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我笑盈盈地看著對面那一家財狼虎豹。
「應當的，嫂子畢竟為我們方家生了男孩子。」
我加重方家兩個字，直視張麗麗，她的眼神有些閃躲。
我繼續說道：「嫂子，這天大的好事應該普天同慶啊。這樣，你把你家親戚都喊過來，我們在飯店擺上幾桌，熱鬧熱鬧，也給嫂子你擺擺場面。」
「我看好，他們一直嘲笑我們家沒男孩，我現在就要讓他們看看，麗麗不比他們家男孩差！」
張麗麗她媽媽立刻贊成，他們家就張麗麗一個小孩，據說是張麗麗她媽媽生二胎的時候落胎傷了身子，不能再生養了。
這些年看來沒少受親戚的嘲諷，現在有了機會，女兒出息了，不得大張旗鼓地宣傳。
張麗麗也被即將到來的風光衝昏了頭腦，喜滋滋地開始和他爸媽商討去最好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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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我爸媽疑惑地看著我，我給了他們一個放心的眼神，小聲安慰他們：「這次，我真的是想做個了結，和嫂子把事情弄清楚。」
隻不過不是和平的了結。
10
訂好的日子如約而來，那天的酒店被布置地比他們兩人結婚還豪華。
鮮花擺滿了整個包廂，張麗麗將她家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喊來了，整整坐了 10 桌。
我卻十分興奮，人越多，戲越好看。
張麗麗身穿定制禮服，畫著精致的妝容，貼身的魚尾裙將她的好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
她猶如一個高貴的公主，看著每一個來和她祝賀的人，享受著人群的奉承。
而她媽媽則到處宣揚，馬上我們家所有的房子都會過戶到張麗麗名下，她女兒要成為名副其實的富婆了。
我微笑著看著一切。
讓子彈再飛一會。
所有人都到齊了，張麗麗優雅地走上臺，她親昵地挽著她父母的手，我哥跟在後面，反而像一個保安。
等所有人都坐定，她拿起話筒開始致辭，感謝她的父母，感謝她的老師，感謝她的二大爺，連她們村子的狗都感謝了一遍，唯獨沒有我們家任何人的事。
還好我今天沒有讓我爸媽過來，我以寶寶沒人看管為由，留他們在家看寶寶。
臺上張麗麗還在慷慨激昂地演講，我偷偷地走到放映室，將那天拍的視頻傳上電腦。
播放！
一瞬間，張麗麗地呻吟聲響徹整個大廳。
屏幕上，張麗麗和她爸一覽無餘，她們的對話也被音響傳遍大廳每個角落。
臺上的張麗麗先是目瞪口呆地看著屏幕，隨後立刻撲向大屏幕，對著工作人員大喊：「快停下來，要S了，快停下。」
可是演播室的門已經被我鎖上了，無論他們在外面怎麼敲打，我都無動於衷。
「大不了我弄S他們……」
「方家都是我們的……」
這些對話和場面，足夠讓每一個人掏出手機進行拍攝。
張麗麗和她爸不停地砸門，讓我出來，惡毒的話像雨點一樣密集地砸向我。
「臭婊子，快出來！你在做什麼！」
「賤人，你出來！」
「你給我S出來，你要是出來，我非打S你！」
「有本事你一輩子別出來，S在裡面！」
我在裡面置若罔聞，一動不動。
見我無動於衷，兩個人又開始求饒。
「求求你了，別放了，嫂子求求你了。」
「有話好好商量，求求你了，出來吧。我跪下來求你。」
「我不趕你走了，你想住多久，住多久，好妹妹，你出來。」
「好妹妹，我給你錢。」
張麗麗頭發已經凌亂了，妝容全花了，衣服也皺在身上，像鬼一樣哭著。
哪還有一開始的漂亮高雅。
可惜她還沒來得及跪下，我哥就衝了過來，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賤人，你真他媽髒。」
說完左右開弓，連扇了張麗麗好幾個好幾個耳光。
張麗麗掙扎地躲開，被我哥SS抓住頭發，往後面拖。
張麗麗的養父想過來救她，張麗麗的媽媽卻拖住他的胳膊哭鬧打滾。
「你們這兩個不要臉的，欺負我一個。」
「我的命好苦啊，你們居然這麼對我。」
「我打S你們。」
說完就去撓張麗麗養父，她養父躲閃不及，臉上瞬間掛了好幾道彩。
撓完張麗麗養父，她媽媽又衝過去對著地上的張麗麗猛踹兩腳，撲上去就撕扯她的禮服。
張麗麗尖叫著，衣服被扯壞了一半，裸露的身體白花花地躺在地上。
「我讓你勾引人！小賤人！當初不是我把你撿回家，你早就餓S在街頭了！」
張麗麗哭喊著，護著自己，卻被她媽和我哥輪流雙打。
她養父拉住這個拉不住那個，拉住那個這個又衝上去，現場一片混亂。
幾個熟悉的親戚想上來拉架，但是被我哥和張麗麗她媽嚇得連連後退，生怕誤傷到自己。
臺下不熟悉的親戚忙著吃瓜，根本沒人願意上來摻和這件事。
「老張家臉都丟盡了。」
「以後別說認識他們家，不過這次回去，我要和我們家那口子好好講講，他不來，真是可惜。」
大家一邊討論，一邊不忘拍視頻，我刷看著手機，沒一會兒，視頻就被頂上了同城首頁。
張麗麗在大屏幕裡裸露的身體，以及被打之後全身上下隻剩一塊布料，在視頻中一清二楚。
她的臉頰高高聳起，嘴角掛著血絲，頭發被抓禿一塊，整個人惶恐而不安地到處躲，最後鑽進桌子底下不肯出來。
直到工作人員匆匆趕過來，將幾個人SS拉開。
隨後警察來到現場將四個人帶走，張麗麗全身披著一塊桌布，走路都是由民警扶出去。
張麗麗媽媽一路大罵：「騷貨，我把你桌布扯掉，給全世界男人看，你不是喜歡勾引男人。」
我看了看手機上的視頻，全世界倒是不至於，但是張麗麗應該已經被全城男人看光了。
短短時間內，幾萬贊，下面的留言更是不堪入目。
【哪來的騷貨，讓我試試。】
【給我地址，馬上就到。】
我關掉手機，從後門溜走，這隻是高潮，終極武器還沒拿出來呢。
11
到達警察局，爸媽已經先我一步在裡面了。
我媽心疼地將我哥拉住，我爸的臉色已經青地發紫。
「離婚，立刻離婚！」
我哥拍著桌子罵道：「這種髒東西，我一分鍾也不想看見。」
「安靜，這裡是警察局。」做筆錄的警察厲聲呵斥，「有話好好說。」
「方大龍，你個沒良心的，你想和我離婚，不可能！」張麗麗哭泣著，「我是你女兒的親媽，和我離婚，妍妍怎麼辦。」
說完，她又哀求著我媽：「媽，離婚了，妍妍怎麼辦，她還小，我畢竟是妍妍的親媽啊！」
張麗麗爸媽在旁邊一聲不吭，畢竟張麗麗離婚，意味著她們家失去了最大的經濟來源，權衡下，亂倫算什麼。
兩口子任由張麗麗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得梨花帶雨。
「爸，媽，就算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讓我帶著妍妍，我再也不敢了。」
說完，她咚咚咚地開始磕頭。
旁邊的民警連忙拉住她，就這幾下，她的額頭已經腫了起來，這下全臉沒有一塊好地方。
「麗麗，你先起來，孩子還小，確實……」我媽有些動搖，猶豫地看著我爸和我哥。
「孩子還小，所以現在正好離婚。」我大步流星跨進去，站在張麗麗面前。
「你！」看見我，張麗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我撕碎。
怨毒的眼神看向我，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
我從包裡拿出一份檢測報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這是一份親子鑑定，裡面顯示妍妍的親生父親是誰。」
我頓了頓，看著張麗麗白地猶如一張紙的臉。
「想必，不用我再多說什麼了吧。」
「什麼親子鑑定，你在胡說什麼，妍妍是我的親生女兒！」張麗麗慌亂地站起來，開始搶我手中的報告。
我轉了個身閃開她，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嫂子，是你的親生女兒，卻不是我哥的吧。」
「你個賤人！從一開始就在騙我！」剛剛安靜下來的我哥再次發瘋。
從頭到尾，他都是最大的綠帽俠。
張麗麗害怕地閃躲，嘴裡喊著：「我沒有，這個是假的。」
「你妹妹從頭到尾就見不得我好。」
到這時候，她還不忘怪我。
我哥被民警SS拉住，雙目通紅，像發瘋的公牛。
「張麗麗，你給我聽好，明天民政局見，帶著你的女兒，滾！」
「別再出現在老子面前，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我媽一把搶過報告，拆開看了一眼，將報告摔在張麗麗臉上。
「我們疼了妍妍這麼多年！她居然是你和其他男人的！虧我們一直把她當寶貝一樣疼，你真惡毒。」
「你兒子沒用，你讓我怎麼辦，守活寡嗎？」此刻的張麗麗已經無所畏了，她對著我們狂笑。
「要不是我能幹，給你們一個孫女疼疼，這麼多年，你們哪裡這麼充實！你們應該感謝我。」
「至少，我給了你們一個孩子，哈哈哈哈。」
怪不得張麗麗這麼篤定，一定會生下她爸的孩子，原來，是因為，我哥根本沒有機會。
「方瑜，你真惡毒，我告訴你，我懷孕了，你還這麼對我！」張麗麗刺激完我爸媽將矛頭對著我。
「你們家絕後了！被人家吃絕戶了，你一個外姓，有什麼資格和我爭，我是方家的媳婦。」
但是很可惜，我並沒有重男輕女的想法。
我冷笑著看著她：「我當然知道你沒懷孕，這點事我都調查不出來，豈不是白混。」
「我沒你這麼惡毒，不會去傷害肚子裡的生命。」
「沒懷孕，張麗麗，你到底有沒有一句實話。」我哥突然掙脫警察的束縛，一腳踹在張麗麗身上。
「啊……」張麗麗痛苦地倒下，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我哥趁機又補了幾腳，張麗麗在地上滾來滾去，像一個皮球。
「冷靜點，先全部拘留，聯系醫院。」
警察生怕再生事端，立刻將我哥控制住，最後將所有人都帶走了。
12
我扶著爸媽回到車上，我們三個人坐在車裡，沉靜了許久。
半晌，我緩緩開口問道：「爸，媽，你們怪我嗎？」
我媽沉默了很久，搖搖頭。
「小瑜，真相雖然殘酷，可總比一直被蒙在鼓裡最後釀成大禍好。」
「小瑜。」我爸也開口了，「爸媽謝謝你, 這次勇敢地保護這個家。否則，以他們的瘋狂, 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我閉上眼睛，眼淚唰唰往下掉。
被張麗麗打的時候，我疼痛難忍, 感覺下一秒就要S了，我沒哭。
可現在，媽媽的溫柔讓我淚水止不住地流。
我哽咽得說不出一句話，我媽將我摟在懷裡, 像小時候她無數次地摟我一樣。
她撫摸著我的頭, 輕輕哼著：「睡一會兒吧, 寶貝，馬上我們就到家了，一切都過去了。」
我將頭埋在媽媽的懷裡，貪婪地呼吸她身上的香味, 有他們在，我就什麼都不怕。
13
聽這個酸溜溜的口氣，應該是嫂子的媽媽。
「這和」爸媽不願意出錢保釋，他們覺得我哥需要教訓, 送他進去蹲兩天未必不是好事。
出來後, 兩人第一時間去離婚, 卻因為財產分配問題又在民政局前大打出手。
張麗麗起訴離婚，要求分配一半的財產, 可是我哥名下本來就沒錢，所有的經濟來源都是我爸媽的, 那套房子也是婚前全款，最後張麗麗什麼都沒得到。
她氣地在法院上對著法官破口大罵，差點又被關進去。
最後，她還沒來得及找我們家算賬, 就搬離了這座城市，因為之前的視頻讓她全城聞名，她根本找不到工作，還要每天都被不同的人騷擾。
總有一些小流氓和小混混蹲守在她家門口，最後她連家都不敢回。
春去秋來，我哥也去不到老婆了, 我爸媽也不管他了，斷了他的經濟來源, 他反而安安穩穩地找了一份工廠工作, 老老實實地打工。
妍妍被拋棄了，我幫她聯系好了一家領養, 雖然不是大富大貴，夫妻倆卻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實人，每個月我都會偷偷委託社區去關心一下她。
在這件事裡，她是最大的受害者, 也是我最對不起的人, 我隻能盡我自己的力量，去彌補她。
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我正躺在床上享受著午後的時光。
和半年前一樣，剛剛睡醒, 陽光透過窗簾灑在我的床上，安靜而又祥和。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闖進我的房間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