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成了國民CP

第5章

字數:3692

發佈時間:2024-11-04 10:32:26

  • 20

梁以璇不擅長做“斷舍離”的決定,從前犯難時,外婆跟她說,當你做一件事,傷心的時候比快樂的時候多了,那就不應該繼續做下去了。


然後她就會翻開日記本,去看看她為這件事快樂過多少次,又傷心過多少次。


梁以璇緩緩翻開本子,從去年十二月一頁頁往後看,一筆筆劃正字,最後算出了19:6。


原來和邊敘在一起的日子裡,快樂隻佔了25分之6。


梁以璇有點想笑,卻忽然感覺臉頰一熱,抬手去碰,觸到一片湿潤。


*


三天後上午,梁以璇徹底退燒後,第一時間拉著行李箱去了蘭臣天府。


五棟摩天大樓在寸土寸金的地界臨江而立,圍成南淮市身價最高的住宅小區。


梁以璇刷卡走進第一棟,坐電梯上頂樓,摁指紋鎖進了門。


絕版地段的頂樓復式大平層,多少人做夢也夢不出輪廓的豪宅就這麼長久空置著。偌大一間房子空無人氣,放眼望去,所有擺設還是她上次從這裡離開的樣子。


邊敘喜歡幹淨,卻不喜歡整齊,不喜歡四四方方規規矩矩,家裡物件的擺放就像山野間嶙峋的怪石,長期處在東倒西歪,野蠻生長的狀態。


他也不許任何人改變這自由的格局,為此逼退了好幾個強迫症的打掃阿姨。


梁以璇卻熱愛規律,還有輕度的整理癖,每隔一段時間過來都得努力重新適應,這次倒不用了。


她不想多看一眼那些雜亂的布置,拿紙巾擦幹淨行李箱的萬向輪,將裡面嶄新如初的包包、首飾、化妝護膚品連帶包裝袋一件件擺在客廳茶幾上——把這些邊敘曾經拿來打發她的禮物如數歸還。


又拎著空行李箱,利落地回收起留在這裡的私人物品,從日用品到衣物,包括從前一個人待著無聊時看的幾本闲書。


她不想逗留太久,在陽臺的秋千椅拿走最後一本書時,因為動作太快手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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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本落地,夾著書籤的那頁恰好翻開。


是馮唐的《萬物生長》。


她低頭,看見一行被灰色熒光筆塗過的話:“我要用盡我的萬種風情,讓你在將來不和我在一起的任何時候,內心無法安寧。”


梁以璇記不起自己是哪天標記了這句話,大概在某個被邊敘拋下的不眠之夜吧。


她撿起書,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原來她還是有點不甘心——如果她的離開就像過眼雲煙,對邊敘毫無觸動,全無影響,她還是有點不甘心。


她想讓他也有個無法安寧的不眠之夜。


至少有那麼一晚,她不在他身邊,他卻滿腦子全是她,連呼吸都在想她。


梁以璇站在寬闊的陽臺環視著整間房子,想了想,走向客廳的黑膠唱片機,從收藏櫃找到一張唱片,擺放上去——那將會是邊敘回到這裡聽見的第一首曲子。


又走向酒櫃,挑了一支邊敘喜歡的葡萄酒,調換位置,將它放在最順手的地方。


再走進浴室,取出玻璃櫃裡她常用的香薰精油,滴在浴缸邊的擴香石上,細心地關牢淋浴間的門。


接著走進臥室,仔細鋪好那床松軟的被子。


最後放棄了一身原本要帶走的內衣,拿剪刀剪碎了扔進浴室的衣簍。


她像個細致入微的設計者,將聽覺、味覺、嗅覺、觸覺、視覺這些聯結回憶的五感都為房子的主人準備妥帖。


05 上


05


一個月後。


江南的九月雨水滿溢, 一半日子都在淅瀝聲中度過。入了十月一場冷空氣南下,天氣倏忽轉涼, 南淮就這樣告別了夏天。


一個久違的晴日, 梁以璇在舞蹈中心上完半天基訓課,獨自前往戀愛綜藝的錄制地點。


一個月前跟邊敘分手後,她原本無意接觸新的感情, 可秦荷勸她“不談戀愛也可以調劑生活”, 加上因為跟腱炎暫別舞臺,她又不確定什麼時候結束理療復健的煩悶日子, 最後決定去放飛自我散散心。


後來治療過程倒比預計順利, 她在九月末就恢復了基礎訓練, 不過綜藝的合同也早已板上釘釘。


午後的陽光將潮湿的空氣曬得清爽幹淨, 梁以璇從中心城區出發, 在出租車上閉目養神了一路, 忽然聞見一陣清甜的桂花香。


她睜眼望出去,見車子駛入了北郊一片人煙稀少的林區。


道旁早銀桂綴了點點黃蕊,金色的陽光絲絲縷縷穿樹葉縫隙而過, 在柏油路投下斑駁的光影。


一片淺黃色的桂花花瓣被風吹進車窗, 恰好落上她雪白的裙擺。


梁以璇低頭捻起花瓣, 有了些恍如隔世的錯覺。


去年南淮桂花飄香時, 她還獨身一人過著朝九晚五, 公寓、排練廳兩點一線的單調生活。


今年這桂花落下, 她從一段飛蛾撲火的無望感情中抽身而出, 又恢復成獨身一人,像是一個全新的輪回。


*


車子逐漸駛入林深處,幾幢新中式園林風格的聯體別墅映入眼簾, 粉牆黛瓦, 小橋流水,極具江南特色的屋宇樓閣。


這就是綜藝的主要拍攝地點。


從今天起,三男三女六位素人嘉賓將在這裡朝夕相處一個半月,白天各自照常上班上學,晚上回到別墅的鏡頭下生活,在嘉賓當中尋找、攻略自己心儀的對象。


為了節目效果,節目組設置了幾項特殊規定——


比如,工作日的晚餐除特殊情況外一般須在別墅集體用餐,周末則安排男女嘉賓隨機組合外出約會;又比如,在最終表白日來臨之前,嘉賓不能私下交換聯系方式,隻能每晚向心儀對象匿名發送一封短信。


曖昧期的拉長無疑伴隨著變數的增加,在這樣的規定下,觀眾永遠不知道甜蜜的狗糧和天雷地火的修羅場哪個會先到。


車子停在了庭院前,梁以璇從倒車鏡檢查了下自己的妝發。


嘉賓們首次亮相的造型與宣傳照統一,由節目組根據各人職業形象指定。


確認沒有紕漏,梁以璇下了車,推著行李箱穿過人造池塘上的木橋,走進別墅的入戶玄關。


為免給不習慣鏡頭的素人壓力,內景沒安排跟拍人員,都由隱藏攝像頭拍攝。此刻客廳隻有二男一女三位嘉賓,氣氛有點安靜。


梁以璇是第二個到場的女嘉賓,代稱“女二”。


聽見箱輪動靜,沙發上的三人齊齊轉過頭來。


“你們好。”梁以璇微微彎了下腰,跟三人打招呼。


卻沒有立即得到回應。


三道目光直直望著梁以璇。那背帶裙女孩表情尤其誇張,嘴張成“嚯”字形,嘀咕了句“哪兒找來這麼漂亮的素人”。


梁以璇沒聽清她說什麼,遲疑地低頭看了看自己。


灰色西裝的男人率先回神,起身單手扣上西裝紐扣,一邊走上前來,一邊朝梁以璇和煦一笑:“你好。”


其餘兩人也倉促站起:“你好你好……”


梁以璇衝三人點點頭,彎身去解涼鞋鞋扣,正四下搜尋拖鞋,一隻戴著銀色商務腕表的手替她拉開了鞋櫃。


“在這裡。”


梁以璇抬起頭,對上一雙柔和的眉眼。


是那個最先招呼她的男人,鼻梁上架一副銀色細邊眼鏡,商務打扮卻透著文質彬彬的書卷氣。


“謝謝。”


梁以璇換好拖鞋,正要去握行李箱拉杆,箱子卻到了另一個穿帶帽衛衣的男人手裡。


“我來好了。”衛衣男笑著拎起她的箱子往裡走。


梁以璇又板正地道了聲謝,因為很久沒和邊敘以外的男人打交道,一時不太適應,走到沙發區域特意選了女孩旁邊的座位。


但在“第一眼就直奔曖昧期”的戀愛綜藝,當然不是這樣就能躲過異性的示好。


梁以璇剛坐正,眼下就出現了一杯白開水和一瓶礦泉水。


兩個男人同時伸手朝她拋來了“橄欖枝”。


梁以璇抬起的手滯在半空。


一旁的背帶褲女孩眼神興奮地亂瞟。


“忘了,”又是最開始那道溫潤的男聲,“剛煮的水可能有點燙,還是喝他的礦泉水吧。”


進屋三分鍾,這男人解了她三次圍。


梁以璇如釋重負地接過衛衣男的礦泉水。


“自我介紹一下,”沈霽收回了那杯並不燙的白開水,“我叫沈霽,三水沈,雨後初霽的霽。”


倒是人如其名。梁以璇想。


*


“沈霽?林森資本風控部那個沈霽?”萬米高空上的飛機客艙內,一道驚訝的男聲突兀響起,“他不是號稱林森救世主嗎?放著金飯碗不捧,吃飽了撐的去參加戀愛綜藝娛樂大眾?”


“普通人之所以成功,是因為把別人喝咖啡的時間用來工作了,而天才呢,他既有時間喝咖啡,也有時間工作。錄制個把月綜藝砸什麼飯碗?再說人家還跟林森老總沾親帶故。”另一道男聲答。


兩人的交談聲在頭等艙時斷時續,被壓扁成含混的音節,傳入前排邊敘的耳中。


降噪深度30db的耳機也擋不住這聒噪。邊敘閉著眼皺了皺眉,又皺了皺眉。


皺第三次的時候,隔壁的陸源招來空姐,麻煩她提醒一下後排兩位男士。


想不到半分鍾後,那人反倒走了上來:“這麼巧啊敘哥?你也去南淮?”


邊敘掀起眼皮,偏頭摘掉了耳機。


郭皓指了指自己鼻尖:“我呀哥,北城卉寧科技的郭皓,你不認得我啦?”


邊敘面露了然:“是皓,不是噪。”


“……”郭皓搔搔頭皮,“對不住啊哥,一激動嗓門沒收住,剛跟人聊一投資呢。”


邊敘撥亮夜燈,低頭翻開手邊一本雜志。


郭皓扶著他的按摩椅靠背,躬下腰去:“哎哥,我剛好有個問題想請教咱大哥,既然這麼巧遇上哥你……”


“生意的事我不管。”邊敘抬手打斷他。


郭皓嘴裡的“大哥”是指邊家長子,也就是邊敘親哥。


05 下


邊敘瞥了眼招商資料上的宣傳標語:重金打造邊錄邊播實時嗑cp模式,史上最刺激……


“哗眾取寵。”還沒看全,邊敘已經淡淡移開了眼。


“我開始也這麼想,可是林森資本的風控部總監居然參加了,裡頭肯定有門道!”郭皓劃了幾下屏幕,“我剛看嘉賓陣容確實挺打眼,這女嘉賓顏值簡直是對素人界的降維打擊,喲嚯哥你瞧這照片上的氣質,還是個跳芭蕾的……”


“免了,”邊敘兩指並攏一揮,“別給我看跳芭蕾的。”


郭皓愣愣收回pad,跟隔壁陸源對了個眼色:怎麼還職業歧視呢,咋了這是?


陸源當然知道內情。


一個多月前,美麗端莊的芭蕾舞演員梁以璇小姐用一句“閉嘴”讓他們老板黑了三天臉。


那三天,從不許雜物進錄音室的邊敘破天荒地隨身帶了手機,大概打算瞧瞧梁以璇什麼時候來“低頭”。


可大洋彼岸動靜全無。


三天後,邊敘手機一丟,整整一個月再沒拿起來看過。


倒是陸源跟供祖宗似的,天天用心良苦地給那手機續著電。


知道邊敘號碼的人都習慣他的“孤兒”做派,有要緊事自然會聯系陸源,倒不耽誤正事。


可陸源並沒有再接到梁以璇的電話。


他想,這大概是世界上最沉得住氣的戀愛吧。


都當對方死了一樣。


而且是頭七也不燒紙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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