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燥

第30章

字數:3612

發佈時間:2024-11-05 09:43:36

  • 20

“我沒事兒沒事兒,”趙芳芳擺擺手,又往客房那邊看了一眼,看到從裡頭走出來的陳大虎時,松了口氣,“沒事兒,我收拾一下。”


“嗯。”單羽應了一聲,輪椅開到了電梯前,“陳澗你跟我上去。”


“哦。”陳澗應了一聲。


老板們聽聲音是在四樓的觀景陽臺上,陳澗跟著進了辦公室,關上了門。


單羽進了辦公室之後就沒動,輪椅停在屋子正中間。


陳澗也沒動,辦公室隔音很好,這會兒聽不到任何聲音,耳邊卻還是很吵,全是剛才混亂的嗡嗡聲。


“要喝可樂嗎?”陳澗問了一句,“趙姐在你小冰箱裡放了幾瓶。”


單羽沒說話也沒動。


過了一會兒才慢慢轉了過來,看著他:“這事兒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詳細的,”陳澗皺了皺眉,“我隻知道他倆好像有點兒錢上的糾紛。”


“這還不夠詳細?”單羽聲音還是很穩,但聽得出火氣。


“我跟你說過他倆有矛盾。”陳澗悶著聲音,他今天也很憋氣,好好的開業鬧這麼一出。


“你為什麼不說是錢的事?”單羽說,“這種人碰上跟錢有關的事有多麻煩你不知道嗎?”


你也沒問。


陳澗沒說話。


“給我拿瓶可樂。”單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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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澗過去打開小冰箱,從裡面拿了一罐可樂遞到了單羽手邊。


“你先出去吧,”單羽擰開可樂,“手上傷處理一下。”


“要杯子嗎?”陳澗問。


“出去。”單羽說。


陳澗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第022章


雖然剛才幾個老板都在三樓, 但樓下動靜不小,不太可能聽不見,就算聽不見, 一樓一幫他們的人, 發個消息就全知道了。


店裡開業當天出了這樣的事, 幾個老板無論是不是想看熱鬧,這會兒明面上都得表現得很識趣地離開。


陳澗一肚子憋悶回到一樓的時候, 幾個老板正在跟胡畔說著話,看意思是準備走了。


“店長,”胡畔看著他, “幾位老板……”


正常情況下, 陳澗應該會問問老板怎麼了, 再假意挽留一下, 對方執意要走的時候再說一句客氣歉意的話,但今天這事兒實在是糟心,又剛被單羽從辦公室裡趕出來, 完全沒了演戲的心情。


於是省掉了中間的全部戲份,直接說了結束語:“今天非常感謝幾位老板捧場,招待不周老板們見諒。”


“沒事兒沒事兒, ”賀良說,“坎兒都在前頭過完了, 後面就順了,祝大隱開業大吉。”


你他媽才坎兒都在前頭。


你才坎兒。


你家店全身都是坎。


密恐看了當場瘋。


陳澗看著他:“謝謝, 會大吉的。”


把幾位老板和他們的員工送出院子, 陳澗轉身回了屋裡。


他們的人都在餐廳坐著。


趙芳芳拿了醫藥箱正幫陳二虎消毒眼睛上的傷, 陳二虎不止右眼, 右半張臉全都腫了起來, 眼睛隻剩了一條縫,看上去都沒他眼角被砸出來的傷口寬。


“怎麼樣?”陳澗走到餐廳問了一句。


“你看不到嗎?”陳二虎沒好氣兒地說。


陳澗的怒火一瞬間炸了,抄起桌上的一個茶杯對著陳二虎的腦門兒就砸了過去:“你跟我橫什麼!這事兒是他媽我惹的嗎!”


茶杯在陳二虎的腦門兒上彈了一下,這回沒有人接著,茶杯碎了一地。


“店長,店長……”三餅趕緊攔了過來,“別別別別……”


“哎喲碎碎平安,碎碎平安!”胡畔一邊拍手一邊喊,打斷了有可能繼續下去的爭吵,“平安——吉利——開門紅——”


“哪兒開門紅了?”老四問。


“陳老板臉上開門紅——見紅都算——”胡畔繼續喊著,“好了沒——吉利啦——不吵了吧——”


“別喊了!”陳二虎看了她一眼,“本來就頭疼。”


“我看了,藥箱裡有止疼片,你吃一片吧。”胡畔拿了掃把過來,把地上的碎杯子掃幹淨了。


陳澗在餐桌邊坐了下來。


“單老板怎麼樣?”三餅坐到了陳澗身邊。


生氣呢能怎麼樣氣死了唄。


“還好,”陳澗說,“辦公室裡歇著呢。”


“今天這鬧的……”三餅擰著眉,“下午怎麼辦?飯還吃嗎?還是……”


“吃,不影響,”陳澗說,“今天我們的計劃本來就是放完鞭炮中午自己人聚一頓,晚上請點兒熟人,現在沒有什麼區別。”


“嗯,沒區別。”三餅點點頭。


“陳澗,”陳二虎臉上的傷已經被趙芳芳包好了,他站了起來,“咱倆單獨聊聊?”


陳澗沒說話,起身跟他一塊兒穿過餐廳,從後門出去,到後院的小桌邊坐下了。


陳二虎點了根煙,坐在旁邊的秋千上愣了很久。


陳澗也沒催他開口,說實話他現在也不想說話,腦子裡全是單羽那句“出去”。


“我跟我哥有了這次的事兒,就算是徹底絕交了。”陳二虎說了一句。


陳澗看了他一眼:“他從小打你打到大,回回往死裡揍,死到今天你才想著絕交呢,單羽要沒給他打暈你這會兒都不用絕交,直接訣別。”


“操你大爺陳澗你能不能好好說話!”陳二虎轉過頭用一隻眼睛瞪著他罵了一句,“要不是今天我理虧,我現在就揍你了。”


“陳大虎你叫來的嗎?”陳澗問。


“怎麼可能!我操怎麼可能!”陳二虎提高了聲音,被勒得現在都還沒褪紅的脖子更紅了。


“那你理虧什麼。”陳澗說。


“……所以你就是想打架是吧?”陳二虎看著他。


“你又打不過我。”陳澗說。


“媽的沒法聊。”陳二虎把手裡的煙往地上一扔,轉身就往回走。


陳澗嘆了口氣:“陳老板,想聊什麼,聊吧。”


陳二虎站原地挺了快半分鍾才又走了回來。


“煙頭扔垃圾筒裡去,”陳澗說,“昨天三餅他們掃了那麼久,保持一下。”


陳二虎把煙頭撿起來重新叼回了嘴上:“一會兒的,還有半根呢……你這店長當得真是……”


“不怎麼合格。”陳澗說。


“那話就不能這麼說了,合格還是合格的,”陳二虎說,“咱們雖然有矛盾,但這個事兒我還是認可你的。”


陳澗笑了笑。


“我問你啊,”陳二虎在秋千上晃了幾下又停下了,湊近陳澗,“單羽,單老板真的……坐過牢?”


“你問他啊。”陳澗說。


“我敢嗎!”陳二虎瞪他。


“我就敢了?”陳澗嘆了口氣。


“……媽的,”陳二虎思考了一會兒,“我覺得是真的,他真的像,下手真狠啊,我都沒想過我哥能暈得那麼幹脆,故意傷害進去的吧,不會是殺人吧?”


還真不是,都不挨著。


沒想到吧。


“你家法院殺人就判三年啊?”陳澗說。


“你覺得……大隱他能幹下去嗎?”陳二虎看著他,“我現在是真隻能待在這兒了,離了這兒我立馬被陳大虎打死。”


陳澗沒說話。


“另外我跟你說,”陳二虎吐出一口煙,“那什麼十萬入股,不定是怎麼回事兒呢,我哥不可能有那麼多錢,你要說一萬,他回去打我爸一頓可能拿得出來,十萬絕對不可能。”


陳澗看了他一眼。


“你把這個情況跟單羽說一聲。”陳二虎說。


用說嗎,你哥那樣子看著也不可能有十萬啊。


“你自己為什麼不說。”陳澗問。


“我現在沒臉見單羽,再怎麼說那是我親哥,這種日子鬧成他媽這樣。”陳二虎站了起來,走到旁邊垃圾筒邊把煙滅了扔了進去,然後慢慢走回了餐廳。


陳澗沒動,在桌邊坐著。


這院子昨天弄好完工,他檢查了每一個細節,到沒到位,放沒放穩,但並沒有這麼坐下來好好欣賞過。


一直到現在,他靠在椅子裡,慢慢一點點從近到遠地看過去,才覺得真挺好看的,很舒服,坐這兒聊聊天,喝點兒吃點兒都很愜意。


他輕輕嘆了口氣。


手機在兜裡響著,他等了一會兒才把手機摸出來看了一眼,接起了電話。


“小陳,”那邊是老張,晚上的聚餐是在民宿,怕趙芳芳一個人做菜忙不過來,他在老張的農家樂訂了菜,“魚我給你們挑好了,雞是兩種做法是吧?”


“對的。”陳澗說。


“大概下午三四點我就能做好了,到時你得過來拿,”老張說,“我那會兒沒時間給你們送過去了。”


“我去拿,謝謝張老板。”陳澗說。


掛了電話之後他盯著手機,晚飯的人數還沒有最後確定,除了他們店裡這些人,還有這些人帶過來的朋友或者家人,單羽還有沒有別的要叫的人還沒跟他確定。


打個電話問問單羽。


還是去辦公室問他。


陳澗有些拿不定主意。


又愣了好一會兒才決定還是去辦公室,雖然單羽剛發火的樣子讓他有些發怵,但越是這種時候,他越是希望能看到對方的表情,感受到對方的眼神,要不心裡更沒底了。


單羽坐在辦公桌後面,靠在椅子裡,腿架在桌上,這個姿勢是能讓腿最舒服的,這會兒腿有點兒脹得疼,估計是剛才受了力。


可樂已經喝完了,還是覺得渴,想再拿一罐,但又不想動。


愣了半天,他從桌上摸過了手機,點開了電話本看著。


裡面一共就存了三個號碼。


第一個是陳澗的,第二個是劉悟的。


他撥了最後嶽朗的號碼。


撥號間就響了一秒,那邊就接了起來:“哎。”


“等電話呢?接這麼快。”單羽說。


“玩遊戲呢,”嶽朗說完愣了愣,“單羽?”


“嗯。”單羽應了一聲。


“操,我以為你死了,”嶽朗說,“你在哪兒呢?”


“等著過奈何橋呢。”單羽說。


“你等會兒,我換個屋,我在我媽這兒,”嶽朗那邊背景音有些嘈雜,過了幾秒,那邊靜了下來,“什麼事兒?”


“我要找錢宇。”單羽說,“越快越好,你那兒有沒有他消息?”


“得打聽,他回來之後就沒人見過他了,”嶽朗問,“我聽他那邊的人說民宿手續都辦完了,沒弄清楚嗎?”


單羽捏了捏手指:“手續是沒問題的,這個民宿現在就是我的,我有別的事兒找他。”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三下。


這是陳澗的習慣。


正常情況下也不會有別人來。


“進。”單羽在裡面應了一聲。


陳澗推開了辦公室的門:“我……”


單羽轉過頭的時候他才看到單羽在打電話,趕緊又往外退:“我一會兒再來。”


單羽指了指沙發。


陳澗停下,猶豫了一下,走進辦公室,關上門,坐到了沙發上。


“他別以為把民宿轉給我了錢就算還清了,我肯接是懶得再聽他哭窮,”單羽說,“給臉不要,給我留一堆破事兒,他躲不掉……”


陳澗看著茶幾上放著的空可樂罐,有些尷尬,雖然單羽擺明了是不介意他聽到電話內容,但說的事兒跟他也沒什麼關系,莫名有種偷聽的罪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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