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如雪地寫詩

第2章

字數:3711

發佈時間:2025-08-25 16:04:34

  • 20

「你覺得我信嗎?」


「又關顧霄什麼事。」


 


「我在你眼裡,是個智障嗎?」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不是跟她說我什麼都有,不缺這一個獎嗎?」


 


又譏笑:


 


「你早說啊,不就是一個獎嘛。我當打發乞丐了。」


 


「我有的是錢,像她這樣的土包子,我手指頭漏出來一點都夠她吃三輩子了。」


 


「她不虧是跟你一個地方出來的,窮酸得要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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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這麼喜歡她,喜歡到換藥都要讓她拿獎,那你滾吧。」


 


「滾出我家!」


 


情緒上頭的時候真是什麼話都能說出口。


 


這樣惡毒的話語從我嘴裡出來的瞬間,自己都有些心驚。


 


但我不後悔。


 


以前是我央求他搬進來,現在讓他滾出去的也是我。


 


陸鳴直起身,脖頸青筋如琴弦般驟然繃直。


 


他望著我,眼神意味不明。


 


呼吸急促又很快恢復平靜,垂下眼眸,指節捏著毛巾泛出青白。


 


半晌,轉了轉手腕上的鋼表,兀自摘下。


 


「好。」


 


我的視線落在表上。


 


那手表,是百達翡麗最便宜的一款。


 


大一,我拿到第一個大提琴比賽獎項時,用獎金和零花錢買來送給他的。


 


5


 


那時候我追了他一年,從大學校園追到他在學校後門打工的飯店。


 


陸鳴是學院的高嶺之花,看著冷淡矜貴,實際上是從山溝溝裡一步一個腳印讀出來的寒門子弟。


 


飯店後門髒亂臭的下水道旁,彼時的陸鳴無奈地揉著太陽穴:


 


「安箏,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急得團團轉:「說好的,我拿了第一名你就給我一個追你的機會的。」


 


巷子裡燈光昏暗不堪,他與我之間隔著滿地的空碎啤酒瓶,蒼蠅繞著瓶子來回旋轉。


 


有人似飛蛾般撲向自以為是的愛情。


 


眼看著我就要墜入泥地,陸鳴原本淡漠的眼底迅速泛起一絲驚慌失措。


 


他眼疾手快地接住我,躬身彎腰將我公主抱至幹淨的地面。


 


「我不答應,你不也追了一年了嗎?」


 


我驚喜地揚起頭,幹脆賴在他身上。


 


陸鳴圈住我的手立時收緊,像是把他的全世界摟在懷中。


 


那個手表,一戴,就戴了三年。


 


而現在,它被它的主人摘下,擱在桌上。


 


我頓時覺得眼睛有些刺痛。


 


恨自己突如其來的瞬間心軟。


 


陸鳴很快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走到玄關處時,他又折返回來。


 


眼裡沒什麼溫度,語氣恢復一貫的平靜無波:


 


「換了你的藥是我對不起你。」


 


「但是分手,我不同意。」


 


「我會暫時搬出去,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


 


「換藥的事情,是我自作主張。跟她沒有任何關系。」


 


「請你叫顧霄不要得理不饒人。」


 


「手表我還給你,記得按時吃藥,好好吃飯,不要熬夜。」


 


他又一字一句地重復:


 


「我以我媽的健康起誓,」


 


「在停車場,我和阮月,沒有發生過任何事!」


 


「我會證明給你看!」


 


「安箏,請你相信我。」


 


我沒有回答他,直到大門發出被關上的聲音,手中的玻璃杯終於被我狠狠砸出去,碎了一地。


 


第二天,我叫了人上門將這裡砸成毛坯,準備重新裝修。


 


6


 


叫的是閨蜜陳曼家的施工隊。


 


她得知緣由,一腳油門趕過來,把我從酒店的大床拎起來:


 


「要想從一段失敗的感情中解脫,」


 


「要麼時間足夠長,要麼後來者足夠好!」


 


「姐給你找個好的!」


 


她喊了一打男模,其中有個還長了一雙神似陸鳴的桃花眼。


 


可我就是提不起勁。


 


陳曼直說我沒出息。


 


氣得叉腰罵陸鳴:


 


「他模樣是不錯,就是總感覺容易走極端!」


 


「就像一個月前,你不就和我通宵玩了一宿,沒接到他幾個電話嗎?」


 


「在那之後他偶爾在學校碰見我,那眼神,嚇人得很!」


 


「還有,大二那年有個男的沒追到你,造你的謠,他表面不動聲色。」


 


「實際上跟了那男的三個月,最後在他進特殊推拿的店後,反手就是一個舉報。」


 


「那個男的被行政拘留了十五天,保研資格也沒了。後來你們學院去團建,那個男的不是掉隊了幾個小時,回來腿就斷了嗎?我真的懷疑就是陸鳴幹的!」


 


「你不覺得他真的很可怕嗎?」


 


一杯倒的我此時已有些醉意,沒仔細琢磨,隻一個勁嗚嗚地哭。


 


完全沒有在陸鳴面前毫不在意的淡定。


 


陳曼罵完這茬兒,又罵起素不相識的阮月。


 


「你給我看看那三姐長啥樣?」


 


「我就不信還有比你的臉更頂的女人,陸鳴這丫的肯定就是沒長眼睛。」


 


我迷糊掏出手機,差點對眼,又翻出比賽後拍的參賽者照片。


 


「就、就是介個!」


 


陳曼接過手機,看著阮月的照片嘶了下,又咦了聲。


 


本就遭受背叛和失戀雙重打擊的我,立時號啕大哭:


 


「我真的那麼難看嗎?嗚嗚嗚嗚……」


 


「陸鳴真的不喜歡我吧嗚嗚嗚嗚……」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陳曼忽然猛地拍自己大腿,大喊一聲「我知道了!」


 


借著酒勁發瘋的我嚇了一跳。


 


陳曼如夢初醒:「我說怎麼這人這麼眼熟!」


 


她又掏出自己的手機,調出一段視頻給我看:


 


「這是顧霄那廝昨天發給我的,讓我找人修復一下這個視頻,務必把人臉上的痘都修復出來。」


 


「他的車的行車記錄儀在前段時間被個小孩用激光筆照了下,一直沒去修。」


 


「他說車子昨天被個女的刮花了,要往S裡整人家。」


 


「我說怎麼這麼大仇怨呢,他該不會替你出氣吧?」


 


她手機裡修復好的視頻清清楚楚地顯示,阮月拿著手臂粗的樹枝,嘴裡一邊惡毒地謾罵,手上使勁地比劃樹枝摩擦車前蓋,發出刺耳的聲響。


 


「賤人!」


 


「賤人!」


 


「憑什麼開這麼好的車,憑什麼霸著陸鳴!」


 


「賤人!」


 


「……」


 


我的酒瞬間就嚇醒了——顧霄,替我出氣?


 


這人,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7


 


陳曼的手比她的嘴動作更快,她已經打電話給了顧霄,大剌剌地點了揚聲。


 


甚至將我的猜想宣之於口。


 


「顧霄,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喜歡我們箏箏!」


 


電話那邊的顧霄原本漫不經心的低音炮瞬間變得結巴:


 


「胡、胡說八道。」


 


「我、我才沒有。」


 


「我、我隻是看不慣那那對癲公癲婆……算了,和你說不清!」


 


然後電話就被掛斷了。


 


陳曼笑得前仰後合,我早已僵化成石頭。


 


「笑發財了,真沒有的話他倒是把舌頭捋直了再說話啊。」


 


「顧霄雖然平常不著調,但人不壞,至少臉在江山在。」


 


「寶寶,咱試試也不虧。」


 


見我遲遲沒回答,陳曼才止住了笑意。


 


「箏箏,你還好嗎?」


 


我搖頭否認。


 


她狐疑:「你不會真的還放不下陸鳴吧?」


 


我笑得勉強,但我確實沒有任何別的思緒去思考顧霄的旖旎心事。


 


滿腦子都是陸鳴。


 


他以他最重視的媽媽的健康起誓,讓我不得不起了惻隱之心——難道他和阮月真的是清白的?


 


宿醉後醒來的清晨,陸鳴媽媽的護工給我打來電話,說陸鳴媽媽又發病了,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她沒有打通陸鳴的電話。


 


我急急趕往療養院,卻在病房外看到了佇立已久的陸鳴。


 


他眼眶泛紅,徑直朝我走來,「安箏,你拉黑了我,家裡也進不去,我沒辦法。」


 


「兩天了,你原諒我了嗎?」


 


我氣得抬手捶他,「你瘋了嗎?拿你媽開玩笑,有病!」


 


陸鳴攥住我的手,把我摟進懷裡,SS禁錮住,不讓我掙脫。


 


「我真的和她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你相信我。」


 


「這是當時車裡的行車記錄儀,不信的話,你可以一帧一帧地看。」


 


「你不要覺得我髒,我不髒的。」


 


「如果我騙了你,就讓我不得好S。」


 


「箏箏,你看看我。」


 


我不想聽,也不想看。


 


陸鳴的吻要落下來的瞬間,病房門打開。


 


憨厚的護工阿姨疑惑地看著我倆:


 


「怎麼不進來?」


 


我忍住想要抬手扇陸鳴的衝動,整理好表情踏進病房。


 


陸鳴媽媽的氣色一般,但我始終記得,在她還沒有病重前,對我的好。


 


父母留給我的遺產很多,可我能感受到的愛卻在長久的日子中逐漸稀薄。


 


十歲父母去世後的母愛,從我和陸鳴在一起後,短暫地擁有了兩年。


 


她輕輕握著我和陸鳴的手,虛弱地笑:


 


「好孩子,來了呀。」


 


「好久沒見你來,陸鳴有沒有惹你生氣?」


 


「可不要忍著,有什麼不開心的,要告訴阿姨。」


 


「這張卡,是阿姨這幾年瞞著陸鳴攢下的,不多,就三萬,全都給你們以後的小家。」


 


我推脫不收,看向陸鳴。他也隻是笑著點頭。


 


她又輕輕揉了我的頭發:


 


「密碼阿姨隻告訴你一個人,連陸鳴都不說。」


 


「阿姨知道你家境好,但阿姨是真的喜歡你。就算以後做不成阿姨的兒媳婦,也沒有關系。」


 


她又點點陸鳴的額頭,「你這小子,從小就是個鋸嘴葫蘆,什麼事都憋在心裡。」


 


「你要是敢欺負小箏,看我不打S你。」


 


「她一個女孩子,父母早亡,你敢不對她好,我……」


 


話沒說幾句,便劇烈咳嗽起來,咳到近乎休克。


 


陸鳴鄭重點頭:


 


「媽,你放心。」


 


我沒說話,直到走出病房,陸鳴抓著我的手:「你、你要去哪裡?」


 


我輕推開他的手,「好,這次我相信你。」


 


「但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和阮月不清不楚,我們,老S不相往來。」


 


假的。


 


放棄的人,我不會愛第二回。


 


打破原則和底線的感情,結局一定爛尾。


 


但我有些不甘心。


 


不甘心三年的感情付諸流水。


 


我願意為了陸鳴媽媽,給這段感情一次挽救的機會。


 


不過很快,現實給我沉重一擊——沉沒成本不應該算進重大決策裡。


 


8


 


陸鳴不再像從前一樣高冷,化身黏人小狗。


 


酒店的行政套房本來就小,他總是亦步亦趨地跟著。


 


就連兩周後的國外比賽,他請假都要陪我去。


 


我說不用。


 


可能你拿不到美籤的話沒能說出口。


 


他已經自顧自地收拾起行李。


 


籤證出來的前一天夜裡,他忽然說上司找他有事需要回公司一趟。


 


我不疑有他,點頭應好。


 


他離開酒店的半小時後,我又收到了陌生號碼的信息。


 


上一個號碼早被我拉黑。


 


阮月卻锲而不舍。


 


【第三次~】


 


【陸鳴哥哥的反應好有趣喔。】


 


【他在你床上,也這樣嗎?】


 


發來的圖片似乎是監控畫面。


 


陸鳴拿著相機給穿著清涼布料的阮月拍照。


 


照片的黃金分割點落在了男人灰色衛褲下的某處。


 


我慢慢攥緊手機,心底湧上的一陣又一陣的反胃讓我覺得惡心。


 


我將這些天收到的信息全部截圖發給了陸鳴。


 


「把我當猴耍很好玩是嗎?」


 


「陸鳴,我恨你。」


 


「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擦掉眼尾的淚後,我將第二天的飛機改籤成最早的一班機。


 


落地洛杉磯後,來接我的卻是顧霄。


 


他似乎不知道陳曼打那通電話的時候我在場,


 


還是一幅拽哥模樣。


 


自顧自地接過我的行李後,他用東道主的口吻揚起下巴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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