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躺在地上抓起一旁的煙灰缸就朝劉梅砸去：
「你哄鬼啊！不是你接應，他能知道我家大門的密碼？」
婆婆怕鬧出人命，走到大門口大聲喊：
「救命啊！S人了！大家快來幫忙啊！」
可是，周邊鄰居沒一個回應她的，因為都忙著看我在業主群裡的視頻直播。
12
我用小號進了業主群，從劉梅老公進家門開始，就實時將家裡發生的事同步在了業主群裡。
任由婆婆喊破天，大家都隻是在群裡嘲諷：
「這張偉屁點工資，都靠老婆養吧，還敢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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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家老太太也煩人，上次我女兒剛買的一瓶飲料，才喝一口，就在邊上放一下，就被她搶走了！說隻要落地的東西，誰先搶到就歸誰！」
「他們家陳優是不是不在家？出差了？真可憐！攤上這麼一對母子。」
家裡，劉梅老公也發話了：
「10 萬，這事我就不追究了！」
張偉聽到，更加篤定了這是和劉梅串通一氣的詐騙。
可是偏偏，他還不敢報警。
我看著張偉討好地還價：
「哥，我也是上了她的當，她跟我說她單身啊。我們都退一步，5 萬怎麼樣？」
劉梅老公早就聽了我的建議，一步不讓，聽著就要掏出手機開始錄像。
張偉嚇的連忙點頭：
「哥，別這樣，我答應，答應還不行嗎？」
為了怕對方反復報復，張偉還要人家籤了一份協議。
交錢的時候，婆婆心疼到哭天喊地：
「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棺材本都被這個賤人騙走了！」
張偉對著她一頓吼：
「老不S的！哭什麼哭！她離婚不是你說的嗎？把我害成這樣，你也有責任！」
業主群裡看見他們交錢籤協議，有人還問：
「這是詐騙吧，要不要替他們報警啊！」
「樓上的，我勸你別多管闲事，人家自己樂意的。你報警了，他們去做筆錄的時候，指不定怎麼恨你！」
「對對，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擔後果。也是張偉出軌在先，被騙了活該！」
13
這場鬧劇結束，我也該出差回來了。
我走在小區，周邊幾個女人看見我都在議論：
「陳優是不在群裡吧，好可憐，還被蒙在鼓裡。」
「先看看他家張偉怎麼處理吧！萬一動起手來，我們趕過去幫她！」
我裝作不知情的樣子進到家門。
張偉立刻給了我一個緊緊的擁抱，婆婆也一反常態地主動招呼我吃飯。
我嬌柔地推開張偉，假意問：
「今天怎麼這麼熱情？背著我做壞事了？」
張偉心虛地回：
「怎麼可能！」
我又天真地追問：
「那小區的人看見我怎麼都說出軌、被詐騙什麼的？」
沒等張偉回答，我又問：
「咦？劉梅呢？」
張偉憤憤地說：
「別提她！跟著她男人跑了！」
我裝作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從包裡拿出一份體檢報告，說：
「那正好不用我開口趕她走了！記得上周我堅持帶她做體檢嗎？查出來她有嚴重的婦科病和幽門螺旋菌感染！這都是傳染病，很危險的！」
張偉激動地搶過體檢報告，表情有些琢磨不透的難堪：
「老婆，這幽門是怎麼意思？」
我淡淡答：
「是一種導致胃癌的細菌。好像接吻或者共用餐具就會被傳染。」
張偉和婆婆聽見，嚇的一哆嗦，險些站不穩。
我嘴角勾了一下，又不在意地說：
「沒關系了，還好她走了。」
14
自從婆婆被敲詐走 10 萬，生活就更節儉了。
朋友給我發信息：
「陳優，我看見你婆婆在公共廁所撿垃圾桶裡人家丟的紙？好惡心！這是要幹嘛啊？」
小區的業主也拉著我說：
「你家婆婆越來越過分了。以前隻是搶放在地上的瓶子，現在是拿在手裡的也搶！」
有幾個阿姨還忍不住跟我說：
「孩子，我們也知道你們家出的事，可是，整體在菜市場撿些邊料吃，身體也受不了啊！」
我都會一一裝作驚訝地回：
「啊！我不知道啊。這段時間我都在娘家陪媽媽，偶爾才回來取一下女兒用的東西。」
等我要追問，我家出了什麼事時，幾個阿姨又趕緊轉移話題，隻是交代我，把自己的錢看緊點。
我回到家的時候，婆婆正吃著從餐館撿回來的食客們的剩菜剩飯。
餐桌上的抽紙參差不齊，顯然是人撕過的。
婆婆見到我看紙巾，她驕傲的給我介紹：
「你們城裡人就是浪費。我把她們丟了的紙拿回來，湿的我晾幹了用，髒的我撕了再放進來，不也可以再用嗎？」
我聽著一陣反胃，但還是笑嘻嘻地跟她回道：
「還是媽厲害！會過日子！這以後家裡都不用買紙了。」
我拿完東西趕緊逃離了這個又髒又臭又惡心的家。
琢磨著，應該快了。他們母子的身體應該就快了。
15
一周後，張偉給我打來電話，虛弱地聲音傳來：
「老婆，我胃好疼，今天來做胃鏡，你可以陪我嗎？」
當然要去！能看著他受苦，我當然開心。
一路上，我都在勸張偉放棄無痛胃鏡，又跟他說麻藥傷腦，又說全麻的人會說胡話。
聽到會說心底的秘密，張偉也同意了做普通胃鏡。
看著張偉做胃鏡難受的樣子，心裡爽呆了，不過這才哪跟哪。
等醫生反復看著胃鏡結果，嚴肅地對我們說：
「疑似胃癌，年紀這麼輕，怎麼會呢？」
張偉聽到天塌了一般頹坐在醫院的椅子上。
我假裝抹淚，疑惑問他：
「怎麼會這麼嚴重呢？難道你也感染了幽門？和劉梅一樣的病？」
張偉有苦難言，如今他隻怕是後悔了。
可是後悔有什麼用呢？反正他也時日無多了。
但是我還是柔聲對他說：
「沒事，咱有病就治。大不了把房子賣了。」
張偉聽到，感動地握住我的手，淚眼汪汪地說：
「老婆，還是你對我最好！」
可是接下來的醫生的話讓他更傻眼了：
「我們看了你的檢查報告，有點奇怪，感覺，你好像吃了屎一樣？」
然後又欲言又止地說：
「我們在你血液裡，還發現了農藥成分，侵害地不是一天兩天了，很難根除啊！」
張偉臉色又絕望地暗淡了下去。
16
一回到家，張偉就激動地踹了婆婆一腳，大聲吼道：
「你整天到底給我吃的什麼東西！我現在得胃癌了！醫生說飲食衛生有關！你滿意了！」
婆婆顧不上疼痛，一聽自己的寶貝兒子得了胃癌，頓時就開始哭天喊地：
「一定是天S的劉梅傳染給你的！天天纏著你，還要和你生兒子！怎麼可能不傳染！」
婆婆情緒一崩潰，能說的不能說的，就都說了出來。
張偉聽到，生怕我也在這個節骨眼上拋棄他，一緊張，給婆婆又是一腳：
「臭老婆子，你瞎說什麼！共用餐具也可以感染，什麼和她生兒子，你滿口胡說！」
我裝作受傷及不敢相信的樣子，抓著張偉問：
「媽說的是真的嗎？你和劉梅到底什麼關系！」
然後又恍然醒悟自己喃喃：
「難怪小區的人一看見我就低聲討論，原來是在看我的笑話！好個張偉，你騙得我好苦啊！」
我像甄嬛傳裡的華妃一樣，也裝作去撞牆，嘴裡還喊著：
「反正你也胃癌了，大家都S了算了吧！」
張偉被我嚇住，連忙抱住我，跪著痛哭流涕：
「老婆，我知道錯了。我也受到懲罰了，你千萬不要丟下我啊！」
就這樣和他拉扯了好大一會，我也覺得累了，就開始坐下，準備後續了。
我冷冷地說：
「事已經這樣了，畢竟夫妻一場，不能不救你。我們把房賣了吧。你先住院治療。」
張偉見我沒再要S要活，終於松了一口氣，趕緊答應賣房的事。
婆婆被踢了好幾腳，也怕得要S，連忙也跟著說：
「我這還有 15 萬，一起給你。你可別跑啊！」
我瞪了婆婆一眼，她頓時嚇的又縮去了角落。
17
房子很快賣了，加上婆婆的 15 萬，我給女兒買了套學區房。
到處找裝修公司的時候，張偉的電話打來了，聲音沙啞：
「陳優，醫生今天找我問醫藥費了，怎麼回事啊？不是剛賣了房子嗎？」
我電話裡淡淡地回：
「哦，我看菲菲要上學了，給她買了套學區房。」
張偉一聽情緒就激動起來：
「你懂不懂輕重緩急，那是給我救命的錢！」
我淡然一笑：
「你的命哪有菲菲上學重要啊。做爸爸的，大度點，怎麼能和女兒搶呢？」
再接到電話是醫院打來的：
「你老公病危進搶救室了，你趕緊過來一趟。」
我趕去醫院的時候，病床上一攤血跡，聽護士說是張偉接了一個電話，不知道怎麼的就激動的吐血了。
醫生出來對我搖搖頭：
「病人情況本來就復雜，情緒一激動，毒素進心髒了。有什麼話就快說吧！」
我看見張偉形同枯木地躺在那裡，眼角有淚，應該就是聽得見。
我開口：
「上輩子，我也是這個病，也是這麼躺著，聽著你和劉梅卿卿我我的算計我的遺產。」
「張偉，無助的感覺不好受吧！」
「劉梅老公是我找來的。還有啊，你知道你們的胃炎是怎麼感染的嗎？我真應該好好感謝我的好婆婆，為了省錢給你的小三，都是撿的垃圾給你們吃！」
張偉聽到手指動了動，眼角又滑下一滴淚，心電儀就在這時候成了一條直線。
18
婆婆趕來的時候，張偉已經被拉去了手術室。
因為，我以妻子的身份幫他籤了器官捐贈志願書。
甚至，沒有用的遺體，我也捐給了醫學院。
我冷靜地對醫生說：
「我老公的病這麼復雜，去做大體老師，為未來奉獻自己的力量，也是一種積德了。」
醫生對我的大義感謝了又感謝，殊不知，隻有這樣，我才解恨。
婆婆對著我大罵：
「你這個毒婦！不等我來就把我兒子弄走了！你是想讓我兒子不得好S嗎？」
我冷笑：
「喲，我倒是第一次見到有媽媽這樣咒自己兒子的。」
醫院的醫生和病人都幫我說話：
「陳小姐是懂大義，你怎麼能這樣罵她？」
我假裝掉了幾滴眼淚，委屈地解釋：
「我婆婆一直都不喜歡我，就因為我沒有生出兒子。她想給我老公找個女人再生一個，可人家有老公啊，我不同意，她就罵我！」
醫生都聽不下去了。有些病友氣不過，幫我回懟她：
「你個老東西，想不到還是個作精！活該把自己兒子報應S了！」
19
張偉S後，婆婆精神就越來越差。
我以兒媳婦的名義將她送到了養老院。
養老院裡的阿姨還都誇了我一輪，說我以德報怨，是個孝順的孩子。
知道我家事的一些年輕人又嗤之以鼻：
「被欺負成這樣，還管他老媽，真是人善被人欺！」
我也不做反駁，偶爾還會去養老院看看婆婆。
生活費，我按照最低檔次給的，護士自然也不會特殊照顧她。
以至於，她開始胃疼，開始便血，也沒人在意。
婆婆見到我，連忙拉著我說：
「陳優，快帶我去醫院。我身體不舒服啊，哪都疼。」
我嫌棄地打開她的手，又用湿巾擦了擦，為難地說：
「媽，去一趟醫院多貴啊！家裡錢都給張偉看病了，哪還有錢治你！」
婆婆失望地低下頭：
「那怎麼辦啊？我每天疼的睡不著啊！」
我勸道：
「農村很多人不都這樣過的，胃疼就喝點熱水，緩一緩就好了。去做個檢查就是好幾千，你得撿多少紙盒子啊！再說，我還要省點錢給菲菲上學用！」
婆婆聽到又激動起來：
「一個女娃用什麼錢！給我治病！」
我嗤笑道：
「女娃不能用，你一個老女人就可以用了？我的女兒，我的錢就該給她用！」
20
婆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為了賺點看病的錢，她在養老院又幹起了老本行。
護士給我打了好幾次電話抱怨：
「你婆婆總是到處撿一個破爛堆在消防通道，再這樣不聽，我們隻能讓她出院了！」
等我再次去養老院的時候，婆婆正拖著病體和其他老人爭吵。
看見我來, 那些老人紛紛激動地告狀：
「女娃娃, 你來評理。你婆婆整體偷我們東西。這都算了, 我們發現了，不給她。她朝我們水杯裡吐口水！」
「她說她兒子得胃癌S的，她也肯定有病毒，不給她, 她就毒S我們！」
婆婆還一臉不服氣：
「我就拿你們一點衣服、盒子怎麼了！你們衣服那麼多！城裡人就是小氣！」
護士也走過來嚴肅地對我說：
「陳小姐, 實在不好意思。我們院裡不能再繼續照顧你婆婆了。」
我拽著婆婆走的時候, 她繼續對著院裡的老人罵, 我看著她瘋癲的樣子，更覺暢快。
21
我給婆婆在老家租了一個土坯房, 對著她說：
「媽，可不是我不孝敬你。你也早知道，家裡房子賣了, 錢也沒了, 養老院也不收你。你自己住這也自由。」
婆婆臉色慘白：
「我一個人？那豈不是我S了也沒人知道！」
我嘴角一笑：
「媽, 說什麼呢！你吃過那麼多苦，哪那麼容易S。再說我拜託了張偉幾個親戚看著你，有事會給我電話的。」
然後想起什麼來, 又補充：
「你看，醫生說張偉就是農藥中毒加重的病情。你也吃了裝農藥瓶子裡的油，你就沒事, 你不是身體棒是什麼？」
婆婆聽到，情緒激動起來：
「什麼？我兒子農藥中毒？不可能啊！那個瓶子我反復洗了的, 一點味道都沒有啊！」
我又假裝奇怪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醫生還說, 張偉的胃裡像了屎一樣。我還笑那怎麼可能，你撿回來的那些紙，你都撕幹淨了的！」
婆婆越聽越崩潰, 一屁股坐在門前的土地上, 起不來了。
22
幾天後，我就接到張偉親戚的電話，說是婆婆喝農藥自S了，正在洗胃，要我過去一趟。
幾個親戚圍著我, 七嘴八舌的：
「老婆子應該是扛不過去了。奇怪的是, 一直迷迷糊糊地念叨都是她害S了自己兒子。」
「這油多幹淨啊，倒掉就是浪費！我們鄉下的哪有你們那麼多講究！」
「（我」鄉下人還多是淳樸, 對誰家的紅白事也都樂意幫忙。
等他們一走，我來到婆婆面前：
「媽, 有件事想跟你說一下。我給女兒改姓了。現在跟我姓, 叫陳菲, 和你們老張家也就沒什麼關系了。」
然後又冷笑道：
「反正，你也隻要孫子。沒了孫女也沒什麼。等你下去了, 跟祖宗們說, 應該不會怪你的。」
婆婆聽到，眼珠子瞪地老大，瞳孔一張一縮，像是受到很大的刺激。
我嘲諷：
「不是看不起孫女嗎？這麼激動幹什麼？」
這時候, 婆婆雙腳一蹬，徹底去了。
我上輩子的仇，也 終於得報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