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不能冒著遺傳梅毒的風險，把孩子生在一個不被期待的家庭，這樣太自私了。我給你幾天接受的時間，要是再想不透徹，我就隻能跟大家實話實說了。”
婆婆見我扭頭就走，又急又氣：“大家都是女人，你怎麼就不理解一下我的苦衷呢，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我搖搖頭，失望地走出了廚房。
7
任憑婆婆怎麼哭鬧，公公始終沒松口，甚至巴不得婆婆自己把孩子作沒了才好。
家裡沒一個人向著她，婆婆被逼得沒辦法，隻得含淚同意。
流產還是我陪著她去的醫院，住院期間也是我忙前忙後照顧，公公因為嫌丟人從頭到尾都沒露過面。
出院那天，我們看見了個熟人，公公和一個女人手挽手進了門診。
婆婆瞪大了眼睛，愣在當場。等門診室關上門，婆婆才失魂落魄地拉著我走到跟前。
Advertisement
牆上的醫生簡介上寫著：**醫生，從事性病診療工作多年...
婆婆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唇顫抖著，搭在我手臂上的手用力收緊。
我以為她會大吵大鬧，她卻拉著我飛快往醫院外走去。
她的天又塌了。
接下來的日子，婆婆表現得無比正常。照樣跟公公打情罵俏，去遛彎打牌，就好像之前看見的事情都是泡影。
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婆婆不再讓我陪她去醫院復診了。
我作為小輩，自然是沒權利插手他們之間的恩怨情仇，隻希望婆婆真如表面上一樣，能想開些吧。
直到一個月後，婆婆非要鬧著來我家住，並且偷偷抱著我女兒準備給她喂奶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就差一點點，婆婆的乳房就放進了女兒嘴裡。
我趕忙從婆婆懷裡搶過女兒，厲聲質問她：“你在幹什麼，你不知道梅毒有可能會通過乳汁傳染嗎？”
婆婆笑得癲狂，像變了一個人：“我知道啊，我怎麼不知道呢。我還給你們的飯菜都滴了我的血呢，嘿嘿。”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想不通，她生病了我這麼鞍前馬後的伺候，她居然還想害我？
婆婆聽到我的質問，笑聲戛然而止，眼裡盛滿了怨毒。
“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我的孩子沒了，憑什麼你還有孩子！”
“你們跟林建峰都是一伙的，你們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有孩子，所以你們才不讓我把孩子生下來。全世界都背叛我，在等著看我笑話，全都把我當傻子一樣玩弄！”
“你們好惡毒啊，我要讓你們都下地獄來陪我！”
說完，她拿起了餐桌上的水果刀，割傷了自己的手指舉著刀就往我面前衝。
這是鐵了心要害我呀，敢情以前對她的好都喂了狗。
8
本來看到歲歲差點被傷害心裡就窩了火，現在又整這出，誰再忍誰是孫子！
恰逢林開下班推門進來，我將歲歲塞進他懷裡，順手把他往門外一推又反鎖上了門。
眼看著刀子就要送到我眼前了，我抬腳往她手腕上狠狠一踢，刀子哐當落地。
又反手往她臉上呼了兩巴掌，世界瞬間就安靜了。
這還不夠，我拽著她的頭發把她反身壓在牆上激情輸出：“不就是根爛黃瓜嗎？為了他要S要活的。這世界上是沒了他就不能轉了還是你離了他就會S啊。”
“還全世界都與你為敵，合著你的悲劇還要全世界幫你背鍋，那你怎麼不幹脆把地球炸了這樣全世界勞苦人民還都要感謝你為他們謀解放了。”
“你有這功夫來折騰我，怎麼就沒膽子把你家那根出軌成性的老黃瓜拍在地上摩擦呢?”
婆婆在身下劇烈掙扎，眼睛紅得像要噴火：“你個沒教養的賤人，你才嫁進來多久，就敢對我耀武揚威的。哼，我明天就讓林開把你拋棄了，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得，沒救了。
我放開她，開門把一臉懵的林開放了進來，跟他簡要說完了這一陣子發生的奇葩事。
“表個態吧林開，是跟你媽說的那樣拋棄我呢，還是繼續守著這個家？”
林開看見他媽的狼狽樣，驟然紅了眼圈，抱著女兒的手緊了緊，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婆婆見林開沒有第一時間站在我這邊，鬥志又昂揚了起來，一張嘴就開始叭叭個不停。
“兒子，爸媽辛苦養育你二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這種打你媽的女人你還敢要，那就是對祖宗的不敬，對爸媽的不孝，以後媽S了都不會瞑目的！”
“聽媽的，咱不要她了，趕明兒媽給你介紹個溫柔賢惠能生兒子的，保準比她好一千倍一萬倍。”
她都能拿刀砍我了我還不能還她兩巴掌了？笑S。
但我也不打算多說，就是想看看林開的態度。
林開眉頭緊皺，臉上的表情十分復雜，婆婆繼續給他加碼：“兒啊，媽都是為了你好，你跟這個潑婦走不長久的。你是媽肚子裡掉出來的肉，媽還會害你不成？”
你都往他飯菜裡加料了你還不會害她？說什麼為了他好，你隻是自私地想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在他身上罷了。
當林開把低垂著的頭抬起來，欲言又止地望著我時，我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我抱過他懷裡的歲歲走到沙發，拿玩具逗得歲歲咯咯笑。
“乖寶，是不是想換一個帥爸爸了呀。”
10
把他們連人帶東西踹出門後，我立刻帶著歲歲去做了傳染科的檢查。
索性沒有創口直接接觸到婆婆的血液，我們娘倆都很健康。
一個在婚姻裡搖擺不定的男人，扔了也不會覺得多可惜。
隻要雙方意向合一，離婚遠比結婚省事得多。
拿離婚證那天，林開那邊來了四個人，有前公公婆婆再加上林開溫婉可人的小新歡。
一見面，前婆婆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來，眉飛色舞地開始炫耀。
“看到沒，我兒子新找的女朋友可不得了，人家父母可是當領導的，我兒子以後注定前途無限，你是沒那個福氣嘍！”
瞧她那尾巴都要撅到天上的架勢，我忍不住好奇問道：“你跟林開他爸就和好啦，不在乎他在外面有家了？”
前婆婆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又明媚了起來。
“你知道個屁，之前那是我誤會他了。他說了，他愛我愛得不得了，沒了我就活不下去。你別自己被男人甩了過得不幸福就來挑撥離間別人的家庭。”
盲點好啊，我笑笑，不準備再跟她廢話。
途中林開幾次三番地想要開口跟我說些什麼，都被我直接無視。
拿到了離婚的紅本本後，我爸媽抱著歲歲帶我去下了館子，慶祝我重獲新生。
我家投了幾家便利店，平時跟我爸媽輪換著帶帶娃，在便利店收個銀盤個點，日子過得愜意的很。
更讓我開心的是，我的歲歲會含含糊糊地喊媽媽了。
有錢有闲，有開明的父母和可愛的孩子，關鍵是還沒男人沒婆家，這真的是世界上最美妙的組合了。
吃過晚飯，正帶著歲歲在公園遛彎呢，我媽神秘兮兮地把手機遞給我。
“你快看，這個打馬賽克的人像不像你前公公？”
我接過手機仔細端詳了一下，這馬賽克打得極其敷衍，隻在眼睛上輕輕糊了一層，可不就是我那前公公嘛。
我媽示意我往下翻翻，我快速地瀏覽完了整篇文章，笑得差點岔了氣。
11
文章大意是警方搗毀了一處打著‘老年登山俱樂部’為幌子的不正當組織。
這個組織以食宿門票免費的形式，吸引女性報名，再讓男性付費入會。半引導半強制女性跟男性發生一些肢體接觸甚至更過分的事。
報名該組織的女性年齡限制在45-55歲，大多是家庭穩定的女性，組織會提前將受害者老公孩子的信息錄入以此來要挾封口。
我聽林開提過，前公公加入這個所謂的俱樂部，是在八年前了。
一直到現在，他每個月都還會去上個一兩次。
前公公還真是，長得老玩得花啊。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將文章發到了小區的業主群，並在下面頂了好幾條加紅加粗的提示語：“家裡有老人的必看，警惕新型騙局...”
林開跟他爸媽不是還在這個群裡嗎，可一定要好好看看啊。
把這個發完後我就沒再留意他們的動靜了，隻安安心心想把自己的小日子過好。
可林開家就像塊狗皮膏藥，甩了又特麼黏了上來。
首先是林開，一臉可憐相地來求我復合，說之前隻是被他媽脅迫，不得已才跟我分開。
我陰陽怪氣：“是，都是你媽逼的。你媽捆著你跟我離婚，摁著頭讓你跟別的女人好，對吧？”
我媽抱著歲歲走出來，看到是林開這個倒霉男人，當即下令讓我爸拿掃把趕人。
林開躲避得狼狽，卻始終不願意走，還不要臉地衝歲歲喊：“歲歲，爸爸來看你了，叫爸爸。”
我嗤笑一聲，指著林開教了歲歲第一句髒話：“滾蛋！”
歲歲學得很快，小奶音一遍遍重復著，悅耳極了。
我爸拿著歲歲剛換下的尿不湿，啪的一聲扣到了林開的臉上，氣得林開滿臉黑線灰溜溜地走了。
隔天，我那前婆婆又跑到了便利店鬧事。
口口聲聲說我得了傳染病，卻還在接觸食品並且銷售。還一口咬定她吃了從我這裡賣出的東西食物後中毒，還信誓旦旦地拿出了一張洗胃證明。
店門口被她的嚷嚷聲吸引聚了一大波人，對著我們指指點點，紛紛要我給前婆婆一個說法。
店裡的客人聽後，排著隊地要退款。
在我安撫顧客的間隙，婆婆對著圍觀的人大吐苦水，先點出了她是我前婆婆的事實，然後就是憑著她一張嘴肆意造謠。
12
“你們不知道，這女人心狠手辣得很，對我這個婆婆從來沒有過好顏色，一旦不如她意就對我非打即罵。”
說著還像模像樣地擠出了幾滴眼淚，引得眾人一陣唏噓。
“她在外面亂搞染了髒病，把我們一家都傳染了，被我戳穿後就帶著我孫女跑了，把好好的一個家都給搞垮了呀嗚嗚。”
眾人眼裡俱是憐憫，卻又都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跟她拉開距離。
“她家的速熱食品都是從那些不幹淨的黑心小作坊進的貨，我老婆子下了好大的決心，親自買來吃過並且真的食物中毒了，這才敢來給大家揭她們的老底。”
眾人高喊‘女士大義’，對我破口大罵：“家人們，我一看她就不是什麼好人。”
這倒是也沒冤枉我。
前婆婆長得一臉的老實敦厚，而我則是鳳眼細眉薄唇，看著就是一副寡情刻薄的面相。
“這些個無良商家，為了追逐利益毫無底線。我們一定要團結起來共同抵制他們，不能讓像老太太這樣的大義之士寒心啊！”
這說得慷慨激昂的，如果矛頭不是指向的我，我都要跟著熱淚盈眶了。
我爸急得要上前揍她，被我一把拉住。
“爸，讓她瘋，瘋點好。”
本來還在發愁，最近的營業額被隔壁街的新開的小超市搶了大半，結果前婆婆就上趕著來幫我家解決困難來了。
我讓我媽混到人群裡錄起了視頻，到時候往網上一發，這不妥妥的送流量送熱度嘛。
現在罵得越狠，澄清的時候打臉就越痛不是。
13
事情發酵了兩天，網上的罵評蓋了幾百層樓，有極端的網友往便利店門口倒排泄物放白菊花。
還有跟風聲稱在我家買東西吃壞了胃的，拉著十幾米長的橫幅到店門口蹲點索賠。
我絲毫不慌，配合市管局歇業調查，帶著爸媽去醫院開具健康證明。
第四天，熱度直線下降的時候，我將這段時間精心準備的所有證據悉數發到網上，包括前公婆的各種奇葩行為的監控打碼截圖，以及前婆婆聲淚俱下求我帶她去醫院檢查的視頻。
輿論極端反轉，甚至連前公公涉嫖被抓的事也一並被扒了出來。
那些曾經罵我的網友，又開始為我打抱不平。
現在，該輪到林開一家承受網友們新一輪的怒火了。
便利店的生意果然較之前更為火爆，我趁機更新了許多商品，爭取給顧客最好的購物體驗。
再一次聽到林開家的消息，是過年親戚聚會時在我愛八卦的大姨口中。
“小雅那個前夫你們還記得嗎，據說他們家現在可慘了...”
具體怎麼個慘法呢。
就上次那個在店門口拉橫幅的，是一個大齡的無業遊民，以為能借輿論訛我一大把，就提前貸款買了車。結果輿論反轉，訛錢無望，借貸的又催上了門。
他被逼得走投無路，抱著跟始作俑者同歸於盡的想法，拿著一桶濃硫酸衝到林開家，潑到了開門的林開身上。
林開半邊臉毀容，右手受創嚴重到要截肢。
前婆婆的梅毒因沒有及時去醫院治療，病情逐漸惡化。
再加上林開這事的刺激，直接誘發了癲痫離世。
“我們小雅多好的孩子，他林開都不知道珍惜，有這樣的下場，全是他們自作自受。”
“就是，這種人就該有這樣的報應。”
“還有他們離婚的時候，林開帶的那個女的，小雅前婆婆炫耀說她爸是領導那個，你們猜怎麼著？”
“別吊胃口，快說快說。”
“她跟她爸啊，就是那個勞什子俱樂部的組織者，也跟林開爸一起被抓去蹲局子嘍。據說當時還準備發展林開他媽入會來著，笑S我了。”
“嘖嘖，真是喪心病狂的一家人，還好小雅脫身得早。”
我愉快地嗑著瓜子，時不時跟著點頭稱是。
歲歲抱著洋娃娃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媽媽，抱抱。”
我放下瓜子，一把將她撈進懷裡，親了親她粉嫩的小臉蛋兒：“是哪個小寶寶這麼可愛呀！”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