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小王封了個大紅包，順便籤了授權他掛售的協議。
希望老太太在天之靈不要怪我，賣了總比被兩個混蛋侵佔要好。
夜裡，我起身上廁所，卻意外聽到了倆夫妻的談論。
「真不該那麼早賣房子，現在都不知道住哪。」
「誰說我們要搬出去了？」
「那能怎麼辦，我媽都報警了，咱再不出去吃牢飯吧。」
「豬腦子，你是你媽唯一的兒子，她如果出了什麼意外，房子不就是你的了嗎。」
「不太好吧。」
蘇率還存有一點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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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聽張素芬反駁道：「有什麼不好的，你媽今天可沒給我們留一點面子。」
「反正這件事我來搞定，正好我三哥是練家子。」
果然，依據我對張素芬的了解，她才沒那麼容易妥協。
翌日，她求我出去幫忙買東西，而且還要去固定商家，說隻有那家才有的賣。
這種傻伎倆一眼就看得出來有問題。
但我還是去了。
巷子口，一個矮矬肥的男人堵著。
手捏的「咔噠」作響，緩緩靠近我。
「有人，買你的命。」
還整上電影裡的那一套了。
我冷著眼睨著他，吹了聲口哨。
隨即背後出現兩個壯漢，壓迫性極強地走到他面前。
10.
後來的後來，聽說某男半路遭壯漢劫色，被爆了菊花，隨後還愛上了他們，一起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我苦笑不得
這是王大媽打聽來的。
真實情況是我僱了倆保鏢反過來把男人揍了一頓，後續讓他們自由發揮便走了。
至於有沒有傳說的那麼離譜我還真不清楚。
不過那倆壯漢的確是同。
張素芬得知後氣的發抖。
因為那男人是他們家唯一的男丁。
她被娘家人劈頭蓋臉一頓罵後，還掏出了二十萬賠償，那邊才肯息事寧人。
「老不S的，你什麼意思！」
張素芬極為不爽地找上我。
倒不是心疼家人，而是舍不得那二十萬。
她守財奴的本性在上一世就有體現。
給兒子買個參加婚禮的西服扣扣嗖嗖的，選了個拼夕夕9.9包郵。
結果蘇耀在送戒指時出了個大醜，紅內褲大屁股一覽無餘。
隨後她借口我買的逃脫了罪責。
可那天我被皮帶整整抽了五個小時。
我裝傻道：「什麼什麼意思。」
「你把我三哥打了，這事你得負責。」
我故作沉思，隨後恍然大悟。
「你說的是巷子口那個男人吧，那是你三哥啊，我還以為是哪裡來的地痞流氓呢。」
張素芬擺了擺手，似是不接受我這套說辭。
「我告訴你，沒有五十萬別想息事寧人。」
「或者，拿房子抵債我也勉強接受。」
我笑了。
說來說去還是惦記這套房子。
張素芬知道老太太沒有五十萬。
她之前的體己錢都給了夫妻倆，隻剩每月的養老金。
所以才順勢提出了拿房子抵債。
我可不慣著，反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醒醒，沒人說要賠償你，還擱那兒夢呢，莊周都得喊你爹。」
張素芬聽不懂，隻是覺得不服氣，一味地迫近道：「你再打我一個試試！」
沒聽過那麼無理的要求。
但是滿足她。
二、四、六、八......
張素芬被扇懵了，微微張著嘴，愣了好一會兒。
「你打我？」
我點頭。
「你真打我？」
我再次點頭。
「你憑什麼打我！」
我還是點頭。
張素芬被我弄得有些崩潰，尖叫著撲上來，誓要把我撕成碎片。
我抬腿一腳瞪了過去。
張素芬被踹出去老遠。
正好撞到求職失敗回來的蘇率。
見到張素芬哭哭啼啼，有些心煩，不聽她解釋便踢開。
「媽，我在外面找工作已經夠辛苦了，您就不能不給我添亂嗎。」
並不意外，蘇率和蘇耀一樣。
都是那種沒種兒的男人，隻會逮著家裡人欺負。
他隻在乎自己的利益，倒是和張素芬天生一對。
「我的兒啊，你被蒙騙的好慘啊。」
我故作掩面哭泣。
在蘇率的再三詢問下，我為難地道出張素芬貼補娘家的實情。
怕他不信，還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電話錄音和流水賬單。
蘇率看後怒不可遏，起身又給張素芬補了一腳。
張素芬躺在地上哇哇哭，說我們沒良心。
周邊的鄰居都紛紛探出頭看熱鬧。
直到有人喊了一句：「她流血了！」
11.
張素芬流產了。
被蘇率親腳踹掉的，他那一腳正好踢在了張素芬的肚子上。
我暗自竊喜蘇耀不會到來的同時，還得裝出一幅遺憾的樣子。
「奶奶，你好久都沒來看心怡了。」
我感覺到衣角被拽了拽。
低下頭，看到了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小女孩。
通過護士的話了解到，這是老太太收養。
被拋棄在醫院的自閉症女孩。
但因為張素芬一直鬧，老太太也不敢帶回家，怕嚇到。
便一直用養老金供養。
真是好竹出歹筍！
我看著心怡蒼白的小臉，心一下子軟了下來。
她一定是鼓足了勇氣才問出口的。
我又想起了我未出世的孩子，流下來時已經是個成型的女嬰了。
如果活到現在，會不會也是這般的可愛。
我決心要帶心怡回家。
老太太是拿張素芬沒有辦法，但我不同。
她要是敢動心怡一根毫毛，我必讓她求生不得求S不能。
心怡很乖，雖然不常講話，但是經常會幫我做很多家事。
連王大媽看了都喜歡。
這天，我帶心怡去動物園玩。
見她熱的滿頭大汗，我便去商店賣根冰棍，喊她不要亂跑。
可等我回來，原地早就沒有心怡的影子了。
我急得在動物園裡飛奔，卻不慎撞上了張素芬。
她笑著將鬢發歸到耳後，故作熱情：「媽真巧啊，我出院率哥就補償我來了動物園。」
我沒空理會她的炫耀，正準備去尋人處尋求幫助。
一抹熟悉的金色閃進我的眼睛。
我定睛一看，是條長命鎖，與我之前給心怡買的一模一樣。
我掐住張素芬的脖子，激動道：「這金鎖哪來的！」
12.
張素芬似是被我瘋狂的樣子嚇到了，嗚嗚咽咽說不出個所以然。
我沒有耐心跟她消耗，用力扯下金鎖繼續尋著。
最終我在老虎園的角落找到了心怡。
她趴在欄杆上，興致不高地著看著老虎。
小小的身影，頗讓人心疼。
我一把將她摟入懷中緊緊抱住。
心怡「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之後我柔聲問她為什麼離開，她說是一個阿姨說奶奶嫌棄她累贅，不要她了，還要收回金鎖。
張素芬居然對一個自閉症小孩說這種話？
太過分了！
心怡見我不太開心，握緊我的手說，她本來想把衣服鞋子也還回去的，可是這樣就光著了。
我一下子被她給逗笑了。
「就是那個阿姨，诶，旁邊的叔叔怎麼不一樣了？」
「我看到他們親親的時候，他們還罵了我一頓。」
我順著心怡的方向看去，的確是張素芬和蘇率。
可是旁邊的叔叔不一樣是什麼意思？
我試著讓心怡畫出來。
心怡不愛說話，但在畫畫上很有天賦，已經有八九分像了。
這個人我認識。
我有個大膽的猜測。
13.
回來以後，我請人在家裡偷偷裝了微型攝像頭。
然後強忍厭惡假模假式地邀請夫妻倆再住幾天。
美其名曰，讓張素芬坐月子養好身體。
張素芬有些得意，以為是孫子沒了我屈服了，又開始作威作福。
還好心怡被我暫時送去了王大媽家。
「腿好痛。」
我給她捏腿。
「肚子好餓。」
我給她燒了一頓滿漢全席。
「次臥不舒服，想住主臥。」
？？
我咬了咬牙：「行。」
不枉我多日忍辱負重，終於讓張素芬放松了警惕。
下午，我去買菜，手機忽然提醒：「您家有陌生人闖入。」
我打開監控，看到了曾經想襲擊我的矮胖挫，也就是張素芬的三哥。
倆人抱在一團親地不亦樂乎，還滾到了床上。
接下來的情節不堪入目。
約莫五分鍾之後，張素芬趴在男人身上，惋惜道：「隻可憐我們的孩子了。」
矮胖挫吐出一圈煙霧毫不在意：「房子騙到手就好。」
「快了。」
不知哪根筋不對，倆人又是一陣你儂我儂。
要不是為了收集證據，我寧可戳瞎雙眼。
好消息是張素芬要遭殃了，壞消息......不，今天隻有好消息。
14.
蘇率喜歡看碟片，下班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看一部。
他拿起一張陌生的光盤塞入放映機。
電視屏幕上瞬間跳出一男一女滾床單的場景。
嬌媚聲不斷回蕩在耳邊。
蘇率的面孔驟冷，聲音微沉地喊來了張素芬。
「解釋。」
聲聲入耳，張素芬意識到了什麼，借口說去買煙想要離開。
隻見蘇率快步上前，一把扯住她的頭發，拖向電視面前。
「這是什麼，啊，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率哥，你，你先聽我解釋」
張素芬的聲音發顫，伸手想要掰開蘇率的手。
哪知這一行為徹底惹怒了他。
「瑪德，臭娘們！你敢綠老子？」
蘇率漲紅了臉，一腳將她踹出十裡地。
張素芬猛地咳出一口血，雙腿發軟，眸中閃爍著驚恐。
「不，不是這樣的，是，是她一定是她汙蔑我！」
調轉槍頭，倆人看向了一邊吃瓜的我。
蘇率有些糾結。
對他來說，這幾個月我的改變太大了，不似從前，做出這種事也是有可能的。
比起張素芬，他更願意相信是我從中作梗。
不過很抱歉。
我挑了挑眉，從衣兜中拿出了內存卡：「如果你需要我把整段內容放出來，我也可以代勞，不過隻怕更加難看。」
張素芬想起了什麼，抱著蘇率的大腿不斷求饒。
蘇率撇開她，接過了內存卡。
我不知道蘇率最後有沒有看。
但那一夜，慘叫聲與皮帶聲交叉回替充斥了整個房間。
一如，我經歷的那個黑暗時刻。
15.
蘇率和張素芬離婚了。
張素芬一瘸一拐地回了娘家。
但這對於我來說仍然不夠，不夠泄憤。
我要他們全都生不如S！！
中午，我趁蘇率睡著，拿著他的手機在家族群裡發送了整件事情的原委。
張素芬欺負婆婆搶奪房產的事，出軌的事，跟自己親哥哥曖昧不清的事。
本應寂靜的家族群一下湧現不少人。
「我去，這麼勁爆？！就知道晚睡的人有瓜吃。」
「哥們，你太慘了，同情你一分鍾。」
「@乖兒子的張媽媽，麻煩清理門戶。」
我滿意地清空了聊天記錄，隨後便出門了。
16.
「警報，有陌生人正在砸門，是否報警。」
我點了否，坐在咖啡廳內悠然地看著監控。
矮胖挫找上門來了。
搖搖晃晃地，似乎是喝醉了，邊叫囂邊「哐哐」地砸門。
蘇率不耐煩地起身開門，還沒說什麼，便遭到矮胖挫的一頓數落。
帶髒字的、不帶髒字的一起上。
蘇率試圖關門，卻被矮胖挫一把推倒闖了進來。
「我沒找你算賬，你反倒找上門了。」
矮胖挫醉醺醺地冷笑一聲：「尼瑪的，別踏馬裝傻，隻會使陰招的小人，老子臉都丟盡了！」
說罷，矮胖挫奮力一撲與蘇率扭打在一起。
你給我一拳，我給你一腳。
一開始形勢還對矮胖挫有利，但時間一長，弊端就顯露了出來。
矮胖挫個子不佔優勢，加上喝醉了，落了下風。
我在屏幕前給他鼓勁兒：「加油啊小胖。」
矮胖挫辜負了我的期待，被蘇率騎在身上打，拳拳到肉。
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牙齒都崩掉了幾顆。
不過蘇率並沒有停下，反而是越打越氣，越打越氣。
於是幹脆直接上廚房拿了把菜刀，手起刀落割去了他的牛牛。
矮胖挫捂著下面「嗷」地一聲叫了起來，血流滿地。
嘖嘖，何其精彩。
正當我期待下面如何發展時，張素芬衝了進來。
真是意外之喜。
「素芬，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的，你相信我。」
恢復理智的蘇率慌忙丟掉了菜刀，想向她解釋。
誰料張素芬迅速撿起，一刀捅向了蘇率。
「是我的了，房子是我的了，誰都不能和我搶哈哈哈哈。」
並沒有哦。
在監控的提醒下，我按下了報警按鈕。
警察很快趕到現場帶走了三人。
不，應該是兩個人一具屍體。
張素芬的那刀正好捅進了心髒。
蘇率S了，她也進了監獄。
至於矮胖挫，他失去了傳宗接代的能力。
三個惡人，三種不同的結局。
怎麼不算各自奔向美好的未來呢。
不知是不是人S的時候就有感應。
我愈發覺得身體不如從前了。
不過看著心怡一天天長大，也算是達成了一個願望吧。
房子還是賣掉了，我可不想躺在這棟樓裡聞著味道追思舊人。
雖然價格不高，但足以我們兩人生活。
我買了套小房子，剩下的錢都存進了心怡的教育基金裡。
心怡也愈發開朗。
但不知道最近為什麼又不愛說話了，大概是同我一般感覺到S亡了吧。
「奶奶，你不要離開心怡好不好？」
「心怡啊，其實我沒那麼老，你可以叫我媽媽。」
她緊握著我的手。
我也不想放開，但眼皮逐漸無力了起來。
好累。
最終我並沒有聽到心怡的那一聲。
17.
再睜眼，我回到了醫院。
看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我不禁疑惑。
難道我沒S？
「我的寶貝女兒，擔心S爸爸媽媽了。」
迎面而來的溫暖擁抱讓我有些許不適應。
我推開那個懷抱，看著似曾相識的眉眼，愣了好久。
直到腦袋一疼，被賞了一個爆慄之後，我才反應過來。
真的是爸爸媽媽！
他們沒有S！
我緊緊抱住倆人，幸福地接受著他們的打趣。
不久後，我重拾了學習，參加了成人自考，順利以法律系優秀碩士生畢業。
在爸爸媽媽的贊助下，我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
專門為失足少女或者被暴力的家庭上訴案子。
正如我經常說的：要對暴力對PUA說不，無論你是男人女人一定要用於反抗。
每天的案子不多，但足以讓我充實。
直到某一天，一名奇特的女孩上門。
據助理所說，女孩是來問詢版權保護的。
我正要回絕她卻聽到了熟悉的鈴鐺聲。
那隻長命鎖上的鈴鐺聲。
或許不是她，但我還是不忍心拒絕，便破例告訴了她版權維護的相關事宜。
幾個月後，她興奮地告知我，版權維護成功了。
「如果失敗，我真不知道怎麼對得起奶奶。」
我疑惑道：「奶奶？」
女孩拿出了一幅油畫，上面畫的是一個頭發花白卻和藹可親的老人。
她邊展示邊講述了奶奶是如何拉扯她長大的，如何舌戰群儒的。
漸漸的，我的眼眶不受控制湿潤了。
是她，我的心怡。
現在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
心怡拿出紙巾緩緩擦去我的眼淚：「阿姨，你怎麼了？」
「不，我都不知道現在該叫你阿姨還是奶奶。」
「都行，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喊我媽媽。」
「媽媽。」
「欸。」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