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說什麼？我就是秦譯，賀知書，你在跟她打什麼啞謎？」秦譯覺得這個世界真是瘋了，失蹤的妹妹回來了，他不過說教了幾句，突然穿到這個什麼該S的恐怖遊戲副本。
現在賀知書甚至就著我的話否認了他的身份，他不是秦譯還能是誰，他沒有丟失過任何一段記憶。
過往的一切他都記得，他記得兄妹相依為命，記得他為了找妹妹甘願放棄一切，也記得後來車禍，餘輕染出現後他被治愈被救贖。
他沒有哪裡做錯了，哥哥教訓不懂事任性的妹妹不是天經地義嗎？
明明就是我不聽管教，任性妄為，覺得全世界都要圍著自己轉。
他怎麼就因為管教妹妹連身份都要丟了？
秦譯憋屈又窩火。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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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已經為您安排好了房間。」管家突然走到我身後開口，正好，我也不想再繼續面對這幾個人，順勢跟著管家離開。
【不是，這是什麼走向？這不是替身上位文嗎？】
【秦譯不是秦譯？那他是誰，女配哥哥去哪了。】
【感覺更有意思了呢。】
彈幕發出疑問，我比他們更想知道我哥到底去了哪裡，他……還活著嗎？
靜閉的房間裡，光影湧動，牆面上的紅色液體突然有了生命活了過來。
它們灘到地上，凝做一團，漸漸有了人的形態。
「我說過了寶貝，你會回來的，這裡才是你的歸宿。」
容貌妖冶的少年從背後抱住我，他埋頭在我頸邊低語。
「我原諒你的背叛，留下來吧，在這裡你擁有絕對的權利。」
「你聽，那幾個被戲耍的團團轉的可憐蟲好不好笑？」
少年笑容天真，餘輕染的哭鬧聲一直沒有停歇，她傷了臉，現在卻沒有辦法醫治，一時間很難接受自己這幅樣子。真好，現在還有力氣哭鬧，不知道凌晨還有沒有力氣逃跑。
【不是，她道歉了嗎，你就原諒了，別太不值錢了！你可是終極 boss 啊。】
【你們不覺得它說話很詭異嗎？什麼叫知道女配會回來，明明她一心想回家啊，怎麼可能會回來呢。】
【除非……】
【除非它知道現實世界的變故！篤定女配會被放棄！或者真的秦譯就在副本裡。】
彈幕再次在眼前浮現，我對身後的少年也起了疑心，哥哥的事，跟他有沒有關系？
我想起了婚禮那天，我將匕首扎進少年的心口，那是我能離開遊戲副本最後的條件。
明明該狂暴的 boss，就那樣平靜的看著我。他臉上歡喜的笑意都未曾改變。
他說:「你終究會回到我身邊的，調皮的小新娘……」
「你知不知道秦譯在哪？」我故作冷靜的問他。
「啊？他不就在隔壁嘛，在處理斷指呢，嘻嘻嘻。」少年裝作不懂，他說的是和賀知書他們在一起的那個人。
「祈域！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拉開和他的距離，看著他紅色的眼睛，神情格外認真。
「你覺得，是我S了他？」
「寶貝，我們做詭異也有做詭異的規矩，副本之外的人，我們沒有權利抹S。」祈域有些委屈，似乎我不信任的猜測傷透了他的心。
「真的嗎？」我的目光探究的落在他臉上，想要辨別是否有撒謊的痕跡。
「當然，我以我的心髒對你起誓。」他拉著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處，這Ṫü⁹是他的命門，已經被我扎過一次了，卻還是不知收斂袒露在我面前。
我抽回手，並沒有因為他的言行動容。
就算祈域沒S秦譯，但我總覺得他的失蹤也和他脫不了關系，這是一種直覺。
11.
氣氛僵持間，房間的門再次被敲響，房門打開，優雅端莊的管家再次出現在眼前，他手上拿著一個託盤，裡面放著一杯牛奶。
「小姐，您的睡前牛奶。」
他溫和的笑著，完全看不出來是個異類，我身後的少年眯了眯眼，有些不耐的輕嘖了一聲。
「謝謝。」我正心煩意亂，沒有察覺到哪裡不對勁。
管家是在我第一次進入副本的時候就認識的高級 npc，他脾氣溫和，規則也很簡單，無非是讓我吃完食物，下樓散步，還有每天睡前一杯牛奶……
隻要遵循他的要求做事，他根本不會異變。
我對他沒有很防備。
其實回想一下，除了最開始進入副本的時候遇到的危機，吃了苦頭。
後來的我也算幸運，能從一些不起眼的 npc 那裡獲得隱藏任務裡得到不少掉落的道具。
再困難的任務，我都有驚無險的度過，直到祈域開始對我感興趣，有了他的庇護，我在副本更是如魚得水。
可是哪怕是這樣，幾乎能在遊戲裡隨心所欲，我也始終記得我的家人還在等我。
我沒想到出去會是這樣的情況，更沒想到我會重新回到副本。
12.
淅淅索索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夜格外讓人毛骨悚然。
「怎麼辦，怎麼辦，是不是那些東西來了。」餘輕染縮在賀知書懷裡瞪大了眼睛，她身上的白婚紗早就破爛不堪了。
精神和身體緊繃到了至極，哪怕又累又痛都不敢閉上眼睛。
晚飯的那一遭，她已經見識過這些東西的恐怖之處了，管家提前通知的「盛宴」她不敢想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我們去找秦雪溪，本來就是因為她觸犯規則才會有懲罰，她有道具，我們不會S的。」秦譯根本沒把我不承認他的事當真，在他看來，我這種賭氣的行為恰恰是因為太在乎了。
因為他偏向餘輕染，所以我連哥哥都不認了。
「她會救我們嗎？」餘輕染沒有他那麼有信心，我已經幫他們一回了，再求還會有用嗎？
「不會，本來就是我們先做得不磊落，讓她給輕染替S，別想了，雪溪不會救我們的。」賀知書倒是沒有和秦譯一樣怨天尤人，他很清楚因果。
是秦譯先耍詐，讓我接受了本該屬於餘輕染的代價，那麼現在一切後果都是應得的。
更何況，就算是餘輕染自己，也不一定能狠下心不要眼睛。
詭異暴動，無論如何都是逃不掉的必然事件，它們總會一次又一次提出更難完成的要求。
因為遊戲規則，本就是它們制定的啊。
「不試試怎麼知道，我們還好，輕染受了很大的驚嚇，大不了讓她收留一個。」餘輕染也有些心動，秦譯要拉著她出門卻再次被賀知書阻止
「我們回房間的時候，管家已經提醒不要在深夜出門，這大概也是規則，秦譯，你不要衝動。」
「那怎麼辦？等S嗎？」秦譯不悅，這不行那也不行這些規則跟對他們量身定做的似的。
「兌換吧。」其他東西都可以再擁有，可是生命隻有一次。
這次餘輕染和秦譯都沒了聲音。
13.
夜深，幽暗的城堡卻動靜不斷。
「你猜，他們用了什麼做交換？」血腥氣縈繞在鼻尖，祈域興奮得眼睛有些發亮。
「財富。」畢竟錢財身外之物。
「不夠不夠。」祈域搖了搖頭，詭異的狡詐貪婪讓他表現得淋漓致盡。
「我要了他們的感情，可是那個女人不願意，所以我奪走了他們的健康。」
祈域是故意的，他在戲耍他們。
餘輕染不願失去感情，那麼他奪走健康，那兩個人依舊會慢慢失去對她的感情。
他沒有給猶豫和討價還價的機會，那晚的詭異都玩得很開心，隻是留了這三個人一命而已。
剩下的幾天他會慢慢玩，等到他們覺得能活下去通關的時候再給致命一擊，那可真是太刺激了。
「寶貝，解不解氣？」觸手勾纏著我的衣角，卻被我一掌拍開，「這是你的遊戲跟我沒關系。」所以不要在我面前邀功，因為我根本不會覺得他做這些是為了我。
畢竟早在我之前這個副本就存在了，而我曾經也是他戲弄的獵物。
祈域被我拍了也不生氣，他看我要丟下他出去歪了歪頭問到「你要去哪？」
所有和我有糾葛的人都留在副本了，我還可以去哪？祈域搞不明白。
「不關你的事。」我眼裡閃過一道暗光，有些故意激怒的意味。
它察覺到我再次動了離開副本的念頭。
「不許去！不許去！」怪物就是這樣的，情緒很不穩定，房間裡頓時被觸角鋪滿。
「我是通關者，你沒權利留我。」隻有我自己甘願，否則就算它是終極 boss 也沒辦法強行將我留下。
「哈，離開這裡，你就永遠找不到你哥哥，寶貝，不要再惹怒我。」果然，它還是忍不住亮了底牌。
我哥真的在這個副本。
「他在哪？他是玩家嗎？」不對，我是這個副本裡唯一活著出去的人類，祈域既然能說出來牽制我，說明他還活著，可是現在裡面的玩家除了我就隻有賀知書他們三個。
此時我的腦子轉的很快，想到了那個最不可能的答案「他，是不是變成了詭異？」
想到這裡我都有些窒息。
14.
「你不能隻向我索取啊，寶貝，永遠留下來，我就會告訴你他的下落。」既然無論做什麼都無法討到我的歡心，那他就要開始威逼利誘了。
「我答應你。」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我答應了祈域的要求，話音剛落，那道可以自由通行的門在我的道具裡消失。
人類和詭異的交易成立。
「如果找到他的代價是你失去所有特權，回歸初始玩家呢？」祁域再次問我。
「那我也願意！」我還是回答的那麼果決。
「你不怕S？」
「當然怕，但這也不會讓我退縮。」人的本能都是趨利避害，但是總有東西凌駕在本能之上。
「人類，感情真是奇怪。」祈域默了默，他極盡討好我卻背叛他。有人明明看起來什麼也沒做，我卻甘心為他留在一直想要逃離的副本。
【女配絕對會是無情道畢業生，她真的對 boss 沒有一點眷戀啊。】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覺得挺正常的，boss 戀愛腦都要被捅刀，那女配戀愛腦不是完蛋了。】
【到這裡之前，我一直以為是甜寵劇本，現在麻了，希望女配趕緊找到哥哥吧，那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
我看著彈幕一片鎮靜，祈域是異類，對我不過是找到玩伴的興致，怪物才不會懂什麼是感情，他不過是在學習偽裝罷了。
我再見到餘輕染她們是在進入副本後的第四天，祁域堅決要在這次副本結束後才告訴我哪個是秦譯，可我等不了了，所以每天都在城堡的各個角落晃蕩。
見到他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是沒想到這麼慘烈。餘輕染沒了一隻眼睛，賀知書少了一邊胳膊，而秦譯，沒了舌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