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一沓資料遞到他面前：
「這是離婚協議書，籤了我們就可以離婚。」
周司然詫異片刻，拿過離婚協議書看了一眼，隨即眉頭就皺了起來：
「你想讓我把『覓然』的公司給你，不可能！」
「覓然」是我們的第一家公司，也是他名下最大的一家公司。
多諷刺，他名下最大的公司的名字，還是用我和他的名字命名的。
「你再仔細看看裡面的東西，看完再說可不可能。」
他拿起其餘的東西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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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面是我打印出來的，周司然和林若在酒店的照片。
他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你查我？」
不查我怎麼知道他和林若有多惡心？
「我手上還有更勁爆的東西。如果你不按照我說的籤字，我會把這些東西全部放在網絡上，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林若是什麼貨色！」
「那是你的親妹妹！你想逼她去S嗎！」
他隻考慮到我會不會把林若逼S，卻沒有考慮過，當我知道他和林若的關系後，我會不會受不了這種衝擊去S。
「要麼離婚，要麼你和林若身敗名裂，你不在意名聲，但林若肯定會在意。」
周司然簡直怒不可遏，但很快，他就開了口：
「我不知道這張照片你是哪裡得來的，但這不過是我喝醉了，把她當成了你而已。我和她根本沒什麼，也從來沒背叛過你。」
證據面前，他竟然還能這麼撒謊：「那你就等著公開吧。」
「林覓，我說了我和她沒什麼，你做這一切就是為了錢是不是？你為了錢是不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你是想毀了她，毀了這個家是不是？你這麼做，有沒有為小滿想過！」
小滿手術那天，周司然都能跑去和林若開房。
他竟然說是我要毀了這個家，是我不為小滿考慮。
幸好我已經做過太多太多的心理建設，才不至於讓自己太失控。
「你少用道德來綁架我，不為她考慮的人，從來都不是我。要毀了這個家的人，也不是我。周司然，如果你不肯答應我，那我們就走著瞧。」
最後我和周司然不歡而散，他直接摔了門出去。
13
等周司然出去後，我把另外一扇門打開。
裡面坐著臉色慘白的林若。
「姐。」林若害怕地看著我，「你想幹什麼？」
我約她過來的時候，就給她發了一張照片，又讓她聽了我和周司然的對話。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我想幹什麼。
我什麼話都沒說，「啪」的一聲，一耳光朝著她臉上狠狠扇了過去。
比起周司然的背叛，我更不能忍受的是來自我這個親妹妹的背叛。
我把另外一沓照片，用力摔在了她面前。
「這就是你背叛我也要愛的人，那我們來看看，他能為你做到什麼程度！」
林若看著面前她和周司然大尺度的照片，臉上的血色一下子退得幹幹淨淨：
「姐，我錯了，是我對不起你，求你別發出去，我真的會S的。」
可是，我怎麼可能放過她呢？
14
那天從約定的地方回去後，我直接用公司的賬號，通過內網，群發了一張照片。
照片沒露臉，但很露骨。
等發完，我直接回了家。
林若收到照片的那一刻，幾乎是立刻就去了辦公室找周司然。
「司然，她把照片發到公司了！你答應她好不好？不然她會毀了我的！」
我知道，周司然不可能會這麼痛快答應我。
周司然確實很愛林若，要不然不會為了他如此傷害我。
但一個人窮的時候，他愛一個人，可以把他身上僅剩的五毛錢，給他的愛人。
因為共患難的時候，總是很簡單，很赤誠。
可是一個靠自尊才換取今天所有成就的人。
是不可能用這麼多年拼搏所得到的一切，去成全自己的愛情的。
因為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這一切來得多麼不容易。
也知道，金錢和權力的重要性。
周司然隻安撫她：「我會想辦法的。」
但我不會給他想辦法的時間。
第二天，我就放了另外一張，要比前一張更加清楚點，露出了林若下顎的照片。
林若徹底急了。
上班的時候都覺得所有人都認出了她，知道了她和自己的姐夫上了床。
別人一說話，她就覺得是在討論她。
讓她精神都跟著恍惚。
周司然在知道她的照片要被曝光的情況下，不僅沒有讓出股份的意思，還想讓我淨身出戶。
於是，我送給了她一份大禮。
一張周司然和別的女人開房的照片。
照片裡的男人沒露全臉，但身形與側臉和周司然一模一樣。
她讓我嘗試被背叛的滋味，我自然也要讓她嘗試。
15
林若直接找到了我。
她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帶著小滿從醫院回來。
小滿一看到她，就尖銳地叫道：「你滾開！」
拿到周司然和林若照片的那一天，我想了很久，告訴了小滿周司然和林若的關系。
而且明確告訴過她，我和周司然肯定要是離婚的。
如果他隻是單純出軌，傷心之餘，除了盡量多爭取財產，和小滿的撫養權。
我和他或許隻需要離婚就能解決問題。
但他和林若在一起，我就不可能善罷甘休。
所以我明確告訴她，我和她爸爸不可能和平共處，她需要做出選擇。
也是為了防止周司然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輕易把不知情的她帶走。
小滿為此生了一場大病。
她經常性地盯著電話手表看，但周司然一次電話都沒給她打過。
小滿的話，讓林若愣怔了一瞬，眼底閃過一抹刺痛。
她回避看小滿，隻看著我：「我有話對你說。」
我讓人看著小滿，跟著林若去了別的地方。
一到地方，林若就惡狠狠地盯著我：「你騙我的，對不對！」
我知道，她嘴上說我騙她，但心裡卻已經認定。
對於一個出軌的人，想要讓他的出軌對象起疑，簡直不要太簡單。
「你可以不信，但他看著我把你們的照片發出去，為了保你，和我籤離婚協議了嗎？」
林若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我沒什麼心情和她多說：
「明天下午六點之前是你最後的機會。如果沒有得到我想要的，我發出去的，就是高清無碼的了。你可以賭一賭試試，他是會讓你身敗名裂，還是會為你妥協。」
我同樣，也不可能就這麼等著。
第二天，我以和周司然談離婚為借口，讓照片上的那個女人去了一趟周司然的辦公室。
特意讓林若看見。
林若推開辦公室的門進去的時候，女人已經脫了衣服。
聽說林若瘋了一樣，和周司然大吵了一架。
我知道，自此以後，林若再也不會相信周司然。
而當天晚上，我把周司然和林若的照片，露了臉。
16
照片發出去後，周司然給我打了很多電話。
林若沒有再去公司。
公司的群裡，全在討論她和周司然的事情。
可我並沒有就此放過她。
直接給她發了之前我截圖的她和周司然的聊天記錄，然後打了一通電話：
「這還隻是公司內部，也隻是一個開始，下一步，我會放到網上去。你的朋友、家人、同學，全部都會知道你幹了什麼。林若，他口口聲聲說愛你，可是在你痛苦的時候，他做了什麼？不顧你的S活，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林若在電話裡哭起來。
自從我和周司然的公司稍有起色後，在我的照顧下，林若一直都是光鮮亮麗的。
在同學面前，也能有底氣。
但是現在，她從天堂，跌入了地獄。
所有的恐懼和痛苦，全都隻能讓她一個人承受。
她怎麼受得了這一切？
精神一下子崩潰下來，對周司然充滿了怨恨。
而這個時候，周司然卻根本顧不上她。
他公司因為照片風波, 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又要和我鬧離婚，本來就已經很煩了。
還要面對林若的質問。
讓周司然的愛不堪一擊。
漸漸地，周司然不太愛回林若那裡去了。
可他越不回去, 林若就越是怨恨懷疑。
而周司然, 也同樣不想讓我好過。
我親耳聽見, 他在我安裝監控的那輛車上，給他父母打電話，讓他們把小滿接過去。
他要讓我一無所有。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實行這一切的時候，我卻接到了他出事的電話。
問過後才知道。
林若因為朋友圈，同學群和周圍的人對她和周司然事情的議論，以及周司然的不回家, 和他依舊光鮮亮麗的生活，對他越來越恨。
她在一天周司然借口加班的時候，跟蹤了他。
在看到他和一個女人走在一起的時候，對他的怨恨達到了頂峰。
她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朝著周司然撞了過去。
17
我接到電話的時候，周司然已經不太行了。
臨終的時候，他竟然想見我和小滿一面。
但我沒讓小滿見他。
我一到醫院，周司然的父母像是一夜之間老了十歲，激動地朝我撲過來：
「是不是你害的他！」
我想起她對小滿做的事，回手一耳光朝著婆婆抽了過去：
「你自己心腸爛，還要給我扣什麼帽子！」
很快, 就有人過來攔住他們。
我進去的時候, 周司然對著我看了好久，又朝我身邊看。
我聽人說，人S的時候, 會有走馬燈。
讓臨S之人, 把這輩子經歷的事情, 一一回憶一遍。
他超常發揮，去了夢想中的學府，第一次體會到，什麼才是真正的牽腸掛肚。
「（生」他看著我的時候，眼底像是有一抹很深很深的痛色。
周司然過了很久, 幾乎要說不出話：「對不起。」
可是，對不起又有什麼用呢？
周司然的眼淚落了下來，見我不說話, 他又是過了很久才問：「小滿呢？」
「我沒讓她來。」
他聲音帶著祈求：「醫生說我不行了，我想見她最後一面。」
可是，他配嗎？
我看著他：「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讓她過來嗎？」
周司然像是知道我要說什麼, 想要阻止我。
但我沒有如他所願：
「周司然，她被推進手術室的那一天, 一直在等你回來, 可你陪著林若。你爸媽把她一個人反鎖在家裡後, 我給她買了個電話手表。她想你想得做夢都在叫你的名字，每天給你打電話。你一直答應她，說會陪她, 可一次也沒有實現過。她為此，哭了很多很多回。
「既然生前，你看不到她對父愛的渴望，不來見她, S的時候，也不用了。」
生前不好好愛她，S了也不必掛懷。
（完）
