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時,還打了自己兩巴掌。
待父親有些不忍,她話鋒一轉,又說道:「巫蠱之術已經實施,到底對霜兒有影響,不如讓韻兒去城東的觀音廟為霜兒祈福,來解了巫蠱之術,也讓二人重歸於好。」
那時妹妹早就被李霜儀的人打得半S不活。
她隻好答應下來。
李韻儀到了觀音廟,卻在獨自祈福時,偶遇了當朝太子。
那時,太子似乎被人下了藥,侵犯了被撞見的妹妹。
等到若晴聽到動靜,闖了進去,已經晚了。
妹妹很堅強,她忍著痛,偷偷和若晴回到李府。
二人都知道名節對於一個女子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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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妹妹決定獨自吞下苦果,而和莊笙沉的婚事,自然也成不了了。
正當她悲傷時,李正元卻破門而入,甩給她一條白綾。
隻因有人拿出妹妹的貼身衣物,在京城傳謠,說妹妹與太子私通。
為了家族門楣,他讓李韻儀自我了斷。
我的妹妹,我從小捧在手心裡的妹妹,我那個頂頂好的妹妹,就這麼沒了。
若晴泣不成聲:「貼身衣物確實是小姐的,卻不是那日穿的那件,是有人謀害算計三小姐!」
我每聽一句,指甲就嵌進肉裡一分,直到絲絲鮮血沁出來。
顯而易見,這是海箏鳶和李霜儀那兩個賤人設下的計謀。
她們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外加一個和稀泥的李正元,把妹妹逼S了。
面前,就是李府大門。
我把槍柄握緊。
今日,李府所有參與過這件事的人,一個也別想走!
6、
我進了門。
靈堂裡的人已經散了,隻剩下李府的僕從和李正元三人。
他看到我來了,胡子抖動著讓我跪下:
「孽女,果然跟你娘一樣,下九流出身,上不了臺面,居然偷偷學了武藝,還要去青樓那種地方,這若是讓京城裡的人知道,你還嫁得出去嗎?我李家累世清譽,都要被你毀之一旦!」
我斜睨他一眼,不屑道:
「你眼裡除了李家清譽,還有什麼?我妹妹被人欺負,你不想著找那個男人要說法,反倒逼自己女兒獻祭,來滿足你的清譽,你算什麼父親?」
此話一出,一片哗然。
海箏鳶又來惺惺作態,故作慈母模樣,來我二人中間勸和:
「鳳兒怎麼能這麼和父親說話呢?快跟你父親道個歉,他也是為了你好,畢竟韻兒做出這種大逆不道、有失風化的事……」
「閉嘴!」這女人的每句話都淬著毒,還裹在糖衣裡,逼著我吞下,「我妹妹什麼都沒做,她是受害者,有失風化的是那個強迫她的男人,大逆不道的是你們這群逼S她的賤人!」
李霜儀見自己母親被罵,刁蠻的性子展露無遺,破口大罵道:
「李鳳儀,你個小娘養的下賤東西,李韻儀S就S了,怎麼,就憑你一個區區庶女,還想為她出頭?你可知父親不光能逼S賤蹄子李韻儀,就連你,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她惡毒地笑著,手指劃過妹妹的棺材,挑釁地看著我。
我笑了,環顧周圍的家僕。
我想起來,就是這幫人唯海箏鳶和李霜儀馬首是瞻,跟在她們屁股後面,每次施暴時都充當打手。
自幼時,我步步小心,謹慎待人,反倒讓這群人覺得我柔軟可欺,在那兩人的示意下,猖狂地克扣我的餉銀,每一次李霜儀命令家法處置,他們都毫不留情,甚至私自加刑。
我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
「在我睜眼之前,想要離開的可以走。」
沒人動,甚至有人笑出了聲。
也對,我一個任人欺壓了二十年的軟包子,就算有了武功又怎麼樣。
幾十個家丁,還困不住我?
在我之上,是父權,要我乖乖聽從父親;
在我之上,是禮法,要我不得違背主母。
在我之上,是嫡庶,要我生來卑於嫡姐。
所有一切壓制我,讓這些家丁毫不猶豫地站在我的對立面。
我太弱小,我不配。
呵呵,既然這樣,也不必留情了。
我取下槍,在李正元嫌棄的目光裡,在海箏鳶卑劣的暗笑中,在李霜儀驕橫的睥睨下,扣動扳機。
三聲槍響,三人應聲倒地。
每一個都來不及叫喊,就已經命喪黃泉。
那子彈穿透他們心髒時,不知道有沒有過震驚,為我這個小小庶女、這個下賤胚子能輕而易舉地取了他們性命而震驚。
家丁們愣了幾秒。
這幾秒是我賜予他們最後的生命時光。
然後我看著他們逐漸恐慌,驚叫出聲,再四處逃竄。
可已經晚了,我的眼睛現在是睜著的,可以瞄準每一個人的腦袋和心髒。
「砰砰——」子彈劃過風聲,一陣掃射之後,哭喊聲、求饒聲逐漸平息。
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血液蔓延在靈堂,為我妹妹贖罪。
李府再無活口,今天起,京城李氏,可以從史書上消失了。
7、
出了李府大門,我看到若晴焦急的身影。
我沒讓她隨我一起進去,怕她被屠S的場景嚇到。
可我渾身的血還是把她嚇了一跳。
她哭著問我,是不是被老爺責罰了。
我搖搖頭,等確認身上沒有傷口後,她才安下心來。
可還沒喘口氣,官兵卻到了。
我知道是為了青樓老鸨被S的事。
這棟青樓之所以能在京城長盛不衰,就是因為老鸨與京中一位貴人頗有淵源。
如今老鸨S了,這位貴人自要問責。
而李府慘狀也不過是讓我的罪名多了一重罷了,我不在乎。
吃人的罪名越多,說明我的戰績越好。
官兵總督走上前來,身邊還跟著宮中宦官。
那宦官滿臉堆笑,臉上的白粉隨著他的嘴角上揚而不時掉落:
「李小姐,我家主子有請。」
若晴被這陣仗嚇到了,她緊緊攥著我的胳膊,擔憂我的安危。
我輕輕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無礙,然後對著這些人說道:「是東宮太子嗎?」
青樓老鸨的上線就是太子。
這麼多年他靠著青樓斂財,打聽消息,真真是得到了不少好處。
這自然不是公開的秘密。
但我憑著上輩子的偵查經驗,明白能在皇城根地下做人口販賣的事,還能無所阻礙,必然是上面有人。
至於是誰,看哪位貴人受益最大就是了。
自從這青樓昌盛以來,幾個恩客都遭了殃,共同之處就是他們都是太子的政敵,大概是在享樂時無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被人拿捏了把柄。
宦官未答,隻是看我的目光多了錯愕與欣賞。
「李小姐去了便知道了。」
那是自然,我一定是要去見太子的。
我妹妹的S跟他脫不了幹系。
我把快馬給了若晴,囑託她一路朝北,拿著銀兩,無論遇到誰都不要停下來,直到出了邊境。
她隻是一個小丫鬟,與我關系不大,這群人不會難為她。
看著若晴的身影消失,我這才上前,淡淡道:「煩請公公帶路。」
8、
到了太子府邸,太子鄭源正坐在主位上,桌子上的兩杯熱茶氤氲著熱氣。
「李小姐,恭候多時了。」他擺手,示意我不必行禮。
本來我也沒打算跪他。
「你來找我,是為了能致人性命的暗器嗎?」我開門見山,懶得跟他兜圈子。
這把 AK 能瞬間秒人,我不信他不心動,來請我喝茶,大概也隻是為了把這個東西收入囊中,化為己用。
「李小姐誤會了,我來找你,是為了令妹。」
「李韻儀的事,我很抱歉。那日我受了情毒,若不做出無奈之舉,隻能身隕那破廟。」
「我本想娶她為妻,可惜待我醒來,她已經溜走了,等再去打探消息,就已經是天人永隔。」
他悲痛著,一滴淚流下來,滴入茶盞。
我聽著,默不作聲。
「令妹的事,我脫不了幹系,若是你願意,我可以將她牌位迎入東宮,堵住天下關於她的流言蜚語。」
這話倒是引起了我的興趣。
「你是太子,位高權重,別的皇子宗室都是娶高門大戶家的女兒,你行冥婚,不怕他人恥笑嗎?」
「他人的話算得了什麼,隻是我父皇大抵不會同意,也算難辦。我雖貴為太子,但父皇近幾年來寵幸趙王,冷落我許久,甚至我被人下毒之事查清了是趙王指示,可呈遞上去證據,父皇也是不了了之。」
我皺眉,心中疑雲消散。
海箏鳶和李霜儀二人再怎麼機關算盡,也打探不了太子行蹤,更算不準那時他會身中情毒。
而隨意找人毀我妹妹清白,也不可行,因為觀音廟乃是佛門重地,更是天子賜恩,素日重兵把守,也就隻有高門顯貴才能往來。
如何環環相扣,讓我妹妹遇到中了毒的太子,其中自然需要旁人相助。
首輔素來與太子交好,若得首輔助力,太子的登基之路隻會更加順暢,所以趙王瞅準了我妹妹,讓太子毀了首輔獨子的未婚妻,讓二人交惡,他再從中坐收漁翁之利。
我快要把那茶盞捏碎了。
所謂爭權奪利,就是踩著無辜之人的性命往上爬。
這幫畜牲。
太子見我氣極,明白我已猜到其中原委。
他繼續說道:「趙王此人陰險狡詐,凡是可以利用之人,無論對方下場,總歸被他消耗殆盡。可惜父皇就是被這等小人迷了眼……」
「你想讓我做什麼?」
太子告訴我這些,無非是讓我清楚仇家,替妹妹報仇,也順便替他掃清道路。
「S了趙王?」我問。
「不,是S了皇上。」
我眉頭一挑,好家伙,不愧天潢貴胄,就是敢想敢說。
「S了趙王,還有別的兄弟,皇位不一定是我的,可若是父皇直接暴斃,我作為太子,順理成章會繼承皇位。」
「到那時,我迎娶令妹,大權在握,誰敢有非議?所謂清白,所謂苟合,在權力壓制下,不過爾爾。」
他眼底盡是欲望,將茶盞遞到我手上。
天之驕子、皇族血脈,半跪在我腳下。
「李小姐,而這件事隻有你能做到。你有那隔空取人性命的暗器,隻需進宮,甚至不用與父皇見面,就能讓這大周朝響徹國喪之鍾聲。」
他抬眼,目光灼灼,似乎料定了我會同意。
畢竟為了妹妹,我可以屠了李家滿門。
這份情誼,他以為讓妹妹嫁給他,就能拿捏住我。
可惜啊,他算錯了。
我站起身,把腳踩在他肩上,然後彎下身子,冷冷地看著他。
太子看我的神色異常,連忙想要起身。
可他被SS壓住,動彈不得。
終於,他慌了。
「李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我俯下身,左腳稍稍用力,他的膝蓋磨在地上,頓時疼得呲牙咧嘴。
「太子殿下剛剛說的,有些話很好,有些話不好,這些不好的話讓我很不愛聽。」
我從身上扯下一塊布料,塞到他的嘴裡,讓他叫喊不得。
「您方才說,若是情毒不解,隻能身隕破廟。可您S不S,關我妹妹什麼事?您不想S,就毀了她的清白逼她S嗎?怎麼,難道您覺得,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命就比旁人要嬌貴?」
「可我告訴你,你的命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連我妹妹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
一口未動的熱茶被我端在手裡,然後順著他的脖子倒下去,滾燙的茶水讓他五官都擰在了一起,可嘴被堵著,又叫喊不得。
「太子殿下說打探消息的時候,我妹妹已經沒了。真是太可笑了,您的勢力如此龐大,京城早已謠言四起,您當真一點風聲也沒聽到嗎?不過是覺得她勢單力薄,不想去管罷了。如今假惺惺的,又是演給誰看啊?」
太子已經急出淚來了,嗚嗚地喊著,想要解釋。
可這種視他人為蝼蟻的上位者,他們說的話,我一句也不想聽。
不過是欺騙,不過是引誘,不過是想榨幹你的價值,換取他們的利益。
他對我說抱歉,是因為我有能助他登上帝位的武器。
那我妹妹呢,從始至終,太子對我妹妹道過歉了嗎?
我勾起諷刺的笑,把槍瞄準他的眉心:
「太子殿下說的話,也有些我很愛聽,比如那句,權力之下,不過爾爾。」
「您說得對,但沒有說全,我鬥膽給您補上——真理掌握在權力手中,而權力誕生於槍杆之中。」
很不幸,槍杆被我握著。
決定他生S的權力,也被我握著。
什麼狗屁冥婚,我妹妹S了,還要被這個人渣用婚姻捆綁後吃幹抹淨。
扣動扳機,一槍爆頭。
太子倒在地上,S不瞑目。
無所謂,那就看著我擊S趙王,把他的政敵也送去黃泉路上。
就當是給太子殿下告訴我真相的謝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