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殺要得體

第1章

字數:3947

發佈時間:2025-07-21 15:27:40

  • 20

母親出自深宮,教導我事事要得體。


 


是以。


 


公爹拿我嫁妝狎妓,我命人打斷他的腿時悄無聲息,辦得很得體。


 


小姑子偷我銀錢與書生私奔時,我勒S了書生,轉頭十裡紅妝將她嫁得很得體。


 


連小叔子拿我的名諱仗勢欺人,我也有一學一,扒光他的衣服吊在大樹上掛了一整日,被人稱贊衛夫人不偏私,處事很得體。


 


可夫君不懂我。


 


他懷抱佳人咄咄相逼:


 


「你一介商戶女,何來眼界。將主母之位讓給含音,我勉強容你管著家。」


 

Advertisement


看他那副趾高氣揚的蠢樣子,我滿心算計的商戶女已經在想,給他用什麼樣的棺材最得體。


 


1


 


衛懷簡高中進士的消息傳進府中時,我算盤珠子都快撥飛了,也抹不平這三年裡用我嫁妝填進去的虧空。


 


衛家個個不省心,實在花錢如流水。


 


公爹戀紅粉佳人,動不動豪擲千金買那春宵一刻。


 


小姑子年前出嫁,十裡紅妝也都從我嫁妝裡抬的。


 


連紈绔的小叔子,求學上進,都是撒著我的銀子鋪的路。


 


三年上萬兩白銀,饒是我嫁妝豐厚,也經不起如此花銷。


 


何況夫君若是高中,少不得上下打點,又是一筆不菲的開銷。


 


我正愁眉不展,公爹便帶著回府報喜的書童衝進了書房裡。


 


「孟菀,我兒懷簡高中了進士。」 


 


我撥著算盤珠子的手一頓,他便急不可待地將拐杖跺得通通作響:


 


「能不能收起你的市侩像?我兒高中要做大官了。


 


「你成日撥動你那個金算盤,一兩銀子計較半天,滿身銅臭,哪有半分大氣主母的樣子。」


 


我眉頭一皺,抬眸看他。


 


玉腰帶,金線衣,頭戴綴珠冠,腳踩雲紋靴,好不氣派。


 


要不是跛了一條腿,旁人都會以為是哪家勳貴的老爺。


 


可這金銀堆起來的好日子,靠的都是我市侩的手抓來的現銀子啊。


 


如今他兒高中,便都將我給的錦衣玉食忘了個幹淨?


 


見他伸長脖子往我手裡夠,我不動聲色鎖上了抽屜裡的銀票,淡淡道:


 


「進士過後不是還有殿試,父親要熱鬧,也等兩個月之後夫君高中時再熱鬧也不晚。」


 


他輕嗤一聲,瞥了我一眼:


 


「別做出這副防賊的樣子,我今日來不是為了跟你要銀子請酒的。哼,阿生,說給她聽!」


 


阿生是京城裡回來報喜的書童,他不敢與我對視,垂著頭唯唯諾諾道:


 


「大少爺說,既中了進士,兩月後的殿試又有何懼。他讓少夫人你,準備好院子,迎他兩個月後回鄉。」


 


我更是糊塗了:


 


「這主院收拾得齊齊整整,夫君可還是要添置些什麼東西?」


 


阿生面色艱難,開不了口。


 


倒是公爹,見阿生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來,氣得一拐杖敲他頭上:


 


「蠢貨東西,去京城待了三年,還沒改掉那副上不得臺面的奴才相。待我兒高中,定換個有眼力見兒的得力奴僕,將你扔去前院當看門狗。」


 


何為奴才相?


 


衛父不過是指桑罵槐,拿我宮女出身的母親作踐我罷了!


 


他沒看到我臉上的冷意,洋洋自得地衝我道:


 


「我兒讓你騰出主院,給宋大人的千金住!」


 


2


 


我手一抖,筆尖在賬簿上落了好大一個墨團。


 


都說男人得勢就變壞,可衛懷簡還未高中就已經爛了骨頭嗎?


 


衛父看得高興,他滔滔不絕地炫耀:


 


「我兒在京中三年,山高水遠夜燈苦寒,少不了一個人紅袖添香伺候筆墨。


 


「宋大人抬舉我兒,將膝下三女許給了懷簡,一陪便是三年。


 


「懷簡向來重情重義,自然不忘日夜陪伴的恩情,將主母之位許給人家又有何不可?趕緊搬出主院,再添置些京中時興的東西,別讓我兒在旁人面前丟了臉面。


 


「衛家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許你在他們回府後關在小院裡撥你的金算盤。


 


「但管家之權,得交出來。」


 


冷風驟起,廊下衛懷簡親自為我掛的風鈴叮當作響,隨風擺動的是他親手寫下的「白首不相移」,可每一下都似乎砸在了我的心上。


 


我按著滿心無奈,最後問了一句:


 


「是衛懷簡的意思嗎?」


 


衛父眉眼一挑:


 


「那是自然!他向來主意大,我們又有誰能做得了他的主。


 


「你陪他走至此處已經夠了,京城那般高遠的地方,你出身低,夠不上的。別白費心思讓自己內外皆失。」


 


我手一顫,捻著指尖的墨汁,像捻著誰惡爛腥臭的血。


 


「不想過了,讓他親自來跟我說。怎麼跪著求娶來的,就怎麼跪著把我送回孟家。」


 


迎上衛父的氣憤,我皮笑肉不笑道:


 


「我商戶女,別的沒有,就是心眼兒小又睚眦必報。這般明目張膽搶我院子,謀我嫁妝產業,隻怕他衛懷簡心大能力小,不得善了。」


 


他衛老爺的臉面掛不住,嘶吼著衝我咆哮:


 


「你既嫁給我兒了,一切便都是我兒的,何來你孟家產業之說。


 


「眼界淺薄的無知婦人,幾兩碎銀子都看得比命緊,還妄想做官夫人,我看你是白日做夢。」


 


他拐杖一敲,氣衝衝跛著腿便走了。


 


看他那踉跄的背影,我嘆了口氣:


 


「後悔了。」


 


後悔著人打斷他的腿時,留了一條。


 


這衛家啊,隻怕鴻運到了頭,該走霉運了。


 


我抬手一刀,斬下了廊下的搖擺風鈴。


 


碎骨難縫,一如我與衛懷簡。


 


我掏出了母親送我的打狗棒,暗自思忖著,將衛家踩回爛泥裡,我至少要揮幾棒。


 


婆母不知我的算計,忙擠進了我的院子,開口就是對我的指責。


 


3


 


「阿菀,你又做了何事惹你父親如此生氣?


 


「一家人何必要事事斤斤計較,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了,聽話,他要的銀子給他,晚點再去給他道個歉。


 


「男人有男人的尊嚴,我們做妻子的,當溫順乖巧。」


 


衛母端著一副病身子,說一句話要喘三聲。


 


既無主見,又立不起來。


 


隻沒完沒了拿我嫁妝和稀泥。


 


丈夫狎妓,她痛心疾首又丟了臉面,卻隻會扯著我往S裡哭。


 


女兒放著前程不要,與書生暗處私會,被她撞破當場,卻話都說不出口,隻會捧著胸口一口一口吐老血。


 


連小兒子闖出禍端,她也隻會兩眼一翻,一病就是三個月。


 


一樁樁,一件件,最後都丟在我頭上。


 


「你才是衛家的主母,處理庶務都是你分內的事,不為自己難道也不為你女兒想想嗎?衛家爛了名聲,你與你女兒還有什麼前程?


 


「你若不管,就是逼我這副病身子去S。」


 


衛母出身貧寒,是父母的操勞手,兄弟的登高梯。


 


便是嫁進衛家,也被衛家幾人嫌她大字不識、粗鄙不堪。


 


一輩子唯唯諾諾跪著的人,終於在熬成了婆母之後,在我面前揮起了上位者的刀。


 


我看不得她那副在我面前指點江山的蠢樣子,便一碗湯藥讓她當真病了下去。


 


轉身,便清理起了衛家。


 


公爹狎妓屢教不改,我便由著他偷御賜給娘的嫁妝去典當,卻著人抓在當場,活活打斷他一條腿。


 


小姑子聽書生教唆,竟拿了我的房契與銀票私奔,被我攔在半路,悄悄勒S了假扮的書生,又將小姑子風光嫁給了她自小定下的未婚夫。


 


連借我孟家富商的勢,將人綁在樹上凍壞了的小叔子,也被我有一樣學一樣,脫光了綁在大樹上掛了一整日。


 


從此,公爹不敢狎妓了。


 


小姑子安分守己,靠著豐厚的嫁妝得婆母高看,也過得安穩。


 


連小叔子都怕了我的手段,像順了毛的貓,再不敢惹是生非。


 


衛府終於不再烏煙瘴氣。


 


衛家人也見識了我的手段,一個比一個小心謹慎。


 


卻換來婆母一句:


 


「阿菀,你怎能如此對你父親與手足,簡直太令我失望了。」


 


「你若真心想要一家人好,便給足你父親在外的體面,將你妹妹要的頭面首飾一一送去,再為你阿弟撐腰,將那些混賬東西狠狠打一頓。」


 


「否則,別怪母親給你立規矩。」


 


我才知,有些人是天生軟了骨頭斷了脊梁的,就愛跪著給人當老媽子。


 


我一句立了規矩就別花我的銀子了,堵得她差點咳S了去。


 


從此,我與她話不投機,鮮少坐在一處。


 


今日是知道自己兒子得了前程,便狗仗人勢來我面前秀優越感了。


 


她自顧自坐我對面:


 


「平妻也是妻,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做女人嘛,最重要的是讓家庭和睦,夫君舒心,兒女順心,其他的就別計較了。


 


「我看春風閣清靜,你就搬去那邊吧。」


 


清風閣借住過衛父的一個紅粉佳人,不過沒幾天便得了花柳病S了。


 


人人都覺得晦氣的地方,她要我搬進去?


 


軟了骨頭還能苟活,爛了心腸,隻有穿腸爛肚的一S罷了。


 


我輕笑一聲,抬眸看她:


 


「若說喜清淨,隻怕無人比得上你了。清風閣既好你也喜歡,我便馬上命人將你的院子挪過去。」


 


「我怎麼可能住那樣的髒地方,我……」


 


她的跳腳在我冰冷的笑意裡,啞了聲。


 


跟在她身後的小姑子頓時仰起了脖子,衝我叫吼道。


 


4


 


「你竟敢如此跟母親說話,眼裡還有沒有尊卑。這些年是我們太慣著你了,才縱得你目中無人。如今我阿兄不要你了,識相的自己滾出去。」


 


我驀地看向她,她強撐底氣與我對峙:


 


「若非你逼人太甚,我何苦要嫁進白家。等到我阿兄高中,說不定我京城裡的嫂嫂一番籌謀,我都能嫁去京城做官夫人。」


 


旁人就罷了,小姑子衛懷箏是衛家唯一不被寵的「便宜貨」。


 


我憐她,惜她,裡裡外外為她撐腰不知多少次。


 


從前一口一個好嫂嫂,淚眼汪汪說對我恩情永掛於心的人,不過轉眼之間,便成了這副鼻孔朝天之態。


 


我壓下心裡的失望,問她。


 


「與人私奔是我逼你的?被抓當場沒被絞S都是我用白花花的銀子堵得悠悠眾口。


 


「便是得嫁白家,也是你跪著長哭不止,我才不忍心你去當一輩子骨子,拿了豐厚的嫁妝換來的。


 


「我逼你在何處?逼你錦衣玉食,還是逼了你狼心狗肺。」


 


她面色一白,咬住了滿嘴的恨意,從齒縫裡吼道:


 


「你既有錢,直接用你的銀子幫我擺平就是,何苦搭上我的一生。分明就是你見不得我好。


 


「實話告訴你,我阿兄高中,京中嫂嫂有了身子,被名醫診斷為男胎。你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商戶女,不主動讓出主母之位,還待何如?


 


「京城裡的嫂嫂可不是一般人,別等到被收拾時,又哭哭啼啼賴著不走。」


 


她摸了摸頭上的發簪,那是京城裡才有的新款式。


 


大抵是她京城裡的嫂嫂送過來收買人心的高價貨。


 


「不學會夾著尾巴做人,等你被休了,你那賠錢貨的女兒,也沒好果子吃。」


 


看她得了新靠山,迫不及待與我劃清界限的無情無義模樣,當真是忘了差點被三尺白綾絞了脖子時,是誰給她求的活路。


 


她仰著脖子一步三晃的耳墜子,都是出嫁時我親自給她戴上的。


 


竟這麼快,就在別人的玉簪子裡忘了本。


 


我收起冷意,笑吟吟看向她:


 


「懷箏,你耳邊沾了髒東西,嫂嫂幫你拿掉。」


 


她冷嗤一聲,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趾高氣揚地將脖子伸了過來:


 


「你早這般會做人,我如何能不為你說句好話。都是一家人,誰還能見不得誰好。你若像京城裡的嫂嫂一般大方,舍得收買人心,我到底與你親近些,還是站在你……啊……」


 


血淋淋的耳墜子被我一把拽下來。


 


在她巨大的恐懼與疼痛裡,我手一松,沾血的耳墜子落在了她腳下:


 


「這般看著我做什麼?繼續說啊!」


 


她捂著鮮血溢出的耳朵,滿臉慘白。


 


我手一抬,她看我像看鬼一般,躲得飛快,哪裡還敢多說一句。


 

暢銷精選

皇後秘辛傳
皇後秘辛傳 太後有厭食症,我因為吃相下飯被留在身邊伺候了十年。眼 看年滿馬上要出宮。又因為腰粗屁股大,象是個能生的,被 賜給了皇上。
穿越回來的兒子
穿越回來的兒子 重生到我和周時朗結婚那天,他的真愛來搶婚。我不想再當惡毒女配
煙火餘燼
煙火餘燼 "酒會上,被人下了藥,和死對頭滾了一晚。 清醒過來,我從十四樓跳了下去,卻意外穿越到五年之後。"
國民閨女三歲半
國民閨女三歲半 "棉花糖成精的顧歲歲,是一個愛哭又愛美的嬌氣包。 直到有一天,她穿進一本娛樂圈重生文裡,成為了童星女主的對照組。"
守得雲開見月明
守得雲開見月明 "我娘說,我天生是做妾的命。 入了侯府,尚未見到侯爺。 一夜之間,侯爺成了通敵叛國的罪人。 全族無一幸免。 沒人注意到,一個侯府小丫鬟,抱著尚在襁褓中的小姐偷偷逃走了。"
好心勸說室友不要在寢室養蟑螂,她卻發瘋刀我,重生後我報仇雪恨
好心勸說室友不要在寢室養蟑螂,她卻發瘋刀我,重生後我報仇雪恨 "新室友劉婷聽說蟑螂奶可以美容養顏,不僅瘋狂養母蟑螂,更是買了公蟑螂配種。 我婉言勸說,她對我破口大罵。 蟑螂的越養越多,劉婷入不敷出,向我借錢。 多次借錢不還後,我便不再借她。 直到一個深夜,她的房間突然傳出一聲慘叫。 等我衝到臥室,隻見劉婷跪在一片狼藉的臥室裡,右手捂住的半邊臉不斷往外冒血。 看到我進來,她尖叫道:“都怪你,不借我錢,我的臉。”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劉婷就拿著一把水果刀捅進我的身體。 意識逐漸模糊,再睜眼,竟然回到劉婷剛搬進來的那天。"
初戀給我刷火箭
初戀給我刷火箭 "我在街上當精神小伙的第三個月,曾經的高冷學霸給我刷了十個火箭。 他說:「我給你刷一百個火箭,你和我談戀愛好嗎?」"
他的小哭包
他的小哭包 期末考試的時候有個帥哥撐著下巴看我。 不僅對我笑,還給我抄了他的答案。 結果成績出來,我倒退了一名。 從倒數第三,變成了倒數第二。 我從此和唐煜揚不共戴天。 直到後來。 他清華保送。 把我摟在懷裏做題。 我每做錯一題,他就……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