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要我攻略傅津南。
我望著眼前的英俊男人，不解：「你確定要我攻略自己老公？」
系統停頓兩秒，尖叫：【他怎麼成你老公了！你是炮灰女配，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和男主結婚的啊！】
「……」
「那怎麼辦？」我攤手，「要不我現在離？」
1
出乎我意料的是。
在我說出離婚後，系統竟然一口就答應：【也可以，反正你倆最終是分開的就行。】
Advertisement
「？」
我不行。
傅津南是我剛結婚的老公。
英俊帥氣，多金體貼。
家裡家外的事務都由他一手包攬，堪稱完美丈夫的典範。
最重要的是，他還愛撒嬌。
每當他故作矜持地往我懷裡一倒，軟乎乎地說著「老婆抱抱」之類的話時，我的心都快化了。
這樣的嬌嬌老公，我怎麼舍得和他離婚？
我決定當這破系統不存在，徑自去書房找傅津南。
門推開。
書桌後的傅津南抬起頭。
一看是我，眼睛一亮。
他關閉麥克風，可憐兮兮地說：「還要十分鍾……」
他在視頻會議。
我點點頭。
繞開鏡頭來到他身側，指尖無意識地在他的桌面畫圈。
系統在腦中喋喋不休：
【你這樣S佔著男主是沒用的！男主注定是屬於女主的，等女主出現，他自然會被她吸引。】
【認清現實吧，你隻是男女主之間的炮灰！】
【你見過哪個炮灰和男主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了？現在連童話故事都不這麼寫了！】
見我不為所動，倏地，它語氣一轉：
【上一個不聽話的，墳頭草已經三丈高了。】
我畫圈的手指一頓：
「我還會S嗎？」
系統：【不然你以為我和你鬧著玩呢？】
「……」
這狗屎系統是三十分鍾前出現在我腦子裡的。
上來就要我攻略傅津南。
在我點明傅津南是我老公後，它沉默、不解，再是癲狂。
事關生S，我決定問清楚：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系統直接傳輸一段劇情到我腦中。
原來我生活的世界是一本書。
傅津南是男主，白如意是女主，他們愛恨糾纏，我隻是夾雜在他們中間的炮灰。
男主和我在一起，隻是為了刺激女主。
我從頭到尾都是工具。
而令我膽寒的是，我和傅津南相識相戀的過程，都和書中描寫的一致。
唯一不同的是——
我和他不僅沒分手，現在還結婚了。
系統開口：【沒準是用婚姻來刺激女主呢。你等著看吧，女主肯定快出現了。】
我難以接受眼前這一切，S盯著那段劇情找茬：
「反正我都是炮灰，那為什麼你還要我攻略傅津南？萬一他愛上我了呢。」
系統：【又沒讓你攻略到 100%，你把好感度提到男主願意和你談戀愛就行了。】
「那現在他的好感度是多少？」
系統查詢完，沉默。
許久才說：【100%。】
2
傅津南開完會了。
他將我扯到他大腿上坐下，頭埋在我頸窩處撒嬌：「老婆，我好累呀。」
我手撫著他的背，心中五味雜陳。
100% 的好感度，證明他愛我。
但系統的出現又明晃晃地告訴我，他以後不可能愛我。
傅津南突然抬起頭，看我：「今天怎麼不親親我？平時我說累，你都會親我的。」
我抿唇，有點親不下去。
「生氣了嗎？我最近工作是有點忙，不是故意冷落你的。」
他湊上來在我臉頰親了下，又親了下，最後親在嘴角，曖昧吐息：「老婆，我想吻你。」
系統在腦中尖叫：
【不可以！不可以！你和男主不可以這麼親密！】
我沒忍住白眼：「我和他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了。」
系統說風涼話：
【那就讓男主一直愛你好了。反正到時候S的不是我。】
我猛地就推開眼前的傅津南。
他明顯動情。
眼睛湿漉漉的，臉頰泛紅，嘴唇更是紅得通透：「弄疼你了嗎？剛剛確實吻得兇了點，這次我輕輕的，好不好？」
不等我說話，他再度吻上來。
系統指指點點：
【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降低他對你的好感度！讓他討厭你，你懂嗎？】
我一邊應付傅津南，一邊應付系統：
「怎麼……討厭？」
系統：【哎呀！你快別讓他親了！】
我軟綿綿地推開傅津南。
系統：【你調情呢，強硬點！】
我冷臉：【不準親了！】
系統：【罵他，羞辱他，男人都受不了這個。】
我挑刺：【吻技太差，差評！】
傅津南完全不內耗，打橫抱起我：「親嘴我不太行，但親別的地方還可以，要試試嗎？」
「……」
系統在我腦中發出尖銳爆鳴！
3
結束後，傅津南抱著我不放：「今天你還沒有誇我。」
我渾身無力，正要誇。
系統弱弱提醒：【討厭……】
我收回到嘴邊的話，改口：「感覺也就那樣，不太舒服。傅津南，你好像太自信了。」
傅津南動作一頓。
他抬眼，定定地看著我。
我與他對視。
這一刻，我竟有些忐忑。
我怕S，我想要他討厭我，但內心深處，我又因為他 100% 的愛而悸動歡喜著。
傅津南面色沉靜：「那我再來一次。」
「……」
來到最後，我精疲力竭，不禁罵起系統：「您到底哪邊的啊？」
系統聲如蚊蠅：【別急，我這就去想想辦法。】
系統想的辦法很簡單。
那就是逆著傅津南來。
他越不喜歡什麼，我就越做什麼，反復觸他的逆鱗。
原著中，男主最討厭別人幹涉他的商業決策。原著女主曾質疑他的某項投資，遭到男主的冷嘲熱諷。
我有樣學樣，跑到他辦公室對他頤指氣使：
「傅津南，我不喜歡這個項目，你不準投。」
傅津南挑眉：「理由。」
我無理取鬧：「理由就是我不喜歡。」
他合上計劃書：「可以，理由很充分，我不投了。」
我傻眼。
順便喚出系統：「你耍我呢？」
系統嘆氣：【換招吧。】
原著中，男主還討厭別人提及他的母親，因為那是他童年時期的痛點。
我挨著他身旁的桌沿坐下，故意說：「老公，結婚這麼久了，還沒聽你提起過媽媽。」
「嗯？」
傅津南眼神冷冽，「怎麼想起問這個？」
我一看有戲，忙道：「就是好奇啊，我好歹也是媽的兒媳婦，卻從來不知道她是怎樣的一個人。」
傅津南抱著我說：「她是很好的一個人。」
「他們都說她是瘋子，但我知道她隻是想保護我。她非常愛我……」在傅津南的敘述中，我聽到一個母親為了兒子忍辱負重、臥薪嘗膽的過往。
但直到整個故事講完，傅津南都不像是有討厭我的樣子。
他埋在我的懷裡，吸了吸鼻子。
我無措地抱著他，呼喚系統：「怎麼辦？現在好感值多少？」
系統瘋了：
【天S的！你昨晚和男同學聊天，好不容易降的 0.5% 好感！現在完全漲回去了！】
【又是 100%！又是 100%！】
【你是不是很開心！你是不是很得意！】
【啊啊啊啊啊！】
「……」
在這悲切沉重的氣氛裡，傅津南擱在桌面的手機突然叮咚一聲。
消息來自白如意：
【津南，我回國了。】
4
女主出現了。
我的心驀地一沉。
如果書中的故事注定要上演，那眼前這個對我百分百喜歡的男人，以後真的會移情別戀嗎？
我有些惆悵。
系統卻很興奮：【啊啊啊女主出現了！我們有救了！】
我努力排解掉這種不適的情緒。
是啊……如果傅津南真的移情別戀的話，那至少說明我不用S了。
我深吸一口氣，提醒他：「你有新消息。」
傅津南隻是點亮屏幕看一眼。
並沒其他動作。
我佯裝好奇地湊頭過去，問他：「白如意？誰啊？」
他雙手緊扣在我腰間：「一個朋友。以前幾家離得近，就常聚在一塊兒玩。後來她出國，就不怎麼聯系了。」
「解釋這麼多？」我故意問，「前女友？」
「不是。」
傅津南無奈笑著，語氣認真，「寶寶，我從頭到尾都隻有你一個，初戀是你，初婚也是你。」
他抵在我耳邊曖昧地說，「我所有第一次都是你的。」
我耳邊陣陣發麻。
很難形容這種感覺，就像是被放在油鍋上反復煎烤。
我一方面因為他的甜言蜜語而歡喜著，一方面又因為即將發生的事而惴惴不寧。
「怎麼感覺你有心事？」
傅津南突然抬起我的下巴，認真地看我。
我搖頭，故作坦然：「沒有啊，我能有什麼心事。」
「那是在介意她？」
傅津南沉吟稍許：「這樣吧，以後她再聯系我，我第一時間把消息給你看。聚會有她的場合，你想去的話，我們就一起去；你不想去的話，我也不去，我不會和她、或是任何一名女性私下見面，可以嗎？」
不等我發表意見，系統率先提出抗議：
【不行啊！你這樣男女主怎麼發展感情！你大度點！】
我瞬間有種自己給自己編織綠帽的感覺。
「不用，你們是朋友嘛，我不會吃這種飛醋的。」
「真的？」
「是啦，男德小標兵。」
我情不自禁地擰上他耳朵，「你這樣韓汀對我又該有意見了。本來他就覺得我是母老虎，婚後害得你都不敢和他們聚會……」
「管他呢。」
傅津南抱著我撒嬌，「和兄弟聚會那麼無聊，哪有抱著老婆有意思。我就愛和老婆玩。」
「……」
我沒忍住問系統：「他的好感值真的會降嗎？」
系統很自信：
【當然，女主都出現了！】
【你懂那種命中注定的感覺嗎？當那個人出現，周圍的所有人瞬間被秒成渣渣！】
【而男主對女主，就是這種感覺！】
【不信你等著看吧！】
「……」好吧。
5
傅津南去見白如意了。
光明正大去的。
去之前還徵求了我的意見，連他赴宴的那件襯衫都是我幫他挑的。
在觀景園，白如意的歸國宴上。
書中男女主第一次碰面。
兩人彼此試探，你來我往。過分壓抑的情感使得他們不敢太快暴露自己的內心，維持著舊時故友的體面，推杯換盞，言笑晏晏。
我以為我能很平靜地接受這一現實。
但實際是，我很焦灼。
我不停地詢問系統，傅津南現在對我的好感值有多少。
我一直問，連系統都被我問煩了：
【100%！還是 100%！你到底還要問多少遍！】
【傅津南一直愛你就好嗎？】
【他愛你，你就會S！是他的愛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
自然是我的命重要。
可感受傅津南的愛消失的過程未免也太過煎熬……
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樣的情況。
他的愛就像手中握不住的沙。
我做不到一揮手全揚了，但眼睜睜看著沙子在手中緩慢流失，依舊會感覺到惋惜和心痛。
情緒反復拉扯。
我不安地問系統：「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
系統：【想知道的話，你待會兒自己去看。】
「什麼？」
系統：【男主肯定要把你叫過去啊，他還要用你刺激女主呢。】
我後知後覺想起，我隻是這段感情的工具人，隻負責促進男女主感情發展。
我默默接受自己是炮灰女配的事實。
不一會兒，傅津南如系統所說，打來邀約電話：
「老婆，你要不要一起來玩？」
系統一臉驕傲：【看吧，我說什麼。】
我莫名有些抵觸：「怎麼想起來叫我？」
「你不在，我好無聊的。」傅津南語氣委屈。
「能不去嗎？」我垂S掙扎。
「來嘛，來嘛，」傅津南使出一貫的撒嬌伎倆，「就當是來接你老公回家呀，寶寶不想快點見到我嗎？」
系統在此時出聲：【男主為了拿你刺激女主，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我終於S心：「好，我就來。」
趕往觀景園的路上。
系統就像是剛出籠的小鳥般雀躍興奮：
【劇情即將回歸正軌，馬上我就能幹完這一單了！】
【我好高興呀，你不高興嗎？】
【哎呀，炮灰是這樣的啦，如果沒有男女主，作者說不定都不會讓你出場呢。】
【你隻是女配，你怎麼能妄想女主的位置、得到男主的愛呢？】
我心煩意亂地望著窗外的街景，終於開口：
「你能閉嘴嗎？」
系統：【好吧，看在你即將被綠的份上。】
「……」
再怎麼不願面對，觀景園終究還是到了。
我在侍應的引領下前往內廳。
一路上的忐忑不安在此刻奇跡般地被撫平，我推開那扇門——
一大張圓桌上，傅津南和白如意的位置緊挨在一塊。
我其實並沒見過白如意。
但看她的第一眼，我便清楚地知道她是女主。
和大多數書中描寫的清冷小白花長相類似，她隻是坐在那兒，就散發著濃濃的白月光氣場。
傅津南看到我，起身，將我攬在他的懷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