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生的好孕聖體。
不過易孕的不是我，而是我能讓男子懷孕。
誰娶了我，誰就會有孕。
我嫁的第一個夫君，是三代單傳的侯府世子。
十個月後，久未露面的世子抱著小世子神態疲倦又溫柔。
我本想功成身退，卻被世子夫人出賣給了公主和驸馬。
後來我在京城圈名氣大漲。
他們皆傳言我旺丁，我一進府，府上就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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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一連嫁了三次。
當我收拾行囊準備旺下一個的時候。
我的第三任夫君裹著頭巾，抱著孩子，紅著眼拉住了我的手。
“梵梵，我，我，我還想生........”
1
侯府世子秦錚和我洞房那夜，門口傳來了小丫頭急切的叫聲。
說世子夫人突然身體不適，疼痛不止。
我趕忙掀了蓋頭面露懇求。
“相公喝了這杯酒再去吧！”
他雖著急卻也恭恭敬敬喝了我端給他的合卺酒，才急急出門。
怎料他一出門我就差點笑出聲。
心中想著你倆一定不要辜負春宵。
要不然我這杯酒就浪費了。
酒裡邊有我凝的聖血，可改換體質，令行房後的男子有孕。
我是從我爹爹肚子裡出來的。
打小娘親就告訴我，我們情聖一族流落江湖，淵源甚久。
曾經是隱世部落，傳聞是因為幾百年前族長的夫人生孩子難產。
族長和族人在聖山面前跪了整整兩天兩夜，祈求神明，自己一族願意倒反倫常，代替自己的夫人受生育之苦，延綿子嗣。
也許是真的有神明降世，也許是水土問題，反正自那以後，我們一族皆是男子生育。
而我，更是百年難遇的易孕聖體。
說起來還是六歲那年，我給府中的大黃狗安排了一條大灰當好朋友，後來它們確實成了好朋友，玩得可好了。
我好奇地盯著兩狗拱來拱去的時候，被大灰咬了一口，沒過多久，那公犬居然肚大如羅。
娘親恐事有蹊蹺，翻遍古書，得出我哪怕不與人行周公之禮，我的血，便能讓男子有孕。
眼看我慢慢長大，爹娘日日長籲短嘆。
她哭喪著臉，“不是誰都能像你爹一樣接受男子孕育這種事。若讓夫家得知是因為你的緣故，暗害你怎麼辦！”
“一想到此我就心痛啊。可是娘親也不想看著你孤獨一生。”
說罷她哭倒在我爹懷裡。
我扶額無奈，“娘，我不一定非要成親！”
“咱們家乃京城富商，將來找個窮苦的上門女婿，也可延續血脈！”
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萬分有理。
於是他們無事就跑到乞丐窩和寒門書院附近闲逛。
被官府抓進去好幾次，說他倆穿得好好的卻連乞丐的饅頭都盯著看。
莫非是腦子有病。
其實他們隻是試圖找到模樣好品行俱佳的上門女婿。
可女婿還沒挑到，出事了。
皇帝聽信國師的話，要選幾位商女進宮，興旺國運。
我爹可是京城排名前五的富商，暗中知道這個消息後，和我娘急得口舌生瘡。
當今聖上可是已經年過五十，除開爹娘不想讓我進那吃人的地方。
另外則是宮中寵幸都有專人撰記，我這體質，若皇帝懷孕了，那還得了，我搞不好就成了妖女。
城中很多商戶已經翹首以盼選秀，隻有我爹娘愁得睡不著覺。
就在想要不要把我假毀容躲難的時候，娘突然一拍腦袋。
想起城中傳得沸沸揚揚的是鎮南侯府的事。
2
說那侯府老太君和老侯爺戎馬一生，到頭來子嗣凋零。
三代單傳的世子爺內院二十二個妾，幾年下來，沒一個有身孕的。
太醫都查了，侯爺身體沒病。
老太君急得大病一場，後來便重金懸賞江湖神醫。
希望在有生之年抱到親孫。
娘親看著告示，雙眼泛光。
“鎮南侯府世子的爹和阿爺，戰S沙場，為國捐軀，確實不該落一個門庭冷落，斷子絕孫的下場！”
“我和你爹剛到京城的時候，還得那世子爺的母親救過一次，娃他爹，那是什麼時候來著？”
“娘，你，有話直說。”
我止住我娘的話。
她趕緊低聲道：
“梵梵，不如你去試試吧，給他一個孩子又何妨？咱們得報恩！對，報恩，再說真要被抓到宮裡，還不如進侯府。”
我爹也開口：“鎮南侯府老侯爺為官清正，此計可行，大不了宮中的事情過去，我們再接你回來！”
我爹娘找了道士到侯府太君面前胡說一通，我就飛速成了秦錚的第二十三房貴妾。
鎮南侯府除了世子爺秦錚青梅竹馬的夫人孟蛾眉。
其他的全是貴妾，都是執了貴禮的，因為老太君就盼著大家肚子開花。
洞房第二日，一群姑娘圍著我，有的面露同情，有的嘲諷。
“二十三。你也太慘了吧，我們好歹也與侯爺或多或少同房過，你這洞房花燭都是獨守空房。嘖嘖嘖。”
我喝著茶，瞥了他們一眼：“十八？二十一？葉子牌，玩否？”
“對了，東街江上行者的話本子最新版我有，有人借嗎？”
她們從一開始的沉默良久，然後大徹大悟，到最後滿眼興奮。
我在侯府第一日玩了一整日葉子牌，贏了八十兩。
第二日，投壺贏了三十兩。
第三日，葉子牌，輸了兩百兩。
……鬱悶。
我掐著時間，自洞房那日後，秦錚再沒出現在我房裡。
這日吃著十五新研究的梅花糕點的時候，老太君那裡傳來了消息。
秦錚病倒了，進食時突然犯惡心嘔吐，胸腹憋悶，連著幾日人都消瘦了。
所有醫者都搖頭。
要我們都挨個去探望最後一面。
世子夫人孟蛾眉眼睛通紅。
跪著的大夫眉頭緊皺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老太君被人攙扶著，“說！你是侯府的人，你的醫術老婦有數。”
白胡子大夫這才戰戰兢兢說道：
“回老太君，世子爺這脈象，是，是，像是有孕了！”
場面落針可聞，孟蛾眉更是驚得張了嘴忘了哭。
3
好在老太君到底是經過風雨的人。
當即大手一揮，指著孟蛾眉說道。
“蛾眉我孫媳，還不躺到榻上去！”
“這剛剛懷上，要養胎！錚兒疼你，倒替你有了反應。胡大夫，好好幫世子夫人養胎，知道了嗎？”
胡大夫連連點著頭，“老太君，在下明白了。”
知道了病因，老太君一下子精神起來，病去如抽絲。
秦錚卻是臉色煞白，直呼自己得了怪病，想要落胎藥。
被老太君白了一眼：
“我早年隨你祖父徵戰邊關，奇人奇事也曾聽過，為何隻有女子能生孩子，男子就生不得？”
“這麼多年給你院裡安排了二十三個了，一點動靜沒有，他們生和你生，有何區別，祖宗顯靈，我秦家有後了。”
“你生的豈不是更正統！”
“你就好好安胎，我會對外說你生了大病到莊子休養去了。現在有孕的是峨眉。不得不去的宴席墊個假肚子罷了。”
孟蛾眉一臉激動飛速爬到床上躺著了。
秦錚有孕後，老太君怕此事傳出去不好，便給了大筆安置費遣散我們。
得以看出來侯府的確沒有苛待她們，她們走的時候各個都喜笑顏開，唯一不滿的就是不能再贏我的銀子了。
我本以為我這算報恩結束了，可以還家了。
卻被孟蛾眉給叫住。
她將我帶到老太君面前，房中隻有我們仨。
孟蛾眉緊緊盯著我：“世子爺的事是不是和你有關！”
我嚇了一跳，低著頭不敢說話。
尋思著我絕對沒露餡啊。
老太君卻是笑著開口：
“當初有個瘋和尚在我門前久久不走，給了我一個錦囊，說迎葉家之女進門，心魔消解。”
“好好好，真好啊，梵梵，想要什麼盡管說。”
我心裡咯噔一聲，不對啊，我明明聽我爹說找的道士，這和尚又是哪來的？
老太君還真相信了？！
孟蛾眉突然拉著我的手：“葉梵，你留下，等夫君生完。”
見我變了臉色，她又拍了拍我的手，套上一副通體發綠的手镯。
“府上一下子沒人，怪憋悶的。”
我撇了嘴摸著镯子，孟蛾眉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最喜在閨房看書，之前我的話本子她偷偷找人借走不少呢。
最不會憋悶的就是她。
……
七個月後，秦錚產下一子。
胡大夫用盡了畢生所學，甚至日日勤奮鑽研。
白了的胡子也剃了，整個人年輕了十歲。
成功接生後感慨國土之大，無奇不有，自己還是所知甚少。
老太君一下子返老還童，健步如飛，直呼老天開眼。
賞賜了我幾箱寶貝。
孟蛾眉假裝坐月期間，秦錚已經基本恢復如初，最喜抱著孩子眉開眼笑。
一改最開始的嫌棄非要落胎的模樣。
果然男子生產就是比婦人恢復得快些。
他逢人就說：“這是我生的！哦不，這是我夫人生的麟兒！”
看見我後突然衝孟峨眉紅著眼哭訴。
“她怎麼還在，虧我辛辛苦苦產子，孟蛾眉，你居然還留了二十三陪你左右！”
“你真是個負心人，嗚嗚，我的兒，不哭不哭爹親親啊！”
我和孟峨眉對視一眼，她眼裡噙著笑好生安慰，我卻恨不能一榔頭錘上去，他身體不需要修復，心卻是有產後氣鬱？
如今我功成身退，正打算自請下堂。
卻又被孟蛾眉鬼鬼祟祟地拉到她的院裡。
室內帷幔被掀開，款款走出一人。
我一看趕緊要跪下行禮。
來人卻徑直上前扶住我。
“免禮。”
4
居然是當朝長公主，她一身常服。
卻遮擋不住周身的貴氣。
孟蛾眉朝我擠擠眼。
一番交談之後，原來這人急了就容易亂投醫。
長公主和驸馬完婚十年，遲遲不孕。
好在驸馬敬愛她，從不提納妾一事。
但長公主卻是心神不安，她愧疚，鬱結，誰會想把自己所愛推到別的女子的床上。
孟蛾眉和她是閨中密友，深知她的難處。
這不她有了孩子，便又心疼長公主起來。
終於是憋不住說了老太君迎我進門的原因。
我唯唯諾諾地開口：
“哪能是因著我，許是老太君日日吃齋念佛感動了老天！”
長公主聲音疲倦：
“不瞞你說，我又何嘗不是日日吃齋念佛？我隻想和驸馬有個孩子！”
最終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給我十家旺鋪，千兩黃金。
我又被賣了。
“梵梵，你就進公主府試試！”
“這不太妥吧，我還有何名聲？”
“等你嫁給驸馬，本宮還封你葉家為皇商！”
我撓了撓頭：“啊，這……”
實在是給得太多了！
我娘極其愛做生意，曾一度說要是能成為皇商，咱們家商業版圖更大。
於是，我爹娘本來興衝衝準備接我回家，一下子又變成了送嫁。
我從侯府剛和離就被迎進了公主府。
一眾路人看得目瞪口呆。
有人八卦：“莫非公主看上了侯爺的女人？”
“嘖嘖嘖，上流圈子真下流啊！”
很久以後他們的嘴巴張得更大。
……
又是洞房花燭夜。
驸馬已過而立之年，容貌依然俊俏，在房間背著手走來走去。
我直接拉他喝了杯酒。
“我們就走個過場就行，公主應當和您說了，咱們得完全按照侯府娶我的流程來。您快走快走！”
這自然是我編給公主的。
又是獨守空房，我歡喜地享受著寬大的床榻。
有了上一次經驗，我這次輕車熟路，一個月後驸馬就有了反應。
公主和驸馬得知喜訊後，居然紛紛垂淚。
驸馬毫無怨言：
“阿珠，婦人生產艱辛兇險，我之前一直害怕，結果我們多年一直沒有，其實我私心還有些慶幸你不會因此冒險，現在我們有了，我還能替你分擔，真好。”
兩人說著說著就膩歪在一起。
這是什麼肺腑之言，莫不是我們情聖一族的族長投胎了？
我扶著額頭數了數樹上的烏鴉……
直到公主高興地又賞賜了我十箱珠寶金銀。
葉府已成皇商，成功躋身京城富商榜前三。
5
回去後，娘握著我的手。
看著數不清的金銀財寶往家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