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說的一本正經，仿佛此時她真的忘掉了她才是新娘，而她此刻的身份隻是杜秘書。
展京墨看了她幾秒鍾：“我的意見不重要，主要是新娘的。”
“展先生真好，做展太太真的很幸福。”杜若誠懇地誇贊展京墨，誇得他不知道杜若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先去問展太太吧。”展京墨說。
“好。”杜若抱著平板轉身，剛走到門口，忽然覺得哪裡不對。
她又轉過身和展京墨對視，從他啼笑皆非的眼神中，她如同醍醐灌頂。
她好像還沒從秘書的身份中完全跳脫出來，隻要在公司，她就忘掉了自己是展京墨的太太這件事。
她笑的尷尬：“展太太我挺熟的，我等會問問她。”
“現在就問。”展京墨也一本正經。
“好，現在就問。”她裝模作樣地翻了翻平板：“展太太，婚禮現場你比較喜歡草坪婚禮呢，還是酒店婚禮？還是沙灘婚禮？”
她問完了，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都行。”
然後她又問：“展太太，那對於婚禮策劃公司呢，你有什麼意見？”
她又回答：“我更傾向於專業的婚禮策劃。”
她自問自答完了，笑嘻嘻地跟展京墨匯報：“展太太的意見，我了解了。”
展京墨有點哭笑不得，朝她招了招手。
她走過去在他的辦公桌對面站住，他又向她招招手，她隻能轉過桌子來到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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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讓我坐你大腿上了，辦公時間。”
展京墨仰起臉看她：“敢問你現在是杜秘書呢還是展太太？”
“一人分飾兩角。”
“剛才那一刻，我會覺得你不是精神分裂就是人格分裂。”
“每個人都有分裂的時候，隻要及時合二為一。”她笑容可掬地答。
“看來，做展太太並沒有做杜秘書讓你更有代入感？”
“也不是，主要是杜秘書做的時間長，如果展太太時間做的長一點，更有代入感。”
展京墨對她的回答還算滿意，他點點頭：“展太太的意見我完全沒意見，就按照展太太的意思去辦。”
“是，展先生。”
“你現在是杜秘？”
“是。”
“那，麻煩你請展太太進來。”
“好的，沒問題。”她裝模作樣地走到門口，看了看表：“還有半個小時下班，到時候展太太會準時出現。”
她走出辦公室，妮娜和茜茜立刻將她團團圍住：“展太，想要什麼結婚禮物？我們湊錢送給你，不過太貴的我們可送不起。”
“不用送，人來了就行。”
“那怎麼行？肯定得送，要我說，就送一件大牌的性感睡衣。”
“我覺得不錯，晚上有空嗎，我們一起去逛商場。”
“啊呀，你可真不識趣，現在展太這麼忙，下班還要忙著和展先生約會，哪有時間分給我們？”
“天天二十四小時膩在一起還不夠？”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杜若隻管笑著聽。
妮娜託著腮看著她：“展太，你比以前愛笑多了，你笑起來特勾人，你說你是不是就是用笑把展先生的魂給勾沒了？”
“是麼？”杜若拿起桌上的小鏡子特意照了照：“我以前不笑麼，我覺得我還挺愛笑的。”
“笑，但是那種例行公事的笑，一點都不走心。”
“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了。”
正說著，杜若的電話響了，夏青青打來的。
她前幾天約夏青青去試伴娘禮服，夏青青不在江州，回老家了。
“回來了？”杜若問：“有時間去試伴娘禮服了？”
“這麼急切？”
“婚禮還有兩個星期了，如果不合適還有時間調換。”
“那，等你下班？”
“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我在家。”
“等我。”
下班後，杜若敲了敲辦公室的門：“展先生，展太太今晚有事，不能來了。”
“展太太晚上有什麼事呢？”
“她要帶閨蜜去試伴娘禮服。”
“可否帶著展先生？”
“那可不行，展先生的氣場太大，會讓閨蜜害怕。”杜若笑嘻嘻：“展太太晚上會早點回家。”
“不要緊。”展京墨倒是通情達理：“偶爾和閨蜜約會，時間上不限制，讓老賈跟著就行。”
“那我就替展太太謝謝展先生了。”她說著就準備關上門，展京墨正色問她：“展太太就沒讓你帶點什麼給我嗎？”
“什麼？”
“道別吻總得有一個。”
杜若跑過去，在他的臉頰上啵的親了一下。
與此同時，她的心仿佛砰的撞了一下。
她不知道，是不是心動的感覺。
老賈送她去接夏青青，剛接到人，展京墨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見到閨蜜了？”
“嗯。”
“準備去哪裡？先吃飯還是先試禮服？”
“先試禮服，不然肚子會鼓出來，試禮服就不好看了。”
“晚上吃什麼？”
“還沒想好，看夏青青想吃什麼。”
“推薦一家法餐，直接籤單好了。”
“我們在一起，都是吃火鍋的。”
“展太太有時間，帶我去嘗一下火鍋？”
“展先生也愛吃火鍋？不配展先生的氣質啊！”
第88章 忘掉阿陸吧！
杜若和展京墨通完話，掛掉了電話，發現夏青青正直勾勾地看著她。
“幹嘛這種眼神看著我？”
“你什麼時候和展京墨這麼痴纏？”
“什麼痴纏？”
“杜若。”夏青青歪著頭端詳她，足足半分鍾，杜若推了她一下：“你被點穴了嗎？”
“你給我一種感覺。”
“什麼感覺？”
“你在熱戀。”
杜若怔了怔，隨即笑著掩飾：“什麼熱戀，聽不懂。”
“我已經好久好久沒在你的眼睛裡看到這樣的神採了。”
“什麼神採？”
“別裝傻。”夏青青靠近她，盯著她的眼睛：“仿若重生的神採。”
“神經。”杜若揮了揮手：“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老賈在車上，夏青青就沒有在說什麼了。
到了婚紗店，她們進去試禮服。
杜若特意給夏青青選了一件黃色的禮服，夏青青很喜歡黃色。
“這件禮服，是不是很漂亮？”
“很漂亮。”夏青青撫摸著順滑的面料：“杜若，我很高興這輩子能穿上你的伴娘禮服。”
“你說的我像是嫁不出去一樣。”
“阿陸剛出事的那段時間，我整夜整夜守著你，少看你一眼，你早就沒了。”
再聽到阿陸的名字，她的心髒仍然會緊縮：“所以，我的命是你救回來的。”
她顧左右而言他。
夏青青穿上禮服，在鏡子裡轉著圈打量自己，忽然她看著鏡子裡的杜若說：“忘掉阿陸吧杜若。”
杜若愣了愣，飛快地笑了笑：“說什麼呢？這件禮服滿意嗎，要不要再試一試那件。”
“這件就很美了。”夏青青說：“就這一件。”
“多試一試，來都來了。”
“阿陸也許，也希望你忘掉他呢？”夏青青忽然捏住了她脖子上的吊墜，這個吊墜是阿陸送給她的成年禮物，一顆圓溜溜的小蘋果。
這麼多年，她一直戴著它。
阿陸留給她的東西不多，他們去國外留學之前，原來的住所就拆遷了，阿陸的母親去世後，父親再娶，房子留給了阿陸，他用賣了房子的錢帶著杜若去國外上學，基本上國內就沒什麼東西留下了。
而阿陸出事後，他們還在加拿大上學，杜若趕著去尼泊爾找他，等她回到學校，阿陸的東西早就被學校清理幹淨了，等於他的遺物都沒什麼留下的。
唯一的，就是她杜若戴在脖子上的小蘋果了。
“幹嘛？”杜若問夏青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