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父

第1章

字數:3685

發佈時間:2025-05-27 14:44:57

我女扮男裝,成為天子寵臣,


 


官拜太子少傅,


 


朝臣諫我外寵亂政,卻皆無可奈何。


 


直到那日越貴妃尋來一人要揭穿我女子身份,


 


我慌了神,隻因那人曾床笫間紅眼罵我


 


“那裡什麼恩義!你隻不惹禍不牽帶為師就罷了!”


 


01


 


朝堂中,鄭將軍告發我女扮男裝,霍亂君心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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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將軍是越貴妃生父,手握兵權,他稱有人證,陛下也隻能給他幾分臉面,叫他帶人與我當庭對峙。。


 


向來獨身對眾罵,處變不驚的我,回身見那人證瞬間慌神。


 


黎恆一如五年前一般,面如冠玉。


 


從我身邊走過,連身上那股熟悉的藥香,都未變分毫。


 


龍椅之上李澤川將我動作盡收眼底,眉梢輕佻,長指輕叩金玉扶手,問黎恆“進前瞧仔細,少傅可是你所識故人?”


 


他語調輕松,卻因君王氣令人生寒。


 


我掌心浸出一層細汗,五年來我伴君在側,旁人道我君王寵臣,我卻深知帝王涼薄。


 


若我女子身份大殿之上被戳穿,隻有S路一條。


 


身S不足惜,隻恨大仇未得報!


 


黎恆進前端詳我,我瞳孔抖動,心虛不已。


 


畢竟當年我一走了之,棄了他。


 


“確有幾分相似。”黎恆輕語。


 


鄭將軍一派各個面露喜色,我近年暗地追查鄭家罪證,就快得手卻被察覺,派人暗S我未遂,才有今日大殿對峙。


 


我心急如焚,腦子轉的飛快,該如何脫身!


 


“敢問先生與您那位故人上次相見是何時?”我強自鎮定。


 


黎恆長睫微眯“那年她及笄,如今該桃李之年。”


 


李澤川輕笑出聲“倒巧,阮愛卿年前還是朕給加的冠。”


 


弱冠之年官拜少傅,何等龍寵,隻我一人。


 


低聲議論聲似潮水將我淹至喘不過氣。


 


我硬生頂著黎恆的目光“五年時光,容貌易變,先生如何篤定在下是您那位故人?”


 


說罷我不等他再做回答,撩袍跪地“臣鬥膽請聖上明鑑!皇後早亡,越貴妃代理後宮多年,如今貴妃膝下大皇子漸長,臣為太子之師,鄭將軍要臣的命,斬斷太子臂膀!焉知不做他想!”


 


李澤川多疑,鄭家不讓我活,那現在就一起S!


 


鄭將軍聞言大驚,氣得花白胡子都在震顫,罵我狗賊。


 


挺著年邁的肚子倉皇下跪,泣訴自己多年戍邊,貴妃又誕下皇嗣,鄭氏全族對聖上衷心天地可鑑。


 


又責我無視禮法,女子入朝潛於太子身邊,其心可誅。


 


李澤川冷眼看我們對吠,末了厭了冷笑一聲,說看來我們都覺他眼盲心昏,故而早早各為其主。


 


一句話,將我們兩人喉嚨都抵在刀刃。


 


鄭將軍一口咬S我女兒之身,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喊冤。


 


我端跪殿中深叩首,道自己失言愧對君恩,願以S謝罪。


 


李澤川是我唯一依靠。


 


我賭為我這雙眉眼,他舍不得S我。


 


S了我,上天入地,他再找不到一雙如此相近的替代品。


 


無人知曉當今聖上心結。


 


少年伴讀因與他親近被先帝杖斃,李澤川親手為那少年合上那雙桃花眼時落了淚。


 


這兩滴眼淚就連先帝駕鶴歸西下葬皇陵,也未曾等到。


 


我佯裝要去觸柱,李澤川果然驚慌,竟險些從龍椅起身。


 


黎恆先一步抓住我手腕“何須一S,少傅隻需退衣,即可自證清白。”


 


李澤川那佔有的炙熱眼神,似要灼傷我被拉住的手腕。


 


我一把甩開黎恆,冷言“多年讀聖賢,先生看輕我骨頭了,今日若當眾褪衣受辱,不如一S落個幹淨。”


 


拉扯間太子趕來,幾歲的奶娃娃跪在殿前恭謹行禮,眼淚汪汪“求父皇開恩,饒兒臣小師父一命吧~”


 


黎恆聽到小師父三個字,像是瞬間被蟄了心,垂低了眼眸。


 


太子拉我衣角,要我跪下討饒“小師父你快求求父皇~父皇最疼我們了不是嗎…”


 


李澤川下殿抱起太子滿目慈父之愛,對鄭將軍說他自會親自驗明我正身,給他一個答復。


 


大監喝聲退朝,眾人魚貫退出。


 


徒留我一人跪在殿中,冷汗浸湿衣衫。


 


小師父是我教導太子時,李澤川從旁觀看對我的戲稱。


 


亦是我年少趴在黎恆背上,安睡夢囈時喚他的心安。


 


02


 


李澤川召我御書房觐見,途中遇越貴妃步撵,無處可避。


 


我與越貴妃不睦由來已久。


 


她是大將軍嫡女,跋扈慣了。


 


我是三孤之一,自不怕她。


 


她看不上我常伴君王,言語譏諷我非男非女做派,斥我夜半難寐該愧對祖先,又笑我莫想效仿韓子高,叫我趁早一S免得汙陛下清名。


 


我便回敬她,與其日日針對我,不如將心思多用在大皇子身上,太子殿下自開蒙至今不到一年,到比大皇子這念了幾年書的更勝一籌。


 


又道皇後薨了五年,她不過還是貴妃。


 


李澤川對我與鄭家針鋒相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樂的漁翁。


 


鄭將軍疑心我身份,亦有前因。


 


越貴妃協理六宮,照應皇嗣,贊我為師有功,要為我賜婚。


 


我再三推辭,越貴妃還是在我府內塞進了兩個美人,我隻讓她們在外伺候。


 


可一次沐浴,一名美人推門而入寬衣松鬢,盡管我當即圍住身子,霧氣蒙蒙中亦不知她看到多少。


 


我命人連夜將此女處置,卻不料半路被她逃了。


 


我於貴妃撵前行禮,越貴妃睥睨我良久,直到我腰都酸了,才懶聲免禮。


 


她下撵屏退左右,似笑非笑近我


 


“隻道少傅生的清秀,原來本是嬌娥~今日故人相見,是本宮送與少傅薄禮,日後有大禮還在路上~”


 


她伸手欲撩我衣衫,我堪堪退後兩步朗聲道“男女有別,貴妃自重。”


 


“阮清安,你裝什麼!”越貴妃冷哼一聲,抓住我衣衫“我今日偏要看看你這皮下到底是人是鬼!”


 


李澤川跟前大監趕來,細聲打斷越貴妃“娘娘,陛下傳少傅大人,可別叫咱們陛下等急了。”


 


我拽回自己衣衫,整理妥當,無視越貴妃滿是怨恨的臉。


 


隨大監入殿,我跪拜行禮,李澤川又故作無視。


 


他與越貴妃不愧同寢同類。


 


窗外狂吠呼嘯,燭火搖曳映下我影子顫抖,像要魂飛魄散。


 


李澤川緩緩開口


 


“太子是儲君,你都敢利用,憑這一條朕就該S你。”


 


他說的沒錯,今日早朝前鄭將軍看我,像看一個將S之人,我便知不好。


 


匆忙趕去知會太子今日定到殿前尋我。


 


當時小殿下正吃早飯,我奪掉小殿下口中糕點,嚇他如若不去,他的小師父怕S的可憐。


 


太子親我,當即抹嘴保證定會甩開奶娘救我。


 


我的伎倆逃不出李澤川的眼睛。


 


我故意委聲道“臣不想陛下為難,唯有出此下策自保。”


 


李澤川將筆丟在我身上,罵我太子之師,豈能貪生怕S。


 


我無言以對跪的更加老實,李澤川等不到答復頗為不滿,過來蹲在我身前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


 


貪戀看我那雙眉眼“裝?朕又沒割了你舌頭。”


 


“臣非貪生怕S,臣貪念的是…”我囈語一般


 


李澤川手勁兒愈緊“貪什麼…”


 


我疼的蹙眉,顫聲回“臣貪念的是…陛下…”


 


李澤川手掌順著我脖頸下滑,他自幼習武,指肚薄繭刮過我肌膚戰慄。


 


他輕笑一聲,斥我“阮清安,你大膽啊…”


 


他道不怪鄭將軍心疑,隻因我生的實在秀氣,到今日喉結都未生出來。


 


指尖勾我衣襟向肩頭扯,指甲劃過雪白肌膚,鼓起一道紅痕。


 


李澤川初次知道我肌膚如此,還頗有興致在我手腕一筆一劃寫下他的名字。


 


但如今,衣衫再開一寸就會露出我束胸的裹布。


 


大監適時退出門外,緊閉殿門。


 


我雙手顫抖握住他手腕,聲音帶著一絲不經意的哭腔


 


“臣、臣惶恐…”


 


李澤川輕笑一聲,戳穿我


 


“少傅當真惶恐,又怎敢草菅人命的?”


 


“貴妃贈你美人原是好意,愛卿何故要S人滅口。”


 


那逃走的美人,竟落他手!


 


我一直活在李澤川的監視之中。


 


03


 


門外影影綽綽,我掌心全是冷汗。


 


李澤川鉗住我脖頸微微用力,言語威脅又似別有情誼“再敢與那些美人尋歡,朕饒不得你~”


 


李澤川哼笑一聲,丟開我,任由我癱坐在地。


 


那美人說我與她浪蕩一夜,又恐她是貴妃眼線,顧要滅她的口。


 


“鄭將軍愛女心切,你惹了貴妃,他自要尋你晦氣,不過竟荒謬至此。”


 


“再不小心,你掂量好自己有幾個腦袋。”


 


我俯身跪地,目光滿是依賴“臣之生S無畏旁人,全在陛下手中。”


 


若無陛下授意,我又怎敢去查重臣。


 


當初李澤川弑君篡位,多虧鄭將軍鼎力相助。


 


但李澤川如今已是陛下。


 


我與鄭將軍交鋒,勝,為他奪回兵權,敗,S我一人罷了。


 


燭光下我身姿可憐,李澤川頗為滿意,行至書案邊,吩咐我


 


“罰少傅替朕研墨。”


 


墨香混著燻香,氣息不似尋常,李澤川又罵我沒有眼色,不知替他揉肩松頸。


 


正當李澤川借著我服侍,靠在我身前時,窗外幾聲驚雷。


 


睡在內殿的太子驚醒,啼哭幾聲淚眼婆娑的赤腳跑出來,要找父皇。


 


李澤川趕緊起身,露出慈父笑顏,他笑罵我膽小,也將小殿下教的軟弱起來,要罰我俸祿。


 


我低頭不語,一派恭順。


 


反倒是小太子緊張起來,生怕我沒了俸祿給他帶不來糖果點心,搖著李澤川的胳膊,求他不要扣我俸祿。


 


他將太子安置在龍塌之上,太子是皇後留在人間唯一血脈,李澤川珍之重之。


 


太子揮著肉乎乎的小手喚我,奶聲奶氣“小師父也過來守著~”


 


我依言過去,輕輕拍著小奶團子的背,低聲講著那些書裡的故事,太子殿下睡著的時候還拉著我的衣袖。


 


李澤川在旁支頭看著,嘴角掛笑,低語我教的學生昏睡,實在差勁。


 


每當此時,他眼中總有最溫和柔軟的目光,似透過我的身體似乎看到了另一個人。


 


他懷戀那人,是我的兄長。


 


他不知。


 


李澤川枉S的伴讀,是我孪生兄長,我爹如果還活著該是太傅。


 


當初越貴妃還是太子良娣,聽到寢殿臊人響動,將太子府內秘聞告知他父親。


 


彼時我父與鄭將軍朝堂多有不睦,正好借機打壓。


 


帝王涼薄,怎能容自己培養的儲君做此荒謬醜事。


 


即刻派人杖S我兄長。


 


後又恐我爹記恨,畢竟我爹門生眾多,且飛鳥盡良弓藏,尋了個由頭屠我滿族。


 


為保君王賢名,將我爹爹兄長汙為不忠不孝之輩,懸屍於城樓三日,以儆效尤,堵了悠悠眾口。


 


我能逃過一劫,全靠當初人言雙生難養。


 


爹怕我和兄長此生多難,故而對外隻說有個兄長一個孩子。


 


我自幼體弱又性子難纏,在家藏至五歲被爹送至雲頂山莊教養,逃過一劫。


 


後我下山,改名換姓讀書科舉,本該是狀元的。


 


殿試之時李澤川看我一瞬恍惚,欽點我為探花郎。


 


力排眾議同年提我為少傅,當時太子不過牙牙學語。


 


李澤川將年幼的太子看做他曾經的自己,對太子的疼愛實則是在補償幼年的自己。


 


又將我當做他那少年知己,當初他護不住的,如今也都找了回來。


 


隻是我家滿族冤魂又該何處安息?


 


李澤川將我逼至殿角,說不管今日殿上是何人,不要再讓他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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