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燼成灰

第1章

字數:3917

發佈時間:2025-07-17 15:12:48

第1章


 


戰S沙場後,黑白無常說我是大夏國第一位女將軍,擁有人間三天豁免權。


 


第一天,我回到攝政王府,見到了那個答應娶我為妻的男人,可此時男人卻抱著我妹妹,許下正妻的承諾。


 


第二天,我把關於男人的一切東西都賣掉,變成軍費,支援邊疆


 


第三天,我喝酒舞劍,慶祝我愛了十年的男人,十裡紅妝,八抬大轎迎娶別的女人。


 


一曲作罷,我吐血退場。


 


聽著眾人用憐憫的語氣討論我:“同樣是公主,怎麼一個在邊疆受罪,一個卻被攝政王精心呵護,真是一個魚目,一個珍珠啊。”


 


可他們不知道,十年前,我也曾是攝政王手心裡光彩奪目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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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塞外戰場上,我身中萬箭躺在屍山血海中,鮮血在身下匯成一攤暗紅。


 


奄奄一息之際,手中還緊緊握著一枚白玉佩。


 


下一瞬,敵軍將領就奪過了我的玉佩,腳狠狠踩在我的手上。


 


待他看清玉佩上雕刻的‘煜’字後,忍不住諷刺:“堂堂大夏國的公主,竟然對自己的皇叔用情至深!真是下賤!”


 


“隻是你還不知道吧?你在這苟延殘喘,你的親妹妹三日後就要穿著嫁衣,嫁給你心心念念的攝政王蕭煜了。”


 


蠻夷士兵哄笑聲幾乎震碎我的耳膜,我原本就已經微弱的呼吸更是一緊。


 


這不可能!


 


蕭煜明明答應娶我,怎麼可能會食言?!


 


我掙扎著想要為他辯解,但一張嘴,鮮血就不斷從喉中嘔出。


 


將領隨手把玉佩丟回我身上,不屑丟下一句:“同為公主,一個是人人喊打的禍害,一個卻被大夏皇帝嬌養長大,等著權勢滔天的攝政王八抬大轎迎娶。”


 


“我要是你,怕是S都不能瞑目!”


 


他們大搖大擺的離開,我想起身問清到底怎麼一回事。


 


卻腳下一軟跌回屍山上,再也爬不起來。


 


意識逐漸消散,從前的一幕幕在我腦中如走馬燈般閃過。


 


三年前出發時,我意氣風發朝蕭煜大喊:“皇叔!等我回來,我一定讓你心甘情願娶我!”


 


彼時蕭煜淡淡掃過我:“隨你。”


 


沒想到這一走,竟然是永別。


 


心裡升起一陣巨大的悲愴,殘陽如血,映在我破敗的身體上。


 


我整個人陷入恍惚之中,靈魂飄飄蕩蕩,竟來到了閻王殿中。


 


閻王翻開生S簿,嘆息道:“你鎮守邊疆,保家衛國,本應該位列仙班,但生S簿記載你執念未了……”


 


“本王特許你三日,回到陽間處理身後事。”


 


我心頭一顫,還未來得及開口。


 


旋即金光一閃,我已經離開了陰曹地府。


 


再睜眼已不是在風雪漫天的邊塞,而是在京城攝政王府前。


 


繁鬧的街道,讓我一瞬恍惚。


 


閻王一句執念未消,就將我從千裡之外的邊塞送回了我生活十年的地方。


 


周圍的一切陌生而又熟悉,熱鬧的人聲讓我慢慢找回一些安定感。


 


八歲那年,因大祭司算出我天生不祥,會引發禍端。


 


父皇大怒,決定將我流放。


 


是蕭煜站出來,力排眾議將我接回王府。


 


他採買了一堆與他身份不符的首飾綢緞,溫柔笑道:“公主,就該有個公主的樣。”


 


“今後王府,就是你的家。”


 


初來乍到這個“家”,我整夜整夜睡不著。


 


蕭煜無奈將我摟在懷裡,哼唱著歌謠哄我入睡。


 


我離不開他,蕭煜便隨時帶著我,就連上朝時我也會在宮門等著。


 


我十五那年來月信,月事帶甚至都是他親手準備。


 


京中有流言,說他把不祥公主養成了童養媳。


 


蕭煜直接將散播之人打S,卻依舊將我寵得無法無天。


 


就連我故意偷看他沐浴被抓到,他也隻是笑笑說我調皮。


 


在他的萬般縱容之下,我逐漸生出不該有的情愫,愛上了原是我皇叔的他。


 


直到十八歲生辰,蕭煜醉酒闖入閨房抱著我。


 


我以為他和我一樣,心悅著彼此。


 


可酒醒後,蕭煜卻大發雷霆:“慕昭,本王是你皇叔,你竟敢下藥!?”


 


“你怎會變得這般不知廉恥,沒你戰S的母後半點血性!”


 


我這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一場設計。


 


我眼中含淚,拼命和蕭煜解釋:“我是心悅你,但絕不會用這種齷蹉的手段!”


 


可他根本不信,我一氣之下與他立下賭約。


 


隻要我去駐守邊疆三年,他就娶我。


 


如今三年過去,我嬌嫩的皮膚變得粗糙黝黑,手指也長出了厚繭。


 


無數次上陣S敵,身上早就布滿了疤痕。


 


看著掛滿紅綢,金碧輝煌的王府,早已面目全非的我連敲門的勇氣都沒有。


 


反正三日後我戰S的消息傳回,蕭煜應當就能知道我與母後一樣有血性。


 


我也算沒多少遺憾了。


 


我咬牙,正想轉身離開,身後卻傳來一道熟悉的冷冽聲:


 


“慕昭?你怎麼會在這裡?”


 


第二章


 


我身子一震。


 


整整三年,讓我心心念念,無數次午夜夢回的聲音傳來。


 


我呼吸微亂,轉過身怔怔看著大步走來的男人:“皇叔……”


 


可下一瞬,蕭煜就揚手重重打了我一巴掌:“你竟敢當逃兵偷跑回京?!”


 


“果然,你不僅比不上你母後驍勇,甚至還不如你妹妹慕傾對前線上心。”


 


被萬箭穿心的痛楚似乎又回來了,我有些喘不上氣。


 


三年不見,蕭煜對我沒有一絲關心。


 


沒有注意到我破爛沾血的鎧甲,隻是一味給我冠上逃兵的罪名!


 


我鼻尖酸脹,喉頭像被石頭堵住一樣。


 


“隻是送軍需回來一趟,三日後我就要離開了。”


 


我強行扯出一抹笑,舉起自己粗糙的雙手,上方滿是老繭:“皇叔你看,我也是可以吃苦的。”


 


蕭煜沉著的臉色稍作緩和。


 


他剛想開口,一道嬌滴滴的女聲傳來:“阿煜,誰來了?”


 


慕傾穿著頂好的綾羅衣裙,戴著金步搖下了馬車走來。


 


她膚白如玉,嬌嫩的模樣與我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緊抿唇,迅速將手背在身後。


 


慕傾看向我,驚呼地上前抓住我的手。


 


可很快,她又猛地松開:“皇姐,你的手怎麼和男人一樣又黑又糙?”


 


她蹙起眉,不掩嫌棄:“你現在的模樣哪兒還有大家閨秀的模樣?怕是宮中的婢女都比你體面。”


 


我喉中一哽,下意識看向蕭煜。


 


本以為他會維護我,訓斥慕傾言行不得當。


 


但蕭煜隻輕笑了一聲,指尖刮了刮慕傾鼻尖:“她哪兒比得上你嬌貴,你受一點傷本王都會心疼。”


 


慕傾面頰染上一絲緋紅,羞怯地低下頭。


 


他們恩愛的模樣刺入我眼中。


 


我滿腔苦澀,胸口酸脹得紓解不開。


 


原來愛與不愛,這麼明顯。


 


蕭煜摟著慕傾往裡走,沒再瞧我一眼,隻撂下一句:“前方戰事吃緊,你送完軍需在府裡休息兩日,就趕緊回去!”


 


我忍住心底刺痛,低低應了聲,倉皇進了王府。


 


換作以前,蕭煜為了旁人冷落我,我定會大鬧王府。


 


但三日後我就要永遠離開了,何必再去糾結這些瑣事?


 


我推開廂房,撲面的灰塵嗆得我咳嗽。


 


我打水將厚厚的灰塵清掃幹淨。


 


看著被裝在匣子裡的首飾,是蕭煜從各地買來哄我開心的。


 


梨花衣櫃裡悉心養護的衣裙,每一件都是他親自繪圖監工設計。


 


院中的花草,是我們親自種下……


 


樁樁件件,都是蕭煜偏愛我的證據。


 


我深吸一口氣,將鼻尖的酸澀咽下。


 


既然要走,那就不能留下一點有關我的痕跡來礙蕭煜的眼!


 


我打包好東西,去典當鋪全數換成了銀錢,買好糧草暗中運送回邊塞。


 


回府後,我又鏟除了院中的一草一木,放火燒的一幹二淨。


 


火光灼目,我看著它們一點點燃燒成灰。


 


心底對於蕭煜的執念和愛,似乎也一點點湮滅。


 


等處理幹淨,我想起還有一件東西。


 


我打開床下的暗格,裡面是一件我親手縫制了三個月的嫁衣。


 


曾經,我是那般期待嫁給蕭煜為妻。


 


但現在,再也用不上了。


 


我收斂情緒,抱著嫁衣來到院中,正準備丟進火盆。


 


但下一瞬,蕭煜猛地推開了門。


 


嫁衣落進火盆中,瞬間被大火吞噬。


 


蕭煜的瞳孔被烈焰點亮,裡邊猝不及防閃過一絲慌亂。


 


下一瞬,他冷厲的聲音在房中響起:“慕昭,誰準你賣掉本王送你的東西?你在燒什麼?”


 


第三章


 


我沒想到蕭煜會突然進來。


 


對上他質疑的目光,我平復下情緒:“太久沒回來了,花草都枯萎了,首飾衣服也不喜歡了,就都處理了。”


 


蕭煜被我的話一噎,臉色緩和幾分。


 


但話語依舊冷冽:“是本王疏忽,你想再採買什麼,吩咐下人便可。”


 


“不用了,多謝皇叔。”


 


蕭煜似是被我疏離的態度哽住,眉頭微鎖。


 


以前,我每次膩了什麼玩意,就會纏著他要。


 


他不給我,我就拽著他的袖子跺腳撒嬌,沒半點規矩,非要得到了才肯罷休。


 


可現在,即便送上門我也不願再要了。


 


沉寂片刻,蕭煜隻覺無端胸腔沉悶幾分,語氣陡然添了幾分薄怒:“隨你!”


 


撂下這話,他拂袖就要離開。


 


但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詢問:“本王送你的平安玉呢?”


 


我神情一滯,S前的場景浮現在眼前。


 


旋即,我面不改色地撒謊:“我好好收著,怕丟這次就沒有帶回來。”


 


蕭煜擰起眉,不虞道:“那是本王當初一步一叩首為你求來的平安玉,你必須戴好,別想著用這種拙劣的手段博本王注意!”


 


我呼吸微促,喉頭澀痛不已:“我明白的,皇叔。”


 


我到S,都好好戴著。


 


蕭煜沒再多說,大步離開。


 


直到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我才擦去眼角的淚。


 


皇叔,我以後不會再想盡辦法奪你的關注了。


 


次日一早。


 


蕭煜便告知我宮中設宴,要求我一並前去。


 


攝政王的轎撵,白玉雕漆,在京中誰見了都避讓三分。


 


不到半炷香,我就進了宮門。


 


一入座,我就看見了坐在宴席對面的蕭煜和慕傾。


 


見我來了,席上有人調笑站起身:“當年慕昭公主出徵前,可是說三年後要攝政王殿下娶她為妻,這個賭約鬧得滿京皆知啊!”


 


“不知現在還算數嗎?”


 


蕭煜臉色黑沉下來,不悅地將手中的酒盞重重放在桌上。


 


“慕昭!你去邊疆三年,手段真是越發上不得臺面了!非要這樣逼本王娶你?”


 


我猛地一頓。


 


想解釋,但他含怒的目光刺得我開不了口。


 


“本王是你的皇叔!原本以為你去邊疆三年能懂什麼叫禮義廉恥,沒想到越發野蠻了!”


 


再度聽見蕭煜絕情的話,我心頭還是如針扎般痛。


 


深吸一口氣後,我扯出一抹苦笑:“當年的賭約是慕昭年少不懂事,就當個玩笑吧。”


 


殿內寂靜一瞬。


 


竊竊私語的聲音響起。


 


誰也沒想到,當初非蕭煜不嫁,還沒過門就向全天下宣告心意的我,竟然會這樣輕易放棄。


 


上座的皇帝微微嘆息,試探性問我:“慕昭,你對蕭煜可還有感情?隻要你願意,朕可以讓你和慕傾一同嫁入攝政王府。”


 


不等我開口,蕭煜就打斷了:“陛下!”


 


他站起了身,來到慕傾面前,深情款款地牽住她的手:“臣隻愛慕傾公主一人,此生絕不納二色!”


 


堂內一陣唏噓。


 


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向我,我隻覺自己像溺水的人一樣窒息。


 


京中人人皆知,我的清白已經給了蕭煜。


 


他不要我,我就不能回京,隻能在邊塞蹉跎這一生。


 


我端起酒盞,艱澀出聲:“那就祝皇叔與傾妹妹,百年好合。”


 


蕭煜臉色一變。


 


我沒在意,仰頭將酒飲盡。


 


辛辣的酒水入喉,刺痛得我五髒六腑灼燒般疼痛。


 


但大庭廣眾之下,我不能吐出來,隻能強行咽下。


 


我忘了。


 


我已經S了,這些吃食酒水無法再入肚了。


 


我放下酒盞,借口如廁離開了宴席。


 


等來到宮中荷花池,我才彎著腰不斷幹嘔。


 


緩解良久,身邊突然陰風陣陣,黑白無常出現在我身邊:


 


“慕昭,你隻剩下最後一日還陽時間,盡早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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