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缺錢,我缺人。
我們一拍即合,滾了三個月床單。
懷孕後,我偷偷訂了出國的機票。
夜裡,樓緒冰涼的掌心貼上我的腹部輕輕摩挲。
「你有事瞞我。」
他親昵的尾音泛著一絲冷意:
「是自己坦白,還是我親自動手檢查?」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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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覬覦樓緒很久了。
高中有幾年,我就觀察了他幾年。
他長了一張比明星愛豆還要惹眼的臉蛋,身材比模特還要好。
無數星探在校門口堵他,想要他籤約出道。
樓緒全都拒絕了。
理由很簡單:他不想靠臉吃飯。
在這個流量賺錢的時代,很多人暗地裡評價他蠢。
但我不覺得。
因為,樓緒的腦子也好用得可怕。
各種風馬牛不相及的獎項信手拈來。
他簡直完美得像造物主的親兒子。
和這樣的基因結合,生下來的孩子該有多麼牛逼?
我不敢想。
我隻會做。
2
去父留子的計劃在我腦海中成型已久。
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樓緒完美的人生裡,最大的汙點就是他的父親,樓鳴。
樓鳴抽煙酗酒嗜賭。
利滾利欠了一筆天文數字後,他故意犯事,進了監獄躲債。
這筆債務,自然而然落到了兒子樓緒頭上。
樓緒把這些年來靠比賽和外快賺來的幾百萬拿來還債,但也僅僅隻是填補了冰山一角。
他拿不出更多的錢。
債主威脅他,如果三個月內不能還清剩下的三千六百六十六萬六千六百六十六塊六毛六,他們就會找出樓緒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逐一「問好」。
這裡說的「問好」,自然不是簡單的「問好」。
樓緒是個情緒不外露的人,他平靜地接受了這個期限和這句威脅。
債主很開心,給他抹了個零頭,叫他還三千六百萬就行。
樓緒淡淡地說了聲:「謝謝」。
這對我而言,無疑是個好機會。
這天恰逢高考結束,也是樓緒的十八歲生日。
我朝他拋出誘餌:
【帝景酒店,十萬一次,來不來?】
發完消息,我悠闲地倚在酒店大床上抹著身體乳。
想起樓緒曾經「不靠臉吃飯」的言論,淺笑了一聲。
就算今天的計劃沒成功。
也還有 bcdefg 的計劃在等著他。
我有足夠的耐心,對他溫水慢燉。
沒想到,對面很快回復:【南檸?】
我微微一笑:【是我。】
從決定用樓緒的基因生一個孩子開始,我每天都會給他遞上一張紙條,上面寫著:
【我喜歡你,我想給你生孩子。】
當然,隻有後半句是真的。
我真的想要一個擁有他基因的孩子。
3
樓緒每天收到的情書數不勝數,他從來都不會打開看上一眼。
那一封封粉色的情書堆滿了他課桌的抽屜。
在滿到溢出來之後,被值日生猶豫地撿起,再用力地塞回去。
但紙條不一樣,那一張張一看就是很隨意地從某個作業本上撕下來一角的紙張,總是用敷衍但漂亮的字體寫著一句重復的話。
【我喜歡你,我想給你生孩子。】
那段時間,很流行一句網絡用語:【我想給你生猴子。】
樓緒自然而然地認為,紙條上的後半句,是喜歡他的誇張表達。
但毋庸置疑。
這個持續給他送了三百次紙條的女孩,一定很喜歡他。
很快樓緒就知道了,女孩叫南檸。
是個沒什麼架子的千金大小姐。
樓緒對大小姐的了解止步於此。
他沒有空談戀愛,也沒有興趣談。
但是現在,他缺錢。
對那個大小姐也不反感。
他甚至有些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
有些意外於千金大小姐竟然是個戀愛腦。
為了幫他還債,不惜想出這種辦法來幫他。
樓緒本來想拒絕的,但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閃過那對漂亮到驚豔的眼睛以及眼尾下方的那點紅痣時,手指不受控制地打下幾個字,點擊了發送。
那條不受樓緒理智控制的信息,越過網線,到達了我的信箱。
隻有簡單的四個字:【上不封頂?】
我笑出聲。
男人的本性歧途同歸。
既要又要。
令人作嘔。
我懶懶敲了幾下,回復:【行,上不封頂。】
4
樓緒是洗完澡過來的。
我不放心,讓他再洗一遍。
盡管我拿到的資料裡,他很健康。
樓緒沒有什麼異議,很聽話地又洗了一次。
出來時,隻裹了一條浴巾在下半身。
看習慣了他穿校服的樣子。
突然這麼不見外,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酒店燈光昏暗。
床頭櫃擺了兩杯紅酒。
我舉起其中一杯,「碰一下?」
樓緒搖頭:「我不喝酒。」
「哦。」
我一口悶完,舔了舔沾到唇角的幾滴。
替他惋惜:「這很貴的,也很好喝。」
樓緒盯著我潤紅的唇,指尖微動。
「那我嘗一下。」
還不等我反應,嘴巴就被堵住了。
酒意上來,我暈乎乎地軟倒在他懷裡,臉頰酡紅。
男人輕輕喘息,單手扶著我的腰,另一隻手去拉床頭櫃的抽屜。
緊接著愣了愣,貼到我耳邊問:「套在哪?」
我迷糊睜眼:「嗯?不用……」
樓緒眉心蹙起,深呼吸了幾下。
「不行,我去買。」
身上的溫度離開,我急忙勾住他的脖子。
「不用買,我不會懷孕。」
樓緒注視著我,語氣嚴肅認真。
「這種事不能開玩笑。」
我不滿地圈住他的腰。
催促道:「是真的。」
樓緒低頭,親上我眼尾的淚痣。
不再猶豫。
我很善良。
看在他很賣力幫我懷孕的份上。
中途抽空對他說了句:「樓緒,生日快樂呀~」
然後,某人不知道怎麼了,動作愈發溫柔……
中場休息的時候,我拿起手機跟閨蜜吐槽:
【他好沒用啊,跟沒吃飽飯一樣,一點力氣都沒有。】
【你是第一次,他肯定是考慮到你的感受才這樣啦。】
我撇撇嘴。
才不是。
樓緒就不是個會顧及別人情緒的人。
有一次主題班會,有個穿短裙的女生要上去跳舞,問樓緒能不能把襯衫外套借給她擋一下。
樓緒直接就拒絕了。
很欠揍的一句:「抱歉,不方便借。」
怕女孩太難堪,我趕緊把外套脫下來給了她。
結果她還不要。
把我也弄尷尬了。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他!
樓緒!
昔日的尷尬化為不滿,我氣得剜了樓緒一眼。
他誤解了我的意思,「弄疼了嗎?」
我:「……」
我委婉地問:「要不要叫點吃的送上來?」
「好,你想吃什麼?」
我握著手機,幹笑兩聲,意有所指。
「我不吃,我隻是覺得,你應該餓了。」
樓緒:?
樓緒又不蠢,甚至比大部分人都聰明。
他淡淡看我一眼,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住我的手腕。
手機滑落到地板上,發出一聲「控訴」。
但我也顧不上了。
5
第二天,我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樓緒從浴室出來,在床邊地板上撿起手機。
上面顯示:三號來電。
這是我給追求者們的備注,按照他們的身價排序。
方便我第一時間知道,哪個可以得罪,哪個不好得罪。
這些公子哥們也不是真心實意追求我,都是圖個新鮮刺激罷了。
樓緒隱約能猜到序號背後是什麼人。
他面無表情地劃下接聽。
輕佻多情的男聲傳出:
「寶貝兒,我花大功夫弄來了輛限量版跑車,出來,帶你兜兩圈。」
樓緒垂眸,把手機放到我耳邊。
我懶得動。
任由他幫我舉著,嗓音帶著濃濃的困倦和沙啞:「怎麼了?」
三號把話重復了一遍,調侃我:「你聽聽這聲,在哪個野男人床上?我吃醋了啊。」
我隻回答了他的上一個問題:「沒空,不去。」
「那明天?」
「也沒空。」
對方也不生氣,依舊含笑:「你可別說,你下半輩子都沒空啊?」
我勉強睜眼掃了下手機屏幕。
是三號啊。
要給一點面子。
「不好說,但短時間內是沒空了。」
知道他要問什麼,我提前回答:
「因為我有男朋友了。」
據我所知,三號最近剛甩了一個。
如果不找個理由搪塞,那我會被他煩S。
樓緒聞言,壓低的嘴角漸漸往上。
嘴邊靠過來一杯水時,我愣了愣,就著杯沿喝了幾口。
樓緒沒說話,用眼神示意:再喝點。
我心裡覺得好笑。
他這是這是把自己代入「男朋友」的角色了?
我沒澄清。
用他當擋箭牌也省得我再去花錢找個「演員」。
掛斷電話後,我解鎖了手機屏幕。
頁面還停留在昨天閨蜜許月的那句回復上。
考慮我的感受?
【no!真的一般。】
我數了數:【一共才四次,真沒用啊。】
許月理智回道:
【你就知足吧。少看點小說,那些什麼一個小時,一晚七次都是假的。】
我撇撇嘴,反駁:【我看的那些歐美片都能做到啊!】
【人家拍視頻可以剪輯啊。】
【啊,是這樣嗎……】
我還是不服氣:【你家那口子第一回的時候幾次?】
等了三分鍾的「對方正在輸入中……」後。
許月心虛地回答:
【7 次。】
擦。
我就知道。
樓緒不行。
此時此刻,某個出門賺錢的男人緩緩打了個噴嚏。
樓緒:好像有人在想我?
他想了想,給我發來消息:
【我晚上早點過去。】
【你答應我了,上不封頂。】
樓緒握著手機在心裡幫我糾正:
【不止短時間沒空,是一輩子都沒空。】
我敷衍回道:【嗯嗯,等你。】
樓緒看到我是秒回,唇角彎了彎。
他的人生計劃裡本來是沒有談戀愛這一項的。
可是現在。
有人掛念的感覺……好像還不賴?
6
兩個月後。
我和許月喝下午茶。
許月奇怪道:「兩個月了還沒懷上?」
「……」
我都懶得罵。
沒用的男人。
許月戳了戳我的手臂,「哎,是不是做太少了啊?」
我:「……每天固定四次,一次不多,一次不少。」
「臥槽?真的假的?他不怕腎虛啊?」
「真。」
他腎不腎虛我不知道,我反正快膩了。
每次都和風細雨的,掀不起一點波瀾。
快樂沒多少,孩子也沒懷上。
我垮下臉,雙手託腮:「要個孩子怎麼這麼難啊?!」
許月掰著手指數了半天,突然問我:「诶等等,你之前說他欠債多少來著?」
「三千六百萬,怎麼了?」
「我明白了!」
許月興奮得像是發現了什麼大秘密。
「你想想啊,一天 4 次,三個月就是 360 次,你算算,他會從你這裡賺走多少?」
「三千六百萬?」
「對啊!三千六百萬!」
債務是三千六百萬。
樓緒的還款限期是三個月。
不多不少,剛剛好。
兩個人一上頭,完全忘記了要減去生理期的那七天。
於是,齊齊感慨:
「男人可真會算計啊!」
7
還剩半個月就要開學了。
我漸漸失去耐心,幾乎每天都要拿個驗孕棒驗一遍。
萬年不變的一條槓。
煩。
我不禁懷疑,樓緒是不是不能生?
夜裡,固定的第四回合結束後,樓緒按照往常準備抱我去清洗。
我突然想到什麼,抱住他的腰,蹭了蹭:「好困,明天再洗。」
之前也許就是因為清洗得太快太幹淨才懷不上。
「好。」
樓緒撥了撥我的頭發,在額頭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睡吧。」
一周後。
我看著驗孕棒上的兩條槓,緊緊捂住了嘴,生怕笑得太大聲被發現了。
馬不停蹄地預約產檢。
帶上閨蜜一塊去了醫院。
好消息:真懷了。
壞消息:差點被樓緒撞見。
許月看我一臉喜色,有些恨鐵不成鋼:「他帶別的女生去婦科,你不生氣嗎?」
我不解:「氣什麼?」
許月:「算了,你個不開花的木頭。」
我:?
木頭本來就不會開花啊!
小插曲轉眼被我拋到腦後。
我美滋滋地開始準備前往國外的行囊。
國外大學我早就申請了,房子也買了。
就等著帶上一個優秀基因的崽崽住過去。
做一個快樂的單身媽媽。
一想到美好的未來,我就合不攏嘴。
「阿檸,你這個月的生理期遲了一周。」
樓緒洗完澡出來,視線在我腹部掃過。
怎麼突然說這個?
我面不改色地放下手機:「正常,我月經經常亂來。」
樓緒輕輕皺了一下眉:「亂來還正常?」
我正想敷衍過去,樓緒突然篤定道:
「你有事瞞我。」
我心頭慌了一下,強行鎮定:「沒有啊。」
樓緒走近兩步,圈住我的腰把我從床上提了起來,託抱在身前。
我嚇得推了推他:「說好了,我們休息幾天。」
機票訂在了三天後。
所以我還要和他周旋幾天。
樓緒輕輕咬著我的耳朵:「但我還差一筆錢還債,寶寶。」
寶寶?
我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