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怪我拆散了他和校花，舉報我高考違規。
我的成績被取消，他如願考上北大，和我絕交。
很多年後，他作為優秀畢業生回母校演講，我躲在角落偷看。
當看到他身後巨大的背景板倒下來時，我擋在了他面前……
全身劇痛，意識渙散之際，我用盡全力推開他。
「最後一次，如果有來世，我不會再幫你了。」
後來我們真的一起重生，他和校花愛得S去活來。
逃課去聽演唱會，在國旗下借著念檢討發表愛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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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熱烈又張揚，如同野火燎原，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而我，遵從前世遺言，遠離他們，好好學習。
他嘲笑我：「本來就蠢，再怎麼學也考不上清北，浪費青春。」
他帶著前世的高考記憶，幻想著學業愛情雙豐收。
1
距離高考 100 天，許彥和宋雨琪在一起了。
他們雨天在天臺接吻的照片，傳遍了整個學校。
許彥把宋雨琪按在廢舊的課桌上，低頭親吻臉頰通紅的少女。
他速度很快，昨天重生，今天就表白，生怕又被誰阻止似的。
我心裡自嘲般笑了下，埋頭記單詞。
周圍的同學交頭接耳，青春的悸動掩蓋在讀書聲裡，漸漸充斥整個教室。
坐在我前面的男生頻頻回頭，對許彥投來欽佩又豔羨的眼神。
他的課本立著，手機藏在下面和宋雨琪聊天。
滿面春風，嘴角帶笑，聊到興起還會笑出聲。
反復幾次後，我不太耐煩地皺起眉。
「要玩出去玩，不要打擾別人。」
許彥抬眸掃了我一眼，不以為意地嗤笑：
「又不是沒學過，你這麼裝模作樣有什麼用。」
他頓了下，像是想到什麼，又故意加了一句：
「放心，隻要高考不違規，這次你一定能考上大學的。」
我咬緊牙關，手裡的書頁被捏得變形。
前世考完英語之後，我告訴許彥我在交卷鈴聲響之後沒有立馬停筆。
他當時沒說什麼，結果沒過幾天我就被通知英語成績取消了。
有人舉報我考試違規，而唯一知道這件事的，又知道我的準考證號的隻有許彥。
當我拽著他的領子質問時，他笑得比現在更諷刺。
「隻允許你揭發我早戀，不允許我揭發你違規？韓驍，這是你欠我的。」
高考最後一個學期，許彥被宋雨琪糾纏，跟我吐槽說影響學習。
因為校花雖然長得漂亮家裡也有錢，但是個小太妹，成績也不好。
那時候我並不知道他隻是對我炫耀，就告訴了他媽媽。
本意是讓他媽媽和班主任說，班主任再找宋雨琪做思想工作。
結果，他媽媽直接找到宋雨琪家裡去了。
害得宋雨琪轉學，最後移情別戀。
我沒想到許彥會因此記恨我。
也沒想到在我好兄弟的心裡，我一生的前途沒有他的愛情重要。
我壓制心裡的難過，仔細將課本上的單詞印在腦海中。
前世考試違規是我的錯，信錯人也是我的錯，我都認。
這一世我必須加倍努力學習，彌補之前的遺憾。
2
許彥還在聊天，手指在手機上翻飛。
他面前的書本左邊是密密麻麻的筆記，右邊空白一片。
重生以來，他就沒再聽過一節課，沒做過一次筆記。
他一心撲在宋雨琪身上，裝病請假陪她過生日，逃課看她跳舞。
甚至上課都在給她做網上流行的編織花束……
班主任抓到後警告過兩次，完全沒用。
許彥的課本越來越幹淨，身邊的人越來越復雜。
他不再整天坐在位置上學習，更喜歡趴在走廊的欄杆上和一群人聊天。
校服松松垮垮地掛在他身上，拉鏈敞開，露出裡面穿的印有巨大 logo 的限量潮牌。
而宋雨琪，會在課間給他送來零食奶茶。
兩人一邊打情罵俏一邊曬太陽，跟教室裡苦大仇深刷題的同學形成鮮明對比。
我打水路過時，被他的新結識的兄弟叫住。
他們勾肩搭背，笑嘻嘻地問：
「這麼努力，準備考北大還是清華？」
我懶得搭理他們，許彥便譏笑著替我回答：
「光努力有屁用，他智商不行，最多考個師範。」
我前世英語成績被取消，讀的就是一個二本師範。
即使加上英語成績，分數也差清北一截，根本不夠看。
我沒許彥聰明，往往他花一倍時間吸收的知識，我要花兩倍甚至三倍才能徹底吸收。
前世就算我們花同樣的時間和精力在學習上，我還是隻能追在他屁股後面趕。
「這就是命，韓驍，你就算再努力千百倍也比不過我隨便翻翻課本。」
許彥一邊躲在課桌下打遊戲，一邊笑話我浪費上天賜予我的第二次青春。
我沒搭理他，用便利貼寫了「天道酬勤」貼在課桌右上角。
清華可以，北大也行，反正我不信什麼狗屁命運。
為了能有更多的時間學習，我申請了住校。
時隔多年，每天三點一線的生活又成為我的常態。
而許彥也和宋雨琪愛得轟轟烈烈。
他們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每次吵架許彥就唉聲嘆氣，嘰嘰歪歪。
然後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嘆氣，一遍一遍聽苦情歌。
直到宋雨琪哭哭啼啼來找他，兩人和好如初。
我忍到期中考試結束後，找班主任申請換座位。
班主任嘆了口氣，拿出剛到手的成績單。
我順著成績單從上往下看，我是第十名，許彥掉到了百名之後。
前世的許彥從來沒掉出過年級前十，而且每次都排在我前面。
「許彥最近狀態太差了，你和他關系好，不如暫時別換座位，監督他一下。」
我一口就回絕，「老師，我最近學習也有點吃力，恐怕幫不了他。」
很多知識我也忘得差不多了，考前拼了命地復習也才考了第十。
更何況，許彥根本不需要我的監督。
他恨不得我離他和宋雨琪十萬八千裡。
我們重生第一天，他就已經警告過我：
「這次不要再多管闲事，有多遠滾多遠。」
所以，當我再次在樓道裡遇見許彥媽媽時，我選擇了沉默。
「不好意思阿姨，我真的不知道，你自己去問許彥吧。」
當初因為這件事，許彥跟別人說我無情無義人品差。
他覺得是我嫉妒他，見不得他好，所以故意拆散他和宋雨琪。
我從來沒想過會在最信任的朋友口中，聽到最不堪的自己。
我們從上幼兒園起就認識，我原本我以為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兄弟。
許媽媽問不出來還不S心，眼神有些凌厲地質問我：
「你們不是好兄弟嗎，連你也不知道嗎？」
我像是被誰打了一拳，臉頰火辣心裡發苦。
搖搖頭，電梯門打開就衝了出去。
如許彥所願，這次我什麼都沒說。
不止這次，以後所有關於他的事我都不會管。
恪守邊界，隔岸觀火。
主打一個尊重理解，但不關心。
可即便我做到這份上，許彥和宋雨琪那點破事兒還是紙包不住火。
成績單發下來的第二天，他就被請了家長。
3
我去辦公室找班主任時，她正拉著許彥的父母說話。
許彥站在他們身邊，抖著腿滿不在乎地東張西望。
我放下收上來的試卷，恰好聽到他大言不慚地打包票。
「你們放心吧，我不會影響學習，高考六七百分不是問題。」
班主任看著他，臉上表情有點無語，苦口婆心勸他不要盲目自信。
可惜許彥油鹽不進，根本聽不進去。
他和我都經歷過一次高考，高考題目早就一清二楚。
隻要記得原題，在考前記下每一道題目的答案，高考滿分都有可能。
我垂下眼眸，正準備悄無聲息溜出去，卻被班主任叫住。
「你看韓驍，從來沒掉出過年級前十，你還是要多向他學習一下。」
這句話好像踩中了許彥的雷區。
他瞪著我滿臉不服氣，大聲嚷嚷：
「我是沒認真，要是認真了他給我提鞋都不配！」
此話一出，整個辦公室的老師紛紛抬頭看向他。
他父母也變了臉色，許爸爸連忙大聲喝止他繼續口出狂言。
許媽媽頂著眾人的目光面露難堪，尷尬地向我道歉。
「小韓你別往心裡去，許彥沒考好心情很差，你們是朋友你應該理解的。」
我始終沒說話，跟老師打聲招呼就回了教室。
沒過多久，許彥衝進教室，將我課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
「為什麼每次都是你！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和我比？」
他指著我的鼻尖罵，雙眼通紅，怒不可遏。
我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宋雨琪也追了進來。
她抱住他的腰，也莫名其妙冷眼瞪我。
然後，當著全班人的面，墊腳親了一下許彥的嘴角。
「許彥，我這輩子隻要你，誰都不可能分開我們！」
許彥低下頭和她對視，緊緊摟住她的腰，堅定又深情道：
「宋雨琪，就算與全世界為敵，我們也S都不分開。」
我和全班同學都愣愣看著他們表演，直到上課鈴響起。
宋雨琪神色溫柔，拉起許彥的手十指相扣跑出教室。
我彎腰收拾散落一地的書本，聽見旁邊同學竊竊私語。
許彥父母逼迫他和宋雨琪分手，還找到宋雨琪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說是不分手的話，就鬧到她家裡和她爸公司去。
故事線好像又回到了前世，大家都在猜測會不會分手。
坐在我身邊始終沉默的學委終於起身，讓所有人做新發的試卷。
我收拾好東西，手裡寫著數學試卷，腦子卻有些亂。
原本我以為隻要我保持沉默，許彥就怪不到我身上。
可到頭來，我連考得比他好都是一種錯誤。
前世我還傻子似的對他抱有一絲愧疚，現在看簡直愚蠢。
「你做錯了。」
身邊冷不丁響起學委冷飕飕的聲音，她目光停留在我剛做完的題目上。
上次和班主任申請換座之後，我就被安排到了學委身邊。
她在我印象中就是個常年霸榜年級第一的學神，低調沉默。
學神說我做錯了，那肯定就是錯了。
我拋卻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思緒，收斂心神，重新審題……
班主任一直沒來上課，直到快下課才鐵青著臉匆匆走進來。
而許彥，之後一整個下午都沒出現。
4
晚餐時間，外面下起了雨，我撐著傘去食堂。
路過操場時看見一群人在圍觀，定睛一看是許彥和宋雨琪。
他們在雨中並肩奔跑，任由雨水打在臉上。
偶爾還轉頭含情脈脈看向對方，相視而笑。
教導主任打著傘站在外圍，臉色難看地訓斥。
聽說他們跑出教室後準備翻牆出校，被抓了個正著。
突然，宋雨琪腳下趔趄，左腳絆住右腳摔到地上。
許彥立刻停下腳步，衝過去把人打橫抱起來，衝向醫務室。
圍在一起的同學打著花花綠綠的傘，自動為他讓出一條路。
這一刻，無論多麼鮮豔的顏色，都成了他們的背景板，灰蒙蒙一片。
有人暗暗驚呼好酷好浪漫，「這才是青春該有的樣子啊！」
我轉過頭，看向高三教學樓樓頂高高懸掛起的計時器。
距離高考八十天，紅底白字，是灰色背景下唯一的亮色。
涼絲絲的雨水被風吹到臉上，我打了個冷顫。
拉高校服外套，順著人流加快步伐跑向食堂。
晚自習時，許彥依舊沒回來，聽說因為淋雨發高燒了。
在這種爭分奪秒的時刻，班主任居然抽出半節課開了一次班會。
「就那麼幾十天了，想談戀愛的忍一忍，畢業了隨便你們談。」
「當然你實在要談我拿你也沒轍。」她疲倦的眼眸裡閃過痛惜。
「未來是你們自己的，希望你們對自己的未來負責，也對對方的未來負責。」
許彥和宋雨琪這段時間鬧出的動靜影響太大，很多同學都有些蠢蠢欲動。
可臨近高考，學校也不可能真的開除他們，隻能記過處理，全校通報批評。
周一升旗時，消失好幾天的許彥和宋雨琪各自拿了一份檢討站在主席臺上。
宋雨琪頂著染成酒紅色的波浪卷，慢吞吞拿起話筒，卻不是要檢討。
「不好意思打擾大家學習了，我保證，以後不當著大家的面秀恩愛。」
她是富二代，父母離異之後沒人管教，成天就和校外的混混一起打架泡吧飆車。
對於檢討早就家常便飯，也並不覺得丟人，反而有些得意。
我站在第一排，專心看口袋大小的錯題集，對臺上的鬧劇漠不關心。
直到許彥開口說話，我抬眸瞥了一眼，隨即愣住。
他燙頭了，還染成了奶奶灰，和宋雨琪喜歡的明星一個發型。
原本寬松的校服褲被改成九分褲，腳下那雙粉色情侶款球鞋格外顯眼。
這不是他第一次在主席臺下講話，卻是第一次念檢討。
他清了清嗓子，眼睛看向宋雨琪，當著全校師生的面說：
「我不後悔和宋雨琪在一起，也在這裡向老師和同學們保證，我一定能考上清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