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妙語難得認可地點了點頭。
饒是她見多識廣也從沒見過這麼奇葩的學生,誰家學生走路好端端的不坐車,而是騎著個機器人在天上亂飛的?
趙老師面容扭曲了一瞬,不用看都知道其他學校那古怪的眼神是在想什麼,他忍著滔天的怒火,背著手壓下訓人的心情,努力擠出一抹"和藹可親"地笑容,"你們來的正好。"
"這兩個是啟明中學的學生,你們就一起幾個陪她們參觀一下我們學校吧。"
兩個學生到訪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丟給自己的學生,趙老師很樂意做這個甩手掌櫃。
我見狀眼觀鼻鼻觀心,應了一聲好。
我已經在計劃著等這兩個學生離開後,該怎麼逃離趙老師的怒火了。
換做其他人就算再嫉妒都不會說出來,結果我倒好,說的還挺理直氣壯。
被莫名冠上"天才"稱呼的明晨也多少哭笑不得,催促道:"快抄吧,一會兒食堂要開飯了。"
一聽說要開飯,我立馬手裡的動作加快了幾分。
之前被王老師扣在圖書館抄書,到現在我已經很嫻熟了。
資料裡記載了許多以前的實驗配方,抄錄這麼久,我已經可以倒背如流的地步了,等抄完書臨走前我還不忘將筆記一起帶走研究。
我們來的有些晚,食堂裡基本上都吃的差不多了,明晨對著食堂的幾筐饅頭唉聲嘆氣,"咱們學校什麼時候伙食能好一點?"
我都已經吃習慣了,我是半點不挑食的,但出去久了再吃這些沒滋味的食物確實有些受不了。
"不知道。"我道:"不行的話,下次出去我給你們帶回來點?"
明晨搖頭,"現在你們應該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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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在即,沈木和我這時不時失蹤弄得秦老師心髒病都差點犯了,這次老師恐怕說什麼都不可能再讓我們溜出去了。
"往好的地方想的話。"明晨頓了頓,"參加比賽時咱們可以去啟明中學。"
"他們學校伙食好的很,裡面好多肉呢。"
然而,我和明晨彼此對視一眼,非但沒被安慰到,反而更餓了。
這一刻,人的悲喜是相通的。
我對他的質疑表示很無辜,眉眼清澈,"我可是好人,怎麼會搞事情呢?"
"滾去訓練。"秦老師失笑,揮了揮手不耐煩將我趕走了。
我立馬就滾了。
啟明中學實行放養政策,訓練隨意,設備管夠,唯獨經費方面摳摳搜搜。
但是沒關系。
明珠中學和啟明中學現在是我的大客戶。到時候在比賽上,我都已經想好怎麼管他們要錢了。
與此同時,在啟明中學待了兩天離開後的司妙語猶豫幾秒,輕輕握緊手裡的藥劑,還是抵不過心底的好奇。
她甩開了淼淼,一路小跑去藥店,喘著氣找到了當初將藥劑賣給自己的老板,語氣誠懇:"老板。"
"我是啟明中學的學生。"
為了引起對方重視,司妙語將身份給暴露了出來,無比認真:"我希望能見一見制作藥劑的那位同學,可以嗎?"
藥店老板支支吾吾半天,卻沒有松口。
開玩笑,那可是啟明中學的學生,不答應才有鬼。
可現在也不是他想不想,而是自己也聯系不上那位制作者啊!
對方自打幾天前丟給好幾瓶不堪入目的藥劑交給自己轉賣後,就徹底失聯了般杳無音信。
他上哪裡去答應?
然而藥店老板這舉動落到司妙語眼裡,那就是高手都是神出鬼沒的,聯系不上才是正常的。
司妙語不明覺厲。
心底將對方的身影腦補的愈發高大,甚至已經在開始猜測對方是不是什麼特級研究員。
此時的司妙語並不知道自己一心想找的高手,不是不想聯系藥店的老板,而是我正在被段老師吊打。
不止是我在被打,陪同我一起的還有沈木。
比賽在即,我們幾乎沒有空餘的功夫出門,我和沈木作為理科生理所當然被段老師來回毆打,指點我們實驗時的技巧。
"啊?"我話題跳躍的太快,導致明晨一時間沒能跟上我的思路。
擺爛?怎麼擺爛?
我看著明晨一臉懵逼的模樣,朝他神秘一笑,"等比賽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明晨神色微怔,看著我自信的模樣,半晌無奈笑了一聲,"好吧。"
"那我先睡一覺。以後再說。"
他都卡在這個水平這麼多年了,確實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突破的。
安慰完明晨,我松了口氣,回了自己的住處,拿起工具開始準備比賽時能用得到的藥劑。
熟能生巧,資料看了這麼多本,雖然並不是專業的,起碼也能算個業餘,我打算練點補充體力的藥劑。
一開始因為初次嘗試我失敗了幾回,後來就逐漸嫻熟起來了,對材料的把控,配比的數量。
第一次配出了九份,我這次想試試能不能配出更多。
手裡迅速調配,金色試劑圍繞著我打轉,須臾我再次變換起來了手勢,緊接著第十份顫巍巍出現了,比起前九份它顯得不太穩定,我感到一陣頭暈,但沒管,冷靜繼續著手裡的動作,伴隨著時間的流逝,藥劑漸漸穩定了下來。
我輕輕吐出一口氣,看著成品。
十份奇形怪狀的藥劑靜靜躺在那裡,顏色和外觀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堪入目。
我這次沒打算賣出去,而是用瓶子裝好,以備不時之需。
裝好後消耗過度的結果便是我鼻子又淌出了血跡,我擦幹淨後暈乎乎的睡了一覺。
第8章 傳說
在一群學生羨慕嫉妒的目光下,我神色泰然自若的跟上了大部隊,有錢的學校出行都是用大巴,一次性可以承載上百人,沒錢的隻能苦哈哈走路了。
我來這裡這麼久,連大巴長什麼樣都沒見過,明晨踮著腳尖望了望,"按照路程應該下午就能到啟明中學。"
明晨毫無疑問是個有錢人,他對大巴沒什麼新鮮感,對此感到好奇的隻有我。
五人整裝待發上車後,我貼在窗戶處看外面的景色,其他幾人懶懶散散的窩在位置上睡覺。
秦老師將每個人的證件交給對方,往裡面輸入信息,亮起來後,沉聲囑咐:"這個證件代表了你們的身份,啟明中學管理處來安排住處的時候將這個給他們看一下就好。"
我接過了屬於自己的證件,隨手掛在了腰間。
和明晨猜測的速度差不多,一直到下午才趕到目的地,比起我們學校的熱鬧,啟明中學則更有距離感,商店都沒見到幾個幾乎全是實驗室,我都沒敢亂看。
我們學校的東西我都買不起,更別說第一學校的設備。
"要參觀一下嗎?"看出來了我的好奇,明晨很善解人意地開口,"我出錢。"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我眼睛一亮:"好啊。"
楚行之被氣得當即撸起袖子想和明晨幹一架,他這邊剛摸到口袋,我便一彎眉,語氣浮誇的率先驚呼了起來。
"快來看,啟明中學打人了。"
楚行之被我這一招先發制人弄得手足無措,尷尬的僵在那裡。
"你......"他憤怒的剛開口,旁邊的薛陽便一臉低落地接了話:"沒關系,強大的啟明中學,想毆打我們這些弱者是很正常的事情。"
楚行之差點破口大罵。
弱者?
各校能參加比賽的基本上實力都是不相上下的那種,如果不是我們學校倒數萬年,也不至於被嘲的這麼慘,我們要是弱者,那其他學校也別活了。
薛陽這番話,把楚行之氣得仰倒。
沈木眼睛一轉,上道的捂著胸口,語氣柔弱:"是啊,雪瑤。你初來乍到不懂,強大如啟明中學,他們隻是平均看不起我們每個人而已,沒事。這麼多年,我們都已經習慣了。"
"......"你們這群人加戲加過了吧?!
楚行之眼睛睜的都圓了。
"沈木。"他咬著牙,一字一句:"你有本事和我打一架。"
誰瞧不起他們了?
還有沈木,以前他不是脾氣最暴躁的那個嗎?
幾人對峙的過程中,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我們學校對我的維護。
雲悅之前還一直在安慰自己,或許他們隻是關系一般般而已,沈木他們幾個隻是在照顧我面子而已。
畢竟學校裡等級分明,天才從來不屑於和普通人待在一起。
優等生之間也會相互看不起。
她輕輕咬住下唇,望著五人齊刷刷豎中指的動作,指尖扣緊,有些迷惘。
為什麼呢?
為什麼在她記憶中無聊又木訥的我。
如果老師知道的話...會不會後悔當初將實驗材料給自己?
雲悅驟然一怔。
為自己剛才的想法感到幾分好笑。
她和我是不一樣的。
老師怎麼可能會後悔,明明自己才是那個天才不是嗎?自從突破了以後,不管是外界還是學校內對她的評價,都是用天資卓絕這四個字來形容。
就連之前對自己不滿的宋凱在她突破後,都露出了幾分欣慰和柔和。
所以,老師又怎麼可能會感到後悔呢。
反正隻要我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不就是走錯地方嗎?
這有什麼。
觀眾席的學生看愣住了:"那幾個走錯道的二傻子,是啟明中學的?"
"笑S,這一屆啟明中學這麼有意思的嗎?"
在他們普遍印象中,啟明中學可謂是五校裡面最沒有存在感的了,哪怕是聊天基本上都不會聊這個學校。
就這尷尬的一幕,他們保證,以後很長時間估計都不會出現比這還讓人印象深刻的方式了。
薛陽從沒經歷過如此尷尬的一幕,他垂頭,不太敢面對其他學生異樣的目光。
相比之下,我就顯得格外無所畏懼了,我若無其事拍了拍衣服,朝那些打量自己的觀眾們揮了揮手,露出笑容,一副領導視察的模樣。
"......"
"明人不說暗話,我就喜歡這種有點大病的。"
"我也是,就衝她從地上爬起來,還能若無其事朝我們揮手,一看就是臉皮厚的,啟明中學不就缺這種人才嗎?"
旁邊人深以為然點頭。
說到底他們還是覺得五校裡面,啟明中學太乖了,其他學校能為了資源大打出手,他們卻會給沒有拿到的人留一份。
傻白甜實錘了。
場外的人震驚了。
就連啟明中學的老師都當場沒忍住,直勾勾看向趙老師,說不出來是驚嘆還是復雜,"你們學校的學生,路子都這麼狂野了嗎?"
趙老師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他可是看到一清二楚,剛才分明就是我喊了一句"砸他"薛陽才會動手的。
這誰教我這麼幹的啊!!
場外觀眾見此發聲道:"雖然出發點不道德,但理論上可行。"
可能是從小在各自學校長大的緣故,即使有些學生性格惡劣,但也不會走些投機取巧的路子,但顯然我的存在顛覆了觀眾們的認知。
這也讓他們的熱情高漲了起來。
秘境中的我並不知道外界的熱鬧,我看著倒地不起的楚行之,立馬不講武德的一腳踩在他肩膀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剛才你說誰會被第一個淘汰來著?來,大聲點告訴我們。"
薛陽眼疾手快將藥劑喂到他嘴裡。
楚行之這下徹底掙扎的餘地都沒有了,他是真的被撞懵了,實驗器材這玩意可大可小,以往也沒人用過這麼騷的操作,突然變大砸過來,是個人都反應不過來好嗎!
沒被當場砸暈都算他扛揍。
"宋凱。"有人缺德的高聲問他:"第一個被出局的感受怎麼樣?"
宋凱剛被送出來,臉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