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正在蘇奉儀那。
「您走後,那位就立馬衝到太子殿下面前,
「拿出匕首架脖子上說她愧對太子,沒臉再面對他。
「太子原本還不理睬她,也是蘇奉儀下的去手,生生在脖子上劃了道血痕。
「太子才將蘇奉儀抱走。
「您交代的歡情香,奴婢也早就在蘇奉儀的屋內點上了。」
後面不用多說什麼,我也明白了,
我往臉上撲了些白粉,眼角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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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會可是有一場好戲要上演了。
13
我帶著人闖入蘇奉儀院子的時候,門口守著的小太監已經急匆匆進屋子裡通報,「殿下!太子妃回來了!」
不過我下的藥實在是烈,沈兆川還在跟蘇蘇打的難舍難分。
直到我一臉清淚的出現在他面前,沈兆川才一咬舌尖,清醒過來。
地上是被隨處丟棄的衣物,床榻上的人原本就傷了脖子,
再折騰一整日,已經昏迷了過去,看起來很是悽慘,。
沈兆川連忙爬起來,
「阿瑤,你聽孤解釋,孤是被她下了藥!
「孤沒有想碰她!
「她以S相逼,孤隻是一時不忍才著了她的道。」
我後退的一步,在太子急切的解釋中,半響才道:「先為蘇奉儀請個太醫吧,在床上鬧出人命來,到底不好聽。」
然後轉身離去,不管身後追上來的身影。
回到我的殿內,翻出繡籃裡的一個荷包,然後拿著剪刀開始拆線。
明月著急,「娘娘,那上面的鴛鴦您可是繡了好久呢。
「還扎破了您好幾根手指,您廢了那麼多心思,怎麼就拆了啊!」
「我現在已經沒有想送的人了。」我眼眨也不眨的下剪刀。
追來的沈兆川聽到這話,想也不想就用手擋住我的剪刀,「別拆!孤很喜歡這荷包。」
剪刀扎破沈兆川的手背,鮮血滴落到荷包上。
我放下剪刀,把荷包扔到了地上,「髒了的東西還是扔了吧。」
沈兆川手指顫了顫,他蹲下身撿起荷包,強扯出一抹笑,「孤洗洗就好了。」
「洗不幹淨的。」
那上面的每根絲線,我都泡了劇毒,不會洗幹淨的。
沈兆川不管不顧,還是小心翼翼把荷包掛自己腰側。
14
沈兆川給蘇蘇禁了足,還命人嚴加看管,再也不許蘇蘇出來。
短短幾日他就完全厭棄了蘇蘇。
即使是有著十年深厚的感情,當蘇蘇成為沈兆川前進的阻礙時,他就能將她直接拋棄。
這個男人,骨子裡是自私冷漠的。
而他現在之所以對我這麼愧疚懊悔,不過是因為我顧家女的身份而已。
我清醒的知道他在演戲,但也對沈兆川越來越黏糊的眼神感到煩惱。
幹脆又給他納了幾房妾室。
沈兆川看也不看,把她們關到了偏殿。
等再次出現在我面前時,他險些將自己洗脫皮,急切的拉開衣襟給我看,「阿瑤,阿瑤,你看看孤,孤洗幹淨了,孤不髒。」
我淡淡飲了一口清茶,「殿下給我看做什麼,現在東宮那麼多女人,都等著你寵幸呢。」
沈兆川一下紅了眼眶。
可能是禁閉關久了,太子有點瘋。
我已經忍他一個月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傳信給爹。
讓他去給太子說情,讓皇帝放他出來上朝。
看著沈兆川喜不自勝的表情,我摸了摸肚子。
差不多時日了,我也該為我肚子裡的孩子做打算了。
太子要先登上皇位,我的孩子才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孫。
15
這一個月,太子在朝中的勢力被大皇子黨和二皇子黨都清剿了不少。
爹爹趁機把自己人安排了進去。
太子明面上朝中威望還在,但實際已被顧家佔去大半。
沈兆川忙了起來,東宮後院卻是不太安分了。
原因是蘇蘇懷孕了,折騰著要見太子。
我打著扇子的動作緩了緩,用扇柄敲了敲桌面,「隻一次就懷上了?」
「這個蘇奉儀當真是好運。」明月不忿的撇撇嘴。
「不見得。」
不得不說,這個蘇蘇也是個當機立斷的狠人。
在與沈兆川上過床後,沒過兩日她就偷偷摸摸與一個侍衛勾搭上了。
我的線人還幫她掃了尾。
就是不知道,這孩子到底是沈兆川還是那個侍衛的了。
「去請個太醫給她看看,順便也給我請個平安脈。」
我放出有孕的消息後,沈兆川很快就來看我,
他很高興,嘴角都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太好了,阿瑤,我們有孩子了!」
是啊,我有孩子了。
前世,我身體每況愈下,不能生子。
但太子不能沒有孩子,我隻能忍著痛楚給他納妾。
現在我也有自己的孩子了。
這邊正高興著,突然有個太醫進來稟報,「殿下,蘇奉儀已有了一個月身孕。」
「隻是蘇奉儀身體虛弱,胎兒有些不穩,需得仔細養著。」
屋內氣氛頓時一僵。
太子神色瞬間冰冷下來,他眼神中的厭煩快要溢出來了,「偏偏這時候來打擾孤和太子妃。」
我淡聲道:「殿下還是去看看蘇奉儀吧。」
「太醫去看就行了,孤去了又不能做什麼。」
沈兆川小心翼翼撫摸我的肚子,「阿瑤,隻有你的孩子,才是孤想要的孩子。」
我還記得,前世我病的不行,
一個庶子跑到我面前,故意用球砸掉了我的藥,
沈兆川告訴我,「他還小,莫要與他計較,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
現在,我想到自己和蘇蘇肚子裡的孩子,笑了笑,「殿下說是就是吧。」
16
沈兆川似乎把這個孩子看作我和他關系好轉的希望。
但皇帝突然病重,太子必須監國,每日非常繁忙。
他無法抽出世間來看我,隻能有什麼好東西都第一時間給我送來,
新鮮的荔枝、漂亮的白狐皮、珊瑚東珠,
很快我的倉庫就堆不下了。
與之對比,蘇奉儀那裡很是悽涼,隻有每日的苦藥。
我讓線人將這些消息都傳到蘇奉儀耳邊。
蘇奉儀每天都會氣的摔杯子。
我懷孕七個月時,皇帝駕崩了,皇後殉情,全天下人都誇贊帝後情深,
沈兆川還特意追封皇後為昭文皇後。
無人知道,葬入皇陵的隻是一具假屍,而真正的皇後早就改頭換面出了宮。
這一出S遁還是從蘇蘇那學來的。
皇後是個將門虎女,原本就有個心愛之人守在邊疆,
隻是皇帝忌憚其父功高震主,納入了後宮。
前世沈兆川發現皇後私會情郎後,秘密處S了兩人,卻栽贓到了我的身上。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這次,我幫皇後S遁,助她與心愛之人在一起,
作為交換,皇後幫我S了皇帝。
沒想到皇後下手非常快,我本想徐徐圖之,緩個兩三年,
但我孩子還沒生下來,皇帝就駕崩了。
我隻能加快計劃。
17
這次新帝登基,我順利成了皇後,站在沈兆川身側,接受百官朝拜。
蘇蘇隻封了個婕妤。
「那邊有什麼反應嗎?」我問明月。
明月奇怪道,「娘娘,蘇婕妤似乎是瘋了。
「成天念叨著自己才是皇後,說皇上最愛的是她。
「還有......」
我手中正在給孩子做著小衣服,聽到這裡動作一頓,「還有什麼?」
明月附到我耳邊,「她說,皇上會親自S了您。
「娘娘,如果不是瘋了,蘇婕妤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
明月不敢信,隻覺得這蘇婕妤是神志不清了。
我給沈兆川下毒的事,一直瞞著身邊人,
明月要是知道我也想S了皇帝,應該比現在還要驚恐。
蘇蘇應該是覺醒了前世的記憶,我沉思片刻,道:「通知下去,三日後宮中設賞花宴,多邀請些世家夫人。」
三日後,賞花宴開始沒多久,就有人遞給了我一張紙條。
紙上寫「想知道當年你落水的真相嗎?」
饒是我提前做好了準備,還是因這句話一驚,
按著紙條的信息,我來到一處偏殿。
蘇蘇站在殿內,滿是怨毒的看著我,「顧瑤,我才應該是皇後!」
她從有意識起就斷斷續續做著一場夢,
夢裡她是個不受寵皇子身邊的宮女,後來皇子成了太子。
蘇蘇按著夢境來到沈兆川身邊,跟他相愛,
一切都很順利,卻在S遁離開的時候出現了意外。
「我原本會S遁成功,陛下也會一直掛念著我的好,
「他應該恨你,怨你,最後S了你。」
「我來這裡不是想聽你這些瘋言瘋語的。」
我不為所動,這些早就知道的東西半點也影響不到我。
「呵呵。」蘇蘇冷笑一聲,「你以為皇上愛你嗎,不,他從來都不愛你。」
「當年你落水,就是皇上算計的,
「是我推了你,他才能趕過來救下你啊!」
原來如此。
其實在我見到蘇蘇的那一刻,已經知道了當年事情的真相。
無外乎是沈兆川的算計。
當時一無所有,被皇帝當做靶子立為太子的沈兆川,
想獲得朝臣的支持,最快捷的辦法就是娶一個家室煊赫的妻子。
所以他選中了我。
可我卻真真實實的愛慕了他十多年。
蘇蘇見我沒什麼反應,很疑惑,「你不信?」
「不,我信。」我隻是早就痛苦過了。
從我決定S了沈兆川的時候,這些真相對我來說都不那麼重要了。
「你今日找我來,不隻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吧?」
蘇蘇清秀的臉龐閃過扭曲的恨意,她冷笑一聲,
「我是來讓你身敗名裂的,皇後之位隻能是我的,我的孩子才是唯一的皇子!
「這屋裡我早就點燃了歡情香,馬上全京的人都會知道皇後跟野男人苟合了!」
說著一個男人從窗戶外翻身進來,但我卻一直站在,沒有暈過去。
蘇蘇原本志得意滿的表情,慢慢僵住,她的頭開始眩暈,身體也在發熱,「怎麼會?我明明吃了解藥。」
「因為你吃的是假的。」我輕描淡寫告訴她真相。
然後這個男人將蘇蘇敲暈,同時床上還有一個光著身子的侍衛,正是蘇蘇之前勾搭上的侍衛。
我回到宴會上,然後等時候差不多了,就帶著一群夫人來尋找蘇婕妤。
很快,就找到了偏殿。
裡面發生的混亂,讓所有人都很震驚。
宮人立馬去通報給了皇帝。
沈兆川來時,額頭上青筋暴起,張口就是要S了這個侍衛。
我示意了一下明月,明月立馬壓低聲音,實際所有人都能聽到,
「娘娘,奴婢好像見到過這個侍衛,
「咱們還在東宮的時候,就經常看著他穿著太監服去蘇婕妤那,
「奴婢那時還以為是蘇婕妤身邊的太監呢。」
此言一出,更是全場哗然。
沈兆川更是想到,自己隻與蘇蘇上過一次床,可蘇蘇立馬就有了身孕。
這孩子究竟是他的,還是這個侍衛的。
蘇蘇以前說的那些情話,竟都是在騙他,
當初她想S遁離開,是不是也是打算跟情郎離開。
他想到自己從前真心實意愛過蘇蘇,
頓時氣急攻心,大怒道,
「朕要把他們都S了!來人!
「蘇婕妤穢亂後宮,其罪當誅,還有此人,一起拖出去斬了!」
說完,突然吐出一口血,昏了過去。
18
沈兆川的毒開始發作了。
那日吐血後,他就直接病倒,很快連起床也不能了。
所有人都以為,皇帝是氣出病了,
但實際上他已是毒入骨髓,時日無多了。
沈兆川有時候會清醒過來,跟我說,「疼,朕骨頭裡疼,阿瑤,有人給朕下毒。」
我隻是端來一碗藥給他,
「陛下多慮了,太醫已經為你診治過了,
「您隻是體弱,氣急攻心引發了早年身體的虧損,這才遲遲不好。
「來把藥喝了吧。」
沈兆川堅持了半月,這半月朝堂有顧家把持,沒出一點岔子。
然後我生下了一個皇子,我把孩子抱給沈兆川看。
「你看,這是我的孩子。」
沈兆川強打起精神來,「是、是朕的兒......」
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不, 他隻是我的孩子, 不是你的。」
我輕聲附到他耳邊道,「沈兆川你太髒了, 我從來都沒讓你碰過。」
沈兆川瞪大了眼, 他實在是聰明,短短片刻就明白了什麼。
顫抖著從腰間拿出一個荷包,「毒, 是你!」
我點頭。
沈兆川突然大口大口的吐血,
「原來,你這麼恨我。
「阿瑤, 你真的有,愛過我嗎?」
這一次我沉默了很久,直到沈兆川閉上了眼, 我才輕聲道,
「我當然愛過。
「但他已經S了。
「我愛的,是我 16 歲那年遇到的沈兆川,
「是那個一次次潛入湖底,為我尋找耳環的沈兆川,
「是差點摔下馬, 也要為我獵一張狐皮的沈兆川,
「是隻要看見我,就會眉眼溫柔,笑如春風的沈兆川。」
哪怕我們的開始是一場算計。
但我愛了沈兆川十多年,我的人生一大半都被他所佔去。
因為我早就病的不能下榻了,這日尤甚,
「(我」所以,我愛沈兆川。
任何時候的沈兆川, 都比不過十六歲時,闖入我心底的少年。
沈兆川駕崩後,我的孩子繼承皇位,
因新帝年幼,身為太後,我開始垂簾聽政。
有顧家在, 我掌權的很順利, 大皇子和二皇子曾試圖逼宮謀反,
也被鎮壓下來。
這天, 乾清宮內,我正批閱著奏折,小太監通報, 譽王求見。
沈兆逸進來, 他看起來像是特意收拾過, 發絲梳的嚴絲不苟,衣服板正, 就連眉毛也描粗了點。
「何事?」
沈兆逸清亮的眼睛寫滿了緊張, 他舉了舉手中的紙筆,
「臣,臣想為太後畫一張畫像,不知太後可願?」
我放下手中的筆, 笑道,「可以,畫好了哀家有賞。」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