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主戰場豬八戒瞥見之後瞬間有些晃神。

 

「師……師兄？」

 

「和我交手，也敢分心！」

 

阿迦舍頓手一擊，反應過來的豬八戒還是來不及擋下這一擊，左肩被洞穿，頓受重傷。

 

阿迦舍這才有空看遠處的孫哲文。

 

細看之下，也是一驚！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S了嗎？」

 

阿迦舍恍若癲狂，看了一眼之後，竟不去管受重傷的豬八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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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為全開，轉瞬出現在孫哲文面前，空中凝出大手，想要抓住孫哲文。

 

可此時的孫哲文再也不是之前的小金仙了。

 

紫氣竟推得孫哲文修文達到大羅七境！

 

大羅修為不若其他層次，需慢慢打磨累積，若是明悟己道，一日至大羅九境也不是難事。

 

但說是這麼說，三界自盤古以來，好似除了太清聖人有過這般境遇，再也沒聽說有誰。

 

都是靠緣法，今日精進，下次可能千萬會元之後了。

 

阿迦舍一把抓住孫哲文，可握緊之下，孫哲文化為星光，從指縫間溢出。

 

再看之下，頭頂已然有一根紫色棍棒落下。

 

阿迦舍平時雖然吃素，但實力不是。

 

二人一時間竟是鬥得有來有回。

 

「是你！是你！你怎麼沒S？」

 

阿迦舍滿臉不可置信。

 

「老師親自出手，你怎得轉生的？」

 

孫哲文自是聽不明白，這人在胡言亂語些什麼，本身打得就有些吃力，再分心顧他，豈不要被打S。

 

阿迦舍打出真火，撕開上衣，渾身上下泛出金色光芒，刺眼奪目。

 

棍棒每打在阿迦舍身上，孫哲文都會被反震的勁道，傷得口吐鮮血。

 

硬得很。

 

紫晶昆侖棍棍身，已經浮現多道裂紋。

 

眼見就要崩散。

 

就聽遠處受重傷的豬八戒用盡全身氣力，大喝一聲！

 

「小子！！接棍！！」

 

隻見豬八戒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將手中之物狠狠擲出，一道奪目至極的金光如開天利劍，剎那間劃破長空，裹挾著萬鈞之勢呼嘯而來。

 

孫哲文強忍著體內翻湧的氣血，抬眼望去。

 

那物件在耀眼光芒中舒展身形，周身金芒仿若沸騰的星河，璀璨奪目，流轉不息。

 

所過之處，沉悶壓抑的陰霾被驅散殆盡，就連空氣都似被點燃，震蕩奔湧！

 

孫哲文見狀，先將手中早已布滿裂紋的棍棒擲向阿迦舍。

 

而後全力伸展雙臂，準備接住豬八戒送來的兵器。

 

那棍棒似有靈犀，穩穩落入孫哲文掌心。

 

棒身亮起金光，自是……

 

「如意金箍棒！」

 

孫哲文握住如意金箍棒的瞬間，隻覺一股磅礴之力順著掌心湧入四肢百骸。

 

很熟悉，仿佛這金箍棒是陪伴自己無數歲月的伙伴。

 

他猛地一振手腕，金箍棒在空中呼嘯旋轉，似金輪飛轉，帶起一連串的金色幻影。

 

阿迦舍一雙佛眼，徹底化為金光，狀態癲狂。

 

「不可能，老師親自出手，將你鎮壓，我親眼看著你S，被分屍，是我吃了你的猴心！108 佛一起出的手，將你的真靈磨得一絲也不剩！」

 

阿迦舍法天象地全開。

 

「哈哈哈，都是虛妄，你不是他！」

 

30

 

三界道宮。

 

說是宮殿，其實並不準確，道無象，你認為是什麼，道宮就會是什麼樣。

 

道宮內上首，一個樸實無華的蒲團上，漸漸由虛變化為一個人影。

 

人影有五官，卻又感覺沒有。

 

人影嘆了口氣，哀傷的氣息頓時彌漫，又緩緩向著三界滲透。

 

大殿內中央，一個面容俊朗的年輕人聽見嘆息聲，嗤笑道：

 

「怎麼？師兄你後悔了嗎？」

 

「後悔？」

 

人影沉思片刻。又說道：

 

「老師當年也是如此嗎？受困於此，永恆不得自在？」

 

又是一聲嗤笑，漸漸笑得肆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永恆不得自在？」

 

隨後雙目通紅，似猛獸出籠。

 

年輕人剛想上前，就見原本平和的道宮內，電閃雷鳴，八十一條金色鎖鏈顯形，將年輕人SS鎖住！

 

「接引！你費盡心機，謀劃如此多會元！最後你卻說是不自在？」

 

年輕人明知著鎖鏈掙脫不開，卻又拼著鮮血淋漓，一步一步逼近高臺。

 

「昊天啊，昊天，吾也是迫不得已。」

 

說著，屈指一彈，一道光幕顯現，正是孫哲文與阿迦舍激戰時的場景。

 

「吾推算過往未來，都不知這變數從何而來，從何而起，天地有他，但卻不是這樣的他。」

 

說著畫面再次一變，一處靜室中，眉眼青澀的孫哲文坐在當中。

 

「你看，命數顯現他此時築基必S，可他卻成功了。」

 

隨後畫面飛速流轉，孫哲文短暫的一生如幻燈片一般，一一略過。

 

「他與天道定S的命數處處截然不同，背道而馳。天道為了修正他，而引發的必S劫難，也一次次被他逃脫！」

 

淡漠的聲音在這不大的道宮內四處響起。

 

被鎖住的昊天突然變得平靜。

 

「生靈就不該被禁錮，他們的一切都有他們自己做主，天道不該注定！」

 

「不不不，昊天，你不在我的位置，你不知道我的苦衷，若一切都由生靈自己決定，那天道最終會被無窮無盡的變數所泯滅，徹底化為虛無，就像老師一樣，老師已經證明他的路是錯的，我既接替老師，自不會再去走老師的老路。我要消滅一切變數，讓天道永恆！」

 

昊天聽了準提的話，微微搖頭，眼中透露出一絲憐憫：「接引，你永遠不會邁出那一步。」

 

「哦？我走不到，三清就能走到？他們連無極混元都沒成！去那天外尋什麼機緣，可笑至極！」

 

「呵呵呵，你成無極混元是你自己的本事？那是天道給你的！你若能借此成就聖人之上，自然就成，若是你成不了，被天道泯滅也是你的代價！」

 

31

 

靈山。

 

準提緊閉的雙眼睜開，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

 

這才幾萬年，怎得變化就如此之大。身形不動，動的是四周的景象，虛幻間就出現在鬥法上空。

 

眼見著阿迦舍就要被打S，準提隨手一招，將阿迦舍招來手中，對著孫哲文一指。

 

孫哲文隻覺天地靈氣晦澀難明，似被禁錮般，難以調動。

 

準提從那一場講道時成的聖，在漫長的歲月裡一直都是三界的主宰之一。

 

他隻看了一眼孫哲文，就看破了孫哲文的過去與未來。

 

「老師，他，他……

 

「不是他，不過又是他，都是變數，抹S就好。」

 

孫哲文被禁錮住，看向準提，這是聖人？

 

這也算聖人？

 

孫哲文隻覺體內氣血翻湧，但又無可奈何。

 

但孫哲文並未閉眼靜靜地等待自己必S的結局。

 

SS地盯著準提。

 

那一指越來越近，洞穿了孫哲文的氣海。

 

氣海破，仙人S。

 

孫哲文無力地從高空落下，身體因承受不住巨大法力而慢慢消散。

 

化為點點紫光，逸散於天地。

 

「文兒，此番我孫家已是必S之局，你天賦極好，走，從密道走，為我孫家留下一線希望！」

 

恍惚間，孫哲文看到了自己的父親，那個幾乎快要消失在孫哲文記憶中的那個男人。

 

「父親，我不走！」

 

啪！一個巴掌狠狠地甩在十八歲的孫哲文臉上。

 

「走！」

 

孫哲文一個人被父親推進了密道，聽著外面響徹的激鬥聲，孫哲文眼中瘋狂彌漫。

 

不公！不公！是那周家仗著兩個築基，搶奪我家礦產！

 

「我要築基！我要築基，沒有築基丹我也要築基！」

 

丹田中細微細微地出現一滴紫點，那紫點小到根本看不到。

 

「原來這紫氣是從這裡開始的。」

 

時光像是按了加速。

 

「我若不成紫府，我孫家還是會S於上宗大戰，淪為炮灰。」

 

突破時孫哲文再次感受到那紫點，似乎變大一些。

 

孫哲文有些失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否定。

 

「我走的每一步都與我無關？若是沒有紫氣，我早就該S於築基？

 

「呵呵呵，我原來不是什麼天才，我早就該沉淪於一次次的輪回中，直至真靈消散！」

 

孫哲文意識逐漸消弭，像是墜入深海，光亮漸漸變淺，直至整個世界一片漆黑！?

 

咚！

 

咚！

 

咚！

 

「痴兒！醒來！」

 

像是拂塵敲打腦袋的聲音，連敲三下。

 

像是溺水的人拼命掙扎，孫哲文奮力地向上遊去。

 

是我自己，一切都是我自己。

 

我敢為了自己守護的東西，奮不顧身。

 

我敢為了自己堅持的信念，義無反顧。

 

我敢為了自己認定的道理，一往直前！

 

哈哈哈哈，哪有什麼紫氣！全是他媽的靠我自己！

 

我自己若是有一絲放棄，我早就S了！

 

我就是我，從小到大的天驕！

 

聖人？

 

聖人又如何？

 

準提見孫哲文被自己一指潰滅，又把目光看向了豬八戒，準備今日也把這個禍害解決。

 

可還沒動手，就見孫哲文原本已經逸散的點點星芒，一個個光芒大亮，漸漸聚合。

 

眨眼間，重新凝聚成孫哲文的模樣。

 

原本跌落地上的金箍棒，被孫哲文隨手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