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枝枝你還小麻麻不準你談戀愛嗚嗚嗚。】
【同媽粉,但覺得周清鶴這個女婿還挺好的。】
【救命……小心翼翼問一句,怎麼嗑這對拉郎的這麼多?我以為我嗑得很小眾。(崩潰)】
【哈哈哈哈樓上笑S我了,主要是太多神仙太太了。】
【我宣布這件外套就是鶴枝的定情信物。】
【我超這就是家屬感嗎!】
【救命給我看爽了!】
【鶴枝的糖來得真是易如反掌,易如反掌啊!】
【啊啊啊我爹媽好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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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你們多少有點曖昧了。】
後半程我一直披著周清鶴的外套,以至於他上去領獎時被主持人調侃:「我們周老師看來是有點熱啊。」
話音剛落,周圍人不約而同地朝我看來。
我耳朵燙得厲害,面上卻是一片禮貌又若無其事的微笑。
臺上周清鶴低頭笑了笑,語氣無奈:「嗯,是有點熱。」
說完不知有意無意,目光輕輕掠過我。
——像是在浮躁的名利場裡光明正大地調情。
我眼睫微顫。
結束之後一上車,我立馬給王姐說了肩帶的事,王姐氣得要命,一直在罵是哪個紅眼病犯了。
我坐在後座,打開手機,映入眼簾的是給周清鶴備注的界面。
光標不停閃動,我回想起剛剛的場景,心跳莫名有些快,臉熱得不行。
於是欲蓋彌彰地打下備注。
——樂於助人的 Z。
5
微博之夜之後,我去錄《藏春》的 OST,這才知道這部電影周清鶴是男主,還投了資。
為了找感覺,導演專門邀請我到劇組感受一下現場的氣氛。
「劉導,之前演女二的小姑娘得流感了,來不了,已經在走解約合同了。」副導掛掉電話,臉色有些愁。
導演正在給我介紹劇本,聞言注視了我兩秒,喜笑顏開:「小江啊,你最近檔期有空嗎?」
我先是怔愣了兩秒,然後溫和笑笑:「有空的劉老。」
我入圈的第一部戲就是和劉導合作的,他老人家當時已經是業界有名的導演了,算起來,就是因為他的提攜,我才真正地走入了觀眾視野。
現在他開口,我當然不會拒絕。更何況一個劇組賺兩份錢,我高興還來不及。
劉導是個行動派,立刻給我經紀人打了電話,幾個小時後就籤了合同。
我拿到劇本,發現我要飾演的女二是劇中男主的白月光。
《藏春》這部電影是大男主劇本,男主蕭凜是前朝太子,於新朝中隱姓埋名,以周忘塵的身份一步步在朝堂之上站穩腳跟。女二謝昭瑩是太傅之女,年紀輕輕就在太學做了少師,與蕭凜在朝堂相識,兩人相處久了便互生情愫。後來謝昭瑩知道蕭凜是前朝太子之後心灰意冷與他不相往來,最終還是心軟,在一場對蕭凜的暗S中替蕭凜擋了劍,毒發身亡。
這些都沒什麼,白月光我之前演過,還挺好演的,觀眾反響都不錯,隻是——
「為什麼我一個女二會和男主有這麼多吻戲啊?還有床戲?!」
我震驚了,劉導眨眨眼絲毫不心虛:「你是周清鶴白月光嘛。」
雖然知道劉導說的是戲裡,但我還是有一瞬間臉熱。
鎮定了之後,我又忍不住問:「但是這不是一部古代劇嗎?怎麼看著這麼開放?」
劉導老神在在:「哦,這個啊。這都是周清鶴的幻想。你S之後他就患上了癔症,每天想著和你親親抱抱舉高高。」
我:「……」
……那行吧。
——其實我最想問的是周清鶴怎麼會同意這些戲,不是說他一向不接有感情線的劇嗎?
6
第二天我收拾了行李便進組了,然後在現場看見了姚夢。
其實我最開始並沒有看見她,是她穿著一身戲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我身後,語氣平靜:「嗨。」
我嚇得一抖,然後緩過神:「……嗨?」
姚夢點了點頭,遞給我一包暖寶寶,語氣平靜裡透著不放心和叮囑:「冬天演夏天的劇最容易凍到,換戲服的時候一定要貼幾個在身上。」
我接過,朝她感激地笑笑:「謝謝你呀,你在劇裡演的什麼啊?」
姚夢突然臉紅,語氣僵硬:「我演的陳盈盈。」
我看著她臉紅的樣子,覺得好可愛,又忍不住笑:「你演的女主呀,這個角色很適合你。」
陳盈盈是劇裡的女主,是男主的侍女,忠心耿耿還絲毫沒有任何旖旎想法,一路陪著男主從亡國太子走到復國皇帝,最後自請離宮,隱居山林。
這種清醒獨立的形象,和姚夢很貼。
那邊導演在喊人了,我連忙關掉手機過去了。
「小江小姚啊,快快快,換個衣服,咱們拍個宣傳視頻。」劉導樂呵呵地招呼我們,揮揮手放我們去換衣服了。
換好衣服一出來,我看見周清鶴一身華服,玉帶腰束,官帽高戴,仿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
他正站在機器前看拍的片段,不經意抬眼間發現我,勾唇:「昭瑩。」
他叫的是我戲裡的名字。
我便微微一笑,躬身行禮,順勢接住話:「周大人。」
「不錯不錯,又多了一條花絮。」劉導站在周清鶴身旁,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
主創到齊後,大家開始拍宣傳視頻。
每個人念一句劇裡的經典臺詞,我的順序在周清鶴後面。
我拍完後,劉導偷偷向我和周清鶴招了招手。
我們走過去後,劉導對我們說:「你倆單獨拍個宣傳視頻。」
「我們嗎?」我有些驚訝。
劉導笑得一臉揶揄:「哎呀,觀眾想看。」
我:「……」
周清鶴全程沒說話,隻是聽說他一點都不喜歡被捆綁炒作,拍完了會不會對我沒好感啊。
於是在拍攝過程中我盡力與他不進行肢體接觸。
「抱啊!你倆倒是抱啊!」劉導急得手舞足蹈,恨不得親自拿雙面膠把我倆粘一起。
周清鶴見我僵硬著身子,無奈笑笑,一把扯過我的手臂,將我拉進懷裡,手虛虛搭在我腰上。
我有些蒙地抬起頭看他。
他垂了垂眼,自然地幫我理了理頭發,低聲詢問:「江老師很討厭我嗎?都不願意碰我一下。」
「不是……」我下意識反駁,然後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腦子放空著,思緒神遊,突然想到之前刷到的一個搞笑視頻。
——你太幹淨了,我不忍心碰你。
然後腦補了一個深情低啞隱忍克制的嗓音。
咦——雞皮疙瘩起來了。
我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肩膀。
「冷嗎?」
周清鶴撫了撫我的肩頭,皺了皺眉,語氣心疼,「給你拿件狐貂披一下好不好?」
我愣了愣神,被他的語氣撩到。
不是,誰家好人對同事的語氣這麼寵啊……
影帝不愧是影帝,進入角色也太快了吧,我要招架不住了嗚嗚嗚。
我在心裡狠狠唾棄自己心裡的不純潔,然後不動聲色地拉了拉他的衣袖,揚唇:「沒有,剛剛發呆呢,我不冷。」
然後我抬眼就看見了姚夢一臉幸福得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雖然她表面依舊是一副高冷的御姐範,但不知為何,我還是從她的眼神裡看出了一種名為「我好幸福我要幸福S了嗚嗚嗚好開心好開心快樂到冒泡泡」的情緒。
你別說,還挺有反差萌。
「江老師?」周清鶴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回過神,有些尷尬地道歉:「抱歉,剛剛又走神了。」
「看來我該再好好鍛煉一下身體了。」周清鶴嘆了口氣。
「啊?」
「書上說,如果一個異性在你面前走神,那一定是你對她沒吸引力。」周清鶴頓了頓,然後語氣莫測,「書上也說,最吸引異性的一定是我們男人的身體。
「書上還說,如果一個男人連吸引異性的能力都沒有,那真是沒出息。」
我聽到這忍不住偷瞄周清鶴,肩寬腰窄,剛剛不小心靠了會兒他胸膛,那胸肌,那腹肌,那感覺,實在是讓人安心。
「咳……你看的什麼書啊?」我強行轉回視線,有些好奇地問。
「《如何抓住女人的心》。」
我:「……」
「你倆再去給我換個衣服!就穿結婚那套嫁衣!」劉導樂滋滋地看著我們,目光裡透著得意,「小樣兒,這不把觀眾迷得SS的!」
折騰了半天,終於把宣傳視頻拍完了。
劉導大手一揮,直接讓宣傳組的工作人員把宣傳視頻發到了各大社交平臺的官網上。
我唱的主題曲倒還沒放出來,因為歌詞裡有些涉及劇透的地方,需要等電影播出了才能聽到。
劉導的宣傳視頻一發,立刻有不少關於《藏春》的詞條衝上熱搜,網友們激烈地討論著。
【啊啊啊啊宣傳視頻都放出來了!】
【又帥了鶴子!】
【我超我怎麼在視頻裡看到了江慢枝?!】
【啊啊啊啊我的鶴枝!】
【還有雙人視頻!!!嗚嗚嗚我宣布此刻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女孩!】
【純路人,這兩個人單看顏值確實蠻搭的。】
【哈哈哈哈哈快看後面姚夢那個眼神。】
【笑S我了姚夢不會是這倆 CP 粉吧?為什麼每次從看他倆的眼神中我總能看出一絲慈祥?】
【鑑定完畢,姚夢是娘家人。】
【啊啊啊她就是我在娛樂圈嗑鶴枝的唯一人脈。】
【救命我以為我姐是個高冷御姐,原來也會嗑 CP 啊,這眼神是真藏不住事兒啊。】
7
在劇組待了三個多月,大戲基本都拍完了,隻剩幾場吻戲和一場床戲,劉導說今天全部拍完。
一想到一會兒要面對的情景,我莫名有些緊張。
我雖然之前演過不少角色,但都是沒有感情線的女配,吻戲更是不可能。《藏春》裡的吻戲,不隻是周清鶴的熒幕初吻,更是我的熒幕初吻。
「小魚,你聞聞我嘴裡有味兒嗎?」我哈了口氣,眼神有些局促不安。
「哎喲慢枝姐,你都問了我這麼多遍了,沒有沒有。」助理有些無奈地說,「你怕什麼啊,雖然周老師很帥,但是你也超美的好不好!他親你是佔到便宜了。況且,你們又不是情侶,這隻是工作而已,有什麼好介意的?」
我:「……」扎心了老鐵。
導演喊人了,我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走了過去。
第一場吻戲是洞房花燭夜時的,執行導演喊完開始,周清鶴便撫上我的臉,目光專注:「昭瑩,我終於娶到你了。」
我端坐在床邊,朝他微微一笑,溫柔嫻靜:「夫君。」
周清鶴眼角似有淚滴,他一隻手扣在我後腦上,另一隻手覆在我脖子上,溫熱的觸感讓我心跳有些快。
兩片柔軟覆上我唇,清冽的氣息將我包圍,腦子一片空白,竟差點出戲。周清鶴安撫似的用指腹在我頸邊摩挲著,然後碰了碰我的耳垂。
周清鶴輕吮著我的唇瓣,親得我有些缺氧,隻抓著他的衣袖僵著身子任由他帶著我。
怎麼還沒親完,我有些蒙地想著。
「卡!非常好啊!非常投入!讓人看了想談戀愛!」劉導龇著個大牙嘎嘎樂。
觸感瞬間分離,我被親得有些暈乎乎的,呆坐在床上緩了一會兒。
工作人員都去看剛剛的素材去了,隻有我和周清鶴兩人還在床邊坐著。
周清鶴遞給我一張紙,指了指我唇角:「口脂被我吃掉了,夫人。」
我臉上一紅,接過紙巾擦了擦唇角,含含糊糊地道了聲謝。
「討厭嗎?」
我抬頭:「什麼?」
周清鶴注視著我,目光專注:「討厭我親你嗎?」
「沒有……」我下意識舔了舔唇,後知後覺地頓住,臉上一熱,感覺腦子更暈了。
周清鶴勾唇,笑容裡看得出高興的意味。
「那討厭和我相處嗎?」周清鶴又問。
「當然不,昭瑩當然最喜歡夫君。」我笑著開了個玩笑。
「我是說戲外,江慢枝討厭和周清鶴相處嗎?」周清鶴眼神直白,裡面情緒有些濃烈,燙得我不敢和他對視。
我突然想到了之前回答經紀人的話,那時候我說不談,沒那欲望。
現在我突然又有談戀愛的欲望了。
我眨了眨眼,對上周清鶴的注視:「不討厭。」
我又重復了一遍,「江慢枝一點都不討厭和周清鶴相處。」
然後周清鶴又笑了,眼裡像是有什麼心照不宣的秘密似的:「周清鶴很高興。」
8
自那次和周清鶴的對話後,他對待我依舊如同以前一樣,半分不同都沒有,盡管劇組裡的人平時看到我都會調侃一句周清鶴的優待對象,但我還是有些拿不定周清鶴的意思。
「你說他到底什麼意思?」我揪著玩偶的耳朵,語氣幽怨。
「啊啊啊啊江慢枝誰準你揪我玲娜貝兒的耳朵的!我S了你!」閨蜜江青挽一巴掌拍我腰上,奪走我懷裡的玩偶,重新塞給我一個皮卡丘,「你揪這個,裴之衡好幾隻呢,不用心疼。」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我有些不滿地說。
「昂昂昂聽到了聽到了,兩隻耳朵都聽到了!」江青挽一臉敷衍,「不就是他喜歡你但是還沒表白,然後你沉不住氣想先表白嗎。」
「我說的是我覺得他可能是喜歡我!我說的我覺得!還有可能,可能!」我揪了揪皮卡丘的尾巴,語氣有些急。
「哎呀有什麼區別嘛?他都這麼明顯了一定是喜歡你了,你這隻是當局者迷,說不定他隻是在準備一場非常高級且絕妙的告白呢?」江青挽拍了拍我的肩,然後給在外地出差的白微發消息,「哈哈哈我跟你說我們自信姐居然也有不自信的一天,被周清鶴整得都到我這兒 emo 來了……」
「江青挽,我不是聾子。」我面無表情地看著江青挽。
「啊?我知道啊,這不是隻給白微說說嘛,你信我,她一定會笑你的。」江青挽丟給我一個放心的眼神。
下一秒,白微發過來一條六十秒的語音。
一點開,全是白微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江慢枝你也有今天!當時段衍跟我求婚的時候,我給你打電話哭,說好可惜你在國外沒在現場,你還笑我友寶女就會跟你撒嬌,現在好了哈哈哈哈哈哈……」
「你看,我說什麼來著,分手姐比我還記仇,她一定會笑你的哈哈哈……」江青挽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