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平日裡就對營銷號深信不疑。
我懷孕後，她從營銷號上抄來了中藥單子，跟我說能生男孩。
我告訴她是騙人的。
結果她扭頭就把藥偷偷放進我的食物裡，害我流產。
我找她算賬，她一臉委屈說是為了我好。
小姑子陰陽我不懂得體諒老人一片苦心。
老公和公公更是怪我體質不好，沒保住孩子。
閨蜜勸我離婚，但我不甘心，我必須狠狠報復他們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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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小腹涼飕飕地，提醒我孩子已經沒了。
我還沒哭，而害S孩子的罪魁禍首婆婆卻哭得梨花帶雨：「我也是為了你好，那藥可貴了！」
邊哭邊用餘光打量我的臉色。
見我面無表情，嚎叫聲不禁大了幾分。
小姑子陰陽怪氣道：「再怎麼說您也是長輩，哪有和晚輩道歉的道理？某些人真是不懂得體諒長輩。」
我依舊沒有任何表情，隻雙手搭在小腹上，恍惚中，好像孩子還未離開一般。
公公和老公見我這副要S不活的模樣，氣的發了火：「說到底還是你身體素質不好，那好多人都在視頻下回復有用，怎麼到你這就沒用了？」
耳邊嘈雜的指責聲，窒息感將我淹沒。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啊！
我都告訴婆婆了，那方子是騙人的，而且這都什麼年代了，生男生女都一樣。
可婆婆表面答應，卻把藥下在了我的食物裡。
孩子沒了之後，我第一時間報警，但他們一家人卻指責我冷血無情。
到底誰冷血呢？
孩子也是他們的親人啊……
直到閨蜜的到來，才將我從這一片窒息中拯救出來。
「滾出去，你們都滾出去！」
閨蜜抄起掃帚，揮舞著將他們趕出病房。
「你什麼人啊！這麼野蠻……」
關門聲，夾斷了小姑子的謾罵聲。
閨蜜一把抱住我。
「這群臭不要臉的，以為你娘家沒人，就可以隨意欺負，我就是你娘家，想欺負你，沒門！」
她見我始終沒什麼反應，有些驚慌。
「瑤瑤，別嚇我……」
「小婉。」
終於感受到溫度的我，抱住她，嚎啕大哭：「好疼，好疼啊！」
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孩子一絲一絲地從我身體裡抽離，可我這個做母親的卻毫無辦法。
她像哄孩子一樣，將我抱在懷裡，輕聲安撫。
「離婚吧，你還有我。」
我衝她搖了搖頭，要緊的牙關傳來血腥味。
許久之後，我堅定地說。
「我要報仇，我要讓他們為我那S去的孩子，付出血的代價。」
2
我和老公林志是大學時，談的戀愛。
畢業要結婚，但他家裡不同意，因為我是個孤兒。
就在我倆準備分手時，我懷孕了。
而那時林志準備考公務員，怕我報復，所以就結婚了。
婚後公公婆婆雖然對我不滿意，但也沒故意為難我。
隻有一點，婆婆她對營銷號地說奉為聖旨。
營銷號說泡面致癌，她不惜裝病，也要把泡面都扔了。
營銷號說不洗頭發，頭油對頭皮好，她就大半年沒洗，結果頭皮感染進了醫院。
營銷號說生抽和耗油會導致痛風和尿酸高，家裡廚房就再也沒出現過這兩樣東西。
……
當時我隻覺得她無知，也試圖和她解釋，但她非但不信，還嘲諷我讀書讀傻了，連最基本的生活常識都沒有。
真無語啊！
但隻要她隻損她自己，我也不想過多和她掰扯。
直到她在網上刷到營銷號推薦的藥方子能生兒子，被我嚴詞拒絕。
「媽，這營銷號都是胡說八道的，孩子的性別與藥物無關，您能不能少刷點這種無知視頻！」
最後一句話是帶著抱怨說出口的。
這是我第一次和她發脾氣。
婆婆沉著臉說知道了。
可我沒想到，她會直接把藥下在我的飯菜裡。
導致我那已經成了型的龍鳳胎，胎S腹中。
我報警後就暈了過去，結果他們趁機，無恥地把責任都推在我身上，告訴警察說我有產前抑鬱，自願喝的藥。
3
出院那天，隻有閨蜜一人來接我。
她把我送回林家之前，擔憂問道：「你真的想好了嗎？這事會不會很危險？你一個人可以嗎？」
那天我說完復仇之後，她立即支持我，但還是擔心我的安危。
這段時間，除了林志有時來看看我，就是她一直請假照顧我。
「你有事一定別自己扛啊，和我說，咱倆一起解決。」
「小婉，謝謝你。」
我抱住她，心中湧起暖流。
一進屋，客廳裡本來喜氣洋洋的氛圍戛然而止。
小姑子帶著她的兒子坐在沙發上，正和公公婆婆相談甚歡。
見我進來，齊刷刷噓了聲。
冷漠地看著我。
「爸媽，我回來了，之前是我衝動了。」
是啊，就算報警了，也頂多把婆婆抓進去，關幾天。
出來後一家人又是一團和睦，可我的孩子們卻再也回不來了。
他倆甚至連一句道歉都沒收到……
你們要和我孩子一樣痛，才算道歉。
見我這麼說，三人態度緩和了些，婆婆率先開口：「回來了就好，好好養身子，給我們林家再生個胖小子。」
「好，媽媽。」
我衝著她，露出微笑。
見我神色無異，幾人繼續說話。
「看來現在水站送來的桶裝水真的不能再喝了，你們看看……」婆婆掏出手機。
營銷號正在說桶裝水都是小作坊接的自來水，非常髒。
我心中冷笑，那水站是我學生家裡開的，很正規，很幹淨。
但我並沒出聲。
婆婆提議道：「我們去鄉下接水吧！」
我適時地咳了幾聲，幾人的目光放在我身上。
小姑子接話：「嫂子你就是農村的吧，要不就去你們村接水。」
不等我回答，幾人就要出發接水。
公公讓我跟著去搬水，但我拒絕了，說請了這麼多天假，學校領導讓我回去工作。
看著他們的背影，我勾了勾嘴角。
村子裡有個養雞場，直接把雞屎扔進河裡。
那河又大，根本看不出來也喝不出來。
從那之後，家裡就一直去村裡接水喝。
而我借口加班不在家喝水吃飯。
看著婆婆數次感慨：「還是村子裡的水幹淨啊，都有股清甜味。」
我差不點笑出聲。
最後他們一家人感染住院。
都以為是喝生水導致的，埋怨婆婆瞎出主意。
婆婆強壓怒火，眼睛一轉，看我站在一旁：「既然我們住院了，那就你來照顧我們吧！」
4
「我當然想照顧你們啊！」
我假裝為難地看著他們：「但是學校現在正在評選最佳班主任，我要是被評上了，今後提主任就簡單多了。」
我胡謅道，反正他們也不會去求證。
老公和公公都是見錢眼開的主，見我因為工作不能照顧他們，便也沒說什麼，直接讓同為病人的婆婆照顧他們。
婆婆氣得面色鐵青，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他們剛出院回家，小姑子就氣衝衝找上門。
「周瑤，我兒子怎麼被停學了，你就是這麼照顧人的嘛！」
婆婆一聽自己外孫子被學校停學，瞬間火了：「你是為了報復我們大人嗎？所以才這麼幹，你也太卑鄙了吧！」
公公接茬：「大人間的恩怨和孩子有什麼關系。」
老公也一臉不認可地看著我。
原來她們也怕被報復，知道自己做得不對啊。
我裝作無辜地看著她倆：「這我真的不知道，要不我給他班主任打個電話問問吧！」
作勢掏出電話，卻被小姑子攔住。
她頗為緊張：「別，現在打電話有什麼用，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會放馬後炮！」
「總要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才行。」
婆婆也附和我，她還不知道自己外孫子在學校闖了什麼禍，隻以為是我從中作梗。
「行了。」小姑子直接搶走我的電話：「你直接讓我家小寶回去上學就行，別的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她頗有種大發慈悲感。
真無語了，世界上怎麼會有臉皮這麼厚的人啊！
還讓她家小寶回去上學就行，好大的口氣，以為我是校長嘛！可以為所欲為。
再說她家孩子幹那事，也好意思。
我趁她不注意搶回電話，直接給小寶班主任打過去。
「還是問清楚吧！」
她來不及阻止，那邊電話已經接通，我打開手機外放：「喂，張老師，我是周瑤，想麻煩問一下我們家小寶為什麼會停課啊？」
5
張老師像是打開了吐苦水的匣子，語氣憤怒而流利：「周老師，當初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破例讓小寶來我們班的。
「可這孩子才多大啊，不到十歲就開始耍流氓了，不是掀人女老師裙子，就是偷親班裡的女生，最過分的是，偷進女廁所！」
小姑子忍不住開口：「張老師，會不會是誤會啊……」
「有監控，小寶家長可以來學校查看。」
掛斷電話後。
「是不是有人陷害他啊？」婆婆憂心忡忡道。
小姑子更是指責我：「嫂子，我把孩子交到你手上，你怎麼也不看著點呢！」
「哐！」公公面色鐵青，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打斷對話：「夠了！」
他是退休幹部，一向好面子，現在這個外孫子這樣，真是觸到他的逆鱗。
「你教出來的好孩子，耍流氓，還敢往別人身上怪？」
小姑子還是怕他的，顫抖了一下不敢再說話。
但兩人還是怪我沒有看好孩子，才讓小寶耍流氓的。
我：……
我趁著沒人，解開婆婆的手機，搜索了一下北大學生營養液，然後又偷偷放了回去。
等到婆婆看完後，欣喜若狂地找到小姑子：「你快看這條視頻，原來北大學生一直都喝營養液啊，怪不得這麼聰明。」
「這是真的嗎？」
小姑子還有些懷疑，婆婆斬釘截鐵道：「那還能有錯，那可是北大教授傳授的知識。」
小姑子想想還是覺得不可能，但抵不住北大的誘惑，以及婆婆在她耳邊不斷地催促她相信，最後還是下單了。
前段時間，我們學校也有個家長被騙了，買了這個藥給孩子喝，還好及時發現不對，帶著孩子去醫院做了檢查，最後隻是發育延緩。
沒想到這種藥還能繼續賣。
我反手一個舉報。
就在我期待這個藥效發作期間，婆婆又悄無聲息地闖了個大禍。
鄰居找上門，說婆婆給她出主意，讓她給患了抑鬱症的女兒停了藥，喝紫瓶的尖叫，治失眠。
結果，她女兒抑鬱症發作，割腕了。
6
「什麼？那她現在怎麼樣了？」
我焦急地問道。
鄰居劉嬸老公S得早，她獨自帶著中度抑鬱症的女兒，為了給她治病，耗費了心血，但都不見效。
「還好發現及時，送醫院搶救回來了，但你們得給我個說法！」
劉嬸頂著一雙腫得像個桃核的眼睛，聲音中還帶著沙啞。
見婆婆出來，情緒激動地竄過去揪住她的胳膊：「都怪你，要不是你，彤彤也不會住院！」
婆婆還沒懂發生了什麼，一臉懵：「怎麼了？」
「都是你給我出主意說紫瓶尖叫治療失眠，彤彤以為我不在意她了，所以自S了，你要負責。」
婆婆甩開她，一臉你不懂就別質疑我的表情：「你懂什麼！這是有科學依據的。
「紫瓶治失眠、藍瓶高強度補水，促進代謝、綠瓶治療暈車、橙瓶補鈣。」
她掏出手機，擺到眾人面前，言辭鑿鑿：「你看看，網上能騙人嘛！」
氣得我胃疼，還要強壓著怒火。
「媽，我都告訴過你，別信網上說的，沒有科學依據，而且那就是一個飲料，能治什麼病！」
但婆婆根本不聽我說的，看著劉嬸，一臉冷漠：「好心當成驢肝肺，你女兒自S了，與我無關，是她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差罷了！」
劉嬸聽她這麼說自己的女兒，氣得直接一把薅住她的頭發，照著她的臉就甩了一巴掌。
「你胡說八道，看我不撕了你這張賤嘴！」
「啊！」
婆婆吃痛，一手捂著臉，一手抓著劉嬸扯她頭發的手。
「你敢打我，我要報警，給你抓局子裡去！」
婆婆叫罵著，瘋狂地扭動身體，想要擺脫她的鉗制。
「放開我！你們還幹看著，還不過來幫我！」
最後還是報了警，才拉下她倆。
「我不和解！我要告她！」
警察局裡，婆婆高聲大嚷著，吸引了周圍人的視線，偏偏她自己還說得起勁。
「明明我是好心提醒她，她卻打我，這麼不講理的人，我也不願和她多掰扯，你們就直接讓她坐牢吧！」
7
劉嬸本來就因為女兒自S的事情心力交瘁，現在又聽事情的始作俑者這麼說，氣得當場發飆。
「你告我？我還要告你呢！你這是蓄意謀S，我女兒現在還在醫院病床上躺著呢！」
聽到蓄意謀S，婆婆瞬間慌了神：「她那是抑鬱症，自S和我有什麼關系？我告訴你喝尖叫，也是好心。」
她越說越覺得自己佔理，聲音也大了起來：「我看你們就是串通好了，要訛我！
「警察同志，你要替我做主啊！」
婆婆握住警察的手，就開始哭訴。
聽了半天的調解員也聽出了個大概，一臉憤怒地甩開她的手：「你怎麼能胡亂相信網上那些營銷號呢！
「你知不知道，要是她女兒真的有三長兩短，你負不起這個責任。」
婆婆見警察也這麼說，有些不可置信地掏出手機，慌亂地替自己辯解：「不可能的，網上說的，怎麼會騙人呢？」
最後在警察的調解下，她賠了劉嬸五萬塊錢，才勉強了事。
收到錢的劉嬸也沒放過她，不出半天，全小區的人都知道婆婆教唆她抑鬱症的女兒喝尖叫，導致人自S的消息。
我們算是徹底出了名。
一出門就讓人指指點點的。
有關系好的鄰居提醒我：「你趕緊離開這家吧，你那婆婆不正常。」
上次她家孩子來我家玩，給了小寶一個棒棒糖吃。
被婆婆知道後，在人門口罵了半小時，說人家嫉妒她外孫子聰明，想要害他。
老公給婆婆帶回家，和人賠禮道歉了許久，人家才沒報警。
以為婆婆就此會老實，可沒有，她看著營銷號上說同學會就是為了炫耀。
也跟風組織了一場同學會。
她不知道，這場同學會，直接導致她家破人亡。
8
同學聚會後，婆婆又邀請了幾個關系好（混得不如她）的同學來家裡聚會。
其中有個董姨年輕時和她關系最好。
兩人坐在沙發上，像是嘮不完嗑。
好得像一個人一樣。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剛剛趁著婆婆去廚房端水果，和公公交換了個眼神。
正好被我看見了。
於是接下來，我的餘光一直觀察著他倆。
在兩人身上，真有說不出的默契。
比如聽見好笑的，會下意識看向對方。
公公喝酒，董姨也會不經意間朝他投過擔憂的目光。
這兩人關系不一般啊……
但這一切，婆婆有不知曉。
她還在飯桌上，侃侃而談，炫耀著自己如今的日子是多麼的富貴。
絲毫沒注意自己越來越綠的頭頂。
9
尖叫事件之後，公公對婆婆的態度大不如前。
再加上幾次的同學聚會，和董姨也愈發曖昧。
這也讓公公對她的態度更加冷淡了。
婆婆卻以為公公是因為她賠了那五萬塊錢，生她氣了。
於是就想要賺錢。
聽信營銷號買黃金，賠了。
買證券，賠了。
短短幾個月時間，又賠了一大筆錢。
氣的公公直接對她爆粗口：「你他媽的有病啊，一直相信那些營銷號。在亂投資，別怪我和你離婚！」
這一句話，嚇得婆婆六神無主。
我假裝不經意間翻看老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