嶼中蓮

第4章

字數:3527

發佈時間:2025-05-09 15:41:04

周向嶼話音剛落。


 


兩個強壯如熊的黑衣保鏢直接進來摁住了還準備亂動的江野。


膝蓋骨強硬碰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仰頭看著身旁那張稜角分明的側臉,緊繃的情緒似乎松懈了幾分。


 


回想起來,我與周向嶼之間似乎存在著一種極難言說的緣分。


 


曾經我最怕的人就是他。


 


可現在也是他,讓我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心。


 


如果有個人會來救我,那個人或許應該是他。


 


不能否認,在他來的前一秒,惶惶的心就曾冒出過這個荒唐又莫名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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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猜測變成了現實。


 


他隻是站在那裡就仿佛能為我隔絕一切傷害。


 


我的手顫抖著,不自覺攥上了他的衣角。


 


摟著我的手臂,又用了點力,將我徹底攬在他懷裡。


 


「周向嶼,這關你什麼事啊……」


 


江野幾乎脫口而出,後面的話卻在看到眼前我和周向嶼的動作後,卡在了喉嚨裡。


 


一下意識到了什麼,癲狂的他又平靜了下來,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笑著問我:


 


「許蓮,別告訴我,你是因為他要跟我分手。」


 


「你不會以為,他是什麼好人吧?」


 


「還是你妄想他會娶你……」


 


周向嶼又使了個眼色,兩個保鏢壓著江野肩關節的手一個用力,他就說不出話,隻剩痛苦的悶哼。


 


「嘶——」


 


好一會兒,江野才重新抬頭,狠狠地看向周向嶼:


 


「周向嶼,不愧是你,真夠狠。」


 


「我當你兄弟,你他媽搶我女朋友。」


 


周向嶼不為所動,扯起抹嘲諷的笑。


 


居高臨下地開口:


 


「江野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沒有搶,是你親自送到我手上的。」


 


「是你自己先發癲,放了手。」


 


「你不喜歡乖的,可我喜歡。」


 


江野啞然,張張嘴,卻吐不出一個字。


 


「江野,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良久,沉悶的空間響起江野低低的一聲:


 


「對不起,許蓮。」


 


14


 


我被抱回周向嶼車裡的時候,緊繃的神經驟然松懈。


 


之前的恐懼延遲般席卷而來。


 


幹涸的眼眶如同泄洪,我再也承受不住,落下大顆大顆眼淚。


 


又全都滴在了周向嶼的身上。


 


在他黑色的絲綢襯衣上蔓延出大灘水漬。


 


頭頂傳來一聲嘆息,我的下颌被他強硬地抬起。


 


他垂眸,審視地看著我:


 


「別跟我說,你還在為那個軟腳蝦哭……」


 


我抽噎著拼命搖頭。


 


「我、我發四,我真的不喜歡他了……隻是我害怕……」


 


上次哭,或許真的是因為心裡還殘存著對江野的喜歡。


 


而現在,我清楚地知道江野已經是過去式了。


 


但我沒想到自己的初戀,會崩塌的這麼徹底。


 


那個曾讓我春心萌動的少年,一夕之間,卻原形畢露,變成了可怕的猛獸。


 


在家庭影響下,我對男人的暴力,有種天然的恐懼。


 


父親在我的家裡曾是見不到盡頭的噩夢。


 


謾罵和毆打充斥著這個家。


 


所幸這場噩夢結束在我小學六年級的一個早晨。


 


他掉進了野釣的湖裡,老天提前收走了他。


 


而江野今天的舉動,又將這場噩夢重新喚起。


 


我真的,真的就差那麼一點就步媽媽的後塵了……


 


淚水忍不住越流越多,似乎小時候壓抑的淚水也一並釋放了出來。


 


時間仿佛又倒轉回了那一晚上。


 


粗粒溫熱的手指,一點點摩挲,拂去了我的眼淚。


 


不同的是,我已經不那麼怕眼前這個男人,變得大膽多了。


 


低沉的聲音嘖嘖兩聲:


 


「水做的似的。」


 


「許蓮,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他這麼說著,卻還是將我摟地更緊了點,任我將他價格不菲的衣服當眼淚紙。


 


他的手又一下捏住了我的臉蛋,我可憐巴巴地看向他。


 


他滿意地笑了:


 


「既然你不喜歡他了,那我允許你多哭一點。」


 


「但今天我可沒帶手帕,聽話,這衣服你省著點用。」


 


聽到這話,我有點想笑,又忍不住眼淚。


 


到最後,隻是趴在他懷裡,彎著嘴角回應了個:「好。」


 


真的好奇怪。


 


明明我最害怕的就應該是他這種人,帶著保鏢,黑白通吃。


 


但此刻在他懷裡,行駛在不知去向的路上,我卻能輕而易舉地陷入夢鄉。


 


15


 


再次醒來,夜幕降臨,已經是在周向嶼的家裡。


 


是很符合大佬氣質的黑白極簡風的頂樓大平層。


 


應該是他在大陸置辦的臨時居所,一切都冷冰冰的,沒什麼人氣。


 


似乎意識到我醒了,遠處的飯桌傳來聲音:


 


「來吃飯。」


 


我跑過去,有些震驚地看著眼前色香味俱全的七八道菜,又看看周向嶼身上的圍裙,說不出話來。


 


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他敲了敲我的腦袋:


 


「許蓮,我可不是江野那樣的大少爺。」


 


說著,他坐到座位上,一把又將我抱在腿上,伸手遞給我碗筷。


 


我別扭地側頭看他:


 


「周向嶼,其實我可以自己坐的。」


 


他湊到我耳側,低沉的話語撩的我耳朵痒痒:


 


「乖,我什麼都不做。」


 


「就想看你吃飯。」


 


話說到這份上,又有美食的誘惑,我也沒再管。


 


端起碗筷努力忽視身後的存在,開始悶頭吃飯。


 


但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某人表面沒做什麼大動作,但兩隻手卻輕輕揉捏著腰兩側的軟肉。


 


我看他,他就一本正經地對我說,是為了幫助我消化。


 


我又隻好悶頭回去吃飯。


 


一頓飯,吃的我面紅耳赤。


 


吃完,就紅著臉逃回了沙發上。


 


身後傳來低笑幾聲,然後是衝洗碗筷的聲音。


 


堂堂港圈大佬給我做飯,又包攬洗碗,一切賢惠地像是在夢裡。


 


我忍不住也捏了把自己滾燙又軟乎乎的臉蛋。


 


但所謂,飽暖思淫欲。


 


一時無事的我,又忍不住將目光放到一旁的酒架上。


 


周向嶼應該是這方面的專家,酒架很大。


 


分三層,每層都分類放好。


 


之前醉酒的回憶不堪回首,酒的滋味也算不上多好。


 


但一開始微醺的感覺,卻讓我有些食髓知味。


 


連那香檳,也被我品出了點滋味。


 


如果隻喝一小口的話,應該問題不大吧。


 


抱著這種心態,我的小爪子就忍不住蠢蠢欲動。


 


就在快碰到時,酒瓶被人猛然拿起。


 


一堵肉牆出現在我面前,周向嶼眯眼看我:


 


「不許喝。」


 


16


 


我低頭,揪著指頭,許是他的縱容讓我膽子大了不少。


 


忍不住小聲反駁,拿起兩根手指比一點點:


 


「別那麼小氣嘛,這次就喝一點點,就一點點,應,應該不會醉的……」


 


這話我自己說起來都有點底氣不足。


 


周向嶼卻笑了。


 


他俯身靠近我,眸裡是不經心的釣意:


 


「某人那晚也是這麼說的,可是最後呢——」


 


「還不是第二天吃幹抹淨不負責?」


 


「那我負責,負責好了吧。」


 


我雙頰通紅,但還是順著心意,站起身一鼓作氣地喊出了口。


 


一次又一次,如擂鼓般的心跳聲讓我很難再欺騙自己。


 


「真的?」


 


「真、真的……」


 


我感覺自己像落入什麼陷阱,但已經沒有了回頭的餘地。


 


男人愉悅地勾唇,牽起我的手,將我一點點扯進懷裡。


 


有醉人的低語呢喃在我耳側。


 


「我的乖女孩,我會慢慢教你的……」


 


「但記得……說話算話。」


 


緊接著,一個帶著酒味的吻落了下來。


 


香檳,以另一種纏綿的方式,帶著他的氣息,佔據了我的大腦。


 


他眼眸微垂,饒有興致地問我:


 


「這樣喝酒,跟上次比,好喝嗎?」


 


說實話,我感覺比上次還讓人發昏,發熱。


 


還讓人……難以自持。


 


但最後還是點點頭,順從回應:


 


「好喝。」


 


「嗝。」說完,我還應景地打了個嗝。


 


剎時羞得不敢抬頭。


 


他笑了,低頭來咬我的唇:


 


「害羞什麼?」


 


「我覺得很可愛。」


 


他的調笑讓我忍不住反咬了他一口,他不以為意,還寵溺地誇我:


 


「真乖。」


 


邊誇邊牽著我的手在他地渾身遊移,像是在教生物知識一樣教我:


 


「喏,這是肱二頭肌。」


 


「這是腹肌。」


 


「這是人魚線。」


 


「……」


 


明明摸的是他,發燙的卻是我。


 


直到金屬的鎖扣在我指尖彈開,我像著火似的猛然收回手。


 


臉頰滾燙:


 


「這裡不用介紹,我知道的!」


 


他睜眼說瞎話:


 


「嗯,你知道,但我不知道。」


 


「所以許蓮,告訴我這是什麼?」


 


「周向嶼!」


 


我沒好氣喊他,卻換來一陣帶著啞的笑聲。


 


「許蓮,你真可愛。」


 


那一晚,我忘記是什麼時候轉移到床上的了。


 


隻是昏了頭地想,如果聲音有痕跡,這間房子絕對不能要了。


 


在一波又一波的浪潮裡,我後知後覺:


 


這似乎跟上一晚的感覺,一點也不一樣啊。


 


但這種懷疑在他蹭我頸窩,不停呢喃我名字時,又色令智昏地消散。


 


17


 


天光放亮時,我半清醒地睜開了眼。


 


脖勁處感覺到一陣冰涼。


 


低頭看過去,是一枚紅繩串起的玉雕蓮花,蕩在了我鎖骨處。


 


小巧玲瓏,成色絕佳,應該價值不菲。


 


腰後傳來股力道,將我重新攬回懷裡。


 


「喜歡嗎?」


 


周向嶼在我耳側喃喃。


 


我撫摸著那蓮花,又環顧了下四周,猛然意識到這個主臥似乎早就藏了不少蓮花的元素。


 


蓮花紋案的黑白地毯,書架上的蓮花木雕……


 


我沒有回答,而是下意識反問:


 


「周向嶼,你很喜歡蓮花嗎?」


 


那頭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旋即恢復如初。


 


隻是擁著我的手更用力了:


 


「嗯,很喜歡。」


 


我撥弄著頸間的蓮花,有點興奮:


 


「我也最喜歡蓮花了。」


 


「周向嶼,你說,你這算不算一種愛屋及烏?」


 


「畢竟我名字裡也有個蓮欸……」


 


他窩在我頸側低笑,卻沒有回答。


 


18


 


我和周向嶼正式交往後,許多東西都變得順利成章了。


 


他會直接在宿舍樓下等我。


 


定點接送我去醫院陪護媽媽。


 


每周末準備好食材接我一起回家,按我點的食譜做大餐。


 


他說的不多,但做的很多。


 


多到我漸漸忘了他是港圈大佬,似乎他隻是屬於我的二十四孝好男友。


 


直到他開始越來越忙,越來越忙。


 


忙到從每天見一面,到每周見一面,最後甚至一個月也見不到幾面。


 


我知道了,太過幻夢的生活終會走向結束。


 


之前那段時間裡,我在甜蜜中不停地麻痺著自己。


 


但江野嘲諷的話,依舊在每個夢中纏著我。


 


我跟周向嶼從始至終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我怎麼可能妄想他娶我呢?


 


他又怎麼能娶我呢?


 


我太清楚了這一切的結局了。


 


就像陽光下的泡沫。


 


不用多大力,風一吹就原形畢露了。


 


所以那一晚,周向嶼將我抱在懷裡。


 


撫摸著我披散在肩頭的黑發,垂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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