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南嘉魚慌忙地解釋道。
「我的意思是，」他頓了頓，「你比景色更美。」
我的心在這一刻狂跳不止，我撇過頭不去看南嘉魚：「哦，嗯。謝謝哈。」
我和南嘉魚之間的氛圍突然曖昧了起來。
他紅著臉，跟我道歉：「不好意思以樂，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我隻是真心地想誇贊你。」
我僵硬地搖了搖頭：「沒事沒事，就是你這樣誇我，我有點害羞。」
「真的嗎？」南嘉魚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是不是我多這樣誇你幾次，你就不會害羞了？」
我：……
Advertisement
他看著我的臉，滿意地笑笑：「大部分中國人都對別人的誇贊感到害羞，不過沒關系，你多被人誇誇就好啦！」
「以後我每天都誇誇你！」南嘉魚豪氣地說道，滿臉寫著不用謝。
我：……大可不必。
「不用了哈，我這樣挺好。」我婉拒道。
「沒事，」南嘉魚笑著說，「你不用客氣。」
我不想和他再討論這個問題，於是敷衍地點了點頭：「嗯嗯。」
南嘉魚滿意地笑笑。我和他趴在船的圍欄上，吹著海風，看著海豚躍出海面。
船慢慢地行駛著，我看見了冰川塌落。那一刻，心中的心結似乎也隨著冰川而去。
「南嘉魚，我以前喜歡秦臻。」我看著面前的景色，和南嘉魚敞開心扉道，「我們曾經相互扶持，我以為我們會是最好的伴侶。」
「然後呢？」南嘉魚眼神復雜地看向我。
我搖了搖頭：「他背叛了我，還試圖侮辱我的尊嚴。」
我轉了個身，背靠著圍欄：「不過我也不是吃素的，他這樣侮辱我，我不可能對他手下留情。他先不仁，不要怪我不義。」
南嘉魚緩緩開口：「你做得對。」
我愣了愣，看向他，他也看向我：
「他侮辱你的時候，就拋棄了你們之間的感情，你沒必要心軟。
「你不對他狠，到頭來，受苦的人隻會是你。」
聽到他的話我笑了笑，心中突然釋懷了：「你說得對，我不甘心的不過是我在他身上的付出。不過——」
我垂下眼眸，聲音有些冷：「這些，我都會連本帶利地拿回來。」
南嘉魚笑了笑：「祝你成功。」
「我一定會成功。」我衝他笑了笑。
「那就先祝福你啦！」南嘉魚也衝著我了然一笑。
我衝他眨了眨眼睛。
經過幾天的行駛，我們登陸了企鵝島。
企鵝很可愛，它們會排隊跳水。嗯，就是有點臭，不像電視劇那樣看起來香香的。
高聳入雲的雪山，鯨起鯨落，看著眼前這些以前隻在電視中見過的景象現在就在我的眼前，我的心逐漸被治愈。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我也逐漸明白了初中課本上寫的：鳶飛戾天者，望峰息心。經綸世務者，窺谷忘反。
我看向身旁的南嘉魚。
「南嘉魚，」我跟在南嘉魚身後，小聲地說道，「謝謝你帶我來這兒。」
「也謝謝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南嘉魚回頭衝我笑笑。
我一愣，他聽到了，還回應了。
我笑了笑，開始專注於眼前的路，他也是。
4
我和南嘉魚就這樣在世界的盡頭相處了十幾天。我們相約以後一定要再來一次。
美好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的，我反應過來時已經坐上了回國的飛機，還是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我看著旁邊的南嘉魚：「你這次回國打算幹點什麼？」
「回去看看父母和哥哥吧，」他翻著空姐給的報紙，漫不經心道，「你呢，復仇？」
我忍俊不禁：「嗯，算是吧。」
「之後呢，打算幹些什麼？」南嘉魚突然問道，「又或者說，你想要成為什麼樣的人？」
聽見南嘉魚這樣說，我愣了愣。對呀，我想要成為什麼樣的人。
這些年，我創業，談戀愛，好像都是為了成為一個別人眼中優秀的人。
而現下，我已經財富自由，不需要考慮基本的條件。是時候想想自己想成為什麼樣的人的時候了。
「你這個問題問得有意思，那你成為了你想成為的人了嗎？」我歪頭問他。
南嘉魚搖了搖頭：
「大部分人會階段性地想成為某一種人。比如小孩子，他今天會想成為老師，明天或許就是醫生。
「而對我來說，能完成現階段完成的目標就夠了。」
我有些好奇：「那你現階段的目標是？」
南嘉魚笑笑：「我不告訴你。」
「好吧。」我擺了擺手。
南嘉魚又笑著說道：「等我實現了，我告訴你。」
「好呀，那我也提前祝你成功。」我笑了笑。
又是一路顛簸，疲憊地下了飛機，我現在非常地想念我的床，想好好回去休息一下。
我看向南嘉魚：「這次是真的有點累了。我們手機聯系。」
南嘉魚笑了笑邀請道：「你不餓嗎？我們要不先一起去吃個飯？」
我和他並肩走出去，擺了擺手：「我是真的不行了，等我睡醒再約好吧？」
南嘉魚點了點頭，看起來有些失落。我正想拍拍他的肩膀，卻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定睛一看，好家伙，秦臻，真是不速之客。
看見他我就心煩得很，就像是路邊踩到的狗屎，甩都甩不掉。
我扶了扶額頭，南嘉魚還在旁邊呢，我不想讓他看笑話：「你說吧，你想說什麼？」
秦臻看了看南嘉魚：「南總？」
他又看了看我，生氣地說道：「你這次是和他一起去的？」
我皺了皺眉，不想跟他多言：
「介紹一下，南嘉魚，我男朋友。
「秦臻，有些話難聽，我不跟你說，也是看在以前的面子上，但是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秦臻的臉色黑了又白，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不屑道：
「我以為你多貞潔呢。
「怎麼，我和你還不算是分手吧，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找了個男的？」
「你們沒有分手，」南嘉魚突然說道，他一字一句地看著秦臻的臉說道，「是你出軌了，她甩了你。」
南嘉魚想到什麼似的笑道：「我比你優秀這麼多倍，她選擇我，是應該的。」
「你！」秦臻怒道，「你算是什麼東西，我和她輪得到你來插手？」
「呵，」南嘉魚輕笑了一聲，「我確實比不上您這位，前，科，哥。」
秦臻直接怒了，他伸出手想要打南嘉魚，我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扔了回去。
「秦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我冷冷地說，「我也是至和的股東，公司你一言堂久了，就覺得我們這些股東是你的下屬了嗎？」
我靠近他，繼續說道：「你要想安心地繼續做這個總裁，最好對我尊重一點，至和也是我的心血。五倍，你不虧。」
我轉身，走向南嘉魚。
「合同發我郵箱，錢打我卡上。除此以後，我不想聽見你的任何消息。我們好歹也相處了這麼多年，也算是好聚好散吧。」
說完這段話，我便拉著南嘉魚走了。
5
回國以後，我便開始遠程操控公司的事務，每天忙得不可開交。
雖然已經和南嘉魚開始交往，但是因為前段時間玩得太開心，他和我事情都一大堆。
自從那天機場一別，我和他就隻是闲暇時微信聊兩句，並沒有再見過面。還真是有點想見到他。
不過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蔣沅，秦臻的那位白月光。
開門看到她，我心裡有些不耐煩，怎麼沒完沒了地：「你說，你有什麼事？」
蔣沅一愣，看著我不耐煩的樣子，有些猶豫地開口道：「你不覺得你自己太過分了嗎？」
「什麼過分？」我突然感覺自己有點想笑。
蔣沅梗著脖子說：「你公司明明是大家一起創辦的，你憑什麼要五倍的錢？」
我是真的有點厭蠢，我靠在門上：
「我調查過你，你也別怪我說話難聽，你和你前男友分手不過是因為他破產了。
「和秦臻在一起也不過是看他現在有錢了。
「說實話，你自己什麼人你自己清楚。你呢，好好地做個撈女就行了，來我這兒真的沒必要。」
「你！你不也從秦臻那裡撈錢嗎？你憑什麼說我是撈女。」蔣沅憤憤不平道。
我直接笑出了聲：
「大姐，千年的狐狸你跟我談什麼聊齋。公司是我和他還有一些同學一起創辦的。
「也是他，精神出軌，是他有錯在先。說真的，怪不到我頭上，我不過是拿點精神損失費罷了。」
我看著蔣沅又繼續說道：
「你也是，趁著他還喜歡你。你從他身上撈一筆得了。
「我也懶得怪你，男人嘛，管不住自己的心還覺得自己很深情也是正常的。」
「他，他是真的喜歡我的。」蔣沅默默地反駁道。
我嘆了一口氣，笑道：
「對對對，他喜歡你，所以把我地址給你，讓咱倆撕，他好漁翁得利。
「他喜歡你，所以連給你守身如玉也做不到，等你期間還找個女朋友解悶。
「他對你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是他對自己肯定是好的。」
蔣沅估計是第一次聽見我這番言論，愣了愣。
我看見她這副樣子，又繼續說道：「真是小可憐，去吧，不要來找我了，我很忙。」
說完，我就關了門，留下蔣沅一個人風中凌亂。
我想了想，還是把秦臻從黑名單裡面拉了出來，打了個電話給他。
「喂。」我聽得出來，他現在很疲憊。
「錢什麼時候打過來？」我漫不經心地玩著指甲。就聽見對方一直沉默，我還以為他掛電話了。
「過段時間吧，」秦臻推遲著，「我手上沒有那麼多現金。」
「行，六倍。」我開口笑道，「一個時間一個價，我也要收點利息。」
「燕以樂！」秦臻吼道，我把手機拿得遠了些，「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翻了個白眼。
「三天，我要見到那筆錢出現在我的賬戶上。不然，你這個公司總裁就給別人坐。」我淡淡地說道。
「你在威脅我？」秦臻不可思議道。
我也不可思議：「你以為我在和你開玩笑嗎？」
不是，這人也太自信了吧，憑啥覺得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
對方沉默了一下，秦臻開口道：「你曾經明明那麼愛我。我們怎麼能走到如今這種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