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港來信

第71章

字數:2891

發佈時間:2024-10-30 16:42:25

  • 20

  兩人的腳步齊齊站定,應隱隻聽得一聲女士的細跟高跟鞋聲,以及一聲男士的皮鞋聲。


  那皮鞋聲像敲打在她心上,她下意識抬眸望去。


  西裝褲包裹的腿很長,黑襯衫質地考究,領帶的溫莎結飽滿優雅,再往上,目光經過喉結、下颌,至鼻梁,最後落入一雙她這幾晚總做夢夢到的眼中。


  她渾身緊張僵硬,噌地一下就起立站好了。


  紅色晚禮裙擺跟不上她的速度,在座椅邊摩挲一陣晃蕩一陣,才落了下來。


  商邵面無表情,透明鏡片後的眸色深沉,沒有透露出半絲情緒。


  但他身邊的工作人員可以明顯感知到,這個男人的氣場松弛了,不如剛才煩躁不耐,好似溫和地為誰沉了下去。


  雖然十分沉迷於他潔淨感的香水味和氣場氛圍中,但流程還是要走。


  小姑娘提起精神,介紹道:“金總,這位是應隱,應老師,星河獎最佳女演員。”


  又轉向應隱:“應老師,這位是勤德置地的總裁,金淵民先生。”


  應隱:“……”


  金……金……


  商邵伸出手:“應老師。”


  他字字沉穩:“幸會。”


  他叫她“應老師”,這樣端正的口吻,這樣一本正經的客氣與珍重,很要命。


  應隱深吸一口氣,堆起甜美笑,握住他指尖,蜻蜓點水般地捏了一下:“金總,很榮幸。”

Advertisement


  場外,紅毯迎來了本屆電影節的會長副會長,兩人攜手走過鏡頭,宣告了紅毯的到此結束。


  場內,頒獎典禮開幕在即,會場燈光已有序調暗。


  兩人比鄰而坐。


  應隱十分專注地翻著主辦方放於每個座位的折頁物料,心裡打著突:“商……金先……金……”


  “不許叫金先生。”商邵淡淡地說。


  “金總怎麼來了?”應隱小小聲。


  “巧合。”


  應隱將折頁翻出了聲響,似有意見:“這麼巧?”


  商邵真心實意:“確實沒想到這麼巧。”


  他還想著到了會場後,如何能逮到她,哪裡想到劇本如此合他心意?


  “真的不是你安排的?”應隱撇過臉,有些孩子氣地抿著唇,但雙眼明亮,似甘願不信,想聽他否定。


  “安排了一半,另一半是天意。”


  “哪一半是安排,哪一半是天意?”


  隨著燈光沉下,會場的嗡聲也默契地小了下去。


  在沒人看得見的角度,商邵對應隱略抬了下手指。


  兩人光明正大地交頸,但保持在社交禮儀的界限內,仿佛隻是為了不打擾別人。


  應隱耳廓溫熱,漸至發燙。


  她耳中的聲音低沉,在今夜隻為她溫柔。


  “想見你是安排,真的見到你是天意。”


第47章


  恢弘隆重的管弦交響樂響起,大幕拉開,主持人登場,星河獎頒獎典禮正式開始。


  現場除大屏外,還有幾塊分屏,隨時切換會場內的畫面,鏡頭冷不丁就會cue到這個前輩那個影後的,尤其是前幾排的嘉賓們,無不是演藝圈內舉足輕重的投資人和創作者,更是正襟危坐,隨時恭候鏡頭造訪。


  應隱端坐著不敢輕舉妄動,就連視線也不斜一斜,誰得獎了她鼓掌都無比認真,誰發表感言她聽得都無比入神。


  直到半個小時後,工作人員躬著身來找:“金總,應老師,我們可以去後臺候場了。”


  兩人走出過道、走下數步臺階,繞過回廊,在專人的指引下來到後臺。


  那回廊曲折悠長,牆面包著紅絲絨,頭頂雪白的吊頂上,一盞一盞的筒燈投下圓形光圈。前場人聲倏然遠了,不知道這位得獎者說了什麼風趣妙語,引得會堂內轟然一陣笑聲,站在山頂聽浪潮般。


  工作人員在前引路,應隱和商邵落於其後。


  其實原本隻是一步的距離。可商邵那麼不動聲色地控著場,以至於應隱順著他的節奏,不知不覺離得前頭兩步、三步、直至四五步遠。


  筒燈照得人渾身發燙,那麼亮,似乎將一切曝露在明晃晃的注視下。


  應隱知道,她不該有舉動的,但過了會兒,終於還是轉過臉去,目光很輕、又很慢地落在商邵的臉上。


  商邵腳步微凝,聲線沉了下去:“應隱,別這麼看我。”


  應隱的目光像隻被驚起的蝴蝶,抖了一下,又回落到正前方。


  “你別誤會。”她耳垂泛紅。


  多少有點此地無銀了。


  商邵靜了一息:“誤會什麼?”


  不等應隱有所回復,商邵叫停工作人員:“稍等,有一通公務電話。”


  候場時間還很充裕,小姑娘不疑有他,點點頭:“您請便。”


  她想,這位總裁一定是嫌後臺人多眼雜,不方便談正事。


  一旁正是男女洗手間的等候區,擺著長條凳,落地花瓶裡插著鮮花,香氛冷冽,感應燈倏然亮起,本該在上洗手間的應隱,被商邵單手抱在懷裡,壓在鏡上。


  應隱一聲驚呼壓在嗓中,閉上眼,渾身軟了下來。


  遲遲沒有人走動,燈又暗了下去,小小的等候區再度陷入深灰色的暗影中。


  隔著一牆,工作人員聽到這位嘉賓冷淡沉穩的聲音:“容華那片地,住建局的批復怎麼說?”


  電話那頭是真金總,接了太子爺的來電,心裡充滿疑慮。這會兒不該在會場麼?太無聊提前走了?倒不是他的風格,他是不誤事的人。


  聽到問話,金淵民提起精神,一五一十地匯報。


  商邵也一五一十地聽,一手挽著應隱的細腰,臉埋在她頸側,不疾不徐地吻她高仰起的下巴。


  他的呼吸平靜,沒有一絲紊亂。


  他確實很鎮定,畢竟連不能接吻這件事也預先想到了。


  接了吻就會花妝,花了妝就會漏餡,應隱被他單手禁錮在懷裡,被吻著的頸中咽動不斷,幾乎就要逸出低吟。


  金淵民匯報完,聽到商邵“嗯”了一聲,沒誇也沒貶,不置可否的意思。


  金淵民一顆心不上不下,套近乎問:“電影節,邵董您參加得怎麼樣?會不會覺得無聊?”


  商邵的吻停了下來,笑了一下,公事公辦清冷禁欲:“不無聊。”


  掛了電話,商邵的另一隻手也終於落到了應隱的身體上。


  他的懷抱圓滿了,應隱也覺得身體另一半的空虛圓滿了。


  工作人員始終靠在廊壁上等著,聽到動靜,抬起頭來。是商邵先出來的,過了一會兒,應隱才出,手上帶著一絲未擦幹的湿氣。


  “應老師,耳鑽……”工作人員示意了一下。


  這是串鑽石瀑布耳鏈,原本很順地垂著,但此時有一束折住了。


  她上前去,幫應隱輕柔撥了一下:“好了。”


  應隱輕道一聲謝,埋怨地瞪了商邵一眼。


  前後不過耽擱了一分多鍾,到了後臺,上一個獲獎感言剛發表完畢,這之後還得頒一個獎後,才會輪到他們。


  “應老師,您是熟悉我們流程的,到時候就多麻煩您啦。”現場策導之一迎上前來,對兩人先後致意,又對商邵笑道:“金先生也不必擔心,隻要按照我們的臺詞卡念就可以了,沒有即興部份的。”


  後臺氣氛松弛,等候的時間不算漫長,一段串場詞後,銜接音樂響起,應隱深呼吸一口氣,換上得體笑容,與商邵共同走上舞臺。


  儲安妮給她配的這一身實在太好,是很大氣端莊的正紅色,配上黑發雪膚,出眾而不浮滑,很能壓得出場。


  彈幕掀起了一股小高潮:


  【影後影後影後影後】


  【太期待了,新舊影後交接!】


  【這屆提名都比應隱年紀大,不知道該說別人大器晚成還是她太能打】


  【不是新舊交接而是惺惺相惜!!!】


  商邵西裝革履地站她身邊,不怎麼開口,十分低調儒雅,但彈幕還是很難忽視他。


  【這不是剛剛紅毯上的大佬總裁嗎!】


  【沒想到是跟應隱一起頒獎】


  【可以淺磕一下嗎好有感覺是怎麼回事?】


  【有請新人入洞房】


  【樓上進度太快了啊喂!】


  【大佬哪都好,就是名字有點年紀大(這是可以說的嗎】


  【金淵民很好啊哪裡老(在近景暴擊中胡言亂語】


  坐在前排的宋時璋,臉色微微一變。


  鏡頭剛好切到他,他面色沉黑,下颌角緊了緊,似是咬牙。


  什麼金淵民。玩到這種場合,當是情趣嗎?


  但他也不敢有什麼動作,接連兩個談妥的投資突然流產,他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昨晚上熱搜的那一場鬧劇可還新鮮著呢,在應隱的主場切了宋時璋,不知道是導播故意為之,還是不小心的事故?


  鏡頭很快切走,看來確實是事故。


  但彈幕已經鋪天蓋地嘲起來了:


  【宋大鱷鏡頭一閃而過但是好像不太高興呢】


  【笑死,阮曳呢?阮曳不得在下面氣死?】

暢銷精選

我和閨蜜一起死遁
我和閨蜜一起死遁 我和閨蜜同時嫁給頂流和霸總。她成了病嬌頂流的早死黑月光。
對不起,我改嫁了
對不起,我改嫁了 為救夫君和兒子,我引開山匪卻跌落山崖。
太上救苦
太上救苦 "京城的玉仙宮極為靈驗。 觀裡的道姑十六歲便被送去大戶人家裡念經。"
免費保姆我不幹了
免費保姆我不幹了 "我照顧患病竹馬十八年,他病好後卻將我溺死湖中。 他昔日捧著求婚戒的手,如今死死鉗住我的脖頸。"
荒島小白花
荒島小白花 我是被全網瘋嘲的娛樂圈小白花。在島上參加綜藝時,一群 海盜悄悄摸上了島,綁架了眾人。海盜拿沾血的刀切面包, 皮細肉嫩的大明星們哭著喊著求饒。
我的夫君重生了
我的夫君重生了 "我的夫君重生了。 這一世,他決定遵從本心,放棄與我成親,去追回他的白月光。 前世,沈玉娥離開崔府,死在了半道上。 從此她成了崔世津心底永遠放不下的痛。 如今看著他果斷棄我而去,我恨不能給他腳底裝上兩隻風火輪,好讓他快點消失在我眼前。"
訪仙山
訪仙山 "我的夫君易輕塵在山上撿了個女仙人回來。 仙人朝飲白露,夕餐晚霞。 所以我每天早晨都要早起去採露水。 等到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要在院子裡看她迎著晚霞起舞。 我看不懂,覺得蚊子咬人。 夫君皺眉, 「噤言,怎麼能唐突仙子。」 兒子也嫌棄我。 「阿娘真是個俗人,俗不可耐。」 我想了一夜,第二天早晨,我採了一瓮露水。 坐上牛車,去訪仙山。"
老實人的復仇
老實人的復仇 "老婆出軌男閨蜜,懷了孕。 男閨蜜給她發信息,讓她把孩子生下來。 「像他這種老實人,就該注定滅亡,讓我兒子叫他爸爸,都是便宜他了。」 他們認為,我是老實人,不知道他倆的關系。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