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辦了。
他讓我不好受,我也讓他嘗嘗頭戴綠帽子的感覺。
憑什麼他能找年輕貌美的女大學生,而我不能找陽光俊俏的男大學生?
於是我不再刻意化老妝。
不再染白發,不再偽裝畫皺紋,不再遮掩我的美貌。
我那永遠停滯在十八歲的年輕面容和身體。
應該像含苞待放的玫瑰,絕豔地綻放給所有人欣賞。
凌晨一點的酒吧,冰塊撞擊玻璃的清脆聲響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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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C 大附近,最火爆的網紅酒吧。
出入的大多是青春洋溢的大學生,個個張揚肆意,精力充沛。
我坐在高腳凳上,一手託腮,懶洋洋地搖晃杯中酒。
從吧臺斜睨過去,不遠處的卡座,一群男生吵吵鬧鬧,竊竊私語望向我這邊。
不多時,一位身穿灰色夾克,留著三七分碎蓋的男孩被推出了人群。
他無畏地聳了聳肩,目標明確地朝我走過來。
我定定瞧著他。
劍眉星目,挺鼻薄唇,眉宇間蘊含著少年男孩的倨傲。
不笑挺冷的,笑起來,一側酒窩陷下去,還怪可愛。
「小妹妹,一個人嗎,方便加個微信?」
小妹妹?
這人不僅長得比年輕時候的程寅生好看,就連說話都比他動聽。
頓時,我對他來了興趣。
朝他勾了勾手指,他傾身湊近。
下一秒,我含上一口酒,堵上了小男孩的唇。
扣在他脖頸下的手,明顯感知他身子驟然一僵。
我笑著,用舌尖挑開他的唇,把濃烈的酒送了進去。
然後很快收回手,眼睛眯成一條縫。
「哥哥,大冒險是這樣玩的。」
祁佑維持著半彎腰的姿勢,定在原地,半晌反應不過來。
「哥哥,吞啊。」
我好心提醒,男孩濃密的睫毛翕動,渾圓喉結輕滾。
那口果酒順著他的脖子牽動,滑了下去。
抬眸看我,耳根紅了個透。
身後那幫小男生先是被驚到,後是冒著看戲的勁頭,興奮地鬼叫起哄。
祁佑聽到動靜,咬了咬牙,不甘服輸似的。
大口抿了一口酒,正要湊近,我笑著伸出指腹抵在他湿潤的唇瓣。
「哥哥,別急啊。」
我不緊不慢地從包裡掏出身份證,尾音拖長。
「看清楚沒有,我可不是妹妹,是弟弟~」
祁佑纖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眼底映著斑駁的碎光,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我舔了一下幹澀的唇,朝他懷裡拍了一張房卡。
7
直到我消失在門口,身後那道熱烈的視線才淡退下去。
我以為以年輕男孩的血氣,這位叫祁佑的男生會不管不顧地同一名勾引他的漂亮大姐姐春宵一夜。
畢竟,我在他眼中看到了男人對女人獨有的欲望,渴望țŭ̀₁。
奈何,我在酒店裡等了他一夜,也沒等到他的身影。
我躺在床上,氣笑了。
這小男生啊,還是膽子小。
外表是出來混跡酒吧的不良青年,實際上就是個墨守成規的好好學生。
我在酒店裡補了一會兒覺,傍晚才下樓找吃的。
然後酒店前臺告訴我,灰色衣服那個男生在大堂等了一天一夜了。
問他找誰,他也不說。
我抬眼望去,可不就是昨晚那慫包男孩。
我快步走過去,一把拉住他往我房間帶。
「想好啦,走走走,現在還來得及。」
我那架勢跟沒見過男人似的,猴急猴急。
男孩力氣大,稍微一用力,就把我扯了回去。
祁佑低垂著眸,拳頭捏得緊緊。
「我不是因為慫才不來的。」
我環著手臂。
「那,不然呢?」
祁佑紅著臉,支支吾吾半天。
「我這個人雖然愛玩,但不是隨便的人。」
「哦,懂了。」
祁佑猛地抬起頭,有些不解。
「你懂了。」
我撇了撇嘴,煞有其事。
「嗯,懂了,你走吧。」
轉身那剎那,祁佑鼓足勇氣,大聲說。
「姐姐,那是不是,如果今天我不答應,你就找別人。」
我笑眯眯地敷衍他。
「是啊是啊,所以不趕緊走,別耽誤我事。」
話落,祁佑像是吃足奶的小獵豹,氣勢洶洶地橫抱起我,往電梯裡邁。
隻錯愕一瞬,我立馬環著他的脖頸,上道地把房號報給了他。
年輕男孩毛毛躁躁的,還是第一次,有時候弄得我有些疼。
細細地給他指點迷津,很快就無師自通了。
很久沒這樣過了,時間太長,我遭不住,好幾次險些昏S過去。
等醒來,就發現祁佑弟弟不知疲倦地吻我後背,手從身後伸過來,繼續揉弄。
幹淨的聲線染著色氣的昧欲,委婉地請求。
「姐姐,皮膚好好,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
「……」
玩了一晚上,小男孩累了。
次日我醒來,他還沒醒,渾身赤裸地趴在床上,頭發毛絨絨蓋著精致的眉眼。
我抻了抻脖子,沒覺得哪裡不舒服,反倒神清氣爽。
這弟弟天賦異稟啊。
我瞬間明白了蕭亞軒的快樂。
家裡那個大叔滾遠點吧。
我心情頗好地打開相機,把頭湊了過去,來了一張合照。
穿戴好衣服後,我從包裡掏出一沓錢放在他床頭,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回到家,客廳暗著,我以為沒人,想脫衣服洗澡。
身上都是黏膩的觸感。
黑暗中,冷不丁破開一道森冷的嗓音。
「去哪了,做飯阿姨說你兩晚沒回家。」
8
這才發現,沙發上坐著程寅生。
我松了一口氣,打開燈,兀自往浴室走。
「你可以一個月不回家,我就不可以兩天不回家嗎,這什麼道理。」
「我那是出差。」
程寅生糾正,見我不答他的話,聲音影影約約壓制著怒火。
「姜懷眠,我再問你一遍,這兩晚你去哪了!」
其實細細想起來,他除了出差,也有過夜不歸宿過。
那時候,我還沒發現他跟秘書那破事,忍著眼淚質問他。
他怎麼冠冕堂皇地說來著。
「寧願相信你那女人破第六感,也不相信跟你同床共枕十年的丈夫是吧?行行行,我對你太失望了,這日子也不要過了。」
我慌了,立馬向前拽住他。
「對不起,我隻是太愛你了,才會胡思亂想。」
有多愛一個男人,就會有多卑微。
「我信你,我信你。」
程寅生嘆了一口氣,回抱住我。
「這才對嘛。」
如今,風水輪流轉啊。
不安的反倒是他了。
我踢掉高跟鞋,光腳踩進浴室,學著當初他的語氣。
「寧願相信你直覺,也不相信朝夕相處十年的老婆嗎,程寅生,說實話,我對你太失望了。」
被我反將,程寅生面如土色,氣得不知道說什麼。
看著他那憋屈的樣子,我心情大好,脫掉上衣砸在他身上。
「滾吧,老娘要洗澡了。」
掩上門時,程寅生衝了過來,掐著我脖子拖到淋浴下。
水流哗啦啦地傾瀉,把我們兩個澆了個湿透。
他逮著我唇就吻,與其說是吻,還不如說是生猛地啃食。
我越反抗,脖子上鉗制的那隻手,力道就越重。
我幾乎喘不上氣,手腳並用地踢他,抓他。
直到他的唇下移至我的胸口,霍地停住了動作。
程寅生的神情一下子變得猙獰,他粗黑的眉毛擰成一條直線。
聲線冷如寒潭。
「誰弄的!」
「我 TM 問你是誰弄的。」
也不怪程寅生應激那麼大。
如果發現自己老婆胸口遍布密密麻麻的吻痕和牙印,任憑哪個男人都會瘋掉的吧。
可我就是要程寅生瘋掉。
前晚,是我故意引領祁佑在我身上弄下曖昧旖旎的印記。
讓程寅生領略一下,什麼叫做背叛。
他精神越崩潰,我越開心,甚至主動攬住他的脖子,挨得更近。
「你說呢,程總。」
「他……」
我刻意停頓。
「是不是比你厲害。」
9
那一刻,程寅生連S我的心都有。
眼睛紅得宛如能滴出血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良久良久。
他一拳抡在我耳側的瓷磚牆壁上,身子顫抖,說了句。
「姜懷眠,你好樣的。」
隨後,轉身離開了浴室。
那晚以後,程Ţűₑ寅生就沒回過家。
他去哪住,跟誰住,我完全不關心,樂得清闲。
不知道,祁佑那小子怎麼弄到我的家庭住址。
清晨我出去買菜,一打開門,就看見他蹲在我家門口。
嘴唇凍得發紫,湿潤潤的眼睛透露著委屈和無措。
「姐姐,你怎麼能把我當成窯子裡的呢?」
我看著小孩臉頰泛紅,神情迷糊。
可能在我家門口蹲守了一晚,著涼發燒了。
我哎喲一聲,趕緊把人攙扶進屋。
豈料,我剛觸碰到他,他雙腿一軟,倒在了我身上。
「我艹,這麼重,蓋城牆的吧。」
我脫口一句髒話,下一秒,我身上的重量輕了些。
祁佑不安地ŧű̂₇趴在我肩頭,可憐巴巴嚶嚀。
「姐姐,別不要我,我第一次都給你了。」
「……」
這燒,來得兇猛,祁佑睡了一天一夜。
期間,我又是給他敷毛巾,又是喂藥的。
嫌藥苦,不肯吃,我還得唱童謠哄著。
大半夜抱住我的腰,一遍遍呼喚我不要走。
我就跟他老媽子似的,苦口婆心伺候在他身邊。
我後悔極了,這人我不應該招惹。
清晨第一縷陽光斜照在我臉上,我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被撈到了床上去。
祁佑一隻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闲情逸致地玩弄我的頭發。
見我醒來,眼眸亮晶晶。
「姐姐,你醒啦。」
我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下床穿鞋。
「嗯,我給你量個體溫,吃完藥,回去上學吧。」
「姐姐,你要趕我走,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我腳步一停,還真被我猜準。
這小男生,要的不是露水紅顏。
我眉頭緊鎖,這次真是玩大了。
不會要我負責吧。
想了一會,我轉了個身,指著他身後牆上掛著我跟程寅生的婚紗照。
「想必你也看見了吧,我有老公的。」
10
「那又怎麼。」
祁佑身上裹著床單,一臉正氣。
我滿臉震驚。
「你不在意。」
我本意是讓他知道,我是一個有夫之婦,是水性楊花的騙子。
這兩點加起來,足夠雷吧,足夠他厭惡吧。
祁佑不以為然地走過來,長臂一撈,把我一同圈進床單內。
年輕男孩溫熱的體溫正源源不斷滲透我,我瑟縮了一下。
抬頭聽見祁佑清潤的嗓音。
「姐姐那天在酒吧,我一看就是不開心,我想肯定某個男人惹你不開心了,不然不會來酒吧以酒消愁,一個男人最窩囊的就是惹老婆生氣,這樣的男人不好也罷。」
說到最後,祁佑在我額頭上烙下一個珍惜的吻。
「姐姐,我比他好千倍萬倍,你選我吧。」
我心中有些觸動,無聲地默許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祁佑一下課就往我這跑。
見到我就要黏上來。
沒說幾句話,就滾到了床上去。
說實話,在程寅生的房子跟別的男人偷情。
心中莫名地解恨。
我依偎在祁佑懷裡,看他刷朋友圈,分享他的一切。
聽到他講豐富多彩的校園生活,我有些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