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將話筒遞給我。
我走上臺，目光掃過全場，最後落在周敘白身上：
“這兩年，有人問我為什麼甘願從實習生做起。”
我的聲音通過音響傳遍整個會場，“因為我想知道，褪去'沈家千金'的光環，我還能是誰。”
周敘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段經歷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我繼續道，“有些人注定隻能看到你身上的標籤，而看不見你本身的價值。”
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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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示意工作人員開始播放PPT：“接下來，由我為大家介紹沈氏集團新一年的戰略規劃...”
——————
演講結束後，我被人群團團圍住。
周敘白幾次想擠過來都被擋在外面。
直到酒會環節，他才終於找到機會接近我。
“知意。”
他聲音沙啞，眼裡布滿血絲，“我查過了，程昱就是個花花公子，他接近你隻是為了...”
“為了沈氏的資源？”
我打斷他，“就像你當初一樣？”
周敘白像是被扇了一巴掌，踉跄著後退半步：“不是的，我是真的...”
“周總。”
程昱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旁，自然地攬住我的腰，“在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周敘白的眼神瞬間變得猙獰：“把你的髒手拿開！”
“周敘白。”
我冷聲道，“注意你的身份。”
他像被潑了一盆冷水，整個人僵在原地。
這時林薇突然衝過來，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
“沈小姐！我錯了！都是周敘白逼我的！他說隻要我配合他演戲，就給我升職加薪...”
全場哗然。
周敘白臉色鐵青，一把拽起林薇：“你胡說什麼！”
林薇掙脫他，從包裡掏出一個U盤：
“我有證據！他所有的承諾都有錄音！”
我接過U盤，遞給一旁的助理：“放給大家看看。”
大屏幕上立刻出現了周敘白和林薇密謀的畫面。
他清晰地說著：“等我把沈知意哄回來，拿到沈氏的投資，立刻就把她踢出局...”
會場一片哗然。
周敘白面如S灰，突然衝上臺搶過話筒：“不是這樣的！知意，你聽我解釋...”
“夠了。”
父親示意保安上前，“周先生，請你離開。”
周敘白被兩個保安架著往外拖，他突然瘋狂掙扎起來：
“知意！我知道你還愛我！你忘了我們...”
我走到他面前，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周敘白，你最大的錯誤不是背叛我，而是低估了我。”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臉，“現在，game over.”
保安將他拖了出去。
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我轉身對父親點點頭，然後優雅地舉起香檳杯：
“感謝各位來賓，讓我們共同舉杯...”
——————
深夜，我站在酒店露臺上透氣。
身後傳來腳步聲，是程昱。
“精彩的一晚。”
他遞給我一杯熱茶，“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我搖搖頭：“謝謝，不用了。”
程昱笑了笑：“我知道你現在沒心思談感情。不過。”
他調皮地眨眨眼，“等你準備好了，記得給我個機會。”
我正要回答，手機突然震動。
是周敘白發來的短信：
「知意，我在老房子等你。如果你不來，我就從陽臺跳下去。」
我把手機遞給程昱看：“你覺得呢？”
他皺眉：“要報警嗎？”
我搖搖頭，回復道：「記得選高一點的樓層，別像你做人一樣，半途而廢。」
然後拉黑了這個號碼。
夜風吹散了我額前的碎發。
我望向遠處璀璨的城市燈火，第一次感到無比輕松。
周敘白以為我會心軟，會回頭。
但他不知道，那個為他哭、為他笑、為他放棄一切的沈知意，已經永遠留在了過去。
從今往後，站在這裡的，是重獲新生的沈知意。
5.
清晨七點，我坐在沈氏大廈頂層的辦公室裡，指尖輕輕敲擊著黃花梨木辦公桌。
落地窗外，整座城市正在蘇醒，陽光穿透雲層，為玻璃幕牆鍍上一層金色。
“沈總，這是今天的財經頭條。”
秘書小林將平板電腦放在我面前，屏幕上赫然是《商業周刊》的封面——
我身著Dior高定西裝的照片佔據了半個版面。
標題寫著《沈氏千金王者歸來：投資界新貴如何重塑商業版圖》。
我掃了眼配文，輕笑道：“寫得還算客觀。”
“另外。”
小林遞上一份文件。
“周氏建材的股價今早開盤暴跌37%，他們最大的三個客戶剛剛宣布終止合作。”
我接過文件，指尖在周敘白的照片上停留了一秒。
照片裡的他眼窩深陷，西裝皺巴巴的，被記者圍堵在周氏大樓門口的樣子狼狽不堪。
與半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商界新貴”判若兩人。
“通知投行部，今天下午三點我要聽他們對周氏建材的盡調報告。”
我合上文件，“對了，林薇那邊怎麼樣？”
小林抿嘴一笑：
“今早《財經日報》曝光了她學歷造假和挪用公款的證據，現在全網都在熱議。
她之前工作的幾家公司已經聯合發聲明要追究法律責任。”
我點點頭，拿起鋼筆在日程表上劃了個勾。這隻是開始。
——————
下午的會議進行到一半，助理匆匆進來在我耳邊低語：
“周總在樓下大堂，說不見到您就不走。”
會議室裡瞬間安靜下來，幾位高管面面相覷。
我面不改色地繼續講解PPT：“所以對周氏建材的收購要約，我們的底線價格是...”
“沈總！”
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撞開，周敘白滿臉通紅地衝了進來，保安在後面拼命拉扯他的西裝外套。
“讓他留下。”
我示意保安退下，“正好讓周總親自聽聽，他的公司值多少錢。”
周敘白的臉色由紅轉白，他SS盯著投影屏幕上的數據：
“知意...沈總，你不能這樣...周氏是我全部的心血...”
“心血？”
我點開下一張PPT，上面清晰地列出周敘白這兩年來通過關聯交易轉移資產的證據。
“周總的心血都用在怎麼掏空公司上了。”
幾位投行高管低頭憋笑。
周敘白額頭滲出冷汗，他突然跪了下來：
“知意，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給條活路...”
會議室裡鴉雀無聲。
我慢慢走到他面前，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聲響。
“周敘白。”
我俯視著他。
“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時你說過什麼嗎？”
我模仿著他的語氣，“'我最看不起那些靠家裡的二世祖，真正的男人應該白手起家'。”
他的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現在看看你。”
我輕聲道，“跪在地上求一個你口中的'二世祖'饒命，不覺得諷刺嗎？”
“我眼瞎！我混蛋！”
他突然開始瘋狂扇自己耳光，“但周氏真的不能倒啊，那麼多員工...”
“放心。”
我打斷他的表演。
“收購後所有員工都會留任，除了你。”
我轉身對法務總監說，“把周總請出去，順便告訴他涉嫌職務侵佔的訴訟進展。”
當保安架著癱軟的周敘白離開時，我補了最後一句：
“對了，你辦公室那個B險箱裡的東西，我已經交給經偵了。”
——————
晚上八點，我參加完商業酒會。
剛走出酒店就看見周敘白蜷縮在噴泉旁。
西裝皺得像抹布，手裡還攥著個酒瓶。
“沈知意！”
他踉跄著衝過來，被我的保鏢攔住。
“你非要趕盡S絕嗎？那個B險箱裡的東西足夠我坐十年牢！”
我示意保鏢退後些：
“周敘白，那些是你自己放進去的贓款和假賬本，沒人逼你犯罪。”
“是你設局害我！”
他歇斯底裡地吼道，“那些項目都是你安排的！”
我輕笑出聲：“我隻是給了你機會，貪婪是你自己的選擇。”
我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正是半年前他說“等拿到沈氏投資就做假賬套現”的對話。
他的表情凝固了：“你...你早就...”
“從發現你出軌那天起，”我收起手機，“我就知道周氏建材遲早是我的囊中之物。”
周敘白像被抽走了全身骨頭，癱坐在地上：“你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布局的...”
“重要嗎？”
我拉開車門，“你現在該操心的是，怎麼在監獄裡打發時間。”
車子啟動時，我看到他跪在地上瘋狂撥打某個號碼——
大概是找關系求救。
可惜他不知道。
那個號碼的主人今早已經和我通過電話，答應會“公正處理”此案。
——————
第二天上午，我受邀參加財經頻道的直播訪談。
主持人開場就問：
“沈總，最近商界都在熱議您對周氏建材的收購案，有人說這是'教科書級的商業復仇'，您怎麼看？”
我優雅地交疊雙腿：“商場如戰場，優勝劣汰是自然法則。”我直視鏡頭，“
我隻是做了任何一個專業投資人都會做的決定。”
“但不可否認，您與前夫周敘白的個人恩怨給這個案子增添了不少戲劇性。”主持人意有所指。
我微微一笑：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私人因素，那就是感謝周先生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我停頓了一下，“女人不僅要有識人的眼光，更要有收拾爛攤子的能力。”
現場觀眾發出會意的笑聲和掌聲。
主持人又問：“現在全網都在嘲笑周敘白'有眼不識金鑲玉'，您有什麼想對他說的嗎？”
我沉思片刻：“其實我應該謝謝他。”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我繼續道：“如果不是他的背叛，我可能永遠不會發現自己的商業天賦。”
訪談結束後，我剛走出演播廳，就看見程昱抱著一束白玫瑰等在外面。
“精彩的表現。”
他遞過玫瑰。
“不過我更想知道，沈總下一步準備收購哪家公司？萬盛隨時願意做您的戰略合作伙伴。”
我接過花束，聞了聞淡雅的香氣：“程總這是公私兼顧？”
他眨眨眼：“在商言商，但也不妨礙我欣賞一位美麗又睿智的女性。”
我們相視一笑。
身後的大屏幕上，正在循環播放周敘白被警方帶走的新聞畫面。
他用手擋著臉，卻擋不住記者尖銳的提問：
“周先生，對於網友稱您'史上最瞎前夫'有何回應？”
我沒有回頭，徑直走向電梯。
過去的陰霾已經散去，前方的路，正陽光明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