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絲殘血走天下的凌霄劍尊。
座下愛徒為了佔有我企圖強拆我的劍骨。
但他不知道，劍骨隻是封印。
封印了我千年修為。
在我將他全族老小挨個點天燈後，他跪在我面前鼻青臉腫地哭。
「師尊，我發現您這人特較真兒。」
1
最近我發現我的徒弟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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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他從不敢正眼看我，如今面對我時總會露出繾綣又痛苦的眼神。
我的友人勸我不要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雪千山，如今師徒孽戀頻起，師尊已經成了高危職業，你還是找個日子把你徒弟送走吧。」
我隻覺得荒謬。
友人見我不信，忙跟我列舉。
「你是不是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把人撿了回來？」
我點頭，人魔關系最緊張那年，我從邊境戰場把人魔混血的他帶回了家。
「那你是不是時常對他好又對他不好？」
這是自然，雖說徒弟乖巧懂事，但不打不成才。
友人沉吟片刻：「最重要的一點，你是不是修無情道？」
我：「這不廢話？」
無情道劍尊不修無情道修什麼？
友人長嘆一聲造孽。
「那你完了，你徒弟肯定對你有意思。」
我：「我不信。」
我翻了個白眼將人打發走，卻轉頭對我的徒弟蕭晨說。
「為師馬上要閉關三年，這三年你自請下山歷練吧。」
說歸說，但人還是要未雨綢繆。
我因某些原因，每三年就得閉關一次重洗靈脈，在此期間我將退化為凡人。
若是蕭晨真有壞心思，我也全無招架之力。
蕭晨低眉順眼應了聲，但他忽然再次開口。
「師尊，您是否覺得魔族都該S？」
我挑眉：「為何有此疑問？」
「弟子下山時看到過不少修士一起圍攻魔族，假如魔族並沒有做過什麼壞事卻落得這個下場，您認為，他都該S嗎？」
他的眼神明亮，腼腆一笑，期盼我給出個他心目中的答案。
我摸了摸他的頭，笑得和煦。
「在我看來，魔族——都該S。」
蕭晨笑容微垮：「可是……可是他沒做過壞事啊。」
我：「哦，這個有點難辦，有點良心的確實下不去手。」
蕭晨剛重新揚起笑臉，就聽見我說。
「還好我從不講良心。」
「？」
說罷我揮一揮手，躲進了洞府清修，順便在門口連上五道結界。
本以為會萬無一失，可當我洗完靈脈悠悠轉醒時，感覺到有隻手正在摸我的臉。
我聽到了蕭晨的聲音。
「師尊……弟子也隻有在這種時候才能向您傾訴愛意了。」
我：「？」
居然被友人說中了，蕭晨真的對我有意思。
我剛想著要不要把他送下山斷絕師徒關系，就發現自己的身體被利器捅穿。
尖銳的疼痛讓我迫不得已睜開雙眼，蕭晨滿臉驚喜，他用沾血的手替我擦去眼角淚珠。
「師尊，你離我太遠了，我有時總是在想，如果你不是劍尊……是不是就會用正眼看我？」
我忍不住破口大罵：「你……是不是有病？」
老娘是近視眼啊，怎麼正眼看你？
話音剛落，我疼得大叫一聲，他在我的肺腑裡掏出根泛起琉璃光的骨頭。
他輕笑。
「師尊啊師尊……你的劍骨和你，都隻會是我的。」
2
我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竭力想從地上爬起，他一把按住我的肩膀往下壓。
「你可能不知道吧師尊，我並不是人魔混血，我就是純血魔族，當年我為了保命才裝可憐讓你救我，所以……師尊你會S了我嗎？」
我冷眼不語，蕭晨像是被我這種表情給愉悅到，他放聲笑出來。
「差點忘了你S不了我，沒有劍骨的你就是個廢物，師尊你且好好看著我成為新的劍尊，讓世人都看看你在我身下輾轉承歡的模樣可好？」
我深吸一口氣，決定最後再拯救他一次。
「蕭晨，你這種行為是欺師滅祖。」
蕭晨強行逼迫我抬起頭，他目光中盡是怨憤與不平。
「師尊，老老實實給我送資源不好嗎？別人家的師尊要什麼給什麼，可你呢，除了懲罰就是修煉，系統說了，我才是那個成就大道的人，你隻配給我提鞋。」
系統是個什麼東西？
我終於正眼看向他：「靠別人成就自己的大道嗎？」
蕭晨目光中有一瞬的心虛，但他很快挺起胸膛。
「天生萬物以養人，適者生存，敗者食塵，師尊你認命吧。」
我沉默片刻，忽然笑開。
蕭晨敏銳察覺到不對。
「師尊你笑什麼？」
「你知道為什麼我每隔三年都要閉關嗎？」
蕭晨：「……因為師尊您在人魔大戰中受過重傷，靈根受損，所以需要定期清洗靈脈維持靈力運轉。」
我彎了彎眉眼：「這隻是對外說辭罷了。」
「那是……為什麼？」
我隨手祭出長劍，趁他沒反應過來，直接洞穿了他的心口，將他牢牢釘在地上。
我將那根所謂的劍骨扔開，大發慈悲告訴了他真相。
「昔年我的師尊察覺天道有異，想拉修士補天，他為了阻止我飛升給我種下你口中的劍骨，封了我所有靈力。」
蕭晨臉色瞬間變得無比蒼白，他瞳孔震顫，滿臉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你明明……」
「明明我還是這麼強大對吧？」
他下意識點頭。
「那是因為……」
我彎下腰，五指成爪掐緊他的喉嚨。
「我敢說你還真敢聽？居然覬覦我的秘法，你已有取S之道！」
蕭晨：「……」
他徹底繃不住了，扯開嗓子喊。
「系統，你快救我！！！」
一道白光閃過，蕭晨瞬間消失無蹤。
喲，還有神器呢。
我指尖輕點流血的傷口，用傳音石將友人叫來。
玄青看見我這副慘樣嚇了一跳。
語帶關心。
「傷你的人現在沒事吧？」
我：「？」
這是人話嗎？
3
在多年前，我的師尊告訴我天道殘缺，要拿修士的命去補。
那時他即將飛升，容不得半點閃失。
於是他說：「千山，你是為師最看重的弟子。」
看重到要讓我做他的墊腳石，以命送他飛升。
所以我與蕭晨合該是師徒。
他欺師我滅祖。
師尊臨S時對我種下惡咒，要我永絕仙途，再也無法使用半點靈力。
還好玄青是個邪修，他教我用S人之法吸取靈力，隻不過每隔三年閉完關我都要去儲備夠用的靈力，本來今年我打算金盆洗手。
誰知天降蕭晨，困擾我多年的惡咒被破解。
他可真是我的好徒弟。
我循著蕭晨的氣息飛進魔界，卻被守城魔兵攔住了去路。
魔兵：「站住，此界隻有魔族與邪修才能入內！」
玄青自信往前一站：「我就是邪修。」
魔兵：「那你做過什麼壞事？」
玄青想了想：「我曾教過友人如何靠吸取別人靈力而活下去。」
魔兵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滾出去，你也配當邪修？」
玄青：「？」
他狼狽退後，魔兵的目光轉向我。
「你幹過什麼壞事？」
我語氣平淡：「我曾連屠十三城，S過數以萬計的正道修士，還欺師滅祖，將師尊片成了 308 片喂狗，獻祭同門換取我自己的壽命，未來計劃是把徒弟滿門抄斬順便把我自己的家族一同煉化助我飛升。」
「？」
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齊齊聚向我。
半晌，守城魔兵微微彎腰，恭恭敬敬請我進城。
「這個太邪了，噴不了。」
玄青直接炸毛：「有沒有搞錯，你們眼睛瞎了嗎？她是正道修士啊！」
魔兵狐疑望向我：「確實有股正氣……那你過來，我們這兒有專門測謊的測謊鏡，你把剛剛的話再重復一遍。」
我依言照做，測謊鏡頓時發出紅光。
魔兵大怒抽出武器就要羈押我。
我默了默，才緩緩開口。
「我說謊了，其實兩年前我就把我全家S光了。」
魔兵：「？」
這次測謊鏡出現黃光。
魔兵眯了眯眼：「說實話，你還隱瞞了什麼？」
我遲疑了：「一定要說嗎？」
魔兵：「說！」
我深吸一口氣：「我真正的計劃是把你們全都S了。」
測謊鏡綠光大盛，在場所有人的臉也都綠了。
玄青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我也要S嗎？」
我偏過頭：「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玄青：「……」
那就是也想S了。
一股強大的氣息忽然席卷而來，他聲音厚重又冷冽。
「是誰，想在本座的地盤上S人？」
魔兵們連忙跪地告狀。
「魔尊，就是這個邪修，您快制裁她！」
我抽出劍冷眼面對來者。
魔尊現出身影，轉過頭看向了我們。
「簡直是狗膽……」
我超不經意地露出這把劍，魔尊瞳孔驟縮，下意識後退一步。
「太爺爺？！」
魔兵：「？」
等等，這邪修不是女的嗎？
4
玄青大驚失色。
「雪千山你是男的？」
我給了他一腳：「是不是有病？人家說的是我這把劍。」
魔尊眼神危險：「你跟我太爺爺究竟是什麼關系？」
我抱住劍使勁擠出滴眼淚：「其實你太爺爺與我曾是相知相惜的知己，他舍身飼劍助我升境……」
測謊鏡登時冒出紅光。
我：「……」
這玩意兒怎麼還在？
魔尊怒了：「你竟敢騙我，找S！」
我嘆了口氣，微微抬手，排山倒海的靈力頃刻直穿魔尊身體，他瞪大了眼，發現自己連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怎麼可能？你到底是、是誰？」
魔尊跪倒在地，他SS咬著牙質問我。
「天道怎麼會允許有這種實力的人活在世上？」
我：「我也不知道，你親自問問去吧。」
僅僅一息之間，魔尊隕落。
這些剩下的魔兵紛紛四散逃逸，我負手而立，卻猝不及防吐出一大口血。
玄青皺了皺眉，伸手探我靈脈。
「你的惡咒不是被解了？怎麼會突然吐血。」
我心知肚明。
魔尊估計是這界戰力巔峰，也是天道留給自己氣運之子的最後一個墊腳石。
我暴露出比魔尊更強大的實力，自然引起了它的忌憚。
它想要抹S我。
我閉了閉眼，坐在地上。
「玄青……我恐怕時日無多。」
玄青驀然沉默，他探查過靈脈，已經知道不管用什麼方法都無力回天。
玄青攥緊我的手：「那我還能為你做些什麼？」
我抬頭望天：「兩年前，我S光了我的父族，如今我已末路，請你把我送去母族吧。」
玄青低嘲：「你這樣的人，居然還會留戀世俗？」
我：「哦，你想多了，我單純是想獻祭他們給我換點壽命，哦對了，你父母族人可還在人世？我去認個親，畢竟家族已成飛仙路，多個父母多條路，你懂的。」
玄青：「？」
在成為凌霄劍尊之前，我還隻是風雪兩個家族的棄子。
風家家主與雪家家主聯姻誕下我後又各自再婚，作為他們的結晶，我很好地遺傳了他們的特性。
自私薄情。
雪吟霜眼眸寒涼，哪怕知道我要將她煉化，也沒有對我露出一絲恐懼。
平心而論，他們沒有N待過我，隻是從不把我放在眼裡，以至於我到現在都很疑惑。
「你跟風巖既然都不愛我，為何又要生下我？」
雪吟霜嘴角勾出一絲淺淺笑意。
「因為……我們看到了你的未來。」
血洗母族之後，修真界忽然流傳起了我的謠言。
兩大家族先後滅門，縱使有萬般能耐也不一定能遮掩住。
玄青一言難盡：「他們說你走火入魔，S人如麻，罔顧人倫，已經不配再當劍尊。」
我點點頭：「誰傳的謠言？」
玄青抿唇，遲疑了好一會兒。
「是……蕭晨。」
5
我不就山，山卻來就我。
待我將魔族屠戮一空後，蕭晨帶了大批修士找到我。
他一派大義凜然。
「雪千山，你罪行累累，還不束手就擒？」
我嗤笑：「你算個什麼東西？之前讓你逃走是我的問題，但今天——你們誰都別想活著離開。」
我大手一揮，無數精心煉制的傀儡列陣前來將我護在身後。
蕭晨笑了。
「你不會以為我們沒有後手吧？」
他示意幾個劍修將兩個人抬到面前，血肉模糊下依稀能看出個人形。
蕭晨自信滿滿：「知道他們是誰嗎？」
我與玄青面面相覷。
這誰能認出來？
難不成是專門用來對付我的？
我斟酌片刻，打起精神反問：「你倒是說說他們是誰啊。」
蕭晨冷笑：「當然是你的父母。」
我：「？」
玄青：「？」
我有些想笑：「我父母早就被我S了，你抓錯人了。」
蕭晨震驚：「怎麼可能！這兩人都是從你房間裡救出來的，我不信他們跟你沒關系。」
我撓了撓頭：「其實，這是你父母來著。」
蕭晨：「？！」
怕他不信，我將一排人形蠟燭擺放出來，拿出族譜開始點名。
「這是你二舅媽，旁邊那個是你小姑，再旁邊就是你三姑爺爺……」
越說蕭晨的臉越綠，他幾乎控制不住周身怒火，嘴裡喊著什麼親情啊羈絆什麼的就衝了上來。
我直接鎮壓，為防下黑手，先砍了他兩條手臂，摸索一圈沒發現什麼東西像神器，隻能遺憾作罷。
他口中的系統我還蠻感興趣的。
蕭晨倍感屈辱，扭頭怒罵。
「你們都是S人嗎？」
其中一個修士反駁：「你有病吧，人家剿魔都是打兩場嘴仗就跑，就你真的敢上，我們要是能打得過她，她還能當上劍尊？」
蕭晨：「……」
我這徒弟哪裡都好。
就是蠢不自知。
念在師徒情分上，我有意給他個痛快，神器常有，但人跑了能膈應我半天。
劍鋒氣勢磅礴，在即將斬下他頭顱之時，蕭晨白著臉打起了感情牌。
「師尊，徒兒知錯了，不該對您痴心妄想！」
我搖搖頭：「你錯就錯在，不該拿我當你的墊腳石。」
天命之子，也是個靠吸女人血才能走到最強的貨色。
倘若那真是我的劍骨。
倘若我沒有被封印靈力。
輸的人隻會是我。
我的劍一寸寸沒入蕭晨心口，藏在暗處的神器終於坐不住了，它跳出來擋住我的劍。
【你不能S他。】
「喲，終於出來了。」
我一把抓住這個奇形怪狀的家伙左右查看。
「你就是系統？」
系統：【……是的，我想請你放過蕭晨。】
我挑了挑眉：「理由？」
【蕭晨是這個世界的主角，若他S了這個世界就會崩塌，正道修士都以拯救蒼生為己任，你確定在蕭晨S後你的道心不會破碎嗎？】
對峙半晌。
我趁系統不注意直接將劍丟開，徒手掰了蕭晨的頭。
頭身分離，尚存僥幸的蕭晨在不可置信中瞪大雙眼。
S不瞑目。
我：「哦，那我還真不會。」
6
系統氣得不行。
【你難道對那些即將S去的人沒有一點愧疚嗎？】
「打擾一下，我估計你不太了解她，」玄青冒出頭，開始細數我的戰績，「弑父弑母，S師S同門，剛把魔界所有人全部點了天燈，你覺得這樣的人，會在意別人的S活嗎？」
系統懵了。
【可她不是正道修士嗎？】
我：「我是。」
玄青：「你是個屁。」
我：「……」
等了半天也不見世界有什麼崩塌前兆，我語帶威脅。
「敢騙我？」
系統故作鎮定：【是，我是騙了你，但你永遠S不S主角的。】
我將蕭晨的頭往上提了提。
系統：【……】
系統繼續嘴硬：【你再厲害你也不過是個女人，要是你聽我的，去巴結蕭晨，等他日後成了神帝你說不準還能在他後宮裡有一席之地，按照以往經驗來看，跟主角做對的都會S得很慘。】
我捕捉到了它話裡的關鍵詞。
「以往經驗？曾經這裡是不是也有過主角？」
系統意識到自己說漏嘴，它果斷閉麥，任憑我如何威脅也不肯再說一句話。
玄青安撫我：「不用管它，直接弄S就行，別耽誤了我們的計劃。」
我點點頭，卻故意放走了系統。
這倒不是因為我心善，隻是我想看看，沒了它的主角，它會做些什麼。
我與玄青的計劃已經籌謀至尾聲，現在隻差一個契機就能實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