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吧。」
我掛斷了電話，叫來了助理。
「和新瑞科技的合作，讓風險部重新評估一下。」
05
我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醒來就去了公司。
因為時間倉促，我的定制西裝還要等會兒才能送來，我就穿了平時的衣服。
衣服是為人服務的，我並不在意這些。
可是顯然有人在意，我在陸氏科技遇到了皺著眉的周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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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下打量了我一圈：「李詩然說你拒絕了我的橄欖枝，我還想你不識抬舉呢，原來是有更好的去處，找工作找到陸氏來了。」
我搖了搖頭，周銘這人任人唯親，看起來眼光和態度也不行。
「我不是來找工作的。」
剛說了一句，人事部的主管就匆匆趕來了，連聲對我道歉：「抱歉抱歉，我來遲了，您沒有等太久吧？」
他的態度十分恭敬，卻引得周銘不屑。
「看起來陸氏集團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麼高冷啊，一個程序員而已，值得這樣？」
人事部主管的臉色當時就變了：「你說什麼呢？這是我們……」
我攔住他接下來的話：「好了，我們趕緊上去吧，很快就要開會了。」
說完，我沒有再理會周銘，就往電梯走去。
風險部重新評估了新瑞科技的實力，發現了一些問題，將合作案暫停了。
我中午下樓去公司食堂吃飯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喧鬧聲，似乎有什麼人在鬧事。
人事部主管在陪我吃飯，不屑地說道：「就是早上新瑞科技那個周銘，風控把合作案停了，他要說法呢。」
「還以為陸氏是自己家呢，真是被慣壞了，眼高手低。」
我笑了笑沒說話。
我知道周家，是最近幾年才起來的，在孩子教育這方面明顯沒有跟上，周銘出國鍍的金顯然是白費了，沒學到什麼。
保安把周銘帶走的時候，隔著玻璃門，我和他對視了。
他看到我在陸氏專屬食堂吃飯，眼睛都瞪圓了。
可能是覺得我剛面完試，這麼快就被錄取了，有點不可思議。
我把這當成一個插曲，沒有太理會。
沒想到晚上，李詩然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是房子的事情嗎？我找人去和你辦理一下。」
李詩然連忙說不是，首付的錢她還差一些。
「周銘讓我問問你，能不能聯系到陸氏集團的高層，想請個飯。」
06
陸氏集團的高層？
我想了想，我也算是，但我並不想去，也不想找別人幫忙。
我覺得有點奇怪，在周銘眼裡，我就是一個剛入職的新人，能認識什麼高層？
隨後我又想到，他該不會是以為我靠關系走後門進來的吧？
之前我買大平層的時候，李詩然就明裡暗裡向我打聽，是不是有什麼很厲害的朋友幫我。
現在他們在一起了，顯然猜測也升級了。
不過他們猜得也沒錯，隻是那個人就是我自己。
我以前靠的都是自己的努力，也從沒有懈怠過能提升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
老爺子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不然也不會直接讓我接手陸氏集團的事情。
我剛想拒絕，李詩然就低聲說道：「就這一次，你幫我一次，周銘會給你好處的。」
我愣了一下，這算什麼，給我好處，讓我以公謀私？
「陸氏集團隻是一個公司而已，你一個打工人能有什麼前途？」
「不如趁著你在陸氏工作，多拿點好處。」
李詩然一副是為了我好的樣子。
「周銘那邊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說說的，這樣好處還能多拿點。」
她這話說得好像她能夠左右周銘的想法，是他非常重要的人一樣。
我覺得匪夷所思，李詩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怎麼把這種損害公司利益的交易，想得這麼理所應當。
這真的太自私了。
沉默間，李詩然又繼續說道：「這樣的話，房子的首付你就少給我算一些錢。」
我不禁問道：「你對周銘那麼S心塌地，他不給你出這個錢嗎？」
李詩然的聲音頓了一下，顯然是有點尷尬。
「我還沒和他說，而且我們剛剛在一起，和他要錢不好。」
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不清楚李詩然和我相愛的那三年，是權宜之計，是她能力範圍內能選擇到的最好的，還是她對獵物一貫的偽裝。
隻要有更好的選擇，她就可以毫不猶豫拋棄過去的我。
同樣的，隻要有更好的選擇，她也會拋棄周銘。
我覺得自己應該難過，但我卻笑了出來。
「行，我幫你約人，但是成不成就是周銘的事兒了。」
李詩然十分高興，連連答應會給足我好處。
我搖了搖頭。
我既然已經回到了陸氏集團，就絕不允許他們做任何危害陸氏集團的事情。
我決定親自去，徹底打消他們的念頭。
07
周銘訂的酒店很高檔，看起來也是下了大功夫的。
但這卻不是什麼正道，我很厭惡攀關系拿合作這一套，要我說新瑞科技的風險等級還得再加一加。
我路過某個包間的時候，就看到了風控部和人事部的主管約了人在吃飯。
他們看到我，剛想過來打招呼，就被我示意不用。
他們在談合作，我在私人飯局，沒必要。
我來到了和李詩然周銘約好的包間的時候，兩個人已經等在裡面了。
看得出來他們都精心準備過了，周銘穿著一身利落的西裝，李詩然也穿了小禮服，打扮得很漂亮。
在看到我隻有一個人來，身後並沒有其他人的時候，周銘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冷了下來。
「怎麼就你自己，不是說幫我牽線了高層嗎？」
我坦然地坐下：「有什麼事和我說也是一樣的。」
周銘冷笑一聲：「你別以為自己認識幾個人就狂起來了，要不是詩然說情，我找誰也不會找你。」
李詩然也跟著他一起勸我：「謙堯，別開玩笑了，這是很重要的事情。」
說著，她看著我的眼神也帶了些譴責。
周銘揚了揚頭，十分不屑：「你不會是因為面子上過不去，打腫臉充胖子吧？」
我看了看手上的表：「你們還有半個小時時間。」
可能是我表現得太過悠闲了，他們兩個人對視一眼。
李詩然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她冷聲道：「陸謙堯，我知道我傷害了你，你很憤怒，但是這是雙贏的事情，你要是稍微有點頭腦，也知道該怎麼做了。」
「身在底層，就應該抓住每一個機會往上爬。」
「重點都抓不清，怪不得你會混得這麼差了。」
我靜靜地看著李詩然，這個我曾經深愛過的女孩。
我不知道她以前就是這樣的人，還是現在變成了這樣。
月亮落在了地上，就不再皎潔。
我對她最後的一分憐惜都沒有了。
我輕笑一聲：「就像你這樣，抓住每個機會往上爬？」
李詩然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她臉色十分難看。
「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站了起來：「答應幫你的忙，我已經幫了，沒什麼說的，我就走了。」
周銘眼裡的嘲諷怎麼也掩飾不住：「就憑你？你以為你姓陸，陸氏集團就能聽你的？」
他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了一串恭敬的聲音。
「小陸總，我們擅自過來，沒有打擾到你吧？」
我向門口看去，赫然是旁邊包間，風控部和人事部的主管。
周銘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份，但是他們認識風控部的主管。
就是他把新瑞科技刷下去的。
周銘的嘲諷瞬間就僵硬在了臉上，李詩然露出一個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們齊齊地看向了我。
08
我笑了笑：「沒有，我這裡結束了，正打算離開。」
說完，我不再理會這兩人，就向門口走去。
今天能過來，我就已經仁至義盡了。
李詩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周銘已經上前一步攔住了我。
他擠出一個笑容，因為轉變太大，臉上的肌肉還沒反應過來，所以看起來格外別扭滑稽。
「陸總，我們的事情還沒說呢……」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給了你們兩次機會，你們都用來說別的了，不是嗎？」
「看來你們的事情也不是那麼重要。」
我把李詩然的話盡數還給了他們，李詩然一副惴惴的樣子，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沒有發出聲音。
周銘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他深吸了一口氣，直接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
「是我的錯，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這三杯酒給陸總賠罪。」
我抬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新瑞科技有你這個負責人，我覺得我們很難合作。」
這不是基於我們之間的關系而言，而是從業務能力上考慮的。
和周銘合作風險太大了，他為人跋扈衝動，自視甚高，喜歡攀關系，能力也一般。
陸氏可選擇的合作伙伴那麼多，不是非要降級的。
說完，我就出門去了。
兩個主管說這次的合作方顧氏集團來頭不小，有點難纏，他們的身份不夠，可能需要我過去幫一下忙。
我來到了他們的包間，熟練地應酬起來。
一時間，包間裡賓主盡歡。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感覺到了有一股注視著我的視線。
我抬頭一看，隻看到了一個匆匆離開的背影，還有一片裙角。
我剛剛見過這條裙子，在李詩然的身上。
我搖了搖頭，已經是陌生人了，沒有什麼在意的必要了。
顧氏集團的代表是顧家的人，他忽然說道：「再過幾天就是陸家的宴會了吧？小陸總年輕有為，是你家老爺子給你準備的吧？」
我笑了笑：「對，還望您能撥冗前來。」
「哈哈哈，一定。」
有了我的加入，合作談得很順利。
離開的時候，風控部的主管問我新瑞科技的事情怎麼處理。
「按照公司程序處理就行。」
至於新瑞科技今後怎麼樣，那就不是我要操心的事情了。
09
司機把我送回了家裡。
家裡已經開始布置幾天後的宴會了。
我回到了陸家，老爺子即將公布繼承人的身份，他不聽我的，非要大辦一場。
我隻能順著他了。
李詩然給我打了很多個電話，我一個都沒接，直接把她拉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