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江澈在一起的三年來,他不止一次幫忙著跟沈佳偷情的江澈打掩護。
甚至有一次,我親眼目睹江澈跟沈佳約會,羅平卻說江澈在他家。
酒過三巡,所有人都喝得臉帶薄紅。
我正回復朋友消息,突然一雙手搭在我肩上。
羅平渾身都是酒氣,臉跟我湊得極近。
“來跟哥哥喝一杯交杯酒!”
羅平嘴咧得老大,一口黃牙一覽無餘,酒氣跟口臭混雜在一起從口中溢出。
我皺眉往後縮了縮,餘光瞟到江澈正替沈佳擋酒。
三年前,近乎一模一樣的飯局,我被人輪番灌酒揩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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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江澈,不僅不幫我,還嫌我矯情,幫他們強制灌我酒。
當時回到家我紅著眼問他,為什麼不幫我擋擋?
“你們女的真矯情,喝口酒怎麼了,我這輩子都不會替女的擋酒的。”
原來江澈是會替女生擋酒的。
隻是那個人不會是我。
思及此,心仍有些抽痛,下意識想逃離這裡。
“沈枝意,沒想到你這麼有料,上次那張照片可真是讓我大飽眼福。”
羅平邪笑著,不停往那處瞟。
我冷聲道:“請你自重。”
“你今天穿這麼短的裙,不就是想勾引人,要不然你就從了我吧。”
我笑了起來,朝羅平勾了勾手指。羅平笑眯了眼,臉湊得越來越近。
“啊!”
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劃破包廂的喧鬧。羅平捂著那處在地上不斷慘叫,臉痛成豬肝色。
“老羅,你怎麼了?”
眾人聞聲全聚了過來,見羅平捂著那處,眾人臉上都有些怪異。
我莞爾一笑。
“你……”
下一秒,羅平一口氣沒喘上來,水靈靈暈了過去。
眾人立馬圍上去,手忙腳亂掐著羅平人中。我直接拿上手提包,揚長而去。
6
“啊,真暢快!”
我抿完一口可樂,氣泡在口腔躍動,再撸口玉米串。
發明玉米串真是這世界最偉大的人。
平板中傳來眾人舉杯歡慶自由的喝彩聲,我也舉起可樂。
一個小時後,門外傳來鑰匙扭動鎖孔的聲音,停了片刻,便傳來猛烈的拍門聲。
“沈枝意,開門!”
剛打開一絲縫,江澈就撞了進來,周身都是戾氣。
“你抽什麼瘋換鎖幹嘛?”
“我家,我想換就換。”
江澈周身戾氣又重了幾分。
“你發什麼瘋?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現在搞成這樣你開心了是吧?”
“再說你穿這麼短,還怕別人說嗎?
見我一言不發,江澈煩躁扯動領口,冷笑道:
“既然你如此不聽話,我們就分手吧。”
這是江澈第三次向我提出分手。
第一次分手,是因為我發現他跟沈佳曖昧的消息。
江澈說我侵犯他的隱私,限制他的交友自由。
我無原則割地賠款求他別離開我。
他強迫我用父母發毒誓再也不幹涉他跟任何人聊天。
第二次是因為我發現他身上的吻痕,我找他鬧。
江澈說:“你有資格管我嗎?受不了就分手咯。”
那次我沒骨氣跪在他腳邊,哭到缺氧求他別走向他保證我再也不鬧了,隻要他能留在我身邊,我什麼都可以做到。
然而這一次,我隻平靜地說了一聲:
“好。”
空氣似乎凝固了。江澈瞪大雙眼,嘴巴微張,滿臉不可置信。
“沈枝意,你說什麼?”
“我說,分手。”
我將沙發旁一個箱子踢給他。
“你的東西我已經收拾好了,你自己拿走。”
誰知江澈突然一腳將箱子踹翻,咬牙切齒問我:“你確定?”
我皺眉看著灑落一地的玻璃殘渣:“確定。”
江澈繃著臉看了我好一會,突然輕蔑一笑:“跟我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可惜,我不吃這套。”
男人摔門離開。
半個月,江澈都沒出現在我面前。
直至有天雨夜,我接到羅平電話。
5
我奔跑在雨幕中,手緊緊攥住針劑。
心一陣陣揪痛,腦中不斷回響著羅平的那句話。
“沈枝意,江澈唱k腿傷發作,都疼暈過去了,你快來看看。”
我打開包廂門,卻見江澈正跟羅平喝酒劃拳。
江澈見到我眼睛頓時一亮,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歡喜:“我就說我女朋友隻要聽到我有事,立馬就會趕過來。”
我渾身湿透,臉色鐵青瞪著江澈,雙手緊緊握住針劑。
江澈將羅平拖到我面前。
“老羅,快來跟我女朋友道歉!”
羅平滿臉堆笑,弓著身討好道:“枝意啊,上次我喝多了胡言亂語,你可千萬別往心裡處,我在此向你賠罪了。”
我擺擺手,敷衍說沒事。
我被江澈拉到他所謂的兄弟面前,挨個介紹。
我卻見到一個熟人。
段嘉許,我從前一隔之牆的鄰居,從小我就跟在他屁股後面轉溜。
高三那年,因他爸工作需要,全家移民海外,我們便斷了聯系。
沒想到會在這見到他。
段嘉許見到我,幽深的黑眸微顫了顫,但轉瞬便從容與我打起招呼。
在他們起哄我跟江澈合唱一首情歌時,沈佳進來了。
看到我,沈佳臉上的笑容不由一僵。
氣氛有一瞬的尷尬。
但沈佳立馬嬌俏一笑,忙上前摟住我:“沒想到今天枝意姐也來啦,每次我都讓阿澈哥哥叫你出來,但哥哥說你登不了臺面,隻會壞大家興致呢~。”
我卻SS盯著她手腕處的手表。
這是去年我爸送給我跟他的紀念禮物,希望我跟江澈愛情永恆。
前段時間我想讓他戴上手表跟我去參加親友婚禮。
他卻不耐煩告訴我有次跟朋友劃船不小心掉在湖裡了。
我隻不過小心嘟囔一句好可惜,他卻似被踩了尾巴一樣瞬間炸毛,對我破口大罵。
“一塊破表,有什麼好可惜的,老子丟了就是丟了,你下次要是在喋喋不休追問我,信不信老子跟你分手,沒見過世面的東西!”
江澈見我SS盯著手表,眼神慌亂,抓住我的手心微微冒汗,小心翼翼措辭道:“上次陪佳佳過生日,佳佳一眼就相中,我就送給她了......”
沈佳裝出很驚訝的樣子。
“原來這表這麼重要啊,佳佳不知道呢,我現在就還給姐姐,可千萬別生阿澈哥哥氣喔~”
我淡然抽出手,拉開距離:“一塊表而已,人我都不要了,何況是塊表,你愛收垃圾就送你了。”
我湊近沈佳嗅了嗅,皺眉問道:“妹妹家裡是賣茶的嗎?怎麼身上有一股綠茶味。”
6
我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好笑的看著前面正在熱吻的兩個人。
一分鍾後,兩人才面色潮紅氣喘籲籲分開,江澈抱著沈佳挑釁般朝我一笑。
沈佳怯生生地望向我:“姐姐,這隻是一個遊戲,你應該不介意吧。”
江澈見我默不作聲,煩躁扯了扯衣領:“沈枝意,就是個遊戲,你那麼小氣幹嘛?”
誰care你們兩個臭魚爛蝦?
下一輪,真心話大冒險的瓶口恰巧對準了我。
好事者帶著不懷好意的笑盯著我:“跟佳佳一樣,從在場異性中選擇一位異性接吻吧。”
所有人都開始起哄,江澈眼神炙熱盯著我,雙臂張開,似乎隨時歡迎我投懷送抱,獻上熱吻。
我站起身,走了過去。
對上江澈期待的眼神,我吻了下去。
嘴唇接觸那一刻,段嘉許呼吸微滯,眼睛也跟著睜大,眸中滿是錯愕。
一旁的江澈眼睛更是瞪得像銅鈴。
我剛抬起身,下一秒段嘉許抬手扣住我的後腦勺,另一隻手箍住我的腰肢,讓我緊緊貼近他。
第2章 2
在段嘉許暴風雨般的攻勢下,我漸漸城門大開,慢慢與他同頻,慢慢與他一起溺S在同一片海裡。
最後因旁邊某人眼神太過駭人,我們才慢慢分開。
江澈頂著一雙想S人的眼神,粗暴扯斷我與段嘉許之間的銀絲。
男人面含怒色:“沈枝意,你怎麼敢!”
我輕蔑一笑:
“玩遊戲而已,你應該不介意吧。”
下一刻,我的手腕被江澈猛地拽住,往他的方向扯。
力道不算輕。
“嘶......疼!”
段嘉許鉗住江澈的手,直面他陰冷的眼神:
“放手,你弄疼她了。”
江澈神情陰鬱,不屑冷笑道:
“她是我女朋友,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算什麼東西也來管我。”
兩人目光對視,無聲較著勁。
我不耐煩甩開手。
“江澈,我不管你是得了老年痴呆,還是小兒麻痺症,請你記住,我們已經結束了。”
我從包中取出針劑,甩給冷著臉楞在原地的江澈。
隨後帶著段嘉許離開了。
“抱歉,剛才拿你當擋箭牌了,如果你覺得冒犯,我可以陪你精神損失費。”
段嘉許眉眼含笑道:
“精神損失費我就不要了,但你可以賠我點其他東西嗎?”
我忙點頭:“隻要我能做到。”
倏忽間,一道陰影覆下,淡淡的茉莉香輕輕飄過來,我隻覺得腰間一緊,整個人被段嘉許籠進了懷中。
男人清潤的嗓音落在我耳中:
“你賠給我就行。”
7
桌上的手機震動個不停,我捏了捏眉心。
“請問是沈小姐,樓下有您的玫瑰花,請來認領一下。”
“你幫我扔了吧”
這近半個月來,江澈每天都訂花送公司來宣示主權。
從前他哪怕隻送我一個小玩偶,還是從娃娃機裡抓出來的,我都能開心到連發幾條朋友圈。
現在我卻隻覺得厭煩。
江澈是不是忘了分手這回事。
我剛出電梯,便看見倚靠在牆壁上的江澈。
大概是這半個月我一點反應都沒有,江澈親自來家裡堵我。
半月不見,江澈似乎憔悴不少,臉色如紙,眼下烏青,胡子拉碴,身上衣服也是皺皺巴巴的。
我收回視線,掩下心裡的異樣,徑直走了過去。
跟江澈擦肩而過時,我的腳步不受控地虛晃了下。
鑰匙剛抵在鑰匙孔,突然間,一股濃重的酒精味猛地籠過來,我被江澈狠狠抵在門上。
男人長腿侵略強勢,瞬間,我就被禁錮在他的方寸之地。
“沈枝意,別離開我好不好?”
江澈說這話的時候溫柔的蹭了蹭我的脖頸,語氣裡也帶著一絲討好的意味。
我垂眸,側頭躲著他的觸摸,始終沉默著。
不多久,江澈自嘲笑了一聲,慢慢將手垂下。
我轉身打開門,走了進去。
我立在玄關處,手指緊緊掐住手心。
要忍住,我這次絕對不回頭!
聒噪的手機鈴聲打斷我的思緒。
是段嘉許。
“我在你家樓下,快下來。”
我將袋子遞給段嘉許。
“你的外套我給你洗幹淨了。”
段嘉許接過,目光澄澈笑著問我:
“我可以拿到我的賠償了嗎?”
我驚的一顫,忙低頭喝奶茶,半掩在長發下的耳根驀然紅了。
自從那天之後,段嘉許總是找各種理由約我出來。
我從一開始的抗拒到漸漸期待他的電話。
我們可以江邊晚風,愜意小酌,暢聊過往,抒發未來。
可以肆意放縱自我。
有時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他便心領神會。
我社恐,他每次都安排安靜私密的地方。
我擰巴,他每次都耐心疏解我的情緒,從不吝嗇表達他的愛意。
更重要的是,在他面前,我可以做我自己。
不用迎合,不用偽裝,更不用討好。
我側頭望向段嘉許,路燈的燈光灑在他身上,為他的輪廓鍍上一層柔軟的亮光。
心念一動,我慢慢握上他的手。
隻一瞬,他便緊緊回握住我的手,分開指節與我十指相扣。
他望著我,眸光溫柔,仿佛再也裝不下任何人。
那一刻,時間仿佛放緩下來。
8
“啪!”
我捂著臉,冷冷怒視眼前的人。
羅平提著酒瓶,雙眼猩紅,搖搖晃晃站在我面前。
“賤女人,你搶走我客戶,害我被公司開除,你TM真是惡毒至極。”
“我不都跟你道歉了,你為何還要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