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一個假千金

第1章

字數:3032

發佈時間:2025-04-24 16:26:20

  • 20

我是真千金。


 


去認親時,正巧撞上親生父母被抄了家。


 


從狗洞裡爬出來的假千金和我面面相覷。


 


我瞅瞅她,又看看她身後喊S聲震天的朱門高牆。


 


心一橫。


 


把假千金丟上牛車,拉回了我那四面漏風的家。


 


1、


 


我是侯府真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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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活我十六年的阿娘生了重病,快咽氣了才告訴我這個真相。


 


第二日我便借了輛牛車,足足趕了大半天的路才來到寸土寸金的皇城根。


 


摸到傳說中的侯府門口時,日頭都偏西了。


 


誰知來的不趕巧。


 


聽聞樹大根深的永寧侯府卷進了先太子謀逆一案。


 


這會正被抄家呢。


 


我心頭湧過說不出的滋味,便想繞著這侯府走一圈。


 


也算聊表心意。


 


順便看看能不能趁機撿點值錢的東西。


 


七繞八繞,繞到了一個狗洞前。


 


一個梨花帶雨的瘦弱美人正從裡往外鑽。


 


四目相對,我們俱是一愣。


 


她和我阿娘長得有七分像。


 


約莫是那個假千金。


 


我猜她在我臉上也看到了熟人的影子,連哭都忘了。


 


朱紅色的高牆裡喊S聲駭人。


 


隻猶豫了兩息,我便做出了決斷。


 


扯起她細瘦的手臂,我一個用力將人拔了出來。


 


假千金硬生生將尖叫摁在了嗓子眼裡。


 


隻從瞪大的雙眼顯出幾分震驚。


 


我三下五除二用牛車上破舊的草席將她整個人嚴嚴實實裹起來。


 


「不想被抓去S頭就別動也別出聲!」


 


我湊近了壓低嗓音叮囑她。


 


接著揮舞著手裡的竹竿給了拉車的老黃牛屁股一下。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2、


 


到家已經是後半夜。


 


我徑直扛著席子把假千金塞進了唯一一間臥房。


 


「阿娘,」我走到炕上睡著的阿娘旁邊,輕輕搖了搖她的肩頭。


 


因帶了個人回來,我今晚專程點了家裡唯一一盞油燈。


 


燈下阿娘臉色蠟黃,她斷了幾日的藥,精神頭看著更差了。


 


她艱難的睜開眼,見是我,先是咧嘴笑了笑。


 


接著眼睛就紅了。


 


「不是說認親嗎,怎麼回來了?人家不認你?


 


「不認也不妨事,阿娘已經和村頭的趙嬸說好了,臨S前一定給你找個好婆家。


 


「要能吃飽能穿暖的那種,我的乖兒漂亮又能幹,指定不能讓阿娘牽連了你……」


 


眼見她說起來就停不下來。


 


我忙拆開席子把假千金拉了出來。


 


我突然來了一出大變活人,阿娘駭地眼睛都瞪大了。


 


下一秒,她的目光落在假千金臉上,嘴唇哆嗦了起來。


 


假千金眼睛腫了,阿娘臉上則皺紋叢生。


 


但這不影響她們的相像。


 


她和阿娘看著彼此。


 


沒一會就都落了淚。


 


阿娘嘴巴開開合合,半晌才帶著濃厚鼻音憋出來半句話:


 


「讓你去當大小姐,你怎麼把人家小姐綁來了?」


 


她悲從中來。


 


「莫不是侯府惱了,你們兩個都不要了?」


 


3、


 


大夫說她這身子經不起折騰,我哪裡還敢讓她哭。


 


忙三兩句解釋了事情經過,又扯了扯假千金那格外絲滑的衣袖:


 


「這是我阿娘,也是你親娘。」


 


假千金仍瞪著那雙紅腫的眼,眼淚水默不作聲滾落下來。


 


我一拍腦門,看著阿娘。


 


「娘你生了個啞巴啊?」


 


阿娘不確定的瞅著我,說話瓮聲瓮氣。


 


「不能夠啊,生下來那會哭的挺大聲的啊。」


 


被我們這麼一說,假千金似乎終於回過神來。


 


她垂下眸子躬身對著我和阿娘分別行了個禮。


 


「謝謝二位大恩大德,沈珈感激不盡。」


 


我毫不客氣伸出手。


 


聲音細細柔柔,格外好聽。


 


「別光用嘴感激,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給我。」


 


當時要不是看她身上掛了不少東西。


 


我多少得再猶豫一會。


 


沈珈又是一愣。


 


大概被我直白的土匪作風嚇到了。


 


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


 


手忙腳亂把頭上身上的釵環首飾拔下來往我懷裡放。


 


頭上手上都扒拉了個幹淨。


 


她下意識摸向脖頸,扯出來一塊紅繩墜著的玉牌。


 


要摘下來時,她猶豫了。


 


我看得分明,扯了扯嘴角。


 


「這些暫且夠了,別的你自己留著吧。」


 


簡單收拾了下,我招呼沈珈休息。


 


家裡統共一張臥榻,連凳子都是缺了角的,用一句家徒四壁來形容也不為過。


 


穿堂風刮過,幾乎能聽到呼呼地回響。


 


沈珈隻能跟我和阿娘擠在一張床上。


 


不知是本就性格溫婉乖巧,還是在陌生的環境不敢提要求。


 


我指了牆角那一塊地方,沈珈乖乖脫下外衣躺了下去。


 


累了一天,我早就困了。


 


惦記著明天當了銀子給阿娘抓藥的事情,很快睡熟過去。


 


誰知半夜身旁一陣哭叫聲將我吵醒。


 


沈珈做夢了,在哭著喊娘。


 


我一陣頭疼。


 


翻了個身從薄被上面揪下來兩坨棉絮塞住了耳朵。


 


不知她哭了多久,第二日我起來的時候她還睡著。


 


眼下兩塊青黑。


 


我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臉頰將人喚醒。


 


「阿娘一會該醒了,你伺候她上完茅房後給她煮點棒子面粥,我出去辦點事,你切記不能出門。」


 


怪我窮慣了沒過過好日子,不知道侯府是從不吃棒子面粥的。


 


待我當了一隻沈珈的珍珠耳珰。


 


給阿娘抓了藥又買了些吃食回來。


 


隻見滾滾黑煙從我們家四處漏風的泥胚房裡呼嚕嚕往外冒。


 


4、


 


我嚇了一跳,丟下手裡東西就衝進屋裡找阿娘。


 


好在臥房好好的,隻有一層薄煙。


 


而一牆之隔的廚房簡直亂了套了。


 


沈珈一張雪白的臉抹的都是黑灰。


 


隻剩下兩隻嗆得不住流淚的眼睛雪亮,看到我如同看到了救星。


 


「你快來,棒子面是哪個,我隻認識這個是大米……」


 


她聲音漸漸小了下來。


 


手裡捧著隻有一小碗底的白米。


 


那是隔壁的病秀才給我的。


 


說是從前學生們給他的束脩。


 


我每日數著顆粒給阿娘熬米湯喝。


 


盼著她快點好起來。


 


人和屋子既然都沒事。


 


我一顆心便放下了。


 


換成怒火刷刷刷往腦門拱。


 


「出去出去出去……」


 


沈珈被我趕出了廚房。


 


她也不走,兩隻手絞在一處,眼神頗有些委屈無措地縮在廚房門口。


 


我三下五除二把火點著。


 


又用掛在牆上爛了一角的蒲扇扇著彌漫的黑煙。


 


眼見鍋裡水開了,才從櫥櫃裡挖出來半碗棒子面倒進鍋裡攪和攪和。


 


沈珈眼睛眨也不眨地看我動作。


 


看著像是在認真學習。


 


我撇撇嘴,預備去後頭菜地裡掐兩根黃瓜拌個小菜吃。


 


誰知看我往後面走,沈珈也跟了上來。


 


我不理她她也跟著,忒叫人心煩。


 


怯生生的嗓音傳來:「我還能做些什麼?」


 


我揣著兩根黃瓜,盯著她仍有些紅腫的眼和滿臉黑灰,沒好氣道,「跟我來。」


 


放了黃瓜在廚房,我帶著沈珈進了臥房。


 


阿娘看著沈珈狼狽地樣子不落忍,哀哀嘆了口氣。


 


我從藤條編的箱子裡翻出來我唯一一件棉布衣服遞給沈珈。


 


「去打盆水洗洗臉,換身衣服。」


 


沈珈看著那套跟她身上完全不能比的碎花棉布裙子,眼睛卻彎了彎。


 


「哎,我曉得了。」


 


家裡地方窄,她換衣服時我便伺候著阿娘起床穿鞋。


 


雖門窗都關緊了,可沈珈大概是不習慣在生人面前換衣服,動作有些遲疑。


 


被我催了才加快了速度。


 


她窩在那床棉絮裡。


 


我給阿娘穿好鞋一抬頭。


 


正好看到她肩背上有不少的淤青,襯著她白皙的皮膚看起來格外觸目驚心。


 


5、


 


我皺皺眉,當著阿娘的面沒聲張。


 


一直到吃完飯,才悄悄拉著沈珈去了廚房,問她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永寧侯府N待她?


 


「不是不是,是昨天、昨天在路上顛的。」


 


沈珈拉著我的手掌心,頗有幾分難為情。


 


我一時語塞,嘖了一聲。


 


「幹什麼不早說,這樣上午給阿娘買藥就順便給你也買了,現在害我還得多跑一趟。」


 


我看著眼前雖然穿著土氣的碎花衣服卻仍氣質清絕的女孩,忍不住道:


 


「那隻耳珰當了二兩銀,估摸著給你買完藥堪堪花完。


 


「你以後仔細著點,鄉下地方磕碰了留了疤可怎麼是好。」


 


沈珈先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接著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猛地抬起頭。


 


「那隻耳珰隻當了二兩銀?」


 


我點頭,當她不信,從懷裡摸出來當鋪的存根讓她自己看。


 


沈珈接過去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嘴角便耷拉了下來。


 


「那對耳珰買的時候花了兄……侯府世子四十兩銀。」


 


她跺了跺腳,「這當鋪掌櫃忒可恨了些。」


 


我瞪大了眼。


 


一個耳朵上掛的小小飾品,能當個二兩銀子在我看來已經很高價了。


 


現在得知一對竟要四十兩銀。


 


那豈不是虧了十八兩。


 


雖說當時當鋪問我來歷我支吾著說是自己撿的,價值略有縮水。


 


可這縮的也太厲害了些!


 


真是豈有此理。


 


我心裡琢磨著這掌櫃這麼黑,來日再想去贖說不定會被狠敲一筆。


 


一時隻覺得自己蠢透了。


 


因著這件事,我整個下午都心情不虞。


 


給沈珈塗藥時臉色黑的可怕。


 


沈珈不敢跟我說話,隻是默默無聲把家裡裡裡外外笨拙地打掃了一遍。


 


沒事做的時候她就跟在我身後跟進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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