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點燃一根煙，吸了一口，吐出煙圈，緩緩開口：「我沒有什麼要隱瞞的。沒錯，上次港港確實是被莽山烙鐵頭毒蛇咬的。」
我指著藏蛇的方向，激動地說：「是不是你們藏起來的那條？你們為什麼要藏起來？為什麼不打S它？」
我哥笑了：「我們為什麼不打S它？你知道嗎，這蛇它很稀有，是國家級保護動物，它在黑市上他媽的可以賣到一百多萬！」
「一條蛇一百多萬啊！你說我們要什麼時候才能掙到這一百多萬！」
我不可置信地問：「所以呢？」
我哥把煙抽完，「撲通」一聲在我面前跪了下來。
「倩倩，這條蛇是港港出事後我上網查才知道他可以賣一百多萬，之後我和爸才上山抓回來的。」
「抓回來之後我們就一直把它關起來，我也沒有想到它會爬出來繼續咬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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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倩，哥現在跪下來求你了，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也不要報警行嗎？你侄子和嫂子還等著錢救命呢？」
「要是我和爸被抓了，成成和你嫂子就隻有等S的份了。」
我流著淚沒有說話。
我爸也急了，從床上掙扎著坐起來，也要給我跪下。
「爸，你這是做什麼！」我趕緊過去把他按回床上。
「倩倩，爸也求你了，我們是一家人，你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們都出事啊！」
不過幾個小時，我爸仿佛一下子變蒼老，整個人憔悴萬分。
我哥還跪在地上。
「倩倩，你就幫哥這一回吧！」
我哥說完「咚」的一聲用力地給我磕了一個響頭。
我急忙說：「哥，你這是做什麼，你快起來，我們是一家人，我當然要幫你的。」
我把哥哥扶起來。
我爸看我答應趕緊對我哥說：「現在成成那邊等著錢治病，你聯系好買家沒有？」
我哥搖搖頭：「現在出了毒蛇咬人的事，大家都很謹慎。這段時間我聯系了很多人，大家都不敢冒這個風險收蛇。」
「當初是你說這蛇隻要抓到了就可以賣一百多萬，我們全家才會配合你去抓蛇，現在賣不出去，反倒傷了這麼多人，你啊你......當初我就不應該聽你的！」
我爸失望地說。
我哥沒有想到都這個時候了我爸竟然在指責他，他心裡有氣。
「你從小到大都這樣，隻要一出事，你就事後反悔，把錯推到我身上。明明當時你是最積極說要抓蛇的人。當時你要是說一句反對的話，我們怎麼敢。你沒資格怪我！」
我爸被我哥的話氣得不輕，抬手捂著額頭滿臉痛苦。
「好了，你們別吵了！」
我忍不住出聲：「現在最關鍵的是要把蛇賣出去好拿錢給嫂子他們治病，事後你們愛怎麼吵我管不著！」
我爸和我哥聽後不甘地閉上了嘴。
「要不讓我來試著聯系買家吧！」
我爸聽了之後點點頭：「倩倩，你從小就比你哥聰明，你去聯系試試吧。」
我哥還想表達不滿，我看了他一眼：「怎麼，你不服氣？」
我哥搖了搖頭：「沒有，我就是想提醒一定要盡快啊，我怕你嫂子那裡等不了太久。」
「我知道了。你把之前聯系買家的方式都發給我，我再聯系他們一次。我現在就出門找沈典借錢，先給醫院把押金付了。回來我立馬就聯系他們。大哥你留在家裡照顧好爸爸和看好蛇，絕對不能讓蛇再跑出來傷人了。」
我交代完之後拿上包包匆匆出了門。
直到第二天的晚上我才回了家。
一進門，我哥和我爸立馬焦急詢問結果。
「成了。」
他們一聽成了立馬松了一口氣。
「你們也別高興得太早，是之前的一個買家，雖然他答應收蛇，但是價錢沒有你們想得那麼高，對方出價......」
我抬手比了一個 7 的手勢。
他們似乎對這個價錢有些失望，都不說話。
「現在風聲緊，人家也是冒著風險收的，他肯定不能給高價。再說了，嫂子那裡不是等著用錢嘛。這價錢雖然沒有你們期望得這麼高，但好歹有錢到手。」
「要是你們一直不賣，這蛇留在家裡就是一種風險，隨時都有可能被人發現。要是別人報警，最後我們什麼都得不到，還要被抓去判刑呢。」
這蛇現在對我們家來說就是燙手的山芋，還是盡快出手才好。
我哥是深知這個道理的。
不過三秒，我哥當下做了決定。
「賣，這蛇我們賣。」
「哥，我把買家的聯系方式給你，之後由你和對方聯系確定交易時間和交易地點。」
我哥點點頭：「謝謝你，倩倩。等這件事過了，以後隻要你吱一聲，哥二話不說肯定會立馬出現。」
我笑了：「哥，這件事過了之後，嫂子和成成把病治好了，我們全家就出門去海邊玩一趟吧，最近大家都太辛苦了。」
我哥和我爸對我的想法很滿意：「好，事成之後，我們全家一起去海邊。」
看到兩人眼裡的亮光，我在心裡冷笑。
都說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給他們營造了這麼大的希望，真的很想知道希望破滅時，他們能不能承受得住。
一想到這裡，我竟異常地興奮。
終於，我等到了交易那天的到來。
7
「哥，爸，你們一定要小心啊！交易完成後就立馬回家，我等著你們去醫院。」
面對我不放心地交代，我哥拍了拍我的肩膀，鄭重地點點頭，和我爸開車離開。
我回到家, 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出來裝進行李箱, 坐上提前預約好的網約車來到醫院。
今天允許家屬進入重症監護室看望病人。
我換好防護服，先去看了侄子成成。
他全身插了各種儀器，生命體徵目前平穩，隻是一直昏迷不醒。
隨後我來到嫂子的病床前。
嫂子的身上同樣有各種檢測儀器, 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
嫂子一見我, 焦急地詢問成成的情況。
我不急不緩地上前, 把嫂子的病床搖起來。
「他挺好的，躺在病床上還有一口氣呢。」
嫂子不快道：「你這是什麼話！你可是他姑姑。」
我不甚在意，笑著走到她床邊。
「怎麼了, 說你兒子還有一口氣你聽了不開心？」
嫂子被我堵得啞口無言。
我笑著繼續說：「那我說點讓你開心的事吧。今天我爸和我哥帶著蛇出門交易了。」
嫂子聞言忍不住小聲道：「太好了！」
我說：「這麼開心？」
「你別忘了你現在中了蛇毒, 一下生氣一下高興，心情起伏巨大會導致你身體血液加快流通，蛇毒更容易侵入。病會更重的。」
嫂子趕緊恢復如常。
「嫂子你還不知道吧，醫生說你中了蛇毒，之後你會一點一點地從嘴裡的傷口開始腐爛, 然後應該就是爛嘴, 再然後就是爛臉, 爛眼睛, 爛脖子, 我想你最後會全身潰爛而S，」
「你咒我S！」
嫂子突然打起哆嗦, 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害怕。
我笑得邪惡：「都說了要保持心情平靜。」
「我想你肯定很疑惑被關在籠子裡的蛇為什麼會突然跑出來傷人吧！」
我故意頓了頓，看到嫂子被我勾起興趣的臉後我笑著說：「那都是因為你有一個好大兒。」
「小孩終究是小孩, 我隻不過略施小計，他就上套了。」
我看著嫂子的眼睛, 認真地說：「那天港港出事的經過都被監控記錄下來。你們一家人如此傷害港港還口口聲聲說是意外, 把所有的錯都推到他身上，你們根本不配做人，你們就是惡魔。」
嫂子無比驚恐地看著我：「你早就都知道了，所以你故意讓成成放蛇出來, 你要報復我們？」
「難道我不應該報仇嗎？憑什麼你兒子的命寶貴我兒子的命就輕如草芥，你這是在觸碰一個母親的底線！」
「我故意讓成成看到我手機裡存的港港出事那天的視頻，在此之前我就已經不斷暗示他我怕蛇。」
「他害怕我報警，果然把蛇放出來, 想著讓蛇咬我，讓我中毒S。隻是他不知我早就已經做好防備。」
「我房間和身上都撒了驅蛇粉，蛇根本不敢靠近。家裡的活物就隻剩下看熱鬧的成成了......」
「你和媽的突然出現就是老天送給我的驚喜。」
嫂子驟然暴怒：「你這個毒婦！」
我大笑：「你以為這就完了？哈哈哈哈......時間應該差不多到了。」
口袋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沈典說完把港港的遺照往桌子上一放。
「「「」我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把聲音外放出來。
「你好, 這裡是**公安局。請問是周嘉倩周女士嗎？」
「我是。」
嫂子一聽公安局, 眼神萬分驚恐地看著我, 似乎已經知曉電話內容。
「你的哥哥和爸爸因為販賣國家級保護動物莽山烙鐵頭毒蛇被我們當場抓捕，我特此打電話通知你們家屬。之後我們會根據相關法律法規對他們訴訟。」
我爸和我哥想不到。
打破腦袋也不會想到。
和他們交易的買家會是我找來的警察。
隨著電話掛斷，嫂子突然不受控制「嘔」的一聲, 吐出了一口濃濃的黑血......
醫生和護士看到後，推著各種儀器上前給嫂子做檢查。
我默默地退出病房。
走出醫院門口的時候，我抬頭看了一下天空。
今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 特別適合出門遊玩。
我坐上早就等候在這裡的網約車。
「小姐，接下來去哪裡？」
「海邊，那裡有我兒子最喜歡的大海和沙灘。」
本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