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頭等艙的空姐。
正給當紅小花秦葉子上著餐食。
她亮起的手機鎖屏是和某影帝的親密合照。
小花按下鎖屏鍵，語氣生硬：「小姐姐，可不要亂說哦。」
我的職業假笑僵在臉上。
原因無他，隻是因為我和這位影帝，已經隱婚三年了。
1
「不好意思哈，是我們葉子語氣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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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思緒被秦葉子身邊的經紀人拉回。
她關切地看著我，語氣溫柔，「但這是藝人隱私，還是希望小姐姐要保密。」
「我隻是想提醒這位女士，請您調成飛行模式。」我不卑不亢道。
秦葉子不滿地哼了一聲。
一整個旅程，我都坐在她們的斜前方。
「張姐，你說晚上酒會我穿這身好不好？」
「不太好，公司還是希望你能穿最近合作的品牌。」
「但是盛堯哥說我穿紫色好看，我想給他一個驚喜。」
我半低眼睛又抬了一下。
盛堯就是我的影帝老公，好巧不巧，我今天特意調班飛江市，也是為了給他驚喜的。
秦葉子和我的目光對視上，又立馬拉下臉，「小姐姐，你又在偷聽我們說話哦，剛才就看你往這看了好幾眼。」
「您好女士，公眾場合請您小點聲。已經有其他乘客投訴了。」
乘務長適時地過來，讓她們閉了嘴。
秦葉子瞪了我一眼，她身邊的經紀人替她說著抱歉。
飛機降落後許久，我們乘務組才結束工作。
我從機場衛生間出來，看見秦葉子換了身裝束，精致地打扮了一番。
她的紅唇朝我一扯，將墨鏡卡在鼻梁上，不屑離去。
我手機一動，收到公司消息，我被投訴了。
該S，要扣錢！
機場通道內，秦葉子的粉絲團早已圍得水泄不通。
閃光燈咔嚓咔嚓。
粉絲們舉著手機尖叫：「葉子，葉子！」
「姐姐，你好漂亮啊！」
秦葉子給幾個粉絲籤過名後，嬌聲說：「謝謝大家的喜歡，但是這裡是公眾場合，大家還是不要影響到別人。」
秦葉子的機場秀很快上了熱搜，營銷號紛紛配文誇贊她識大體。
2
我撥通盛堯的電話。
不一會兒，對面接通，「怎麼了寶寶？」
「我換班飛江市了，晚上見一面？」我咽下本想給他驚喜的話，開門見山。
盛堯沒有片刻遲疑，當即答應。「好，那你來找我吧。」
不一會兒發來了一個位置，【晚上有個酒會。】
酒會……不就是秦葉子說的那個嗎？
我又問他：【方便嗎？不會被拍到吧。】
我們隱婚三年，婚後盛堯的事業越來越好，還拿下了影帝的獎項。
他一向沒有什麼花邊新聞，甚至外界猜測他的性取向。
【有什麼不方便的，私人酒會，都是朋友，我叫助理去接你。】
我壓住疑問，為了避免誤會，有些事還是當面問比較好。
果然是私人酒會，盛堯衣著隨意，在入口處等我。
見到我後攬過我的肩：「寶寶隨便收拾一下都這麼好看，不得羨慕S他們。」
「都是誰啊？」我問。
「都是圈外人，酒莊是我發小開的，沒事。」
果然有幾個熟面孔，都是盛堯玩得好的兄弟，我們秘密結婚的時候見過。
他們打趣著我：「哇，蘇晚這麼漂亮可以去當明星了。」
「是呀蘇晚，要不你也和盛堯一起入圈吧，我看你能比他還紅！」
3
酒會開始不久，突然外面傳來喧哗。
酒莊的老板一臉懵地進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外面來了好多娛樂記者，可能是聽說你在這。」
他看了一眼盛堯，神色為難。
盛堯習慣了這種場面，明星沒有隱私。
「你們等我，我去處理一下。」
他和助理出去，我們則都圍在二樓窗戶上看。
「各位媒體朋友們，辛苦大家加班工作了，不過這是我們私人聚會，不方便公開，實在不好意思。」
盛堯給助理使了一個眼色，助理立馬從背包裡拿出一沓隨時準備的紅包。
「辛苦各位了，不好意思。」
記者們自覺無趣，正要離開，突然場外停了一輛車。
隻見秦葉子盛裝下了車，她像走紅毯的架勢。
剛才收起的相機瞬間又亮了起來。
「秦小姐，請問您也是來參加酒會的嗎？」
「剛才盛先生說是私人聚會，是不是和您一起啊？」
「請問你們什麼關系。」
我驚訝地看著盛堯的朋友們，「你們叫她了？」
「沒有啊，她誰啊？」
「不認識，不知道啊。」
「土鱉，女明星啊！」
樓下的秦葉子挽住盛堯，「私人聚會，不方便多說，大家快下班吧。」
「秦小姐，你們是不是在拍拖？」一個港媒大聲喊道。
盛堯一把甩開她的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們隻是合作關系，不好意思，讓一下。」
助理攔住要往進闖的秦葉子：「秦小姐，私人酒會並沒有邀請您，請您離開。」
秦葉子撒嬌喊道：「盛堯哥，你的助理敢攔我？」
盛堯頭也不回地進了門。
4
盛堯對朋友們抱歉道：「對不起啊大家，我叫公關公司來處理一下。」
他又看了我一眼：「寶寶，我和秦葉子什麼關系都沒有。」
我一向信任他，因為他給我足夠的安全感。
但此刻還是打趣地問出了心裡疑問：「真的嗎？我今天還看見你和她的親密照片了。」
酒會變成了八卦大會。
眾人看著盛影帝，吃著第一手瓜。
盛堯拿出手機翻了翻，問我：「是這張嗎？」
和秦葉子的屏保一模一樣，照片裡盛堯將秦葉子摟在懷裡。
他的兄弟們驚掉下巴：「媽呀盛堯，你不會真的……」
「那個女明星一看就是整容化妝出來的，哪有蘇晚好看啊。」
盛堯無語扶額：「大哥們這是劇照，我去客串了一下她的新戲，因為要做神秘宣傳，所以才沒有新聞。」
我松了一口氣，盛堯察覺不對，「這個劇照不可能流出啊，你在哪看到的？」
我信口瞎編道：「哎呀我忘了，既然是要保密的，你快給劇方說一下吧，已經流出來的，到時候就不是驚喜了，還不如現在大大方方地宣傳。」
盛堯若有所思地點頭，「也對，寶寶說的都對！」
公關公司的人來得很快，秦葉子不情不願地上了車。
他們自然有辦法，把今天的事壓下去。
記者們自覺無趣，一晚上白幹了，辛苦拍的東西發不出去。
紛紛罵著秦葉子。
「怎麼回事啊！她家爆料讓我們來蹲守的。」
「嗨，大冷天的，白蹲一晚上。」
「秦葉子真是搞笑，誰的瓷都碰。現在好了，都發不出去了。」
5
酒會到深夜才結束。
我和盛堯上了車，我靠在他懷裡，彼此都有些微醺。
「寶寶，咱們還是公開吧。」
這不是盛堯第一次這樣說了。
但是起初的不公開，也是我的決定。
我抬眼看著他分明的輪廓，眉目深邃，深刻卻不凌厲。
從他還是娛樂圈查無此人的糊咖時，我們就在一起了。
慢慢地我陪著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他自己都感嘆，娶了一個好老婆，旺夫。
一開始他的劇爆火，一下成了流量男星，粉絲大增。
經紀公司要求他隱瞞婚戀情況，以單身的形象吸引一下粉絲。
而的確有很多瘋狂的粉絲，扒出了他所有的私生活。
我們結婚那年，盛堯接了一部電影，憑借精湛的演技，拿下了那一年的影帝。
他也成了經紀公司的股東，有了一定的話語權。
我含糊道：「再說吧，如果公開，你後面的新戲……」
我抬頭看了一眼他，卻看他已經合眼睡著了。
算了，都這麼多年了，就這樣吧。
可第二天，我和他一起從酒會出來的照片，就衝上了熱搜。
隻見照片裡，盛堯摟著我，一起上了他的車。
因為是夜裡偷拍，我又戴著帽子，沒有拍到我的臉。
網友紛紛猜測，是哪位女星。
突然有路人爆料，昨晚看見秦葉子去了那個酒莊。
熱搜立馬變成了【爆】！
6
盛堯開了一上午的線上會議，要做一個緊急公關。
我在家庭房的裡間，聽他們討論了一早上，也沒有統一意見。
我收拾好了行李，「老公，今天我要飛回去了。」
「啪」，盛堯合住了筆記本，與我擁抱一下。
「寶寶，如果公開的話，你的工作……」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嗯？」了一聲。
「到時候就像昨天晚上那樣，一直有狗仔跟拍，我怕對你工作也不太好啊。」
他說得帶有一絲愧疚。
「老公，是要我辭職嗎？」
盛堯一愣，從前我們隻是討論，沒有像今天這樣，必須做一個決定。
我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叫的車已經在酒店樓下了。
我語氣軟了一點：「流言蜚語還是狗仔跟拍，我都能承受。老公，我沒你想得那麼脆弱。」
我踮起腳尖，親了他一下，快要遲到了，便飛速下了樓。
返程的航班上，我又遇到了秦葉子。
這次是她一個人，經紀人沒有陪同。
似乎她獨自出行，雙手就失去了行動能力，她指了指我：「空姐，給我放一下行李。」
看著模特出身的她，比我還高十公分，我無奈極了。
行李箱舉過頭頂時，隻聽她在我身邊小聲說：「昨天晚上和盛堯哥在一起的是你吧？」
「那身衣服和你昨天出機場時候穿的一樣。」秦葉子的白眼瞪了我一眼。
我本不想回應。
她拿起手機在我眼前晃了晃，上面是他們那張親密劇照，界面卻是微博。
「不好意思，兩方公司商量的結果。」
我看著她發送了一條微博，配文：【大家別猜了！】
秦葉子挑釁一笑，關了機。
7
我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欲轉身去其他位置。
胳膊卻被秦葉子拉住胳膊：「你倒是挺會勾引人，不過是一夜情，別以為盛堯哥對你有什麼特別。」
一夜情？我心裡翻了個白眼。
周圍旅客紛紛投來吃瓜的眼神。
「這位女士，飛機要起飛了，請你坐下，系好安全帶。」
我面無表情，另一隻手抓住她的手，低聲：「我是盛堯合法的太太，不是你想的一夜情。」
言罷，甩開她的手。
秦葉子瞪大了雙眼，卻倏然笑了，在我身後陰陽怪氣：「她說她是影帝盛堯的老婆，哪來的夢女，真可笑。」
頭等艙裡所有人都盯著我看，有的和秦葉子一樣低低笑出了聲。
我無語極了，但同事已經開始語音播報，我隻能加快腳步離開。
一整個旅程，秦葉子對我百般刁難。
包括整個頭等艙的旅客，也都對我指指點點。
我在備餐區準備著餐食，乘務長來到我身邊。
「蘇晚，我都聽說了，那好像是個小明星，和你老公有工作上的往來。」
她是我同事中，為數不多知道我隱婚實情的人。
我嘆了口氣，「她要挑釁我，我也沒辦法，忍著吧，現在她是乘客。」
乘務長拍了拍我的肩，「回去讓你們家盛堯跪榴梿道歉，看咱們蘇晚為了他受了多少委屈。」
我的嘴角微微上揚，和她一前一後推著餐車出去。
為了避免和秦葉子接觸，她的餐是乘務長發的。誰知在我從她身邊走過時，她又伸出手，特地要了一杯水。
我倒好水，遞到她手上時，她歪了手將紙杯打翻。
「哎呀！你這個空姐記恨我是嗎？怎麼故意拿水燙我呢！」
8
乘務長聞聲趕緊拿了毛巾給她擦手，並不斷解釋：「不好意思女士，水都是溫的，沒有故意燙您，如果您有不適，我們拿冰袋給您敷一下。」
秦葉子不依不饒，指著我淚眼婆娑，「你們的空姐不僅白日做夢，還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
我忍無可忍，指著角落監控，「女士，這裡都有監控的，請您不要無理取鬧，也不要再對我進行人身攻擊。如果您對我的服務有不滿意，歡迎您隨時投訴！」
秦葉子抬頭看了一眼監控，翻了個白眼，「誰對你人身攻擊了，是你自己不自量力，說你是盛堯哥的太太，簡直笑掉大牙。」
她哭著坐回座位上，旁邊的旅客已經拍了許多視頻，就等著下飛機後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