆都冷眼旁觀。


  隻有宇文瀾冷聲回答她,“憑她心思純淨,從未想過加害別人。”


  話音落下,殿中不少人心裡打鼓。


  卻聽君王又道,“人品惡劣,更蓄意擾亂祭禮,罪不可恕,賜白綾,其母家族人皆流放,永不可入仕。”


  話音落下,張才人即被拖走,眾人皆都心驚膽戰。


  隻有周貴妃開口道,“惡人已得惡報,還望陛下息怒,莫要傷身。”


  話音落下,宇文瀾忽然看向她,意味深長道,“宮中為何屢有這種惡人?”


  周貴妃心間一慌,卻硬是道,“臣妾也不知。”

暢銷精選

年夜飯上我斷親
年夜飯上我斷親 年前,媽媽傷了手,讓我回去幫她煮年夜飯。剛進娘家門,嫂子便給
福寶的七十年代
福寶的七十年代 "聶老三家得了一對龍鳳胎後,不想養福寶了,他們說福寶天生帶衰。 生產大隊裡沒人要她,顧家抓鬮抓中了那個「福」字,不得已收養了福寶。 聶老三媳婦掐著腰罵:誰愛養誰養,誰養誰倒了八輩子楣! 聶老三閨女生銀暗暗地想:這輩子,把你趕走,你曾經在聶家享受過的一切,都屬於我。"
山水必相逢
山水必相逢 "我的女朋友告訴我。 她青梅竹馬的鄰家哥哥來找她了,而且已經給她表白了。"
如珍
如珍 "我名喚秦若蕪,國公府千金。 家世顯赫,可母親並不喜我。 她為我取名若蕪。 若沒有便好了。"
我為白月光復仇
我為白月光復仇 太子選中我時,我隻是個平凡醫女。 太子看上的,是我這張酷似他白月光的臉。 人心不穩時,我助他登基。 瘟疫泛濫時,我陪他熬過。 太後病重時,我幫他照顧。 直到最後,他拼命吊著一口氣,仿佛執著地想要一個答案。 「心漪,這些年,你對我,到底有幾分真心?」 我看向他那雙極為期盼的眸子,貼在他耳邊道。 「我夜夜難眠,隻恨你不是他。」
穿進恐怖遊戲後,我惹上boss
穿進恐怖遊戲後,我惹上boss "和愛欺負我的室友一起進入了恐怖遊戲。 裡面的Boos居然是她們曾經逼我玩的招鬼遊戲招來的老公。"
高冷舍友他又兇又狠
高冷舍友他又兇又狠 我患上了肌膚飢渴症。每次發病時,都忍不住找竹馬求抱。
我的檢察官先生
我的檢察官先生 "初壹和喬安琛在一次相親中認識。 結婚以後,檢察官先生很忙,每日早出晚歸,初壹卻是個宅女,兩人相處時間寥寥。 除了夜間正常的夫妻生活,他們就像是活在一個屋檐下的同居舍友一樣。"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