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掛急診，掛到了前男友的號。
他：「你哪裡不舒服？」
我：「我奶，她頭疼。」
他一頓，語氣有點不自然：「是尖尖疼無緣無故疼還是衣服摩擦到疼？」
我尷尬：「是我奶奶頭疼，她在門口疼得不肯走進來。」
後來，他嗓音低沉，語帶祈求：「我以後會好好聽話。」
1
半夜，急診室裡的醫生，是我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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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陸宴明看到我，低頭寫病歷，語氣平淡。
「你哪裡不舒服？」
我看著門口，小聲道：「我奶頭疼。」
陸宴明一頓，抬頭看我，語氣有點不自然：
「什麼時候開始疼的？」
我回憶：「就晚上洗澡的時候還好好的，突然疼得厲害。」
「最近有激烈的碰撞嗎？
「比如被大力撞擊、揉捏之類的？」
他問得有點奇怪。
但諱疾忌醫，我回想了一下。
睡前都在看電視，沒有摔倒碰撞，老實回答：
「沒有。」
他目光下移，略帶思索：
「是尖尖疼，還是衣服摩擦得疼？
「脫一下衣服，讓我摸一下看看。」?
2
陸宴明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眼神下移。
看著我的胸。
我突然反應過來。
啊，不是！他好像誤會了什麼！
「不是，我說的是，我奶奶，頭疼。
「她現在在外面的椅子上，疼得厲害，不肯進來。」
我向陸宴明解釋情況。
就是我也不知道，他耳朵怎麼劈叉成這樣。
陸宴明聽完我的話後，淡淡地點了下頭後，走向門外。
我尷尬地看著他的背影。
白大褂下，身材隱隱顯露，寬闊的肩，精瘦的腰，長長的腿。
還有泛紅的耳朵。
前男友確實帥。
高嶺之花依舊。
我咽了口口水，跟了上去。
陸宴明已經半蹲著在詢問奶奶病情。
奶奶半躺著，睨了他一眼：「我頭疼，要住院。」
我連忙上前。
奶奶最近脾氣有點古怪，愛找事。
「嗯，好，我們住院做個檢查。」
奶奶閉著眼點點頭。
我放下心來，想讓奶奶說一下具體症狀。
陸宴明示意我跟他進去。
電腦上一陣敲打後，陸宴明讓我去交錢。
「你把我微信和手機號碼放出來。
「先帶奶奶做檢查，等會我把床位號發你。」
我點點頭，手機重新掃了微信。
「奶奶的病，很嚴重嗎？」
「要看檢查結果，你早點去交錢。」
我拿著單子，回頭看到陸宴明和奶奶低低說著話。
回來，陸宴明已經叫人幫他坐在診室了。
大半夜，他陪著我，幫我帶奶奶檢查。
等候的時候，他拿了杯熱飲給我，隨口和我聊天。
「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
我看了看他高挺的鼻梁，低頭回憶。
我和他分手快半年了吧。
當初是我沒臉沒皮追的他。
分手也是我提的。
因為我覺得我們像炮友多過於情侶。
他工作很忙，生活也沒有情趣。
戀愛一年，交流都在床上。
雖然他在床上很猛，但穿上衣服也很冷。
那天，我媽來電話，問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我事後問他：「我們會結婚嗎？」
他親了親我的頭，沒說話。
我一下子就覺得，沒勁。
第二天吃飯的時候，我和他提了分手。
他沉默了一會，抬頭看我。
「你確定嗎？」
「確定。」
簡簡單單兩句話，就分了。
沒有挽回，沒有問為什麼。
刪了微信，拉黑了號碼。
沒想過再遇到。
3
「我們復合吧。」
不是，他又在說什麼？
恰好奶奶檢查的燈滅了，我假裝沒聽到他的話去扶奶奶。
在陸宴明的安排下，奶奶很快安頓好了。
「我在這裡陪著奶奶，你回去拿一下東西吧。
「可能要住幾天。」
他的語氣太自然了，仿佛他剛剛沒說那話。
回到家，我恍恍惚惚地收拾。
復合嗎？
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現，我真沒想過。
但是要說不想吧，現在又有點想了。
畢竟半夜帥氣醫生的強勢體貼，實在令人難以招架。
匆匆回到醫院，奶奶已經睡著了，陸宴明陪在旁邊。
我輕聲和他道謝，讓他先回去。
已經凌晨了，我也很困了。
陸宴明看著我，點點頭，走了。
沒一會，手機響了一下。
消息跳出屏幕。
「剛剛我是認真的，我們復合吧。」
第二天，我先買了早飯給陸宴明送去。
接過早飯，他嘴角翹起，把我拉進值班室。
剛進門，他就把我抱住。
「不回我消息，是要當面和我說嗎？」
溫熱的氣息在耳邊弄得人心痒難耐。
我還沒回答，嘴就被堵住了。
我被親得迷迷糊糊，他吻技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我記得他以前都是猛幹啊，這種親吻好像很少。
突然一聲：「陸宴明！」
我們兩個趕緊分開。
一時間，兩人的偷感都很重。
陸宴明開門出去。
「師兄。
「今天和我換個班吧，我有個約會。」
聽著門外聲音，覺得耳熟。
我稍做了一下整理，也出去了。
「妍妍，你怎麼在這裡？」
我看著江玄，他居然是陸宴明的師兄。
「你們認識？」陸宴明看著我們，問道。
江玄聽後，笑道：
「嘿嘿。
「陸宴明，喊嫂子。」
4
不是，真不是。
我和江玄上兩周相過親，也還沒確定關系啊。
「嘿嘿，不好意思，開玩笑的。」
「就我上次說過的。」
說完，他朝陸宴明眨了眨眼。
說過什麼，說過我們相過親嗎？
「你們也認識？」
我覺得很尷尬，也很難解釋。
和前男友接完吻遇到相親對象，兩人還是師兄弟什麼的。
「昨天奶奶住院，他幫了點忙。」我挑重點說道，「今天來給他送點早飯，順便想問一下情況。」
「哦，你昨天應該打我電話的。
「陸宴明，昨天謝謝你啊。妍妍和我可是奔著結婚去的。」
這話怎麼這麼別扭。
我看著陸宴明紅紅的嘴唇，開口想說兩句。
電話響了，奶奶在電話裡發脾氣了。
我擺擺手趕緊過去了。
江玄是一個反差感很強的帥哥。
奶狗的臉，狼狗的身材。
第一次見面，我以為他是弟弟，沒想到他比我大了三歲。
不說他是醫生，我更覺得他像男模。
更沒想到他還是陸明的師兄。
唯一和他臉符合的，可能就是偶爾會開點小玩笑。
坦率又不過分。
和他聊天很有意思，也很開心。
如果正常相處下去，不出意外我和他可能確實會結婚。
現在麼……
「你是不是去和醫生偷偷親嘴了？」
奶奶一見我，就大聲地問我。
我看見旁邊床位支起的耳朵，趕緊打斷她。
「頭好點了嗎？你又做夢啦？」
「S丫頭，還要騙我，看你嘴紅的。」
別說了，快別說了。
我趕緊給她喂了口粥，堵住她的嘴。
奶奶推開我，一臉不悅。
「你現在還和我裝，我早就看過你手機裡的照片了。
「昨天我也問過那個醫生了，人家直接承認了。
「奶奶幫你摸過他手了，溫潤粗長，能滋潤你。」
說完，朝我又眨了眨眼。
不是，奶奶，你們昨天在我不在的時候都聊了啥？
「奶奶好。」
突然，江玄穿著白大褂進來了。
「奶奶，我是妍妍朋友，特地來看看您。
「我怕你們吃不慣這裡的早飯，給你們帶了點好吃的。」
奶奶睜大眼睛看著江玄對我的殷勤，開口問道：
「你們啥朋友關系啊？怎麼認識的？」
江玄禮貌道：
「我們相親認識的。」
「哦，你想娶我們家妍妍啊？」
「是呀。」
奶奶用一種很微妙的眼神斜看著我。
不是，我要和江玄好好說一下了。
電話又響了，是老板。
我回去的時候，江玄剛要走，他約我晚上吃飯。
我想著要好好和他說清楚就答應了。
有點事，我得趕到公司一趟，剛和奶奶打招呼要走。
這次她拉住我，倒也不咋咋呼呼了。
反而湊到我耳邊，給我咬耳朵。
「這兩個你要是都喜歡，可得兩邊瞞住了。
「奶奶兩邊都幫你掩護。
「這個醫生看著臉嫩，我幫你摸了一下，身上很硬。」
奶奶啊，我的好大奶，我真是謝謝您。
您真是思想和行為都一致的大膽。
吾輩楷模。
5
一上午，忙完工作，看到陸宴明給我發的微信。
「你真和師兄相親了？」
「是。」
「復合嗎？」
「我考慮一下。」
「晚上吃飯？」
「有約了。」
「誰？」
「你師兄。」
我看著正在輸入好一會，然後就沒有消息了。
我發現我好像把天聊S了。
不過，這樣就退縮了？
呵，男人。
不過是貪圖我的身體。
還好我沒有一口答應。
晚上，我在飯店等了江玄快一小時。
在我要走的時候，他終於趕來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妍妍，剛剛陸宴明S活不肯幫我值班。
「別人替我了，他又非拉著我討論一個病情。
「他今天太敬業，我幾次想走都被他拉下來了。」
我笑笑道：「沒事的，你們醫生每天都在和時間搶人。
「我不介意的。」
「對了，你和陸宴明怎麼認識的？
「我問他，也不說。」
我喝了口茶，怎麼才能解釋得不太尷尬呢。
屏幕亮了一下，我看到一句話。
「約會遲到的男人，說明不重視你。」
我一口水差點噴出去。
這人想做綠茶都不會。
「就朋友聚會上認識的。」
我點開微信打字：「你以前也經常遲到。」
對方秒回：「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對方顯示輸入中，我關掉屏幕。
江玄笑著說：「你也好忙啊，下班也要回工作消息。」
「不是的，是陸宴明。」
「啊？他找你幹嗎？」
「他找我，說你壞話。」
6
「騙你的。」
江玄笑了笑。
「這小子就是嫉妒我出來約會。
「他之前被甩了。
「看樣子平時高高在上慣了，可能不能接受吧。
「不過他這種人應該給不了情緒價值，被甩也活該。」
師兄就是師兄啊。
段位比師弟高。
飯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我還是和江玄開了口。
「你是個好人。」
「能告訴為什麼嗎？」
因為我不能接受前男友在大庭廣眾之下喊我嫂子。
這個好像不能告訴他吧。
「我覺得我們比較適合做朋友。」
「好吧。
「真可惜。
「不過能不能求你件事？」
我挑眉：「什麼？」
「能不能別告訴陸宴明，你這麼快拒絕了我？
「我剛在他那裡吹了牛。」
……
回到醫院，陸宴明又在陪著奶奶講話。
不時地點頭。
我扶額。
奶奶看到我，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喊道：
「小陸啊，去和妍妍出去買杯奶茶，奶奶饞了。」
這兩人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陸宴明走著走著，開口道：
「報告出來了，奶奶沒啥大事，可能有點偏頭痛。」
「那明天可以出院了嗎？」
「可以。」
「哦。」
一如既往的話少啊。
「你為啥想復合？」
「你和江玄今天吃飯怎麼樣？」
我們兩個同時開口。
我們互相看了一眼。
「還行。」
「你不喊他師兄了嗎？」
我先回答。
陸宴明回身，向我靠近。
186 的身高對我來說有種壓迫感。
他抿了抿唇：
「想復合，是因為一直喜歡著你。
「如果喊他師兄，你是不是想我以後喊你別的？
「比如，嫂子？」
昏黃的燈光下，他好像整個人要將我包裹住。
他的氣息慢慢靠近。
我一點點被蠱惑，這該S的狗男人。
半年了，我依舊招架不住。
「也不是不行。」
一些流汗的畫面出現在我腦子裡，我緩緩回答。
隨著他的靠近，我緩緩閉上眼睛。
3 秒沒等到，我睜開眼睛。
陸宴明站在我面前，神色詭異地看著我。
「我覺得我們這樣，好像不太好。」
我靠，有病吧。
我都為你拒絕別人了。
氣氛都烘託成這樣了！
結果你現在把我當小醜？
我轉身就走。
陸宴明拉住我，猶豫著開口：
「別誤會，我隻是想我們清清白白地在一起。」
我甩開他的手，氣憤道：
「你 TM 說誰不清白？
「你給我滾，慫貨！」
回到病房，奶奶一臉喜色。
「妍妍啊，奶奶都幫你兩邊圓好了。
「醫院人多嘴雜，咱們要顧及一下名聲。」
怎麼奶奶也說這種話，我哪裡讓他們覺得我很隨便了。
「狗屁名聲，一個都嫌多。」
奶奶拍了我一下。
「說什麼呢？區區兩個。」
「奶奶！」
「你們現在不是流行說，成年人，全都要嗎？」
「奶奶，少刷點奇奇怪怪的短視頻吧。」
「S丫頭，是不是剛剛醫生拒絕你了，拿我撒氣？」
夠了，夠了，別說出來了！
7
第二天，爸媽終於旅遊回來，把奶奶接回去了。
陸宴明給我打電話，我沒接。
他後來發了微信：
「你別生氣，我錯了。
「不清白的是我。
「汪。」
看到最後一個字，我錯愕。
他什麼時候學的啊？
我：「？」
他回：「汪汪。」
這都什麼跟什麼？
然後他就發了個鏈接——請給所有流浪的毛孩子一個家。
我：「我暫時不考慮養狗，謝謝。」
爸媽追問我什麼時候結婚。
我不想再去相親了。
和他們說快了快了，敷衍他們之前的聊得很好。
陸宴明開始每天給我發信息了。
白天是偏頭疼的各種注意事項。
中午是美食八卦鏈接。
晚上是遇到不良之人，婚後各種不幸。
半夜是他的腹肌出浴照。
我覺得他很迷。
但是我不會被騙第二次了。
我保持著理智的清醒。
回應得都很冷淡。
一天晚上，家裡的廚房水管爆了。
我電話我爸，想讓他到我這邊修一下。
接電話的是奶奶，讓我等一下。
沒一會，門鈴響了。
開門，門外是穿著黑色緊身襯衫，拿著工具箱的陸宴明。
我皺眉看他。
「奶奶打電話，讓我來這裡給你修水管。」
兩個人什麼時候留的電話？
半夜，也很難再找人修，漏一夜的水顯然也不行。
我把他讓進去，給他指了指壞掉的地方。
陸宴明挽起了袖子，去看漏水的地方。
他忘記關總閥，被弄湿了。
半湿的黑襯衫，若隱若現地勾勒出流暢的線條。
手臂因為用力，肌肉微微鼓起。
我懷疑他故意的，但是我沒有證據。
我吸了吸鼻子，出去給奶奶打電話。
「奶奶，你為什麼不讓我爸來？」
「你不是和你爸媽說有男朋友了嗎？這事不找他們？
「妍妍啊，奶奶剛剛先給另一個打的電話。
「他說他有點事情要晚點。
「我覺得還是這個好，他二話不說，馬上來。
「咱還是得老老實實地選一個踏踏實實的處。」
……
沒一會，陸宴明修好了出來。
我一看，地上都收拾幹淨了。
他身上就有點禁不住看了。
我終於知道男人為什麼愛看女人穿透視裝了。
「謝謝啊。」
我遞上水。
他接過，微仰著頭喝水。
看著上下滾動的喉結。
「不過你怎麼穿成這樣來？
「我覺得你最近和以前不一樣。」
我還是有點忍不住，姍姍地問道。
「奶奶說，穿這樣來，你會喜歡。」
我就說，穿得如此妖娆，定有高人指點。
「江玄怎麼沒來幫你修啊？
「你們吵架了？」
「沒啊，他今天沒空。」
他問別人幹嗎？
奶奶到底怎麼和他說的？
「妍妍，我不慫的。
「隻要你想，我就可以。」
尼瑪，這身體到語言，赤裸裸的，真是抵抗不住。
我的理智在絕對美色面前，一文不值。
「我要說我現在就想呢。」
我被抱桌子上，身上被有力的雙手慢慢摩挲。
陸宴明綿綿密密地吻得我喘不上氣。
這人，是不是參加了什麼進修班？好會。
馬上就要水到渠成之時，我的電話又響了。
陸宴明抬起頭，我示意他別管。
可是這次電話不依不饒，我隻好抽出一隻手，撈過來。
本想關機，看到居然是江玄來電。
「妍妍，你在家嗎？
「不好意思，剛剛奶奶電話我的時候，我是真有事。
「我明天就要出差了，我現在把你想要的限量版手鏈拿來。」
8
「不好意思啊，要不？」
「沒事，借你家浴室衝一下。」
浴室裡水聲哗哗。
這是重逢以來，第一次覺得對不住陸宴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