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男友舉辦婚禮了,我父母早早出了豐厚的嫁妝。
輪到男友家出彩禮,他們卻要把我吊在稱豬秤上,說一斤一千塊。
四周還有成群的圍觀人,他們用嘲諷的眼神盯著我,對我指指點點。
我氣瘋了,大聲責問男友。
男友理直氣壯:“各個地方有各個地方的風俗,你矯情什麼?你看我多愛你,這段日子我一直叫你吃胖點。”
行,既然你這麼愛我,我也得多疼疼你不是?
......
“王倩倩,你要不願意被我們吊起來稱,這彩禮我們就不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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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我大聲吆喝的人正是我未來的婆婆王桂香。
她手拿著寬布條就要來綁我,非要把我吊起來稱重量。
四周圍滿了來看笑話的村民,他們滿臉戲謔地對著我指指點點。
面對著一雙雙不善的眼睛,我堅決不從:“我又不是母豬,哪有被吊豬秤吊起來稱的道理?你們實在太過分了。”
王桂香雙手叉腰:“我們村就是這個習俗,娶媳婦給彩禮就是按媳婦的體重給,你不肯秤,我們就沒法給彩禮。”
我和男友周大偉下個星期就要舉辦婚禮了。
當初王桂香開口就要了我父母幾十萬的裝修費,說是做嫁妝。
可那房子是周大偉婚前貸款就買好了的,卻要我父母來出裝修費。
我不是孬子,當然不同意。
可王桂香又以彩禮作誘,說裝修費到時都會以彩禮返還到我家。
我父母在王桂香一再糾纏和遊說,到底還是不顧我反對出了幾十萬的裝修費。
前幾天,王桂香更是要我父母再出家電和家具費。
父母愛我,一再再而三地妥協了。
我氣不過,於是上門來找王桂香要彩禮。
“我父母早早地就拿出了很多嫁妝,可你們家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借口不出彩禮,現在看說不過去了,又弄這種事來侮辱我是吧?”
王桂香哇哇大叫:“誰說不出彩禮了,是你自己不肯吊母豬秤稱重,怎麼還能怪到我們家了,人都還沒嫁進我們家,就開始欺負我們啦?給你厲害的。”
王桂香那一臉輕蔑的模樣,那囂張跋扈的態度,簡直要把我的肺給氣炸。
我再不想同這個潑婦廢話了,轉臉嚴肅地問周大偉:
“周大偉,這個婚你是不想結了嗎?不想結就算了,你們這樣的家庭不進也罷。”
其實依我往日的脾氣,我早就一走了之了。
可想到請柬已發,婚禮的一切事宜都準備齊全了,現在要是突然不結婚,我爸媽非被氣病不可。
周大偉一臉委屈:“倩倩,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就看在我的分上依了我媽不行嗎?”
“不就是用布吊起來在秤上稱稱嗎?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你看我對你多好,這段時間一直讓你多吃點,就是想讓你長胖點,這樣彩禮就多些哎!”
周大偉這話一出,圍觀的村民都哈哈大笑起來。
“老周家娶媳婦真是花樣多,這跟賣豬買豬有什麼區別?”
“可不是嘛?一斤一千塊,看這女的最多也就90斤,才4萬塊,豬都比她金貴。”
……
聽了這些難聽的話,我怒火中燒,差點氣得站不住腳。
王桂香別提多得意了,不停地催促讓我上稱。
我咬牙切齒:“這個婚我不結了。”
2
周大偉聞言,立刻湊過來哄我:“你還不知道嗎?我不一直就嘴笨不會說話,你不也是看中我這憨厚直率的性子嗎?”
“你別任性啊!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請柬都發出去了,酒店和結婚的一切事宜辦妥當了,這個時候就忍忍嘛!”
我更生氣了,伸腳狠狠地踩了周大偉的腳。
猝不及防被踩,周大偉疼得哇哇直嚎。
“周大偉,我們結束了,你們家快把我爸媽出的裝修費和其他的錢都還回來。”
周大偉還沒開口,王桂香就跑來我面前張牙舞爪:
“呸!你休想,鄉村們吶!你們評評理呀!我辛苦了半輩子才為我兒子娶了這麼一個媳婦,結婚的一切事都辦好了,現在她竟然來悔婚。”
“還敢找我們家要錢,有這麼便宜的事嗎?我們家才要找你要錢,你要賠我們所有的損失,還要付一大筆精神補償費,否則休想不結婚。”
我怒極反笑:“是嗎?我應該要賠所有的錢,還要賠你兒子精神損失費?好啊,那我們就去打官司吧?我倒要看看這個官司你打不打得贏。”
周大偉立馬緊張起來,拉著我道:“說什麼呢!咱們馬上都要結為結婚了,什麼打官司?”
周大偉又拉著我穿過人群,在大門的拐角處,柔聲細語地哄著我:
“我媽一個農村婦女,說話自然粗俗不講理,不然在農村怎麼活下去,你得理解她嘛!她是見你不聽話,氣急了在瞎說。”
“她這個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別跟她一般見識,以後你跟我過日子,又不跟我媽過日子,怎麼能說不結婚了呢!結婚又不是兒戲。”
我完全不想同他廢話,打開他的手:“周大偉,我都還沒有跟你結婚呢!你就容忍你媽這麼侮辱我,還要我忍,都這樣了,我還能跟你結婚?”
周大偉著急忙慌開始解釋:“我爸去年走了,我媽現在一個人獨居,我總不能當著這麼多人面跟她對著幹,我那是說她喜歡的話哄著她呢!我怎麼可能會讓你上秤稱呢?”
我冷冷地盯著他問:“所以呢?”
周大偉拍著胸脯保證:“我這就去跟她說清楚,你放心,我說過的話絕對做到,你嫁給我,我這一輩子都會護著你愛著你,絕對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
我沒說話,歪著頭冷冷地盯著他。
周大偉見狀立馬轉頭對著人群大聲吆喝:“大家都散一散散一散吧!我們家的家事有什麼好圍觀的,都走走走。”
“你幹什麼?都是鄉裡鄉親的,這些人都是你長輩,你板著臉在這吼什麼?”
周大偉捂住了王桂香的嘴,直接把王桂香拽到了門的另一邊。
這母子倆低聲說了好一會話後,王桂香氣呼呼地蹬著腳就回了家門。
周大偉露出招牌式的憨厚笑容向我走來:
“倩倩,我已經訓過我媽了,先讓她獨自反省反省,回頭我一定和我媽帶著彩禮親自送去你家,跟你和嶽父嶽母賠禮道歉。”
我冷冷地瞪了周大偉一眼,直接上了車,準備開車回家。
到家後,爸媽完全沒問我彩禮的事。
我自己感到抱歉,主動跟我爸媽道:“爸、媽,彩禮……”
我爸直接擺了擺手打斷我,“閨女啊!爸爸媽媽是嫁女兒,又不是賣女兒,大偉家既然困難彩禮的事,你也別逼人家逼得那麼緊。”
“還有你就算要到了這彩禮也不要給我和你媽,自己留著花,這就算是你們小家的啟動資金了。”
即便我爸媽出的幾十萬嫁妝費是他們攢了一輩子的積蓄,他們也壓根沒想要過這份彩禮錢。
倘若周大偉家裡很窮,倘若這房子不是周大偉家婚前就貸款買了的,那還有的另說。
可周大偉老家的房子和地前段時間拆遷了,領了一大筆拆遷補償費。
明明他們家那麼富裕,卻處處來算計我們家。
我越想越氣,支支吾吾對爸媽道:“爸媽,我覺得和周大偉結婚太早了,還是應該在相處相處,要不我們跟親戚朋友們都說說婚禮暫時不舉行了。”
爸媽異口同聲:“那怎麼行。”
我媽拍著我的手,語重心長道:“兩個人相處啊,就要磨合,你讓讓我,我讓讓你,你疼疼我,我疼疼你。凡事啊都別太計較,這日子啊,一定會越過越和順。”
“再說大偉相貌好工作穩定,人看著也老實厚道,是個可依託的人,爸媽求的不多,隻要這女婿人好,對我們閨女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爸滿臉嚴肅:“你媽說的是,為了你結婚,我和你媽可是忙了好幾個月,高興了好幾個月,到這關頭了,你可不能任性哦!”
見他二老這樣,我隻好住了嘴。
次日一早,周大偉就到王桂香上了門。
“那什麼,親家,倩倩也實在太任性較真了,我不過是跟她開個玩笑,我們鄉裡是有風俗的,新娘要用吊秤稱重給彩禮的。”
3
“我不過是依風俗走個形式,我拿他當親閨女,還真的能用秤稱嗎?不過是擺個樣式,全了我們村的舊風俗啊!”
所以我昨天回來壓根沒跟爸媽說這事,我爸聽了深蹙眉頭,義正辭嚴:
“這種陋俗怎麼能有?我是嫁閨女,又不是賣女,我是堅決不能讓我女兒遭受這種惡俗的。”
王桂香雖滿臉堆笑,可眼神卻露出幾絲恨意,“哎!親家,那是當然的,我隻不過是擺個樣子,絕對不會做的。”
周大偉笑呵呵地附和:“是呢,叔叔,我和我媽今天就是來送彩禮的,昨天倩倩生氣地跑了,我媽這彩禮都沒有機會拿出來。”
說著周大偉就掏出來了一個金手镯。
我是想拿錢來還爸媽的,卻沒想到一根紅鈔票都沒見著。
我質問:“不是來送彩禮的嗎?拿隻镯子來做什麼?”
王桂香立馬橫眉怒目:“這可是實打實的金镯子,就這一隻都要2萬呢!談錢多俗氣,給這種金镯子以後你能一直戴著,多有面子,我到現在都還兩手空空呢!”
我不顧我媽的拉扯,大聲懟道:“我爸媽出了幾十多萬塊錢,你們就拿這萬把塊錢的東西來打發我嗎?”
“我昨天已經說了,你們要不想結婚,我和周大偉就徹底結束吧!把我爸媽出的嫁妝費還給我們,從此一別兩寬。”
王桂香蹺起二郎腿,衝我爸媽直嚷嚷:
“親家,你看看你這女兒,脾氣有多暴躁多壞,我這話都沒說完呢!她在這吼吼叫。也就我兒子性子好,能忍。”
“是呢!除了這個金镯子,我們還帶來了傳家寶,那這個是和田玉牌,看看這色澤,市場價最起碼30萬。”
我從來不喜歡這種東西,於是脫口而出:“誰要這種東西,直接給銀行卡就好了。”
王桂香狠狠一瞪眼:“為了贖回這個傳家寶,我們家可是把家裡的積蓄全部都用上了,你看,這是收條,現在家裡哪還有錢啊?”
她明明在說瞎話,前幾天聽他們小區的大娘大爺們議論過,依周大偉家的老房子拆遷款少說也有百萬。
一直在一旁緊鎖眉頭的我爸一錘定音道:“行了,閨女,就收下這個玉牌和金镯,這是周家的傳家寶,既然都就給你保管,可見他們的心意。”
王桂香笑眯眯:“還是親家公路通情達理。”
想著金镯和玉牌可以拿去珠寶店回收,我隻好順著我爸的意。
王桂香又在這說了半天的吹噓話才肯和周大偉離開。
當天下午,我就拿著玉牌和金镯去了珠寶店。
可珠寶店的員工卻告訴我這些東西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