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羅裙翻酒汙

第7章

字數:3534

發佈時間:2025-07-07 16:40:12

徐沉的臉色變得一片空白。


 


我輕笑一聲,揶揄道:「我的意思是會想辦法救你出去,我們之間有的是以後。徐大人方才……該不會是想歪了吧?」


 


徐沉無言以對,半晌才小聲抱怨道:「你待我總是這般壞。」


 


然而語氣似喜似嗔,總歸不是討厭。


 


我撩完了人,也不管他如何,拍拍屁股就走了:「安心等著吧,涼縣是我的地盤,總不會讓我的男人S在此處的。」


 


33


 


我的辦法很簡單,那就是劫法場。


 


當然不用武鬥,還需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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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當天,烏雲壓頂,整個天地間都是一片壓抑不祥的氣息。


 


張縣令穿得有些單薄,在秋冬肅S的冷風裡哆嗦道:「縣尉,你不是最會看天象了嗎?每次選的行刑時間都是豔陽天,今天怎麼,這麼冷……咱們要不還是換一天吧?」


 


縣尉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本是農民出身,模樣憨厚。


 


聞言一把將縣令薅回來,豪爽地把自己的外袍脫下來給張大人披著,不由分說地把他按回位置上:


 


「行刑哪有推遲的道理?犯人連斷頭飯都吃了,可不能讓人家白來。我這回也是失誤了,今天本該是個晴天來著,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縣令發福的身軀微微顫抖,愈發佝偻了幾分,小心翼翼地猜測:「別是這個徐沉身上有什麼說法吧?不是說他S的那些人連屍骨都沒留下,山上隻有些碎片嗎?」


 


縣尉拍拍他的肩膀:「怕什麼?大人既然斷定他是S人兇手,那必然是陰毒小人無疑,我們又沒做虧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門。」


 


縣令聞言愈發戰慄起來。


 


34


 


時辰已到,縣令正要丟出令籤,忽然大雨傾盆。


 


遠處傳來嗚咽的笛聲,在風雨聲中聽不清晰,隻覺得悽涼如鬼音一般。


 


接著無數條蛇從攀上刑臺,隱隱約約將徐沉護在正中,挺身面向上首的縣令,做出進攻的姿態。


 


高壯的縣尉瞪大眼睛:「什麼?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


 


刑臺下,站在最前方的王叔高喊一聲:「蛇神降臨了!一定是有人做壞事觸怒了天罰!大家快跪下祈禱,否則所有人都會S的!」


 


其餘看熱鬧的鄉裡百姓面面相覷,正在猶豫不決時,人群中的柳姨夫婦已經忙不迭跪了下去,納頭便拜,口呼「參見蛇神」。


 


整個刑場都亂了起來。


 


張縣令當即嚇出眼淚,躲在縣尉身後,雙手合十念念有詞道:「別咬我別咬我,神明勿怪,這都是丞相和宋興安逼我做的啊!求求你快把徐沉帶走吧,我最害怕這種滑溜溜冷冰冰的東西了,娘嘞,救命啊——」


 


這時一個官印從天而降,上面綁著極細的絲線,然而在這昏黑的天色中根本看不清楚。幾乎所有人都以為是神跡降臨,議論著縣令是否冤枉了好官。


 


張縣令猶豫不決時,劊子手「一不小心」將囚犯身上的繩索砍斷。


 


徐沉將官印握在手中,在眾蛇簇擁之下揚長而去,做足了高人架勢。


 


縣令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戰戰兢兢地不敢說話,隻是目送著他離開。


 


我微微一笑,在暗中對縣尉、王叔、柳姨夫婦,以及劊子手都點了點頭,然後悄悄隱沒在人群裡。


 


35


 


涼縣郊外,一輛樸實的馬車靜靜等在那裡。


 


我剛剛踏上車轅,車廂裡已經伸出一雙手將我拉了進去。


 


下一瞬跌入寬厚的懷抱,伴隨著炙熱的吻一起落下來。


 


我聽見身前男人劇烈的心跳,徐沉像是要把我融進骨頭裡,過了許久才松開手,又彬彬有禮地喊我:「孟姑娘。」


 


講真的,我很喜歡聽他這麼喊的。


 


尤其是壓抑著欲望的時候。


 


在生疏又禮貌的稱呼下,克制著巖漿一般熾熱的衝動,像是隨時隨地都會噴薄而出,把人從裡到外地點燃。


 


徐沉剛剛沐浴更衣完,這時候頭發還沒幹透,我的手插入他的發間,能感覺到潮湿的熱度,帶著微微的皂角香。


 


我抬手捏了捏他的脖頸,開口時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也有點沙啞:「怎麼,害怕了?」


 


出乎意料地,徐沉居然「嗯」了一聲。


 


他將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喃喃道:「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我微微挑眉:「做我們這行的,通常言而無信、謊話連篇,但這次不一樣。」


 


男人目光繾綣地望著我。


 


我正色道:「這次我是真想知道,伏龍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徐沉:「……」


 


他露出一丁點失望。


 


我伸手撓撓他的下巴,又笑吟吟地補充:「當然了,也是因為徐大人很重要啊,畢竟是帶你見過父母的關系。」


 


徐沉的眼中便又浮現些許笑意。


 


——真可愛啊。


 


我漫不經心地想,都說了我們幹情報的人謊話連篇。


 


怎麼還是如此好騙呢。


 


36


 


離開涼縣之前,我也沒忘了晦氣的宋興安母子,還特地花錢僱了兩個人「伺候」他們。


 


一個大夫,負責確保宋興安活著,以及宋母在病S之前,長長久久地在床上癱著;


 


一個縣裡的傻子流浪漢,沒媳婦,我就把宋興安許給了他,隨便他怎麼折騰。


 


看吧,我真是個很好的人了。


 


宋興安想洞房,宋母想幫兒子實現願望。


 


通通滿足他們。


 


至於等到宋興安的假期結束,朝廷深究起來該怎麼辦?


 


那就要看一看,屆時丞相還有沒有餘力來關心別人了。


 


37


 


在涼縣耽擱了一段時間,我們前往伏龍關的時候,已經是初冬時分。


 


預感到此行兇險,我們幹脆假扮成商旅,暫時在城內住下。


 


此處的客棧隻有一家,看上去破舊而冷清,四處布滿了塵網,就連牌匾都是搖搖欲墜。


 


除了我們一行人外,店裡隻住了一對年輕的母女,據說是店老板的親戚,丈夫是前線士兵,沒什麼錢,家中的田產也都賣光了。


 


於是一家子都借住在這客棧裡。


 


然而客棧生意不好,老板自己還有個婆娘癱在炕上,所以整日裡對這母女言語刻薄,想要將她們趕走。


 


我們用午飯時,一陣喧鬧聲忽然在後院響起,似乎是店老板正在大罵什麼。


 


侍月的感官敏銳,稍微聽了幾句便了然道:「老板嫌那對母女是拖油瓶,每天白吃白喝,想要將她們撵出去。」


 


徐沉眉心微皺:「聖上早年徵戰沙場,最能體會將士們的辛苦。故而即位後制定了許多政策來提高士卒待遇。就算隻是普通士兵的家眷也不該如此悽涼,伏龍關一定有問題。」


 


侍月瞥了他一眼,神情挑剔:「你倒還有些見地。」


 


徐沉暫且收斂了憂色,見侍月杯中的酒快見底,於是主動起身給她倒酒,口中含蓄道:「不敢當,倒是姐姐武功如此高強,隔著大半個院子都能聽清他們的對話,實在令人佩服。」


 


姿態十分尊重,語氣十足真誠——但無論怎麼聽都是在拍馬屁。


 


侍月微微頷首,看不出什麼得意之色:「不過是最基本的能力罷了,唯有如此才能幫到重要的人。不像有些人連自己都保護不好,還需要心愛的姑娘再三搭救……也不知這樣的男子,如何有臉面爬床?」


 


我正在喝酒,聞言不由得嗆了一下,咳嗽起來。


 


徐沉立即伸手輕拍我的後背,幫我順氣的同時,還不忘火速倒了杯溫水遞過來。


 


侍月嘀咕一句:「倒也有幾分眼力見,難怪殿下那麼臭屁的一個人,居然也開始有危機感。」


 


我勉強止住了咳嗽,無奈道:「你們兩個給我正常一點,現在是胡言亂語的時候嗎?」


 


兩人對視一眼,暫且休戰。


 


隻是不時地給我夾菜,倒像是比賽一般,暗暗地較著勁。


 


直到院子外幾人的爭執結束,那個年輕的母親走進來,幫忙給我們上菜。


 


我本以為她隻是害怕被老板趕出去,所以主動找些事做。


 


直到少婦一個趔趄摔進徐沉的懷裡,楚楚可憐地看著他:「官人,妾身好似扭到了腳,站不起來了。」


 


我輕輕挑眉:「演技不錯。」


 


侍月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那還不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嗎?」


 


話音未落,徐沉已經用力將女人推開,任由她摔倒在地,神色十分冰冷:「請你自重。」


 


侍月喝了口茶,神色譏諷:「哦,車撞樹上你想起拐彎了,人S了你知道關愛了,被人摸遍了你學會推開了。那不如再多等等,反正我家清漣年紀還小,有十個八個男寵也不奇怪。」


 


我:「……」


 


我記得五年前見到侍月的時候,她還是個能打話不多的酷姐來著。


 


如今罵人都不帶喘氣,一定是奚凌釗的錯。


 


徐沉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最後委委屈屈地靠過來,強行「小鳥依人」,然後對坐在地上的女人說:「姐你找錯人了,在下是倒插門,家裡全憑夫人做主。」


 


少婦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也不解釋什麼,就起身走了。


 


我輕聲道:「估計是生活困難,盯上了我們的錢財。看她的樣子應該還沒放棄。」


 


徐沉對天發誓:「方才隻是看她可憐才沒動手,若再有什麼越線的舉動,我定不會輕饒。」


 


侍月輕哼:「但願如此。」


 


38


 


次日清早我打開門,徐沉從對面的房間走出來,眼下一片青黑,第一時間向我報告:「孟姑娘,昨晚我亮著燈一宿未睡,絕對無人登門。」


 


話音未落,一個少婦從我屋內走出來,怯怯地拉住我的衣角。


 


徐沉:「……」


 


我倚著門框,懶散地打了個哈欠:「自然,畢竟是我掌家,她當然會做出更好的選擇。」


 


徐沉的臉色有些發綠,微微咬牙道:「你們……她昨夜對你做什麼了?」


 


我將二兩銀子塞進少婦手中,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可以走了,然後對徐沉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徐沉大步上前將我拉進房中,轉而將我按著肩膀禁錮在門後,沉悶地問道:「我不行嗎?真的要很多個?」


 


我輕輕嘆了一口氣:「……隻是花錢換了點消息。」


 


他松了手,幹巴巴地「哦」了一聲,耳尖漲紅:「那你說吧,我在聽。」


 


我粗暴地扯著他的衣領彎腰,在他唇邊咬了一口:「伏龍關的軍制有問題,表面遵守律法補貼將士及其家眷,實際上以各種名目暗中克扣,譬如武器稅、補馬稅等等,層層盤剝。


 


縱使有軍功在身,也需向上『進貢』才能得官職,如此選出的將領為了彌補損失,更進一步地剝削手下士卒,以至於普通士兵的家眷甚至吃不起飯。」


 


徐沉的神色逐漸凝重起來:「謝謝你幫我查到這些,但此事的牽涉太廣,你必須離開了。」


 


我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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