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第一美人

第62章

字數:3389

發佈時間:2024-11-05 19:20:24

  “周大人!”沈姌美眸瞪圓。


  而周述安就跟沒聽到一般,一一查看,數完,眉梢微微提了一下。


  還行,她還是有進步。


  毒藥,迷魂藥,絕子藥,李棣的下半輩子,算是有保障了。


  周述安對她四目相視。


  他的眼窩深邃,骨相生的凌厲又清雋,素白的膚色,高凸的喉結,顯得他格外深沉。


  沈姌的心惴惴不安,生怕他一個不痛快,就又給自己送京兆府去。


  “周大人。”她伸出手,“您能把藥材給我嗎?”


  很明顯的,這聲周大人,要比上一聲,氣弱許多。


  周述安的眼睛向下一瞥,目光定住,她手腕上的青紫,太明顯了。


  再結合她眼下買的藥,不難猜出,昨日或者前日,發生了什麼。


  周述安把要藥放回到她手上。


  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他弄的?”


  三個字。


  沈姌的睫毛都忍不住跟著顫,她纖細的手指用力地勾著一株藥材。


  用極輕的聲音道:“與周大人無關。”

Advertisement


  沈姌不是不諳世事的沈甄。


  一個同沈家毫無舊情的男人,一個位高權重的三品大員,本就不該,對她有任何特別之處。


  周述安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沈姌,旋即,又暗示性地看了一眼沈姌手上的藥材。


  “多謝周大人。”沈姌鄭重其事道。


  “李夫人,這是第二次。”說完,周述安與她擦身而過。


  沈姌冒著大雨走出藥肆,閉上眼睛,長呼了一口氣,快步走到了馬車旁。


  ——


  京兆府。


  午後,陸宴正與魯參軍探討一個屠夫殺人未遂的案子應該怎樣判案,就見孫旭面容驚慌地走了進來。


  “陸大人、陸大人!”孫旭躬身,雙手杵著膝蓋,氣喘籲籲道。


  “孫大人這是怎麼了?”陸宴道。


  孫旭拽著陸宴道:“陸大人同我來,我有話對您說。”


  陸宴沒動,皺眉道:“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說?”


  孫旭給了他一個眼神,搖了搖頭,隨後用手擋住嘴,低聲道:“這事關您的私事,你在外面養著的那位,昨晚出事了。”


  陸宴臉色驟變,“不可能。”昨晚沈甄睡得好好的,如何能出事?


  再說了,孫旭根本不可能知道澄苑的事。


  孫旭看著他道:“怎麼不可能?!陸大人,您要是不同我出去說,那我可就在這兒說了……”


  陸宴舔了下嘴角,同孫旭出了門,皺眉道:“怎麼回事?”


  孫旭一臉為難,“昨夜,滕王去了平康坊,喝多了,非要雲枝姑娘陪,老鸨不同意,說了雲枝姑娘隻伺候您一個……可滕王爺那人,陸大人想必比我清楚,喝上了頭,哪還管得了那麼多?”


  陸宴心落下,長籲一口氣,“然後呢?”


  “他不僅打死了平康坊的一位歌姬,還在雲枝姑娘臉上……劃了一刀。”


  陸宴淡淡道:“知道了,我去一趟。”


第67章 (捉蟲)


  陸宴帶上幾個衙隸,去了一趟平康坊。


  一進門,老鸨就衝陸宴走了過來,“大人,你可總算是來了。”


  陸宴皺眉,“本官聽聞,昨日滕王打死了一位歌姬,在哪?”


  老鸨連咳兩聲道:“诶呦陸大人,那是個誤會,是個天大的誤會!昨夜的事,都是眉娘不懂事,不想伺候人,同我說就罷了,竟一聲不吭地從三樓的廂房裡跳了下去,與滕王爺是丁點關系都沒有。”


  說罷,她又回頭對著一個小廝怒斥道:“去給我查查,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竟傳出這樣荒唐的話來。”


  陸宴提了提嘴角。


  煙花流向裡的老鸨一向是見錢眼開,突然變了嘴臉,想必是因為滕王府的人已經打點過了。


  “那還用驗屍嗎?”


  老鸨連忙搖頭,“眉娘一生也沒個體面,臨走了,就不驗了吧……”


  說到底,陸宴並不是那種追根究底之人。


  他辦案,向來隻看狀紙。依晉朝律法,無人遞狀紙,那衙門便也無權過問。


  老鸨笑著朝二樓一指,“大人,雲枝昨晚受了點委屈,一直在等您來……不然您去看看?”


  四周的目光,多聚在他身上。


  陸宴“嗯”了一聲,隨即上樓,行至掛著“春夕”牌子的廂房前,緩緩推開了門。


  雲枝哭得梨花帶雨。


  能當上頭牌的女子,一定是極美的,杏眼桃腮,前凸後翹,一搭眼,就是令男人挪不開的眼的那種。


  隻是眼下,左邊的臉上多出一道三寸長的刀疤。


  “大人。”雲枝回頭,轉眼就向陸宴撲了過來,嗓音帶著一絲沙啞,一聽便是極委屈的聲音。


  陸宴進來的時候門沒關,外面的人不少,陸宴也沒辦法一把將她推開。


  畢竟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雲枝的恩客。


  “去把門關上。”陸宴對楊宗道。


  “是。”


  門一關,屋內隻剩他們二人。


  陸宴推開她的手,低頭看她,“你有事?”


  雲枝拭淚道:“昨日,滕王硬要雲兒陪他,雲兒不從,他便在我臉上劃了一刀,大人可知,雲兒為何不從。”


  陸宴看了她一眼,並未接話。


  雲枝向來是摸不透、看不懂眼前這個男人。


  他出重金包下了她,卻從來沒碰過她的身子,從去年至今,隻偶爾來此喝過幾次茶,連話都極少同她說,可謂是來去匆匆,無影無蹤。


  他對自己唯一的要求是,這間廂房,和她的身上,不許用任何香料。


  可即便是這樣,雲枝仍是認為,他待自己是有些特別的,畢竟她打聽過,鎮國公世子,連通房都不曾有一個。


  眼下她為了替他守身而容貌受損,自然要爭一爭男人的憐惜,她不求能進國公府,但求能真正伺候他一回。


  畢竟男女之間的一些情分,靠彈琵琶是彈不出的……


  以陸宴的身份和皮囊,的確有資本讓楚管裡的姑娘死心塌地跟著他,更何況,光是不多情,出手大方這兩點,就已是替他鍍上了一層金光。


  雲枝怯生生地望著他,“大人?”


  陸宴目光幽深,平緩道:“你若是想跟滕王,同我說一聲便是。”


  “大人怎會如此想?”雲枝眼中含水,“雲兒對大人的情誼,大人看不出嗎?”


  “你我之間,錢貨兩訖,何來情誼?”男人的聲音不急不緩,眼裡半點波瀾都瞧不見。


  雲枝握了握拳頭,似有不甘心,翕唇輕語;“大人還想聽雲兒撫琴嗎?若是厭了、煩了,那大可……”


  她這半吊子的威脅話還沒說完,陸宴便從她身邊走了過去,隨手打開一扇窗,淡淡道:“你過來。”


  雲枝走過去,站在他邊上。


  其實,她很想一把環住他的腰,但這男人的雙眸,比他出口的話還薄涼,她不敢。


  “看看。”陸宴順手指了下外面。


  此處乃是長安平康坊,外面皆是粉牆黛瓦,靡靡的琵琶聲,接連不斷,熱情好客的姑娘,數都數不過完。


  雲枝的身子顫顫,他雖然未明說,但她卻懂了他的意思。


  他是在警告自己,犯不著別威脅他,不是她,還有別人。


  雲枝眼裡的淚一收,忽然明白,縱然她有一身的狐媚本事,也架不住這個男人,生性薄情……


  ——


  陸宴準備離開時,已近黃昏,走到門口,忽聞一樓的包廂裡傳出道驚呼聲。


  “您是說,葛天師下月便要來長安了?”


  葛天師?


  陸宴腳步一頓,側目,從門縫中看到了一位身著藍色直裰的男子,他腳踩一杌子,信誓旦旦道:“是!”


  “那葛天師真有祝兄說的那麼神?不僅能知天下事,還能醫百病?”有一人問道。


  藍衣男子撇嘴,不屑道:“醫百病算什麼,葛天師的能耐大了去了,我再同你們說一件秘事好了。”


  秘密。


  這世上傳的最快的,便是秘密。


  眾人點頭附和之後,藍衣男子道:“葛天師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但他的真實年紀,卻並未看上去那麼建大,有人猜測,他已有百歲……”


  聽了這話,屋內的一個老頭哆嗦著手道:“你個小兒莫要口出狂言,這世上,難不成還真有長生不老之術?”


  藍衣男子搖頭道:“起初,我也同您想的一樣,根本不信這世上有甚長生不老之術,可直到我見到了那幅畫……”


  “什麼畫?”


  藍衣男子從懷中掏出一幅畫,緩緩展開——畫中有一位道士,正站在那長六十三丈的寶樹塔前擺陣。


  “這畫中人便是葛天師,最神的是,若是你見到他本人,就會知道,他與畫中的模樣,一般無二,半點都沒變。”


  “這有何新奇的?我隨便找一位畫師照著畫,也能畫的一模一樣。”有人質疑道。


  藍衣男子一笑,用手敲了敲畫卷的底部,道:“瞧見這時間了沒,元佘二十七年。”


  這時候,有人抬手算了算時間,忽然驚呼道:“這是四十多年前的畫?!”


  “正是。”藍衣男子道。


  老頭瘋狂搖頭,繼續反駁道:“什麼四十年前的畫!老夫今兒就告訴你,這絕無可能!說不定,這畫中的字跡,就是你偽造的!”


  “這幅畫,確實是我臨摹的。”


  這話一出,周圍不禁發出了“戚戚”之聲。


  旋即,那藍衣男子拍了拍桌子,逐字逐句道:“這幅畫的真跡,懸於廬州寶樹塔的頂層,你們不信,大可前去一看,我臨摹此畫,不過想用來珍藏罷了。去年我回泸州看望友人,聽聞四十年前,廬州有一場地動,本該傷亡慘重,就因葛天師額心有天眼,提前擺卦算出了日子,才讓廬州的百姓逃過一劫!”


  話音甫落,有一人喃喃道:“地動這事,我好似聽祖母提起過……我們家便是從廬州搬到長安來的……”


  眾人唏噓不已。


  那個不停反駁藍衣男子的老頭,也頓時沒了聲音。


  陸宴向來對這樣的鬼神之說不屑一顧,在他看來,什麼長生不老,什麼開天眼,知天下事,不過都是故弄玄虛罷了。


  其目的,多是騙財。


  可這葛天師這三個字,卻讓他的心猛地一緊……


  ——


  眼下已是夏日,屋內的溫度像是擺了十幾個火盆,儼然變成了個大蒸籠。


  沈甄怕熱,一天恨不得沐浴三次才好,傍晚時分,她從浴桶中跨出來,從帨巾簡單地擦了擦身子。

暢銷精選

閩圈長公主
閩圈長公主 上直播綜藝時,被問到有沒有男朋友。我說談過一個。 主持人追問:「那你們現在呢?」 我略帶傷感地說:「他去了天堂。」 十分鐘後,粵圈太子爺空降直播間:「撲街,我怎麼不知道我死了?」
被媽媽pua的一生
被媽媽pua的一生 "我媽在填高考志願最後那天悄悄登上了我的賬號。 卻因為誤操作給我換了第一志願。 我心急如焚,想登上電腦換回來。 卻發現她不小心讓我電腦中了病毒,使得網頁無法打開。 我幾欲崩潰,對她大吼大叫。 她卻輕描淡寫,不以為然: 「填錯了就填錯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沒有我你怎麼參加的了高考?難道一個大學還比你媽重要?」"
高冷室友異化成狼後
高冷室友異化成狼後 "高冷室友異化成了狼。 每天在我身上標記氣味,逼著我給他築巢。"
老伴裝癱瘓約會小三
老伴裝癱瘓約會小三 "我開著三輪車狼狽躲城管的時候,雙腿癱瘓多年的丈夫正擁著優雅的旗袍老太翩翩起舞。 原來他早就康復了,每天我前腳出門,他後腳就去找老太跳舞。 回想這些年的生活,我就是一個笑話。 為了減輕家庭負擔,本該安享晚年的我起早貪黑,風裡來雨裡去地擺攤。 早上送孫子上學,回來推車出攤,下午放學時間收攤接孫子放學,然後匆忙準備晚飯。 當我這個沉默的陀螺提出離婚的時候,全家人都覺得我瘋了。"
穿成了黛玉他爹
穿成了黛玉他爹 "我穿書了,穿成了林黛玉他爹。 為了林妹妹,我寒窗苦讀多年,金榜題名。"
女尊我和狐狸精he了
女尊我和狐狸精he了 "我穿到女尊國已經 18 年了。 好消息,女帝給我賜了個貌美如花,身份尊貴的夫郎。"
工具人生母
工具人生母 "我生母活得像個工具人。 皇後活著的時候,她是皇後的走狗,任勞任怨。 皇後死後,她將皇後之子視作親兒子,事事親力親為。 我遭人陷害,她冷眼旁觀,隻道我不懂事,該罰。 皇兄被害,她紅著眼,和人拼命。 我曾一度懷疑,我不是她的親生女兒。 直到先皇後借人之軀死而復活了。"
錯誤糾纏
錯誤糾纏 "高考結束後我將不可一世的哥哥囚禁在出租屋。 每天變著法地欺負他,凌辱他,逼他當我的乖狗。"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