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好疼。”夏芷柔眼淚真流出來了,她本來是打算用手去擋的,沒想到真砸臉上了。
她哭得真情實感了不少,一邊哭一邊質問秦昭:“你為什麼要砸我的臉?”
秦昭剛剛就是正常發球,而且還是朝林時的方向打的,沒想到夏芷柔會竄出來。
她還是道了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是說我陷害你了?我怎麼可能用我的臉陷害你?”夏芷柔哭著,“你為什麼要用這麼大的力氣砸我的臉,你不知道臉對女孩子來說有多重要嗎?”
林時最怕女孩哭,他看向秦昭:“你擲球的時候不知道躲著她點?就這麼想贏?想贏你用這麼大勁幹嗎?不知道她是女生啊。”
秦昭張了張嘴,最終也沒再解釋:“對不起。”
“競技運動磕磕絆絆很正常。”沈砚辭走過來,漆黑的眼睛像是洞察一切,看向蹲在地上的夏芷柔,“她不是故意的,不意味著你陷害她。”
夏芷柔被說得難堪,哭得更厲害了:“嗚嗚嗚,哥哥我的臉是不是腫了?”
林時:“沒腫,五官都好好的。”
“……”
夏芷柔引導道:“那我現在是不是可醜了?”
她哭得這麼嚴重,誰敢說她醜,得到林時和陳宇的否定和誇贊以後看向了沈砚辭,仰著下巴,眼睛裡都是淚水:“砚辭哥哥我現在醜嗎?”
沈砚辭看了一眼旁邊垂著頭好似孤立在外的秦昭一眼,聲音冷淡:“你醜不醜跟我有關系?”
夏芷柔被說得難堪,低頭啜泣起來。
陳宇撞了一下沈砚辭:“女孩,你溫柔點。人正難過呢,安慰一下會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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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過的又不止她一個。”
陳宇愣了下,視線落到生無可戀的林時身上:“大林啊?”
“不用安慰他吧。”
“……”
夏芷柔被幾個人圍著安慰了好一會,等到人都累了,瀕臨厭倦的時候,她才停止了假哭。
陳宇:“那今天先到這。我們回酒店吧。”
夏芷柔善解人意道:“可是大宇哥哥還沒有打球,不能因為我,讓你今天玩不了。”
陳宇笑了笑:“沒事,還有機會。”
夏芷柔堅持再來一局,要求就是不帶秦昭。
沈砚辭:“我累了,不想玩。”
夏芷柔眼睛又開始氤氲淚水:“是因為我剛剛沒堅持到結束嗎?可我不是故意的,秦昭打的那個球太疼了。”
沈砚辭壓著火:“我累不行?”
夏芷柔溢出一聲哭腔。
眼看這姑奶奶又要哭了,陳宇勸道:“你就陪著玩一局?她哭成這樣,回去也不好交代。”
沈砚辭冷笑一聲:“我是陪客?”
林時不明白沈砚辭為什麼發火:“玩個遊戲你至於嗎?吃錯藥了?”
“你才吃錯藥了。”沈砚辭毫不相讓,“哭了就有理?”
眼看氣氛變得緊張,秦昭扯了一下沈砚辭的袖子:“再玩一局吧,我幫你拍照片。”
她的臉上沒有什麼委屈或者傷心的表現,甚至還在笑,沈砚辭心裡卻說不出來的堵。
新的一局其實就是太平洋水局,誰都不敢打夏芷柔,而且得放水讓她接到有參與感。
夏芷柔越玩越高興,感覺全場的焦點都在自己,時不時哄林時他們兩句,誇他們厲害。
一開始沈砚辭看到秦昭的相機還動兩下,再抬眼發現秦昭躺一邊吊床上去了。
“小騙子。”他呵了一聲,嘴角卻不自覺勾了起來。
他說了句“我去喝水”,徑直朝秦昭走了過去。
海風吹過,帶來海水潮湿的氣息,海浪的拍打聲催人入眠。
秦昭本來昨天就沒睡好,真的直接睡了過去。
太陽西去,陰涼的領地越變越大。
秦昭吸了吸鼻子,眼皮掀開了一個縫。
相機的咔嚓聲,她看向攝影師,神思還沒完全歸位,聲音軟軟糯糯的:“沈砚辭。”
沈砚辭視線移到海面上,嗯了一聲。
秦昭坐了起來,身上的衣服滑落,是他的。
她好似不在意地看向沙灘:“你們打完了?”
“他們回去了。”
那他為什麼沒走,是在等她醒嗎?
秦昭手指蜷了下,哦了一聲。
“那我們也回去吧。”
海風的味道又鹹又湿,沈砚辭抬眼看她:“你的相機拍了好多我的照片。”
“是嗎?我沒注意。大家我都拍了。”
秦昭從他手裡拿過相機,打開,上面赫然是她的臉。
睡著的、剛剛睡醒的。
“你拍我幹嗎?”
“我樂意。”
多年以後,沈砚辭才明白,相機代我吻過你的臉,我的心早已替我做了選擇。
第47章 怎麼才算名正言順
姜滿告訴秦昭,南蒼島的梵音寺很靈驗。但是情侶不能去,很多情侶去了之後回去就分手了。
單身的人也不能去,因為一去會寡三年。
秦昭:“那什麼人能去?”
姜滿粲然一笑:“那當然是,無欲無求隻對金錢和事業虔誠的單身狗!”
“……”
“哦,對了,求健康和平安好像也不錯。”
秦昭想著去求下平安,沒想到林時他們都沒什麼興趣。
林時:“對佛許願不如對我媽許願。哦,我希望我媽少管我點。”
“……”
陳宇表示贊同:“一去寡三年,我還是別去了。我還得談戀愛。”
秦昭:“你這麼迷信?”
陳宇聳了聳肩:“有錢人都迷信。”
“……”
秦昭看向了沈砚辭,他還沒開口陳宇就一副看多了的語氣:“砚辭你就更別看了,他從小到大,想要什麼沒得到過?”
“強吻哥,你要不朝他許願吧,說不定他心情好,就滿足你呢。”
“……”
秦昭視線落到沈砚辭身上,少年清冷中透著一股從容的慵懶,令人豔羨的外貌、金錢、智商,女娲好像從他一出生就賜予他了。好像確實也沒什麼可求的。
秦昭本打算自己去,沒想到在酒店大堂又遇到了他們:“你們不是不去嗎?”
沈砚辭:“了解民風民俗。”
林時:“要你管?”
夏芷柔:“哥哥去我也去。”
陳宇:“大家都去我就去嘍。”
行,很好。
梵音寺在山上,有一段路程隻能靠步行。
臨近寺廟的時候,渾厚的鍾聲在山藹中蕩開,林中鳥早已見怪不怪,人的心仿佛也在這山野鍾聲中平和下來。
斑駁褪色的朱漆門檻很高,佛殿深處傳來斷續的誦經聲,敬重感油然而生。
寺廟的人不算少,大多是和他們一樣的外地人慕名而來,還有一些本地上了年紀的婆婆們在石梯上打發時間。
大概風氣是真變了,姻緣殿前排隊的人最少,財神殿最多。
林時去了事業殿,倒是蠻讓秦昭訝異的。
“他想出道當愛豆。”沈砚辭解答了她的疑惑,“叔叔阿姨不同意。”
怪不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一身亮亮的舞臺妝,一切都串起來了。
秦昭去求健康平安。
寺廟有專門的文創和飾品殿,秦昭去請了一串珠子。
那是一串青色的和田玉珠子,上面還有一顆白玉雕刻的蓮花,朱紅色的砂片又為它增加了禪意。
小姐姐講點了香,珠子掛在佛龛上,秦昭在蒲團上捧著手祈願,她希望秦瓊身體早早恢復,健康平安。
小姐姐用紅色的絲綢錦囊給她裝好,問她要不要再看點別的。
剛剛那串珠子花了她6999,她的錢已經不多了。
小姐姐拉開玻璃櫃,拿出一串白色的羊脂玉:“你要不要試試這個?”
“我剛看你第一眼,就覺得你適合這個。”
有點偏柔。
價格也上萬了。
秦昭擺了擺手:“這個適合女孩。”
“手串不分性別的,男生戴手串的也很多。可以保平安,驅邪增強磁場。這串珠子很配你,羊脂玉,和你的氣質很匹配。”小姐姐真誠道,“如果別的男孩子來,我是不會推薦的。”
白色的玉珠溫潤剔透,光澤瑩潤,一顆朱紅色的蓮花點睛一筆,佛性全都透了出來。
沈砚辭:“試試。”
秦昭看了一眼他。
小姐姐趁機道:“你不信我,還不信你的朋友嗎?”
秦昭架不住好意,小姐姐幫她戴到了左手上。
她手腕纖細白皙,竟一點也沒被羊脂玉壓下去。
小姐姐:“是不是很漂亮,很合適?”
沈砚辭:“買了。”
“……”
秦昭示意他不要說話,把手串還了回去。
秦昭想了一下,給林政也挑了一串,海南黃花梨手串,價格有點貴。
她按著預算選了兩款,黑瑪瑙和黑曜石材質的,她選不出來:“砚辭哥,你喜歡哪個?”
她沒聽到回答,抬眼朝他看去,清淺的瞳澄澈如霧:“你覺得哪個好看?”
沈砚辭垂眸,視線鬼使神差落到了她一張一合的唇上。
小姐姐笑道:“咱們這可以試戴的,要不要戴上試試?”
秦昭拉過他的手,戴上對比。
他的手很好看,指節分明、修長幹淨,手背和小臂青筋隱隱浮現,腕骨凸出,有一種性感的張力。
黑色的珠串掛在手腕,多了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禁欲感。
“好像都挺好看的。”但是黑瑪瑙好像顯得更穩重一些,秦昭指了指,“選這個吧?”
沈砚辭嗯了一聲:“聽你的。”
秦昭讓小姐姐包起來,沈砚辭語氣隨意,手指撥弄了下手串:“不包也行。”
小姐姐:“祈福完直接戴著也行。”
秦昭覺得他好像是誤會什麼了,她看了沈砚辭好幾眼,溫吞道:“砚辭哥,我是送給我爸的。”
“……”
沈砚辭面無表情地把手串摘了下來,整個人淡淡的。
小姐姐在一旁憋不住笑了,低著頭,肩膀一顫一顫的。
直到走出殿,秦昭仍覺得旁邊人的氣場不是很正常,倒也不是低氣壓,就是太淡了。
沈砚辭對她真的挺好的,還給她充了飯卡。
她清了清嗓子:“砚辭哥,你喜歡手串嗎?我下次送你。”
沈砚辭停下,秦昭差點沒撞到他的背,她後退了半步,解釋道:“我沒錢了,下次攢了錢送你。”
他的眼神有點怪,秦昭覺得自己真的好像那個渣男那個畫餅大師,聲音越說越小。
攢錢。
給他。
買手串。
你知道這連起來是什麼意思嗎?
古樹綠葉成蔭,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沈砚辭漆黑的眸子晦澀翻滾,看到她像小貓犯錯後知錯又無辜的表情,閡了下眼皮:“沒錢了?”
秦昭點了點頭,她是真的沒騙人,買完兩串珠子她攢的錢已經沒多少了。
下一秒,手機叮咚一聲。
您的好友向您轉賬20000元。
“……”
秦昭嘴巴動了動,哭喪著一張臉,論怎麼樣可以放棄道德感?
沈砚辭:“不夠?”
秦昭搖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是太夠了。她忍痛將錢退了回去:“砚辭哥,你別給我轉賬了。有一天我忍不住,真給你收了,還不帶還的那種。”
沈砚辭懶懶睨了她一眼:“我有說讓你還?我給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想要回來。”
“那怎麼行。”秦昭嘟囔道,“名不正言不順的。”
沈砚辭撩了下眼皮,聲音低磁:“怎麼才算名正言順?”
“……”
第48章 你說得是哪個哥哥?
香客在殿內來回穿梭,祈求著。
健康、學業、事業、財運、姻緣……
偶爾有遊客拍照取景。
兩人站在菩提樹下,秦昭看著殿內莊嚴的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