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哥哥搶走了我新婚夫婿的心上人。
夫婿為了心上人拿我當人質威脅皇帝哥哥。
卻不想,皇帝哥哥說:「妹妹哪有攬月重要,你S了她,我也不會放手的!」
我看著這兩個癲公,大好的江山讓給這樣的人來坐,還真是不服氣。
1
「公主,可是心口疼了?」
我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說話的宮女,尚未開口,身邊就傳來一聲譏笑。
「心口疼?這是東施效顰給誰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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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邊的宮女循聲瞪去。
可是竊竊私語依舊不停。
「裝什麼?誰人不知,連皇上都不是很喜歡她這個妹妹,聽說沈大人也打算將婚事取消……」
是了,我的未婚夫沈昌諳,已經有了其他心上人了。
說我東施效顰,效的也是她。
明日就是我們兩人的婚禮,他能取消婚禮?
任誰來想都是不能的,但這也擋不住沈昌諳在金鑾殿前跪了三個時辰。
從早朝下朝便開始跪在那裡,一動不動,無論誰來勸都是如此。
沈昌諳鐵了心退婚,皇上鐵了心讓我們兩個成婚。
所以隻有我夾在中間。
而他們,任由我堂堂一個公主被世家女嘲諷。
畢竟親哥不疼愛,夫婿不憐惜,我在其他人眼中不過是個即將獨守空房到S的可憐蟲罷了。
「去金鑾殿。」
沒有理會那些多嘴之人的嘲諷,我帶著宮女前往金鑾殿。
沈昌諳果然還跪在那裡。
春寒料峭的時節,他卻流了滿背的汗水。
見到我來,他蹙緊眉頭,眼底是不甘,也是倔強。
我憐憫地看著他,吩咐宮人將多餘的披風交給他。
他卻在我的視線中,堂而皇之地將那披風丟棄在地。
「若棠,你要是有點骨氣,就自己取消婚約。我真正愛的人不是你。」
有點骨氣。
說來輕巧。
他堂堂鎮國大將軍獨子,跟隨父親上陣十餘載,撈得無數軍功傍身,自然脊梁骨直得很。
而我,先帝通房丫鬟生的女兒,爹不疼娘不愛,若不是為了穩住鎮國大將軍,皇上要將我送去當人質,我又如何能嫁給他呢?
想到這裡,我俯身輕輕將披風拾起,低聲在他耳邊道:
「少將軍同我置氣就罷了,別氣壞了身子。婚約一事還可商量,若是那位允許,將軍府也不是不能出個平妻的。」
沈昌諳抬眼,狐疑地看著我,似是不信。
「隻要她不越過我的位置,哪怕是宮宴,少將軍也是可以帶人一起來的,就連明日大婚,您也可以讓她先一腳進房。」
如此說來,我已是一退再退,以正妻的身份退無可退了。
沈昌諳猶疑片刻,伸出手搭上那條披風。
第二日,我如約出嫁。
隻是京城中人人都說,沈小將軍今日可能隻會去我房中看看便走的。
他們說錯了。
沈昌諳甚至都沒來。
2
沈昌諳的心上人聽說要同別人一起嫁到他家,第一時間就拒絕了他的要求。
但在他的再三勸說下,勉強松了個口,說是日後會考慮和他的婚事。
所以,我早知道大婚這一天,我不會得到什麼好臉色看。
果然,新婚之夜,沈昌諳拋下我就走了。
我們兩人甚至連合歡酒都沒喝,我的蓋頭就這樣在我頭上維持了一整夜。
而原因,隻是他送給舒攬月的兔子病了。
等到第二天清晨,沈昌諳回房看到我時,我還一動不動端坐在床榻上。
「你……怎的就不知道動一動?」
我溫溫柔柔一笑。
「夫為妻綱,夫君不過來將我的蓋頭摘下,我怎能貿然取下蓋頭,再說……」
我微側過頭,在蓋頭底下柔聲道,「或許你會回來呢?或許那兔子病得沒有那麼嚴重呢?」
沈昌諳臉色稍霽,上前一步,將我頭上蓋頭一把扯下。
「好了,這下行了。我娘不在人世,我爹不在京城,你不用跟誰請安,去睡吧。」
我笑得腼腆,指了指桌子上的酒壺。
「交杯酒還沒喝呢。」
他不耐地從桌子上拿起兩個酒杯,將其中一個硬塞到我手中,勉為其難一般碰了一下:「喝吧。」
喝完酒,沈昌諳便直接沒了動靜。
3
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臉頰,狠狠用手捏了一把。
「真是讓我好等啊。」
等得我半夜睡了好幾覺,還不得不提前坐起來把被子收拾好。
他睡了,我第一時間就將他腰間令牌解下,拿著令牌到了他府中。
管家不明就裡,問我為何來此。
「少將軍要我掌管府中中饋,昨夜他累得厲害,所以今日就隻能我自己來了。」
說罷,我將令牌交給管家,露出同早上如出一轍的羞澀笑容。
管家了然,上下掃視間就將我要的賬目通通抽出來。
「夫人,府中中饋都打理得很好,您有什麼不懂的就同我說。」
我點頭應允。
這便是我硬要嫁給沈昌諳的緣由了。
我要離開皇宮,我也要權力。
活了十幾年,我太清楚命運掌握在別人手中的痛苦。
整個京城,除了皇帝,無人能比沈昌諳的權力更大。
若說到他掌管的禹州,那更是天高皇帝遠,他能當個土皇帝也說不準呢。
據可靠消息說,沈昌諳極其自負,從不過問府中中饋,他都是默認由管家等人打理。
這便給了我可乘之機。
畢竟他昨夜離開時是深夜,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那我說他在我房中宿了一宿也很正常吧。
我撥動兩下手上珠串,一一將賬本看過。
「管家,我果然看不懂。」
對著那警惕的老頭,我笑著吐了吐舌頭。
「這還是交給你弄吧,我去給將軍煲個湯。」
管家這才和顏悅色對我。
「夫人慢走。」
若不是看了賬本,我都不知道他即將啟程去禹州。
那正好,我還能將我的回門禮多添一些。
4
沈昌諳並不知道我去了管家那邊。
將軍府偌大無比,其中繁雜瑣事太多,他從來不願理睬,從我房中醒來後,他第一時間不是看自己丟了什麼,而是檢查衣物是否整齊。
彼時我剛剛從外面端了湯回來。
沈昌諳見狀不悅蹙眉,卻還是抬手接過我手中湯碗。
緊接著,就在我期盼的目光中,將那碗湯倒在了門口的花圃中。
「不要再做這些事情,我不喜歡你,你就算再用力也比不上攬月一根手指頭。」
我頓時捏緊手指,滿面委屈,慘白著臉色問他:「為何?」
「你今日在酒中下藥還當我不知道嗎?你無非就是想要和我有個孩子!你休想!我將軍府的嫡長子定然是要攬月誕下的。」
跟著我來將軍府的宮女碧柳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對著他:「將軍誤會公主了,今早您回來時太累,那酒又……」
我攔住碧柳,輕輕搖了搖頭。
沈昌諳冷笑:「真是好奴才,護主得很。」
我不爭氣般垂下頭,聲音囔在喉嚨中:「將軍勿氣,妾,妾身知道錯了。」
還沒等我說完,沈昌諳便甩袖離開。
而我手中攥著的令牌,終究是沒有還回去。
還是回來得太晚了。
早知道不用燒水,直接用涼水兌一兌那湯就好了。
5
新婦回門那日,沈昌諳沒有陪我。
他說回宮而已,我也不是沒回去過,自己準備好東西回去便可,不要勞煩他。
我勸了兩句,在他不耐的眼神中悻悻止住話頭。
最後變為一句:「妾知道了。」
然後通知管家,準備回門禮。
似乎是為了補償,沈昌諳在錢財一事上從不虧待我,所以那厚重的幾大箱子回門禮足夠給我撐場面的。
於是這一天,短短一炷香的路,被我繞了大半個京城才走完。
事後人人都說我是得不到男人的寵愛,隻能想出這麼個法子來給自己抬面子。
而後他們又議論起若是舒攬月嫁給少將軍,少將軍的回門禮能準備多少。
多少都與我無關了。
因為我已經回宮了。
這次回宮,我沒能見到皇帝,後宮中還是貴妃接見的我。
她見我一人回來,倒也不見怪。
隻是讓我小心些,告訴我舒攬月也入宮了,正在太後殿中陪著太後喝茶,所以皇上才沒空過來。
「懿寧,你若是早些回來,或許還能看看那位的樣子呢。可惜,你就是來得晚,現在啊,就連你皇兄都過去陪著她了。」
貴妃的幸災樂禍溢於言表。
我淺淡一笑。
「娘娘真是愛開玩笑,懿寧今日回門,能看見嫂嫂就感恩戴德了,如何敢勞煩皇兄,如今這回門禮我送到了,就不多叨擾。」
說罷,我利落離開。
走到殿門口時,我聽到屋內那略顯急切的開箱聲,還有貴妃氣急敗壞地暗諷:
「就這還敢說自己是回門,這些東西若是打發叫花子都嫌寒碜。」
我忍不住偷笑一聲,帶著碧柳火速出宮。
離宮的剎那,宮門前的那輛奢華馬車攔住了我的去路。
不見其人,我也對其中坐著的是誰有了定奪。
果不其然,一雙素手掀開車簾。
那雙早在街頭巷尾傳遍了的明眸從裡面望出來。
四目相對的瞬間,那人開了口:
「懿寧姐姐,您先請吧,我不日便到。」
車內,碧柳已然炸開了鍋:「什麼叫您先請吧?這分明就是挑事來的!她這意思是說馬上就要嫁到將軍府來了?!」
我攔住氣急的碧柳,讓她將我手中帕子交給對面的舒攬月。
「告訴她,我等著呢。」
碧柳攥著帕子,不情不願地過去,不多時就帶著回禮回來了。
「這舒家不愧是大戶人家,就連舒小姐給的回禮都是翡翠。」
說著,碧柳忽地一驚,「公主,這翡翠怎麼有裂痕,奴婢剛才拿回來的時候沒仔細看,沒想到這舒小姐這麼吝嗇,拿這種東西給您!」
我摸了摸她的頭,連聲安撫不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